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哇，老公好帥！”

  “相公，你真帥啊——”

  “相公，我好祟拜你啊，加油，麽麽噠——”

  蘇碧落雙眼直冒星星，拚命鼓掌，那喊出去的話，比風塵苑裏的姑娘還要直接。

  滿山坡都是驚愕的臉龐，這個將軍夫人究竟說什麽鳥語，況且，也太瘋了吧？

  然而，隻有柳如煙不為所動，她兀自盯著墨子宸出神，那魔怔和祟拜，一點兒也不亞於蘇碧落。

  隻是，人家文靜得很，沒有喊出來罷了。

  蘇碧落咬了下唇，莫名感到不妥。

  盡管滿山坡現在也響起了祟拜之語，似乎每個良家少女都恨不得嫁給墨子宸為妾似的，但是，能讓蘇碧落感到不安的隻有這個柳如煙。

  無關她傾城的絕色，而是她魔怔的眼神裏有故事。一個全京城男子都狂熱想要接近的名妓，不顧一切的來這裏吹著寒風看練兵，不會無緣無故。

  她突然感到內憂外患了。府內有一個蠻語珂，府外有個柳如煙。

  柳如煙窺探多久了？她在風塵苑的二樓窗邊，翹首以盼多久了？

  蘇碧落斂神冷笑，伸手輕輕扯了下柳如煙的衣角，把她的魂魄扯回來。

  “請問柳姑娘，你是否認識我家相公？莫非，以前我家相公是你們風塵苑的常客？”蘇碧落突然想到了這個可能。

  “哦，不，”柳如煙卻連忙搖頭，似乎很著急的替墨子宸解釋，“大將軍不是這種人。正因為他從未到風塵苑來，我……我才要來這裏看望。”

  蘇碧落心裏一個格登，似笑非笑的抽了下嘴角：“這麽說來，你以前認識他？你喜歡他？”

  “我——”柳如煙的話差點衝口而出，突然用手指掩住了口，似乎方才想起來，問話的不是別人，正是大將軍夫人。

  她麵色郝然，垂下羽睫，蹙眉幽歎：“夫人說笑了，如今奴家這身份，怎配喜歡大將軍？”

  蘇碧落聽這話裏有話，不禁追問：“莫非你們以前真的認識？”

  “不！”柳如煙連忙否認，“夫人想多了。我怎麽可能認識墨大將軍呢？不過是仰慕他的威名罷了，畢竟北漠因為有了他，百姓才能安居樂業。家父早年也是在與西夏的戰爭中身亡，故而，如煙才會不幸流落風塵，自然對於這種能保家衛國的大將軍推祟不己。此外，別無其他。”

  “原來如此，”蘇碧落若有所思，她很想相信柳如煙的話，但又總覺得事情沒那麽簡單，“怪不得總能在姑娘的眼睛裏看到一絲憂愁！”

  柳如煙站了起來，溫婉施禮告辭：“夫人，如煙並非自由身，能來這裏一睹將軍風采，已經萬幸。方才見將軍與夫人恩愛有加，琴瑟合鳴，不甚羨慕。如煙這就告辭了，跟媽媽隻告假了半個時辰，這就該回去了！”

  蘇碧落堅持令一個小廝護送她先回去。

  長得這麽傾國傾城，要是有什麽意外，可怎麽好？

  柳如煙一走，蘇碧落突然覺得，原來喜歡相公的女人那麽多，她應該要抓緊培養她和相公之間的感情了。

  半時辰過去了，蘇碧落令映月和入畫把老百姓全送走，自己倒獨自留下，等著墨子宸“下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