第一章
  黃昏,太息劍派上下亮起燈火,一片肅穆。

  尹清河看著自己與荊淵身著同為玄色衣裳,祭拜天地與先祖。在唱完禮後,荊淵牽起他的手,兩人相視一笑,接受所有人的祝福。

  尹清河麵無表情地看著,這樣的場景,他已經看過無數次了,在夢裏。

  說是夢境,卻又全部是真實發生過的事情,他甚至到現在都還記得,那時與荊淵舉行道侶大典時的心情。

  那一刻,是他活了兩輩子最開心最快樂也是最意氣風發的時候。

  畫麵一轉,荊淵與他在房間對坐,將手裏的酒一飲而盡。突然,荊淵臉色一變,飛星劍突兀地出現在他手裏。

  沒等尹清河反應過來,飛星劍已經沒入了他的身體,穿過了靈根。

  明明已經過去了很久,放到凡間足夠一個人過完兩輩子,可尹清河似乎還能感受到飛星劍刺穿身體時冰冷刺骨的感覺。

  身體再痛,也比不過心裏的痛,直到現在,他的心好像也跟著被刺穿,拿劍的人好像覺得他不夠痛,一劍又一劍的刺著。

  千瘡百孔。

  偏偏他自己忘不掉,總是頻繁地夢到從前的事情,從相遇,到相識相愛再到身死。

  越夢到這些,他就越難過、越不甘心、越憤恨。

  恨不得將太息劍派上下全都殺了,問一問他的好師尊——荊淵,到底是為什麽?

  一.夜之間,讓他像個傻子一樣,所有的愛全都化為烏有不說,還丟了性命,到現在還成為整個修真界的笑柄,僅僅隻為了那可笑的無情道嗎?

  自己死了,荊淵卻像個沒事人一樣,成就大道。

  可是,憑什麽呢,憑什麽自己就要死?!

  看著床上瘦成不成人形的自己咽下最後一口氣。

  尹清河想著,自己應該要醒了。

  睜開眼睛,入眼的是青色帳幃,身上蓋著錦被。尹清河眨了眨眼睛,緩緩坐了起來。外頭的侍人聽到細微的動靜,輕手輕腳地進來。

  尹清河的手腳還有些發軟,心口好像還冰冷刺骨地痛著,不露聲色地接過侍人的熱帕子擦了擦臉,整個人感覺清醒了許多。

  接著便有侍女進來,在外間擺上早飯,一名年長的侍女端著玉碗,走上前,道:“城主,請先喝藥。”

  尹清河麵無表情的將藥一飲而盡,才坐到桌邊。

  其實這藥喝不喝都無所謂,這麽些年,有用也變沒用了。

  早飯是他常吃的那些,動了幾筷子便不想吃了,還沒等他放下筷子,便聽到由遠及近的腳步聲。

  “清河,看我給你帶什麽來了?”門被推開,一身火紅色衣衫的男人大步走進來,絲毫沒有將自己當外人。

  尹清河順勢放下筷子,微微歎息,“城中不缺人。”

  玄陳手裏提著個小孩兒,小孩兒可憐巴巴的眼裏包著淚,一雙手捂著嘴不敢吱聲,明顯就是被玄陳給嚇的。

  “快將人放下來,你什麽時候多了個嚇小孩兒的愛好。”

  玄陳提著那小孩兒的衣領走到尹清河麵前,聽到他的話,鬆了手,道:“我在路上撿來的,他說自己是個大夫,看著鮮嫩,說不定能治你的傷。”

  尹清河輕笑,“多年的舊傷了,說起來,你和魔尊的賭約還有三年就到期了,有什麽想法盡快告訴我,我也好做準備。”

  玄陳在尹清河麵前坐下,侍女立刻加了兩副碗筷,他一把拉過小孩兒坐下。

  “你說了算,成了鬼王,也就這幾十年過得最舒服。”玄陳又笑了一聲,“至於葉青昊,你估計趕他走,他都不會走。”說著,給小孩兒碗裏夾了菜。

  尹清河的目光在那小孩兒身上掃過,繼續道:“既然這樣,一會我讓人將契約送過去。這孩子……”

  “我……我叫東離憂,被……被他強抓來的,求你放了吧。”東離可憐巴巴的,看到尹清河目光終於落在自己身上,於是大著膽子求救。

  “東籬公子見諒。玄陳少有失禮的舉動,不嫌棄的話,先用飯,一會讓人送你回去。”尹清河見他瘦小,眼睛時不時偷看麵前的碗筷,一手還捂著肚子顯然是餓了。

  玄陳將嘴裏的東西咽下,才道:“我回來的時候,正好見他跟幾個老頭吵架,還吵贏了,等他看了我再給送回去。”

  東離憂臉一紅,“我……我那不是吵架。”

  可能是尹清河看起來很好說話,東離憂盯了他片刻,道:“你用魔氣鎮著身體的傷痛,不過是飲鴆止渴,想要……”

  東離憂被尹清河陡然變冷的目光嚇了一跳,也將說了一半的話咽了下去。

  玄陳反倒哈哈一笑,說:“我就知道這小子比那些什麽名醫強。”說著,手搭在東離憂肩膀上,對他說:“咱們城主性子好得很,尤其是對自己人,特別大方。來,先吃東西,吃完了再給他看病。”

  東離憂偷看了尹清河一眼,見他又恢複了那雲淡風輕的樣子,下意識咽了咽口水,本想說不餓的,但肚子裏餓得一陣陣絞痛,小心翼翼地拿起筷子吃。

  尹清河看著他們吃得歡快,也多伸了幾次筷子,不過早晨喝了藥,著實沒什麽胃口。

  用完飯,尹清河去了側廳,玄陳讓人帶東離憂去梳洗,進來時一身青衫,看想來年紀更小了。

  尹清河不禁失笑,他竟然對康複還有抱有一絲希望,還將這希望放到一個孩子身上。

  “有勞東籬公子。”尹清河伸出手腕。

  “我……我姓東,名離憂。叫我離憂便好。”東離憂想了想,開口糾正尹清河的稱呼。

  “原來如此。”

  搭上尹清河手腕,東離憂臉上閃過一絲驚訝,怕是自己號錯了脈,又讓他伸出左手。好一會,東離憂滿臉糾結,一時不知道該怎麽說才好。

  “我自己的身體我知道,這麽些年早就習慣了,離憂公子不必放在心上。”尹清河站起來,整理好衣服。

  “靈根破損,無法聚集靈氣,還有混元火毒……對不起,城主,我……是我學藝不精,如果是我師傅的話肯定能治,我記得他好像講過……”

  “你師傅在哪兒?”玄陳連忙問。

  尹清河卻是心如鼓擂,耳邊全是那句“如果是我師傅的話肯定能治”。

  他已經記不清聽了多少年的“無能為力”。

  東離憂被玄陳嚇得猛往後仰,一雙手舉在胸.前,也不知道是想推,還是想保護自己。

  “我……我不知道,我師傅把我趕走了,家也沒了……”東離憂想起睡前躺在床上,醒來就在荒郊野外,連一向疼愛他的師傅也不見了就想哭。

  “來人,帶離憂公子去休息。”尹清河壓下心中的情緒吩咐道。

  便有侍女站進來,行禮後站在玄陳旁邊,玄陳直起身子,退開幾步,讓東離憂起身跟侍女離開,心頭還微微有些遺憾。

  不過很快就這點心思拋到腦後,他走到尹清河身邊,道:“我就說吧,皇天不負苦心人,總能找到辦法的。”

  尹清河笑不達眼底,“那都是騙那些凡人,你一個鬼王怎麽還信這個?靈根毀了,又中了混元火毒,不得不吸取魔氣將其壓下,要是有解,兩百年前就能解了。”

  “再不濟,我集這世間七成財富的花晨月夕城還請不來一個有真本事的大夫為我治病?”

  “話是這麽說,這可萬一真有不入世的神醫呢。給你看診的醫修那麽多,可沒有像他這樣的。”

  尹清河不由得歎了口氣,“玄陳,你知道給人希望後的絕望有多難捱嗎?”

  “那也比我等不來援軍要強。”玄陳低聲嘀咕了一句,又道:“算了,你自己考慮吧,葉青昊那廝應該從雷洲帶魔族回來了,我得看著點兒,別讓他占我地方。”

  尹清河讓他趕緊走,側廳靜悄悄地,他捧著文書,卻一個字也看不進去。

  不禁再次無聲歎息,他竟然那麽輕易地就被牽住了心神。可是,恢複靈根,估計沒有哪個被毀靈根的修士會不在乎吧。

  當年,他也是太息劍派中資質數一數二的,要不是和荊淵在一起……

  尹清河想到這裏,心頭又是一陣不甘。

  “唔!”尹清河突然捂住胸口,劇痛來襲,腦子裏一片空白,全部心神都用來抵抗這突然如其來的疼痛,根本無暇想其他。

  尹清河眼前一片模糊,隻看到幾個身影在眼前晃。

  城主府裏有條不紊地忙著,陸陸續續有府裏的侍人領著大夫與醫修前往城主居所。

  東離憂被玄陳拉到了尹清河床前,急忙道:“快看看,有沒有辦法先讓他不那麽痛!”

  東離憂滿臉驚駭,剛才那風清月明、玉質金相的城主現在正狼狽不堪地被綁在床上,一雙如星河般的眼睛凸起,滿是紅絲,從衣袖裏露出來的雙手布滿暴起的青筋,皮膚緋紅,渾身滾燙。

  “城主這是……毒發了。”東離憂還是第一次見混元火毒毒發。

  “你別發呆了,趕緊想辦法呀。”玄陳看著心急,催促道。

  東離憂也很心急,被玄陳一催更急,不由得吼回去道:“我能有什麽辦法,又找不到天霜玄乳!”

  玄陳愣了一下,立刻喊道:“他快痛死了,你先給他止痛!”

  東離憂想到自己竟然吼了這個可怕的人,立刻就想躲起來,又突然想起身上的藥,從挎包裏拿出一個小粗瓷瓶,倒出一顆碧綠的丹藥。

  尹清河的因為太疼,府裏的侍人怕他咬傷自己,綁上了厚厚的布巾,東離憂費了好大的工夫才喂了進去。

  “他中毒太深,時間又太久了,這藥能起到的作用有限。”東離憂見玄陳瞪著自己,連忙解釋。

  “你就待在這兒,一步也不許離開!”玄陳囑咐東離憂,喊來自己的心腹在一邊看著,便大步離開。

  東離憂撇撇嘴,每隔兩個時辰就喂一次藥,很快一瓶藥就見底了。見尹清河沒有那麽痛苦了,他才打了個哈欠趴在一邊睡過去。

  尹清河眼皮重得厲害,動彈不得,感覺身體都不是自己的了,應該還被綁著。

  “城主,你醒了,幸好靈玉丹有用。”東離憂笑著給他解開身上的繩子。

  “我這次痛了多久?”尹清河緩慢地眨了下沉重的眼皮,聲如蚊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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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預收文《星際美食體驗館》

  雲薑穿到了星際時代,可惜家陡四壁,一個嗷嗷待哺的四歲兒子,還有個垃圾願望係統讓他自建風景名勝區,瀏覽祖國大好河山,自己做飯嚐遍世界美食。

  呸,垃圾係統。

  肯定是因為他沒錢老婆才扔下兒子跑的。他現在沒願望,隻想吃飽吃好。重操舊業,開直播,做做飯,畫畫畫兒,掙錢養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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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舉讓這個沒有資源沒有高科技的邊緣星球變得格外火爆。

  就是有個土豪每次都給他刷飛艇,天天說想吃他做的飯,想看他在自己麵前畫畫,還想花大價錢想見他一麵,活像個變.態。

  關鍵雲薑覺得自己也有點向變.態發展,竟然覺得這個土豪人帥體格好,有錢聲音蘇,很有談戀愛的感覺。

  兩人一拍即合,約定奔現。

  雲薑看看自己懷裏的兒子,又看看土豪。他覺得自己頭上有點綠,自己兒子長得像別人?

  趙胤驊:是侄子不是兒子。

  雲薑:哦豁,我兒子是真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