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章 一紙禦狀告上殿
  墨羽看著墨子靈輕盈歡快的背影,對哈蒙挑了挑眉,打趣:“怎麽樣,哈蒙?對我們這位活潑可愛的四小姐有沒有興趣?有的話,求夫人,她講義氣,肯定幫你。”

  哈蒙尷尬的低下頭,一張臉卻悄然紅得像關公似的。

  很快,墨狄就幫蘇碧落寫好了一份禦狀,第二天早朝,她帶著墨羽、萱娘、蘇柏青上金鑾殿。

  此時的蘇碧落終於明白那塊禦賜金牌的威力了,手持金牌,通行無阻,昂首闊步,就能直達金鑾殿。

  蘇碧落與漠峻逸早就有了默契,因此漠峻逸並不感到意外。

  他收下禦狀之後,像模像樣的禦覽了一遍,陡然變了臉色,厲喝:“宣蘇德昌上殿。”

  李公公立刻拂塵一甩,宣蘇德昌上殿。

  蘇德昌上殿之後,一見金鑾殿上站著的是蘇碧落母女三個,霎時臉色大變。他的心裏陡然升騰起不詳的預感。

  他顫顫兢兢跪下叩拜之後,漠峻逸厲聲喝問:“蘇德昌,你的親生女兒蘇碧落禦前狀告你害死她的外公、外婆,謀奪家產,並且虐待萱娘,蘇柏青,還派殺手三番兩次要暗殺她,可有此事?”

  蘇德昌心裏“哐當”一下,徹底四分五裂,果然,這最壞的可能殘酷的擺在他麵前,逼得他不得不去麵對這項指控。

  “冤枉啊,陛下!”蘇德昌跪著的雙腿都在發顫,“絕無此事,陛下。隻因萱娘嫉恨草民比較寵愛大兒子,故而捏造事實,肆意汙蔑,陛下英明,切莫聽信一麵之辭啊!”

  蘇碧落從容不迫的取出那兩張欠據呈上:“陛下,這是蘇德昌買凶殺人的證據,請陛下禦覽。”

  蘇德昌一聽,立刻麵如死灰。此時,狡猾的他似乎也能從中明白了些什麽,立刻大喊冤枉:“陛下,你不要相信啊,那欠據純粹是蘇碧落偽造的,絕對不是真的。”

  漠峻逸冷冷勾唇,輕嗤一聲:“蘇德昌,朕和墨夫人都沒有說這是欠據,隻說是買凶殺人的證據,你並沒有見過,若非你經手,如何知道這是欠據?”

  此言一出,朝堂之上立刻響起竊竊私語聲。

  “啊……誒……”蘇德昌愕然,臉色泛青,自悔失言,頹唐癱坐於地麵。

  蘇碧落冷笑,稟道:“啟奏皇上,除了這兩張買凶殺人的證據之外,臣婦還有人證。那就是被蘇德昌以十五萬兩銀子收買的兩名殺手,他們願意上殿作證。”

  漠峻逸馬上允道:“準奏,快宣。”

  文武百官紛紛朝殿門外望去,朝陽光線裏,兩個身穿勁裝的蒙麵人邁著輕快的步伐上殿。一個高大魁梧,一個苗條嬌小。

  兩個蒙麵人走到蘇德昌麵前。

  墨子靈暗自發笑,冷聲問道:“蘇德昌,你還要作困獸鬥麽?難道你忘了是你收買我們的。那欠據可是你親手寫的。”

  “你——”蘇德昌已經氣得臉色發黑,一隻手哆哆嗦嗦的指向黑子靈,緊接著突然爬了起來,撲向了她,“我跟你拚了,你這個該死的騙子,是你耍詭計騙了我。我上當了——”

  當然,他撲了個空。

  墨子靈施展輕盈的輕功,輕易就避開了他的猛撲。

  撲空的當下,腦滿腸肥的蘇德昌頓時就像一頭公豬似的重重撲在地麵,牙齒一磕,磕出了滿嘴血。

  萱娘一見這模樣,頓時驚叫了一聲,直往蘇碧落身後縮去。

  她被蘇德昌虐打習慣了,一見到蘇德昌就害怕,臉色蒼白如紙,根本就沒辦法再指控什麽。

  倒是蘇柏青,雖然隻有七歲,卻在這時侯站了出來,當殿指著趴在地上的蘇德昌罵道:“你才該死!你是個大壞蛋!你才該死!你不配當我爹!你害死了外公,害死了外婆,還要害死姐姐,你最該死!”

  稚嫩的聲音激越高昂,字字鏗鏘,令蘇碧落和漠峻逸都另眼相看。

  蘇碧落讚道:“說得好!皇上,小孩子不會撒謊。他從出生開始受盡親生爹爹的虐待,身上都是傷,他就是一個最有力的小證人。”

  “不,皇上,”蘇德昌依舊在喊冤,“皇上不可聽信片麵之辭啊,我現在明白了,他們是一起設計陷害草民。這兩個……”

  他指著墨子靈和哈蒙:“這兩個,一定都是蘇碧落派來的。”

  “不錯,”蘇碧落大大方方的承認,“正是本夫人派去的,那又如何?如果你不是三番兩次要害我性命,你會上當麽?狼心狗肺,一試就試出來了。自小到大,你從來隻把娘親和我們當狗養,如今,我們也不會把你當人看。”

  她向墨子靈和哈蒙遞了個眼色。

  兩個人即刻摘掉了蒙麵巾,索性在蘇德昌麵前自我介紹。

  “在下墨子靈,乃是大將軍墨子宸的親妹妹,你和我做的殺人交易,我可是一字一句都聽得清清楚楚,我可以做證!”

  “在下哈蒙,乃是中澤族長之子,我與你們蘇府一向毫無瓜葛,因此隻會按照我所見到、聽到的一切實話實說,沒有半字假話。”

  蘇碧落對漠峻逸施禮:“皇上,這僅僅是派人刺殺臣婦一案。此案是非黑白,皇上英明,想必已是心中有數。至於另一案,則是蘇德昌害死我外公、外婆,強奪財產一案,此案亦找到人證,請皇上允許宣上殿。”

  “準奏。”漠峻逸道。

  墨羽即刻下去,帶上了他辛辛苦苦找到的人證,乃是當年邑陶郡吳家的管家添叔。

  添叔上殿,萱娘即認出,兩人相認,當殿痛哭。

  於是添叔詳述案情經過,原來當年正是蘇德昌收買了添叔,讓他在吳家老爺和老夫人的飯菜裏下毒,慢性毒藥到一定程度,必定藥石無靈,一命嗚呼,又找不到實證,也就讓他蒙混過關了。

  雖然事成之後,添叔得了一大筆金銀珠寶,可是從此以後,添叔一家就像是受到了詛咒一樣,事事不順利。

  添叔的兒子原來是吳家的一名冶陶工,但自發橫財後,從此懶怠成性,不愛做事,隻知吃喝嫖賭,最後欠了一屁股賭債,被人斷了五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