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7章 用不著你同情
聽了墨子安的討饒，眾人皆笑。
墨子安得意道：“反正不用我上戰場，大哥二哥一樣會把陵亦塵打得落花流水。聽說已經戰勝了幾次。大哥打他一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把他氣得要命。也聽說中了大哥一箭，正閉城不出，養傷之中。一個大哥的手下敗將，根本不足為慮。這東陵猶如探囊取物。”
蘇碧落聽了，心裏安定不少，但還是對墨子安道：“雖是如此，你也要立即去信給你大哥，告訴他驕兵必敗的道理，不到最後一刻，切勿大意。我送他的白戰袍，可還披著，不許給我染上一點兒血，否則回來，絕不輕饒。”
“哈哈，”墨子安笑著拱手作揖，“是是是，大嫂威武。子安替大哥討饒了。這話一定帶到。”
蘇碧落含笑冷睇了墨子安一眼。
此時，突然後麵傳來一聲呼喚：“蘇夫人且留步。”
蘇碧落扭頭一看，卻原來是四王爺陵亦珩。他追上來作甚。
陵亦珩上前便開門見山：“蘇夫人，太子府平日確實是守衛森嚴，如今，太子也不在府內，你們去求見也不合適。守衛定然不會讓你們進去。若是亮了身份，更是自投羅網。你們若是悄然進入，被發現，也要大鬧一番。不如本王帶你們過去，光明正大拜會皇嫂更好。”
一聽此言有理，蘇碧落就同意了：“有勞四王爺了。”
於是，陵亦珩帶著他們前去太子府，說明拜見之後，侍衛便皺眉稟道：“回四王爺，如今太子殿下不在，太子妃更是常年不理事了，精神狀態也不好，一般人都不願意見。如今去稟倒是可以，不過八成是不會見的。請王爺要有心理準備。”
“無妨，你隻管去稟，就說四王妃去觀音廟為她求來了送子良方，隻要有了這送子良方，一定能再一償夙願，懷上孩子。”陵亦珩撒了個小謊。
那侍衛聽了，果然就不再說什麽，進去通報了。
一會兒，侍衛出來請四王爺進去。
四王爺就大大方方地跟隨家丁前去後院大廳，見蠻語珂了。
一進大廳，蠻語珂見到跟在四王爺後麵的蘇碧落與墨子安，立刻變了臉色，陡然厲喝：“不見！送客！”
那瑪卡上前，就要請各位出去。
蘇碧落第一眼見到蠻語珂，一顆心全揪疼了。
這是蠻語珂麽？以前那個一眼見到，就讓她驚為天人的蠻語珂？那個雖然白蓮花卻傾城絕美的蠻語珂？
她今年不過才二十一歲吧，卻怎麽衰老成這樣？皮膚粗燥不說，還幹瘦得不成人形，臉頰深深凹陷，美眸大而無神，空洞得令人害怕。臉色是蒼白的，腮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也沒有血色，精神狀態極其不佳。
這麽憔悴？瘦成了皮包骨，莫非生病了？
“等等，”蘇碧落連忙用眼神示意眾人，讓他們都下去後，再上前柔聲勸道，“語珂妹妹，你受委屈了。你在這裏的情形，四王爺都對我說了。其實，自從姑母去世之後，老祖宗對你也甚為惦念，如今陵亦塵上了戰場，趁這時侯，我帶你回北漠去吧。墨家才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隻有跟親人在一起，你才會覺得溫暖。”
蠻語珂聽了這話，良久沉默著。
她的嘴唇略略哆嗦著，原本空洞的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漸漸又氤氳成一汪清泉，緩緩流淌下來。
蘇碧落見到她的神情，心底泛起一絲憐憫的哀傷。越是原本心高氣傲的人，越是見不得她落魄的樣子。
“不，”蠻語珂輕輕搖了搖頭，“不回去。”
她終於囁嚅著，說出冰冷的四個字，聲量不大，卻很絕決。
“怎麽？”蘇碧落蹙眉，“那個陵亦塵那麽暴虐，難道你還在留戀他嗎？莫非你真是愛上他了？方才四王爺說是要給你送子良方，你就接見了。這說明你還是想和陵亦塵有孩子。他這麽對你，你兩個孩子都沒有了，你還打算給他生孩子嗎？即使真的可以再懷上，你確信你就能保得下來？”
“不是的，”惟一沒退下的瑪卡趕緊替主人辯解，“太子妃並不是因為對太子還有感情，才想再要孩子的。母憑子貴，如果沒有孩子，太子妃的處境怕是更加艱難了。”
“什麽意思？”蘇碧落盯著瑪卡追問。
瑪卡心直口快地替主子訴苦：“自從太子妃不受寵之後，太子就納了更多侍妾了。經常在她們那邊留宿，冷落太子妃。不陪伴倒也罷了，太子妃原本就不樂意他的打打罵罵，不樂意侍侯她。隻是狗仗人勢，那些姬妾見得寵，就開始不把太子妃放在眼裏了。再往後，墨皇後被拓拔驍殺了之後，那太子更不把太子妃放在眼裏了。太子妃受喪母失子之痛，精神不濟，處事恍惚。那太子殿下就把府裏的主事權交給了如姬，那些女人就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太子妃了。你看這大冬天的，還給我們苛扣爐炭，太子妃的手都裂開了，吃穿用度，哪一樣不苛扣啊……”
“閉嘴！”蠻語珂終於聽不下去，喝叱道，“多嘴的奴才，一邊去！說再多，也隻是讓人聽笑話了。蘇碧落，我用不著你同情！今天所有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若非你出現了，怎麽著大表哥都會想辦法把我留下來的？若非你，那次他也把我救走了，我何必在此受苦？”
蠻語珂指著蘇碧落，咬牙切齒，雙眸迸火，像要把蘇碧落咬死燒死似的。
蘇碧落哭笑不得：“你到了現在，還是拎不清，這麽喜歡黑白講。話說，若是沒有我，為了你，或許墨子宸會不顧一切救你回北漠。但是如今的北漠是什麽樣子就不知道了。即使北漠不敗，應該也會一直處於戰火之中吧。再則，那次沒能把你救走，也是因為你自作自受。你若無害人心，怎麽可能咎由自取？”
蠻語珂一挑眉，冷笑：“那你還不恨我，還來救我做什麽？”
“就為親情！”蘇碧落響亮地答道，“為了老祖宗，為了心底尚存的一絲於心不忍。陵亦塵這次必死無疑。他若一死，別的皇子登基，那麽你這個太子妃恐怕會被別人欺負得更加厲害了。”
“你怎知陵亦塵必敗？”蠻語珂問道。
墨子安得意道：“反正不用我上戰場，大哥二哥一樣會把陵亦塵打得落花流水。聽說已經戰勝了幾次。大哥打他一個出其不意，措手不及，把他氣得要命。也聽說中了大哥一箭，正閉城不出，養傷之中。一個大哥的手下敗將，根本不足為慮。這東陵猶如探囊取物。”
蘇碧落聽了，心裏安定不少，但還是對墨子安道：“雖是如此，你也要立即去信給你大哥，告訴他驕兵必敗的道理，不到最後一刻，切勿大意。我送他的白戰袍，可還披著，不許給我染上一點兒血，否則回來，絕不輕饒。”
“哈哈，”墨子安笑著拱手作揖，“是是是，大嫂威武。子安替大哥討饒了。這話一定帶到。”
蘇碧落含笑冷睇了墨子安一眼。
此時，突然後麵傳來一聲呼喚：“蘇夫人且留步。”
蘇碧落扭頭一看，卻原來是四王爺陵亦珩。他追上來作甚。
陵亦珩上前便開門見山：“蘇夫人，太子府平日確實是守衛森嚴，如今，太子也不在府內，你們去求見也不合適。守衛定然不會讓你們進去。若是亮了身份，更是自投羅網。你們若是悄然進入，被發現，也要大鬧一番。不如本王帶你們過去，光明正大拜會皇嫂更好。”
一聽此言有理，蘇碧落就同意了：“有勞四王爺了。”
於是，陵亦珩帶著他們前去太子府，說明拜見之後，侍衛便皺眉稟道：“回四王爺，如今太子殿下不在，太子妃更是常年不理事了，精神狀態也不好，一般人都不願意見。如今去稟倒是可以，不過八成是不會見的。請王爺要有心理準備。”
“無妨，你隻管去稟，就說四王妃去觀音廟為她求來了送子良方，隻要有了這送子良方，一定能再一償夙願，懷上孩子。”陵亦珩撒了個小謊。
那侍衛聽了，果然就不再說什麽，進去通報了。
一會兒，侍衛出來請四王爺進去。
四王爺就大大方方地跟隨家丁前去後院大廳，見蠻語珂了。
一進大廳，蠻語珂見到跟在四王爺後麵的蘇碧落與墨子安，立刻變了臉色，陡然厲喝：“不見！送客！”
那瑪卡上前，就要請各位出去。
蘇碧落第一眼見到蠻語珂，一顆心全揪疼了。
這是蠻語珂麽？以前那個一眼見到，就讓她驚為天人的蠻語珂？那個雖然白蓮花卻傾城絕美的蠻語珂？
她今年不過才二十一歲吧，卻怎麽衰老成這樣？皮膚粗燥不說，還幹瘦得不成人形，臉頰深深凹陷，美眸大而無神，空洞得令人害怕。臉色是蒼白的，腮邊泛著不正常的紅暈，嘴唇也沒有血色，精神狀態極其不佳。
這麽憔悴？瘦成了皮包骨，莫非生病了？
“等等，”蘇碧落連忙用眼神示意眾人，讓他們都下去後，再上前柔聲勸道，“語珂妹妹，你受委屈了。你在這裏的情形，四王爺都對我說了。其實，自從姑母去世之後，老祖宗對你也甚為惦念，如今陵亦塵上了戰場，趁這時侯，我帶你回北漠去吧。墨家才是你在這世上唯一的親人，隻有跟親人在一起，你才會覺得溫暖。”
蠻語珂聽了這話，良久沉默著。
她的嘴唇略略哆嗦著，原本空洞的眼中漸漸蒙上了一層水霧，朦朦朧朧，漸漸又氤氳成一汪清泉，緩緩流淌下來。
蘇碧落見到她的神情，心底泛起一絲憐憫的哀傷。越是原本心高氣傲的人，越是見不得她落魄的樣子。
“不，”蠻語珂輕輕搖了搖頭，“不回去。”
她終於囁嚅著，說出冰冷的四個字，聲量不大，卻很絕決。
“怎麽？”蘇碧落蹙眉，“那個陵亦塵那麽暴虐，難道你還在留戀他嗎？莫非你真是愛上他了？方才四王爺說是要給你送子良方，你就接見了。這說明你還是想和陵亦塵有孩子。他這麽對你，你兩個孩子都沒有了，你還打算給他生孩子嗎？即使真的可以再懷上，你確信你就能保得下來？”
“不是的，”惟一沒退下的瑪卡趕緊替主人辯解，“太子妃並不是因為對太子還有感情，才想再要孩子的。母憑子貴，如果沒有孩子，太子妃的處境怕是更加艱難了。”
“什麽意思？”蘇碧落盯著瑪卡追問。
瑪卡心直口快地替主子訴苦：“自從太子妃不受寵之後，太子就納了更多侍妾了。經常在她們那邊留宿，冷落太子妃。不陪伴倒也罷了，太子妃原本就不樂意他的打打罵罵，不樂意侍侯她。隻是狗仗人勢，那些姬妾見得寵，就開始不把太子妃放在眼裏了。再往後，墨皇後被拓拔驍殺了之後，那太子更不把太子妃放在眼裏了。太子妃受喪母失子之痛，精神不濟，處事恍惚。那太子殿下就把府裏的主事權交給了如姬，那些女人就更加肆無忌憚地欺負太子妃了。你看這大冬天的，還給我們苛扣爐炭，太子妃的手都裂開了，吃穿用度，哪一樣不苛扣啊……”
“閉嘴！”蠻語珂終於聽不下去，喝叱道，“多嘴的奴才，一邊去！說再多，也隻是讓人聽笑話了。蘇碧落，我用不著你同情！今天所有一切，都是拜你所賜！若非你出現了，怎麽著大表哥都會想辦法把我留下來的？若非你，那次他也把我救走了，我何必在此受苦？”
蠻語珂指著蘇碧落，咬牙切齒，雙眸迸火，像要把蘇碧落咬死燒死似的。
蘇碧落哭笑不得：“你到了現在，還是拎不清，這麽喜歡黑白講。話說，若是沒有我，為了你，或許墨子宸會不顧一切救你回北漠。但是如今的北漠是什麽樣子就不知道了。即使北漠不敗，應該也會一直處於戰火之中吧。再則，那次沒能把你救走，也是因為你自作自受。你若無害人心，怎麽可能咎由自取？”
蠻語珂一挑眉，冷笑：“那你還不恨我，還來救我做什麽？”
“就為親情！”蘇碧落響亮地答道，“為了老祖宗，為了心底尚存的一絲於心不忍。陵亦塵這次必死無疑。他若一死，別的皇子登基，那麽你這個太子妃恐怕會被別人欺負得更加厲害了。”
“你怎知陵亦塵必敗？”蠻語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