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危在旦夕
  第85章 危在旦夕

  “白蘇!”慕淩風雙目中閃爍著憤怒的火苗,“幸而孩子沒事,本王本想給你一個機會跟芷兒認錯,沒想到你這麽不可理喻。既然你不知悔改,那本王也不會對你手軟!”

  白蘇趴在牆角,嘴角流下蜿蜒的鮮血。

  她一手撐著地麵,一手擦了擦嘴角,抬起頭,倔強地看過去:“白蘇錯了,自會認,沒錯,死也不認!”

  “那你就給本王繼續在這裏待著,什麽時候想通了什麽時候求本王放你出來!”慕淩風走到門口,又轉過身,看向白蘇,冷冷地說道,“你這個蛇蠍心腸的女人,本王真是瞎了眼才會娶你。”

  更是豬油蒙了心,才會以為自己愛上她。

  白蘇倔強地站起身,冷冷地看著對麵的男人:“慕淩風,總有一天你會後悔這麽對我。”

  “哼!”

  慕淩風走了。

  充滿腐臭味的地窖恢複平靜,周圍冰冷而黑暗。

  “噗”地一聲,白蘇一口鮮血吐出去,身子不堪負重地倒在牆角。

  時間一點一點地過去。

  在黑暗中待得久了,隱隱能看到星星點點的物體。

  她不知道現在是白天,還是黑夜,隻知道時間過了很久,很久。

  餓、渴、害怕,這些感覺都不及慕淩風給她的那一掌。

  痛,身體痛,心更痛。

  被人冤枉的滋味不好受!被給過她些許暖意的男人冤枉更不好受!

  “我白蘇發誓,如果我能從這裏走出去,一定手撕白蓮花,痛打渣男臉!你們等著……”

  白蘇不知道她被關了多久,昏睡一段時間,就會醒來,醒了一段時間,又會昏睡。

  期間石門似乎被打開過,可她沒有力氣去管。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看到西言活蹦亂跳地圍著她,向她獻上最新研究出來的菜色。

  她肉包子似的臉笑得一臉歡快。

  她們好像還在跟著師父遊曆一樣,那般無憂無慮,快樂無比。

  “西言……西言……師父,你在哪兒……徒兒想你了……”

  白蘇做了一個又一個美夢。

  夢裏,她看到了一塵,她心心念念的一塵。

  他回來了,回到了無塵山莊。

  他站在涼亭裏對她笑,在溪邊的草地上追著她跑,和她一起躺在草地上看星星。

  她還夢到……她成為一塵的新娘。

  他們成親了。

  他們終於成親了!

  可是,為什麽她看不清他的臉。

  哦,對了,他臉上戴著麵具,那麵具遮住了他的臉。

  她,從來沒有見過他的臉,根本就不知道他長什麽模樣。

  他走了,他離開她了。

  “不要……一塵……不要走……”

  白蘇喃喃地念著,念著……整個人激動起來,不停地搖擺著頭。

  “一塵……你到底去哪兒了……你……到底是什麽人?”

  夜色濃濃。

  晉王府燈火通明。

  蓮園。

  白芷依偎在慕淩風的懷中,神情淒淒地說:“王爺,幸而孩子沒事,這兩天妾身一想到孩兒可能有事,心就像被剮了一塊肉一樣,疼。”

  慕淩風安慰道:“好在芷兒你無事,孩子也沒事。”

  白芷低泣道:“是啊,老天庇佑。”

  慕淩風沒有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手有一下沒一下地拍著她的背。

  “王爺。”白芷揪起頭,看著他,泣聲道,“既然芷兒和孩兒都沒事。你也已經關了姐姐三天……不如王爺就放了姐姐吧。好不好?”

  慕淩風微怔,握住白芷的手,柔聲道:“你不怨她?”

  “不怨了。”白芷輕輕歎了一口氣,“正如王爺所說,芷兒沒事,孩兒也沒事,況且芷兒相信姐姐她……也不是故意的。”

  後麵的話說得有些勉強,誰都聽得出來。

  慕淩風愣了愣。

  白芷直起身子,雖坐在床上不太方便,還是福了福身,朝慕淩風行禮,道:“王爺,請你放了姐姐吧。”

  經她如此正式的請求,慕淩風收起神思,站起身:“好,本王現在就命人放了她。”

  說著,轉身就要往外麵走。

  一旁伺候的冬雨卻道:“王爺,如今夜已深,隻怕王妃已經入睡。王爺也累了一天,不如今晚先好好休息一下,明日一早再去接王妃出來也不遲。”

  慕淩風想了想,道:“如此也好。芷兒,你好好休息,本王還有些事要處理。”

  “是。王爺慢走。”

  白芷主仆倆一直目送慕淩風離開,直到他的身影消失在門外,冬雨才奔到門口,關上了門。

  回到床邊,冬雨一臉不甘心地說道:“公主,你怎麽還給那個賤人求情啊!”

  她口中的“賤人”自然是指白蘇。

  自從上次白蘇設計讓家丁毀她清白開始,她就恨上了白蘇,日日夜夜阻咒,希望她早死。

  白芷靠在床靠上,挑了挑耳邊的發:“你沒看到王爺這一晚上雖然人在我這裏,心卻不知道飛哪兒去了嗎?冬雨,就算我今天不替她求情,她遲早也是會被放出來的。與其這樣,倒不如我做了這好人,給王爺一個放人的台階,也讓王爺看到我的大度。”

  冬雨鼓著腮邦子,一臉不高興:“話雖如此說,可還是太便宜那個‘賤人’了!公主,你如此精心設計,卻沒能弄死她,奴婢真是替公主不值啊。”

  “孩子……”白芷摸著自己的肚子,“等本公主生下孩子,這晉王府就沒有她白蘇的位置了。”

  孩子可是她栓住晉王、當上王妃的法寶,她怎麽可能隨便拿來犧牲。

  “公主,難道咱們就這麽算了嗎?”安靜了一下,冬雨憤恨地道,“好不容易才讓王爺將那賤人關起來,怎麽能就這麽輕易放過她!”

  “當然不能就這麽放過她。”白芷撫摸著肚子,嘴角勾起。

  “公主有什麽辦法?”冬雨道,“隻要讓那個賤人不好過,就算是要奴婢死,奴婢也甘願。”

  白芷抬頭,動了動唇:“當然有辦法。”

  “什麽辦法?”冬雨上前一步,激動道。

  “來,過來。”白芷朝她招招手,等她走過去,俯到她耳邊,輕聲說道,“之前疫症橫行時讓你小心留著的死耗子還在嗎?”

  冬雨抬頭,目露疑惑:“奴婢好生放著呢。”

  白芷嘴角扯開一抹詭異地笑:“偷偷把它放到地窖去吧。”

  “是。”冬雨終於明白過來,“公主這招實在是太妙了!先向王爺求情,讓他放了那賤人,再暗中用染病的死耗子去弄死她。這樣就算她死了,也查不到一絲疑點,隻以為是受疫病所害。王爺也一點兒不會懷疑到公主身上。”

  “聰明。本公主就是這麽想的。”白芷臉上帶著勝利的笑,仿佛已經看到白蘇被一群染病的耗子分食一般。

  突然,門外傳來一道響聲。

  白芷驚了驚,朝冬雨使了個眼色,低聲道:“去看看,誰在外麵。”

  冬雨麵色一變,朝窗口走去。

  她探出頭看了看,什麽也沒發現,轉身,朝白芷說道:“公主,沒人。”

  “嗯。”白芷道,“那你速去速回。”

  “是。”

  夜,越來越深。

  一道黑色的人影悄無聲息地潛入晉王府,躲過暗衛,火急火燎地趕到地窖。

  厚重的石門上了一把鎖,黑影抬手輕輕一劈,鐵鎖脫落,他急忙奔進去!

  看到躺在地上不知死活的人影,黑影身形一頓。僵了僵才緩緩地彎腰,蹲下去,扶起地上的人:“蘇蘇?”

  白蘇的身體冰涼極了,就像沒有溫度的死人!

  “蘇蘇!”慕雲天慌了!

  小心翼翼地伸手探向白蘇的鼻間。

  他的手顫抖得厲害,生怕觸到她一絲呼吸都沒有。

  好在,他感覺到她還有一絲微弱的呼吸,僅有一絲而已。

  “對不起,蘇蘇,我來晚了。”

  慕雲天悔恨極了!

  那日跟白蘇在城門口分別之後,一連三日都沒有看到她人,才發覺不正常。

  沒想到他夜探晉王府,卻看到白蘇這副毫無生息的樣子。

  “蘇蘇,我這就帶你走。”慕雲天抱起白蘇,抬腳的時候,踩到一坨軟軟的東西,定睛一看,不由驚道,“怎麽有這麽多死耗子?”

  方才整顆心都放在白蘇身上,這時候才察覺整個地窖充斥著一股腐臭味。

  “疫病?”慕雲天自己染過疫症,第一時間就聯想起來。

  再不耽擱,他抱著白蘇,飛快地奔出地窖,離開晉王府。

  耳旁是呼呼的風聲,慕雲天將輕功運用到極致,一路回到閑王府他的寢房。

  林木見他抱著昏迷不醒的白蘇,忙關切道:“王爺,晉王妃怎麽了?”

  慕雲天將白蘇放到他的床上,猛然回頭:“以後沒有晉王妃!”

  慕淩風那小子這麽對她,怎麽配當她的夫君!

  “是。”林木垂下頭。

  “還不快請大夫過來。”

  “是!”

  大夫是被林木硬拖過來的,衣服都沒有穿好。

  匆匆替白蘇把過脈之後,麵色驚慌地跪下,道:“王爺,這位姑娘多日未進食,身體虛耗虧損嚴重,加之身受內傷多日,還染上疫病……”

  “多日未進食?身受內傷?染上疫病?”慕雲天以為慕淩風隻是將白蘇關到地窖,讓她不小心染上疫病,卻沒想到他竟不給她食物,還重傷她!

  盡管慕雲天的臉色不好看,大夫還是硬著頭皮說道:“她雖然還撐著一口氣,隻怕今夜都難熬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