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生死對決
因此無論宮內宮外，皇城內或者皇城外，其實一切已經都在墨子宸的掌握之中。
然而生死對決，總要酣暢淋漓打個痛快，才能分出勝負。
這一場戰鬥，免除不了。
可是這一場對決，也早就注定了輸贏。
何去何從？荼靡也曾經千百萬次問自己，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
拓拔泓死了，連母仇也報了。
她曾經賴以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和動力似乎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無窮無盡的空虛感就像在她心裏挖了一個洞，沒著沒落的。
“不知道……”她呢喃著回答蘇碧落，一雙美眸卻在水霧氤氳的淚光中一瞬不瞬地盯著廣場上的拓拔驍。
他在浴血奮戰，暗夜裏的白衣，原本就格外顯眼。拓拔驍與墨子宸，一白一黑，飛來縱去，電光石火，隻殺了個天昏地暗。
這場戰鬥從酉時將盡一直持續到了子時，漫長的廝殺中，不知過了幾個回合，漸漸的，拓拔驍的白袍染成了紅袍，刺痛了荼靡的雙眼。
她的腳已經站麻了，僵痹到完全不能動。
而蘇碧落也漸漸把注意力放在了墨子宸身上。她的手裏緊緊握住芙蓉菱扇，蓄勢待發。她的神經緊繃，在拓拔驍的白袍染成紅袍的同時，墨子宸也受了傷，隻不過，他身著玄袍，血流在他身上看不太出來。
但墨子宸每一次受傷，都落在蘇碧落眼裏，受傷的是什麽樣的部位，要不要緊，也在她心裏掂量著。隨著每一次掂量，她手裏的芙蓉菱扇也握得更加緊了。
金鷹十三衛到底不是吃素的，個個驍勇善戰，可是，墨家軍更非好惹，個個是沙場奇兵。兩軍對陣，把整個皇宮掀得天翻地覆。
可是，蘇碧落和墨子宸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皇城邊的奇兵滅掉拓拔驍的人馬，再進宮前來救援。
這支奇兵並非別人，正是墨子宸的師父尉繚子所率的伏兵。
到了子時，尉繚子清理完皇城的拓拔驍人馬，立刻率兵衝進皇宮。奇兵一至，原本勢鈞力敵的兩幫人馬立刻出現了勝負。
拓拔驍見此情景，已然臉色大變。
此時，蘇碧落眼見拓拔驍分神，陡然出手，甩開芙蓉菱扇，針雨疾馳，向拓拔驍射去。
荼靡察覺，乍然緩過神思，她即刻手持玉笛，飛身去擋，但已經來不及了，這陣針雨已經嗖嗖嗖，全部射在了拓拔驍的身上。
而墨子宸也眼疾手快，趁此機會，飛身上前，一劍刺在了拓拔驍身上。
“殿下——”荼靡發出淒厲尖叫，縱身擋在了墨子宸麵前。
墨子宸原本要趁勝追擊，再補一劍讓拓拔驍立刻斃命，見荼靡突然擋身，愣了一下，連忙收住劍勢。劍勢原本過快，這乍然要收，也頗為費力。
“皇兄——”拓拔玉罄也淒然叫了出來，撲上前去，擋在中間，阻止墨子宸殺拓拔驍。
也隻有在這個時侯，原本隻關注在墨子宸身上的拓拔玉罄才覺得，皇兄已經是她僅存的兩個親人之一了。
就算他殺了父皇，罪該萬死！可是，那也不該死在墨子宸的劍下。
“住手！駙馬，”拓拔玉罄哭道，“你忘了你答應過本宮什麽嗎？咱們隻要帝位，不可以傷害本宮的親人。父皇是這樣，皇兄也是這樣。你不可以食言！”
墨子宸聞言，果真收手，打算放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墨子宸明知放過拓拔驍等於縱虎歸山，但眼見他身受重傷，生機不多，又答應過拓拔玉罄，當真停下，不再有所動作。
與此同時，荼靡一把抱住拓拔驍，淩空飛縱，打算攜他而逃。
尉繚子見之，命人放箭。
“住手，不許！小心傷了荼靡姐姐的命！”蘇碧落連忙出聲製止。
尉繚子聽令，舉手示意，那些弓弩手立刻放下手裏的箭。
蘇碧落快步來到墨子宸麵前，眼睛熾烈地盯著他，嘴裏卻在吩咐尉繚子：“師父，縱虎歸山，後患無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而你也不曾答應過公主什麽，自然可以追擊。隻要不傷及荼靡的性命，把荼姐姐帶回來，就可以了。”
尉繚子微笑著點頭：“不錯！我可沒有答應過什麽，不需要遵守諾言。”
他將手一揮，令刻有一堆將士跟著他騎馬奔出皇宮。
“不要！駙馬，你快下令，不要他們去！不要！”拓拔玉罄趕緊上前，緊緊抓住墨子宸的手臂，劇烈搖晃著，“不要啊，求求你，你答應過我的。”
“沒辦法，公主，”墨子宸冷冽的聲音透著幾分無情，“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你的駙馬，是西夏的大將軍，並不是北漠的大將軍。尉繚子是北漠的大國師，是我的師父，我如何能命令他？”
“哼，”拓拔玉罄淚水中挑出一絲苦笑，“你非要這麽說，本宮有什麽辦法？你究竟是沒有實權，還是隻聽蘇碧落的話？為什麽連蘇碧落都能指揮得了你的師父，而你卻不能橫加幹預？難道說蘇碧落現在不是我皇兄的側妃嗎？”
墨子宸無言以對，隻是憐憫地看著拓拔玉罄。
拓拔玉罄從他的眼神裏似乎看懂了什麽，耳畔想起了拓拔驍方才所說的話，難道說墨子宸真的隻是在利用她麽？
她像被什麽天大的力量擊潰似的，身子一晃，趔趄了一下，阿黛爾連忙扶住了她。
“本宮懂了，本宮懂了——”拓拔玉罄呢喃著，失血的嘴唇抖動得十分厲害，“或許，本宮早該懂了，你就是在利用我！皇兄說得沒錯，你是在利用我，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避開我，不跟我同房，是不是？”
麵對拓拔玉罄的指責，墨子宸默默低下了頭，拓拔玉罄看著蘇碧落，又看看墨子宸，突然“哇”一聲，徹底大哭：“你們，你們，太過份了！本宮明白了，這全是你們串通好的，你們沆瀣一氣要來害我們。哇——”
她又是憤怒又是哭叫，導致氣喘不休，脖子一抽一噎，鎖骨也劇烈起伏著。
“墨子宸，蘇碧落，你們等著，本宮不會讓你們得逞著。本宮要把你們的陰謀詭計詔告天下，要告訴文武百官，讓他們明白，你們始終就是北漠人。我們拓拔家還有本宮，本宮也可以即位當女皇，西夏並非沒有先例。你們等著，本宮當了女皇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你們。母後——”
拓拔玉罄突然想起還有一個竇璉珺，轉身拎起裙角就往殿內奔去。
“等等——”蘇碧落突然喚道。
然而生死對決，總要酣暢淋漓打個痛快，才能分出勝負。
這一場戰鬥，免除不了。
可是這一場對決，也早就注定了輸贏。
何去何從？荼靡也曾經千百萬次問自己，卻始終沒有一個答案。
拓拔泓死了，連母仇也報了。
她曾經賴以生活下去的精神支柱和動力似乎也消失得無影無蹤了，無窮無盡的空虛感就像在她心裏挖了一個洞，沒著沒落的。
“不知道……”她呢喃著回答蘇碧落，一雙美眸卻在水霧氤氳的淚光中一瞬不瞬地盯著廣場上的拓拔驍。
他在浴血奮戰，暗夜裏的白衣，原本就格外顯眼。拓拔驍與墨子宸，一白一黑，飛來縱去，電光石火，隻殺了個天昏地暗。
這場戰鬥從酉時將盡一直持續到了子時，漫長的廝殺中，不知過了幾個回合，漸漸的，拓拔驍的白袍染成了紅袍，刺痛了荼靡的雙眼。
她的腳已經站麻了，僵痹到完全不能動。
而蘇碧落也漸漸把注意力放在了墨子宸身上。她的手裏緊緊握住芙蓉菱扇，蓄勢待發。她的神經緊繃，在拓拔驍的白袍染成紅袍的同時，墨子宸也受了傷，隻不過，他身著玄袍，血流在他身上看不太出來。
但墨子宸每一次受傷，都落在蘇碧落眼裏，受傷的是什麽樣的部位，要不要緊，也在她心裏掂量著。隨著每一次掂量，她手裏的芙蓉菱扇也握得更加緊了。
金鷹十三衛到底不是吃素的，個個驍勇善戰，可是，墨家軍更非好惹，個個是沙場奇兵。兩軍對陣，把整個皇宮掀得天翻地覆。
可是，蘇碧落和墨子宸都在等待著，等待著皇城邊的奇兵滅掉拓拔驍的人馬，再進宮前來救援。
這支奇兵並非別人，正是墨子宸的師父尉繚子所率的伏兵。
到了子時，尉繚子清理完皇城的拓拔驍人馬，立刻率兵衝進皇宮。奇兵一至，原本勢鈞力敵的兩幫人馬立刻出現了勝負。
拓拔驍見此情景，已然臉色大變。
此時，蘇碧落眼見拓拔驍分神，陡然出手，甩開芙蓉菱扇，針雨疾馳，向拓拔驍射去。
荼靡察覺，乍然緩過神思，她即刻手持玉笛，飛身去擋，但已經來不及了，這陣針雨已經嗖嗖嗖，全部射在了拓拔驍的身上。
而墨子宸也眼疾手快，趁此機會，飛身上前，一劍刺在了拓拔驍身上。
“殿下——”荼靡發出淒厲尖叫，縱身擋在了墨子宸麵前。
墨子宸原本要趁勝追擊，再補一劍讓拓拔驍立刻斃命，見荼靡突然擋身，愣了一下，連忙收住劍勢。劍勢原本過快，這乍然要收，也頗為費力。
“皇兄——”拓拔玉罄也淒然叫了出來，撲上前去，擋在中間，阻止墨子宸殺拓拔驍。
也隻有在這個時侯，原本隻關注在墨子宸身上的拓拔玉罄才覺得，皇兄已經是她僅存的兩個親人之一了。
就算他殺了父皇，罪該萬死！可是，那也不該死在墨子宸的劍下。
“住手！駙馬，”拓拔玉罄哭道，“你忘了你答應過本宮什麽嗎？咱們隻要帝位，不可以傷害本宮的親人。父皇是這樣，皇兄也是這樣。你不可以食言！”
墨子宸聞言，果真收手，打算放過。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墨子宸明知放過拓拔驍等於縱虎歸山，但眼見他身受重傷，生機不多，又答應過拓拔玉罄，當真停下，不再有所動作。
與此同時，荼靡一把抱住拓拔驍，淩空飛縱，打算攜他而逃。
尉繚子見之，命人放箭。
“住手，不許！小心傷了荼靡姐姐的命！”蘇碧落連忙出聲製止。
尉繚子聽令，舉手示意，那些弓弩手立刻放下手裏的箭。
蘇碧落快步來到墨子宸麵前，眼睛熾烈地盯著他，嘴裏卻在吩咐尉繚子：“師父，縱虎歸山，後患無窮；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而你也不曾答應過公主什麽，自然可以追擊。隻要不傷及荼靡的性命，把荼姐姐帶回來，就可以了。”
尉繚子微笑著點頭：“不錯！我可沒有答應過什麽，不需要遵守諾言。”
他將手一揮，令刻有一堆將士跟著他騎馬奔出皇宮。
“不要！駙馬，你快下令，不要他們去！不要！”拓拔玉罄趕緊上前，緊緊抓住墨子宸的手臂，劇烈搖晃著，“不要啊，求求你，你答應過我的。”
“沒辦法，公主，”墨子宸冷冽的聲音透著幾分無情，“你也知道，我現在是你的駙馬，是西夏的大將軍，並不是北漠的大將軍。尉繚子是北漠的大國師，是我的師父，我如何能命令他？”
“哼，”拓拔玉罄淚水中挑出一絲苦笑，“你非要這麽說，本宮有什麽辦法？你究竟是沒有實權，還是隻聽蘇碧落的話？為什麽連蘇碧落都能指揮得了你的師父，而你卻不能橫加幹預？難道說蘇碧落現在不是我皇兄的側妃嗎？”
墨子宸無言以對，隻是憐憫地看著拓拔玉罄。
拓拔玉罄從他的眼神裏似乎看懂了什麽，耳畔想起了拓拔驍方才所說的話，難道說墨子宸真的隻是在利用她麽？
她像被什麽天大的力量擊潰似的，身子一晃，趔趄了一下，阿黛爾連忙扶住了她。
“本宮懂了，本宮懂了——”拓拔玉罄呢喃著，失血的嘴唇抖動得十分厲害，“或許，本宮早該懂了，你就是在利用我！皇兄說得沒錯，你是在利用我，所以你才一而再，再而三地避開我，不跟我同房，是不是？”
麵對拓拔玉罄的指責，墨子宸默默低下了頭，拓拔玉罄看著蘇碧落，又看看墨子宸，突然“哇”一聲，徹底大哭：“你們，你們，太過份了！本宮明白了，這全是你們串通好的，你們沆瀣一氣要來害我們。哇——”
她又是憤怒又是哭叫，導致氣喘不休，脖子一抽一噎，鎖骨也劇烈起伏著。
“墨子宸，蘇碧落，你們等著，本宮不會讓你們得逞著。本宮要把你們的陰謀詭計詔告天下，要告訴文武百官，讓他們明白，你們始終就是北漠人。我們拓拔家還有本宮，本宮也可以即位當女皇，西夏並非沒有先例。你們等著，本宮當了女皇第一件事情，就是殺了你們。母後——”
拓拔玉罄突然想起還有一個竇璉珺，轉身拎起裙角就往殿內奔去。
“等等——”蘇碧落突然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