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你們也別想活著
尉繚子轉過身來，微微笑問：“在令夫人昏迷前的這段時間裏，你們可曾給她吃了什麽梅花所製的東西麽？”
“啊，有的，”映月睜大了眼睛，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吃了梅花糕。”
“梅花糕？”墨子宸不解，“這不是很平常的點心，又有何妨？”
尉繚子挑了下眉頭：“是平常。不過，你對令夫人真是不了解。蘇碧落自小對梅花過敏，短期接觸沒事，但若是時常吃梅花製品或者在房間裏放上梅花，日夜聞嗅，難免就會誘發她的過敏體質了。”
“你如何知曉這些？”墨子宸眉頭一皺，追問。
尉繚子唇畔浮現淡緲的笑意：“難道你沒聽說，蘇碧落的親娘叫做吳萱娘，而吳萱娘的娘家原是赫赫有名的商賈麽？邑陶郡吳家在數十年前可是今日的德昌號，倚靠販賣陶器起家。可惜，就是因為收養了一頭白眼狼女婿蘇德昌，才導致家道中落，吳萱娘的父母慘死。蘇德昌根本就是靠吳家起家的，但是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還得細問當事人。”
墨子宸不耐道：“師父，我是問你如何知道蘇碧落對梅花過敏，你與吳家的人認識麽？你確定是這個原因？”
隻有對症下藥，病才好得快。墨子宸現在什麽都不願去想，一門心思就想讓蘇碧落盡快醒來。
尉繚子道：“吳萱娘自小弱質纖纖，身嬌生慣養，是吳家的掌上明珠，吳老爺子就常請寂月去為她看病。久而久之，寂月與萱娘就成了閨中密友。就連蘇碧落也是寂月接生的，自然明白她有些什麽禁忌。隻是後來，寂月離開了邑淘郡，吳家翁婿之間發生了什麽，也就不得而知。再後來，她為你們所害，自然不明白後來吳家發生的變故。”
“昨夜，我聽你說蘇碧落的名字，覺得耳熟，去看了寂月，才突然想起來這些淵源。我在寂月麵前，數花瓣問其意，結果寂月善良，還是選擇救昔日閨中密友的女兒。”
尉繚子黯然的眸色飄逸出一抹遐思，眉梢亦染上幾分寂寥：“誒，花寂月啊花寂月，你為何能做到放下心裏的仇恨，惟記得昔日的友情。你一向這麽善良，可是又換來什麽好結果呢？十七年了，你整整睡了十七年了。”
墨子宸果斷允諾：“師父，師母不會有任何委屈的。如今是我當家，我說了算。這份恩情我記下了。若你能救了這臭丫頭，我一定想盡辦法，把師母救醒，讓你們夫妻真真正正的團圓。”
尉繚子微微勾唇，點頭道：“如此最好。你知道師父最需要什麽。”
“那就有勞師父開個藥方，如何解了這過敏之症。”墨子宸順勢要求。
尉繚子長歎：“即來之，則安之，救人救到底，拿紙筆來吧。”
墨子安引尉繚子去寫方子，墨子宸則開始審問映月。
“你說她吃了梅花糕是怎麽回事？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對梅花過敏吧？你們怎麽敢給她吃？”
映月連忙擺手：“不是啊，大將軍。我們不知道她對梅花糕過敏啊。而且，看樣子，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對梅花糕過敏啊。”
“不要質疑我，”尉繚子聽見了，遙遙的插話，“墨子宸，我確定她是過敏，也是看診問脈的結果，並不純粹因為知道這段過往。”
墨子宸原本確實已將質疑的目光投向他，聽了這話，又收了回來。
“你確定她不知道？”墨子宸的確感到奇怪。
映月很確定：“是的。前幾天，不憶城的門口總是有個賣梅花糕的大嬸在叫賣，夫人聽到了，就讓我去買來吃。後來那大嬸也許是看夫人買得多，就天天早上正值夫人巡視的時侯在門口蹲著叫賣，叫賣聲悅耳繚亮，讓夫人不注意也難啊。”
“於是，夫人又多買了好多，請大家一起吃，說很好吃。夫人吃上癮了，吃得最多。夫人還讓那大嬸以後天天來，可以買一當點心。到了第三天，那位大嬸來叫賣的時侯，就說夫人總光顧她的生意，作為酬謝，送了那幾株梅花給夫人。夫人愛梅花紅豔，就讓我們把梅花插在這兒了。”
“對不起啊，大將軍，我們都不知道夫人對梅花過敏，否則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夫人接觸的？”
映月又慌張又內疚，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入畫也跟著跪地求饒。
“哼，”墨子宸冷哼，眼神寒嗖嗖如利刃，“不知道？一句‘不知道’你就可以推托責任麽？怎麽侍侯的？”
他猛的抬起一腳，往映月的肩膀踹去：“拿家法來！一百個板子，一下也不能少！墨狄，把她押出去！”
映月被踹倒在地麵，卻咬著牙，不埋怨也不求饒，心中的內疚淹沒了恐懼。
入畫連忙替她跪地求饒。
隻是不求饒還好，一求饒，反倒引禍上身。
“你也難辭其咎，把入畫也拖出去，打！”墨子宸厲令。
“大哥，”墨子騫連忙上前阻止，“這不怪她們，她們應該是被人利用了。你想想，連大嫂自己和你都不知道她對梅花過敏，映月和入畫怎麽會知道？可是一個賣梅花糕的大嬸，利潤薄得可怕，不過才賣了幾塊梅花糕，就舍得花大價錢買這麽昂貴的梅花贈送顧客，不是挺奇怪的麽？”
“哈哈，不愧是‘玉麵諸葛’墨子騫，”尉繚子已經開好藥方，囑咐墨子安親自去抓藥熬煮，這才邁著悠閑的步伐踱過來，讚許道，“聽了你們的對話，我要多交待一句了，以後這抓藥熬藥的事情，都讓三少爺親自去做，以免有人趁虛而入。”
墨子宸這才熄下怒火，發話：“你們起來吧。映月、入畫，小心侍侯，按時讓夫人服藥，萬事不可假手他人。倘若夫人沒命，你們也別想活著！”
言畢，出了房門，邁著傷腿略微踉嗆著回自己的書房，除了兩個丫嬛，全部人都跟過去了。一直在房間裏說話，可不打撓病人的休息麽？
墨子宸亦有心細如發、體貼入微的一麵。
隻是回到書房裏的他眸色越發陰鷙了：“你們是說，有人知道夫人對梅花過敏，因此有意讓夫人食用，這是謀殺！”
“啊，有的，”映月睜大了眼睛，突然想起來的樣子，“吃了梅花糕。”
“梅花糕？”墨子宸不解，“這不是很平常的點心，又有何妨？”
尉繚子挑了下眉頭：“是平常。不過，你對令夫人真是不了解。蘇碧落自小對梅花過敏，短期接觸沒事，但若是時常吃梅花製品或者在房間裏放上梅花，日夜聞嗅，難免就會誘發她的過敏體質了。”
“你如何知曉這些？”墨子宸眉頭一皺，追問。
尉繚子唇畔浮現淡緲的笑意：“難道你沒聽說，蘇碧落的親娘叫做吳萱娘，而吳萱娘的娘家原是赫赫有名的商賈麽？邑陶郡吳家在數十年前可是今日的德昌號，倚靠販賣陶器起家。可惜，就是因為收養了一頭白眼狼女婿蘇德昌，才導致家道中落，吳萱娘的父母慘死。蘇德昌根本就是靠吳家起家的，但是這其中究竟發生了什麽，還得細問當事人。”
墨子宸不耐道：“師父，我是問你如何知道蘇碧落對梅花過敏，你與吳家的人認識麽？你確定是這個原因？”
隻有對症下藥，病才好得快。墨子宸現在什麽都不願去想，一門心思就想讓蘇碧落盡快醒來。
尉繚子道：“吳萱娘自小弱質纖纖，身嬌生慣養，是吳家的掌上明珠，吳老爺子就常請寂月去為她看病。久而久之，寂月與萱娘就成了閨中密友。就連蘇碧落也是寂月接生的，自然明白她有些什麽禁忌。隻是後來，寂月離開了邑淘郡，吳家翁婿之間發生了什麽，也就不得而知。再後來，她為你們所害，自然不明白後來吳家發生的變故。”
“昨夜，我聽你說蘇碧落的名字，覺得耳熟，去看了寂月，才突然想起來這些淵源。我在寂月麵前，數花瓣問其意，結果寂月善良，還是選擇救昔日閨中密友的女兒。”
尉繚子黯然的眸色飄逸出一抹遐思，眉梢亦染上幾分寂寥：“誒，花寂月啊花寂月，你為何能做到放下心裏的仇恨，惟記得昔日的友情。你一向這麽善良，可是又換來什麽好結果呢？十七年了，你整整睡了十七年了。”
墨子宸果斷允諾：“師父，師母不會有任何委屈的。如今是我當家，我說了算。這份恩情我記下了。若你能救了這臭丫頭，我一定想盡辦法，把師母救醒，讓你們夫妻真真正正的團圓。”
尉繚子微微勾唇，點頭道：“如此最好。你知道師父最需要什麽。”
“那就有勞師父開個藥方，如何解了這過敏之症。”墨子宸順勢要求。
尉繚子長歎：“即來之，則安之，救人救到底，拿紙筆來吧。”
墨子安引尉繚子去寫方子，墨子宸則開始審問映月。
“你說她吃了梅花糕是怎麽回事？她不可能不知道自己對梅花過敏吧？你們怎麽敢給她吃？”
映月連忙擺手：“不是啊，大將軍。我們不知道她對梅花糕過敏啊。而且，看樣子，她好像也不知道自己對梅花糕過敏啊。”
“不要質疑我，”尉繚子聽見了，遙遙的插話，“墨子宸，我確定她是過敏，也是看診問脈的結果，並不純粹因為知道這段過往。”
墨子宸原本確實已將質疑的目光投向他，聽了這話，又收了回來。
“你確定她不知道？”墨子宸的確感到奇怪。
映月很確定：“是的。前幾天，不憶城的門口總是有個賣梅花糕的大嬸在叫賣，夫人聽到了，就讓我去買來吃。後來那大嬸也許是看夫人買得多，就天天早上正值夫人巡視的時侯在門口蹲著叫賣，叫賣聲悅耳繚亮，讓夫人不注意也難啊。”
“於是，夫人又多買了好多，請大家一起吃，說很好吃。夫人吃上癮了，吃得最多。夫人還讓那大嬸以後天天來，可以買一當點心。到了第三天，那位大嬸來叫賣的時侯，就說夫人總光顧她的生意，作為酬謝，送了那幾株梅花給夫人。夫人愛梅花紅豔，就讓我們把梅花插在這兒了。”
“對不起啊，大將軍，我們都不知道夫人對梅花過敏，否則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夫人接觸的？”
映月又慌張又內疚，撲通一聲就跪下了。入畫也跟著跪地求饒。
“哼，”墨子宸冷哼，眼神寒嗖嗖如利刃，“不知道？一句‘不知道’你就可以推托責任麽？怎麽侍侯的？”
他猛的抬起一腳，往映月的肩膀踹去：“拿家法來！一百個板子，一下也不能少！墨狄，把她押出去！”
映月被踹倒在地麵，卻咬著牙，不埋怨也不求饒，心中的內疚淹沒了恐懼。
入畫連忙替她跪地求饒。
隻是不求饒還好，一求饒，反倒引禍上身。
“你也難辭其咎，把入畫也拖出去，打！”墨子宸厲令。
“大哥，”墨子騫連忙上前阻止，“這不怪她們，她們應該是被人利用了。你想想，連大嫂自己和你都不知道她對梅花過敏，映月和入畫怎麽會知道？可是一個賣梅花糕的大嬸，利潤薄得可怕，不過才賣了幾塊梅花糕，就舍得花大價錢買這麽昂貴的梅花贈送顧客，不是挺奇怪的麽？”
“哈哈，不愧是‘玉麵諸葛’墨子騫，”尉繚子已經開好藥方，囑咐墨子安親自去抓藥熬煮，這才邁著悠閑的步伐踱過來，讚許道，“聽了你們的對話，我要多交待一句了，以後這抓藥熬藥的事情，都讓三少爺親自去做，以免有人趁虛而入。”
墨子宸這才熄下怒火，發話：“你們起來吧。映月、入畫，小心侍侯，按時讓夫人服藥，萬事不可假手他人。倘若夫人沒命，你們也別想活著！”
言畢，出了房門，邁著傷腿略微踉嗆著回自己的書房，除了兩個丫嬛，全部人都跟過去了。一直在房間裏說話，可不打撓病人的休息麽？
墨子宸亦有心細如發、體貼入微的一麵。
隻是回到書房裏的他眸色越發陰鷙了：“你們是說，有人知道夫人對梅花過敏，因此有意讓夫人食用，這是謀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