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章 外婆去世
  顧帥這話說的都這麽明顯了,還有誰聽不明白了,於是接下來的晚餐,安暖暖成了顧家餐桌上的重點保護對象,就連顧貝貝都略表抗議。

  老爺子,老太嚴肅提出,顧北辰休假這幾天和安暖暖就住在大院裏,老太太要親自監督他們兩修生養息,其實呢,那老太婆就是想監督他倆“造人”罷了!

  徐鳳芝知道之前和安暖暖別扭,所以也沒多勉強,就知道隻要老太出馬,兒子和安暖暖保準聽。

  顧老將軍和老太的決定,正好中了顧北辰的上懷,可苦了安暖暖啊!

  她嚷嚷著一工作為由要離開大院,可分分鍾,嶽一凡就來電了,大boss親自告訴她暫時不用來上班了,她的職位暫時處於架空階段,什麽時候可以上班敬請期待大boss的電話即可。

  顧北辰這些天倒也算不上是全部時間都在休假,他隻是不用下基層了,每天還是要準時準點去軍區上班的。

  周五這天一大早,某人又輕手輕腳起床,總是擔心把那小家夥給吵醒了。

  其實,他每天起那麽早,安暖暖哪次沒被他給吵醒,隻是她被那色胚給折騰的連勾勾手指的力氣都沒有,所以就在他起床,洗漱離開時,她全都縮在被窩裏裝死。

  關鍵是某女生氣了,不想搭理他。

  可今天是周五啊,安暖暖再也不能躲在被窩裏當縮頭烏龜了,她要奮起反抗某人的強行霸寵啊!

  某女扶著酸痛的小腰,緩緩翻了個身,正在穿衣服的顧北辰彎了彎唇角,聲音黯啞,截然一副男人事後饜足的慵懶、滿足感,“吵醒你了?”

  安暖暖的被子捂在下巴下,露著一張粉嘟嘟的小臉兒,抬手,使勁渾身的力氣才將頭頂的抱抱兔拽到手裏,爾後咂向那壞人,帶著哭腔低吼,“你個色胚,流氓……我今天要回去,再這樣下去,人家遲早會死在床上的,啊、嗚……”

  顧北辰接住抱抱兔後,傾身而下,狠狠地在安暖暖的嘴巴上啄了幾下,意猶未盡的深呼口氣,好笑道,“小東西,其實,這樣下去,我想死在床上的人應該是本帥才對吧!”

  安暖暖完全一副我不聽不聽的姿勢,捂著耳朵在床上滾,“反正我不管,我要回家……”

  顧北辰好笑的扶額,“那好,在家乖乖陪老頭老太太玩兒,等我今天忙完帶你回錦繡鎮看外婆,嗯?”

  安暖暖抬起手勾住某人的脖子,“那我今天先去跟文晶晶和湯米混一天唄,湯米說要去騎馬,我也想去。”

  顧北辰又在某暖暖的身上揩了點油,“騎馬?騎馬跟著他們混有什麽意思,回頭我帶你去騎。”語落,他捏了捏安暖暖的臉,“不是不讓你去和她們倆玩兒,而是我擔心你這裏真的會有個寶寶,所以才讓你不要到處亂瘋的。嗯!”他的大手在她平坦的腹部摸了摸。

  安暖暖拍掉那使壞的爪子,“趕緊滾了,免得遲到了,別人肯定會說是我這個狐狸精勾搭你的。”

  顧北辰狂笑,在她的身上拍了把,挑眉,“難道不是麽?”

  “你,快走啦!”某女獻了幾個吻才把那壞人給打發掉。

  安暖暖和過去的這幾天一樣,陪著老爺子、老太太吃完飯,聊會兒天,就去樓上給她準備的書房畫畫,做才接下來的那副“荷塘月色”的刺繡。

  午飯後,躺在床上睡不著在在朋友圈裏看湯米和文晶晶她們在馬場的照片,慢慢迷糊了過去,可還是那個偶爾出現的夢境。

  一望無際的草原,她一個人走不到頭,天雷滾滾,閃電雷鳴,遠處是車子的鳴笛聲和槍聲,烏壓壓的人頭,各個臉上摸著油彩,可她就那樣漸漸地被恐怖襲擊,被黑暗吞噬……

  逐漸放大在麵前的是外婆那張慈祥的臉,她看著她笑,一會兒又在哭,嘴裏說著什麽,她完全聽不到,直到外婆伸手想抱她的時候,她們倆都被人朝兩個不同的方向拉扯,直到外婆的身影消失在她的視線裏,什麽都沒有。

  她竭嘶底裏的哭喊,可身邊依舊是茫茫草原,怎麽看,怎麽喊,都是無邊無際的恐懼……

  直到床頭櫃上的電話響了好久,安暖暖才被吵醒,電話還在“嗡嗡”的震動著,鈴聲響的讓她第一次覺得自己的手機鈴聲是帶著詭異的恐懼。

  翻身起來,抓起電話以為是那壞人打的,一看竟然是娟姐打來的。

  安暖暖不由的心裏一緊,摁了個接聽鍵,“娟姐……”

  “暖暖,你趕緊回來一趟,老太太,她,她……”娟姐的聲音抖得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

  安暖暖的心裏咯噔了下,腦子裏的畫麵還是剛才夢境裏的畫麵,額頭、鼻尖的汗漬更加多了起來,“娟姐,你別急,慢慢說,外婆怎麽了,是不是又犯病了?”

  聽完娟姐的電話,安暖暖一口氣衝到樓下,老爺子不在家,聽說今天也去軍區開什麽最高機密軍事會議了,老太太和管家阿姨在院子裏玩弄花花草草。

  見安暖暖神情慌張,老太太還沒來得及問出口,就聽安暖暖說,“奶奶,我外婆突然病發,我得趕回去,您能給我安排輛車子嗎?”

  老太太點頭,“當然可以了……”

  老太太吩咐家裏的警衛員開車送安暖暖先回錦繡鎮,等老葉子和顧北辰開完會了,讓他就立馬趕過去。

  小王也是萬不得已用了回特權,軍車一路綠燈出了市區。

  郊區的柏油馬路車少人少,雖然安暖暖沒催促小王一句,可她焦急的眼神和一個接一個的電話,小王不得不加足馬力一路飛車往錦繡鎮趕。

  安家的大門口已經聚集了很多人,屋內哭聲一大片,大門兩側已經貼上了白色的對聯。

  安暖暖來不及跟左鄰右舍的好心人打招呼,她什麽都不顧的一路跑進了老太太的房間,可是裏麵的畫麵讓她眼前發黑,腿軟的扶著門框根本就動不了。

  房間裏的幾個最親近的人是外婆的妹妹和妹妹的兒女,邊上是娟姐在給老太太擦洗,而床上的老太太已經穿上了老衣……

  娟姐看見安暖暖的時候,趕緊扔掉手裏的毛巾上前抱住她,“暖暖,你千萬別太難過,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老太太……”

  安暖暖根本就哭不出聲來,她緊緊抿著唇,臉上是大滴大滴的眼淚往下掉,她就那麽傻愣愣的被娟姐擁在懷裏,她大滴的眼淚滴在娟姐的肩膀上,可她試圖喊了幾次都出不了聲。

  家裏的幾位親戚都知道她的問題所在,也都被這丫頭給嚇得停止了哭泣,都轉過頭忙著安慰她了。

  “暖暖,你怎麽一個人回來了,不是聽外婆說你嫁人了嗎?那,你丈夫呢……”外婆的妹妹,拍著安暖暖的臉問她,老太太也是一把年紀了,哭的眼睛紅腫,現在又被這孩子給嚇得哆嗦個不停。

  娟姐也是被安暖暖那樣的症狀嚇得半死,哆嗦著嘴唇,“暖暖,你,你到底怎麽了?你可千萬不敢再有個三長兩短啊,暖暖,你要是出事了,讓我怎麽給老太太交代啊暖暖……”

  終於,在所有人緊張的表情下,安暖暖才有了點正常的反應,她輕輕推開娟姐和姨婆,豁開所有人,朝著老太太走近。

  安暖暖緩緩蹲在老太太的床邊,抬手附上她滿是滄桑和皺紋的臉,一點一點撫摸著她的臉和一根根白發,可至始至終她都沒說一句話也沒大聲哭出來,隻是大滴大滴的掉著眼淚。

  娟姐趕緊去給安暖暖熬了碗金針蜂蜜水喝了,才得以勉強說話,情緒也逐漸安靜了下來。

  娟姐說,昨天家裏來了一個女人,特別高級,戴著墨鏡,開著一輛黑色豪車,和老太太單獨說了很久的話才離開的。

  那女人離開之後,老太太就一直不說話,一都在收拾東西到晚上。

  娟姐回憶說,老太太就像是要出遠門似的準備了很久,不讓她管,使勁攆她和丈夫去看孩子,睡覺,說她沒事。

  安暖暖狠狠眨了下眼睛,啞著嗓子道,“什麽樣的女人?你怎麽可以讓外婆和一個陌生人單獨相處呢?”

  娟姐連忙解釋說,“暖暖,你別激動啊,是老太太不讓我打擾他們的,更何況那女人趾高氣昂,提名點姓的是來見老太太的,我哪裏敢攔著她了……暖暖對不起,都怪我……”娟姐又開始抽泣了。

  安暖暖閉上眼睛,“你說吧,是什麽樣的一個女人?”

  娟姐回憶說,“四五十歲左右的樣子,個子挺高,蠻有氣質的,不過她進出都戴著大大的太陽鏡,沒太看清楚臉。”

  突然間,娟姐好像想起什麽似的說,“哦對了,那女人最後離開時,我送她到的大門口,她臨上車時還對我笑了下,說什麽……讓我好好照顧老太太,別讓暖暖他們分心……”

  安暖暖騰地從凳子上站了起來,“你確定她是這麽說的?”

  娟姐想了好一會兒,“是,她就是這麽說的。”

  安暖暖抖著嘴唇,沙啞著嗓子問娟姐,“如果,那女人站在你麵前,你還認得出來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