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章 怪異之毒
  第72章 怪異之毒

  方才北慕皇詢問的時候,白蘇隻是說閑王因中毒導致昏迷,並沒有具體說明。

  實際上,那時候連她也不能確定慕雲天到底中的什麽毒。

  不過,現在,她知道了。

  白蘇捏起一根銀針,對準慕雲天的人中穴用力紮下去!

  “呃!”慕雲天悶哼一聲,痛苦地睜開雙眼。

  “你醒了。”白蘇抽出銀針,一邊清理消毒,一邊問道,“你體內埋伏著一種特別怪異之毒,你知不知……呃——”

  話沒說完,剛清醒的慕雲天突然一把扣住她的手腕:“你知道了什麽?”

  聲音帶著一股狠戾,是白蘇從未見過的一麵。

  她道:“你果然知道自己中毒。”

  慕雲天皺了皺眉,看清眼前的人是白蘇,鬆開她的手腕,驚道:“蘇蘇?”

  “是我。”白蘇知道,方才慕雲天根本就沒有認出她,而是憑著本能將她當成窺探到他秘密的人,所以才會在神智不清之下扣住她,“你為何會中這種怪異之毒?”

  慕雲天雖然清醒過來,可身體尚未完全恢複,隻能躺在床上。

  他沒有回答白蘇的問題,刻意避開白蘇的視線。

  白蘇皺眉:“你不想說?那你知不知道,你身上的毒已經擴散到心髒,若不能及時解除,就會完全擴散到其它髒腑,到時候大羅神仙難救!”

  慕雲天抬眸,神色淡淡地道:“你有解毒的辦法?”

  “沒有。”白蘇道,“金麒麟之毒無人能解。”

  慕雲天道:“所以,我根本就沒救,為什麽還要浪費時間去擔心?”

  “……”

  白蘇被慕雲天自暴自棄的話語激怒,俯身,揪住他的衣襟,冷聲道:“你不是我所認識的慕雲天!”

  “那你所認識的慕雲天是什麽樣的?”慕雲天撥開白蘇的手,神情冷漠地道,“難道我不一直都是這樣慵懶隨意、沒心沒肺?還是說,你以為我跟六弟一樣,義薄雲天、剛強自健?”

  慕淩風渣是很渣,可在大義麵前,他確如慕雲天所說,義薄雲天、剛強自健。

  可白蘇知道,慕雲天這話真的自嘲了。

  “你雖跟慕淩風不一樣,可你比他更重情義,更能讓人安心。”白蘇看著他的眼睛,認真道,“如果你自己都不愛自己,不在乎自己的生命,誰還會愛你在乎你?”

  慕雲天僵住了。

  少頃,他訥訥地開口道:“是不是我聽你的話,你就不生氣了?”

  白蘇呆住。

  “說話啊。”慕雲天伸出一根手指,輕輕地戳了戳白蘇的手臂。

  白蘇清醒,看著他有些天真有些可憐的眼神,結結巴巴地道:“那、要看你怎麽配合我。”

  慕雲天飛快地道:“你讓我向東,我決不向西,你讓我上天,我決不入地。這樣蘇蘇可滿意?”

  白蘇垂下眸子,漫不經心地道:“說得輕巧。”其實,她心裏因為他的話感覺甜滋滋的。

  這一世,還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這般言聽計從。就算他們隻是朋友,那是足以令她開心。

  “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到底是怎麽中的這個毒了吧?”白蘇問。

  “……”

  慕雲天有種鑽進她套子裏的感覺。

  白蘇挑了挑眉,道:“金麒麟是上古流傳的一種十分罕見的神獸。據我師父說,整個臨天大陸都找不出一隻,你,又是怎麽中毒的?”

  慕雲天道:“那是意外……”

  “別告訴我是意外!”白蘇拍了拍慕雲天的肩,“金麒麟通靈,它從不會主動攻擊人。除非,你自己送上門。”

  慕雲天眉心微蹙,沒有說話。

  白蘇又道:“據我方才給你檢查身體外加施針治療的結果看來,你體內所中的金麒麟之毒已有三年。”

  她安靜了一下:“慕雲天,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你為何要自願承受金麒麟之毒?”

  三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慕雲天瞳孔一縮,好似陷入某一段痛苦不堪的回憶,雙眼明明盯著床頂,卻沒有焦距。他的眉頭皺得很深,額頭上冒出密密麻麻的汗珠,順著額角流到枕頭上。

  白蘇沒有打擾他,安靜地站在床邊,看著他。

  過了一會兒,慕雲天重重地呼出一口氣,從回憶中走出來。

  他抬眸,看向白蘇,腥紅的雙眼裏帶著一絲痛苦。

  最終,他淡淡地道:“除了這個,你隨便問,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白蘇泄了氣。

  除了這個,隨便問?

  可如今,她隻想知道這個啊。

  不過,她也算是看出來了。那是一段對慕雲天來說很痛苦的記憶,既然他不願意說,那她也不想勉強他。

  “你好好休息吧。”白蘇替他拾了下被子,看著他的眼睛,堅定地道,“慕雲天,不管以前發生過什麽事,相信我,我一定會想盡辦法治好你,讓你跟我一起長命百歲。”

  她是真心拿慕雲天當好朋友,若不能救他性命,她會很難過。

  慕雲天看著她眼底的光,目光不禁柔軟了幾分:“我一直隻拿你當‘白蘇’,卻忘了你是醫仙弟子。蘇蘇,我相信你,若這世上還有一個人能讓我活下去,那麽,那個人必定是你。”

  不僅因為她是醫仙弟子,可以救他的性命,更因為她是白蘇,可以解救他的靈魂。

  此生,唯一一個。

  白蘇將慕雲天體內的毒暫時壓製下來,讓他看起來跟常人無異。

  其實,隻有她知道,要想徹底清除他體內的毒,比登天還難。

  三日後的晌午。

  梅園,閣樓,窗邊。

  白蘇靠在軟榻上,一邊折著花枝葉子,一邊無精打采地聽著蟬叫。

  “真悲催……差點因撞破奸情被幹掉不說,還沒有機會跟皇上提和離之事……”

  西言走近時,隻聽她迷迷糊糊地在說話,卻沒有聽清楚在說什麽。

  “公主?公主?”她叫了好幾聲,白蘇都沒有反應,便使出絕招,拍了拍白蘇的肩膀,“著火啦!”

  “哪裏?哪裏著火了!”白蘇猛然回神,看到西言,才知道被耍了,又無精打采地垂下頭。

  西言拉住她:“公主,皇上著人前來,下旨傳你進宮麵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