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4章 我需要你身上的一件東西
  胡烈找到狐王宮殿的時候,狐王正巧不在,他也沒有在意,反正他相見的人,從始至終都是楚離塵一個而已。

  隻不過,他才剛剛走到到主殿大門口,就被人門口守衛的禁軍給攔住了。

  “三殿下止步!”

  “王上交代過,不經召見,任何人不得大叫貴客!”

  胡烈從這兩個禁軍的級別,就能夠看出來自家父皇對他這個貴客到底有多注重,但是,這非但沒有讓他就此收斂,反而更加厭惡起了這個聖殿之主。

  尤其是,前幾天妹妹被父皇送給了這位聖殿之主之後!

  胡烈沒吭聲,隻是神色冷淡地看著這兩個人,然後倏地抬手,一左一右,轟轟兩拳頭擊中了兩人的胸口,心髒位置處。

  “唔!”

  兩人同時悶哼出聲,瞬間就痛得暈死了過去。

  胡烈冷笑一聲,甩了甩手,背著手便走了進去。

  不過,才剛剛經過前殿,就又被攔住了。

  這一次出現的人,不是狐族的人,而是聖殿的。

  這兩個聖殿弟子穿著一身白衣,用白布巾蒙著臉,看不清長相,但是露在外麵的眼睛,卻讓人看不到任何情緒,隻有一片死寂,就連他們的聲音,都是一種讓人覺得後脊背發涼的沙啞聲音,古怪至極。

  “站住!”

  “擅闖者!死!”

  胡烈知道這兩個人是個什麽東西,他們並非是人類,而是聖殿的特產,一種看起來跟人類沒有任何差別的屍體,活著的屍體,一種下了命令就會不斷攻擊人的怪物,傀儡。

  這是他最厭惡聖殿的地方——並非是依靠自身實力,而是不斷製造出一些奇奇怪怪的東西,看起來就讓人毛骨悚然。

  這種悚然並非是對這些東西的害怕,而是妖獸本身對於非自然產物的厭惡和排斥。

  無論見到多少次,胡烈都覺得十分不適,不過,就算是厭惡至極,他也並沒有要跟這些東西打交道的打算。

  他來,能夠見到聖尊自然是好,見不到,他也半點兒不在意。

  他是個聰明人,知道怎麽做才對自己最有益。

  隻要把消息告訴楚離塵就好,其餘的,並不需要他多做什麽,跟這些怪物打?不值得,還會被父皇怪罪。

  “可否替我通報?”胡烈問道。

  “不可。”這兩個人冷冰冰的回答道。

  胡烈便知道事不可為了,便點了點頭,道:“那好,幫我傳一個消息,墨九卿和蘇暮離來了,就在司徒家。”

  說罷,他象征性地擺了擺手,轉身走了。

  這兩個活屍是級別極高的東西,卻隻設定了兩個程序,一個是阻攔擅闖的人,殺無赦,另一個,就是負責傳遞消息,稟告傳話,所以,胡烈並不擔心自己的話楚離塵會聽不到。

  也正如他所料,他轉身離開之後,其中一個人便回轉到內殿去傳話,另一個,則仍舊還守在原地。

  胡烈不曉得自己還會不會被叫進去問話,索性也不急著走,就在外殿等著那兩個禁軍頭領醒來,順帶準備問問這兩個頭領,自己妹妹在這內殿到底如何了。

  他卻不知道,此時此刻,他心中正在擔憂的妹妹,就在楚離塵的房內,遭受著巨大的痛苦。

  上古血脈的蘊養之法,就是抽取血氣和生氣來蘊養的,而胡烈的妹妹胡燕,正是狐族中最適合的一個,而胡燕,也是楚離塵這一趟來狐族的原因之一。

  玄淺畢竟是個血脈斑駁的半成品,雖然這麽多年下來,她血脈中含有的上古血脈是最多的,但是,根本就沒有辦法跟蘇暮離想比。

  她並沒有能夠自愈的身體,也沒有能夠蘊養自身的功法,所以,蘇暮離才是楚離塵的救命良藥,而她,對楚離塵來說,隻能算是治標不治本的止痛劑。

  而她就隻有這麽一個人而已,且修為不過區區地階出頭,還是用大量丹藥堆積上來的,又能經得住楚離塵多久的供養?

  才短短不到兩個月而已,她卻已經跟之前的模樣完全不同了。

  此時的她,是真正的皮包骨頭,明明一米七的個子,卻瘦得連六十斤都不到,那胳膊,抓在手裏都十分膈手,整個人更是看起來十分可怕,就像是裹了薄薄一層皮的骷髏架子一樣!

  這模樣,大半夜放出去,絕對能夠嚇尿一片人。

  然而她的變化卻根本不止是身體上的,還有精神上和行為上的,她變得扭曲而變態,變得癲狂而瘋魔,就像是一隻絕望的困獸一樣,隻有隨時隨地咬碎一些什麽,破壞一些什麽,才能夠強撐著讓自己不要死去。

  此時此刻,她就是這般死死地張嘴咬住了胡燕的脖子,像是一隻被抽了汁液的大蜘蛛一樣,四肢扭曲著撐在床上,沉下身子,貪婪地喝著胡燕的血。

  這場景太可怕了,哪怕此時正是青天白日,哪怕外麵的陽光透過的窗戶落在了床上,照到了胡燕的身上,胡燕也感覺不到半點兒陽光的溫度,和外麵明媚的光彩。

  她害怕極了,從前幾天她被父親送給那個溫潤如玉的聖尊開始,她就徹底忘記了什麽叫做希望,什麽叫做美好。

  那個溫潤如玉的貴公子,高貴至尊的男人,並沒有像她想象的那樣,對她的美色動心,更沒有像她以為的那樣,讓她使出渾身解數,勾引他,伺候他,而是溫柔地笑著摸了摸她的頭頂和耳朵,在她羞紅了臉的時候,跟她道了歉。

  “對不起。”

  他溫聲對她說道,輕輕摸了摸她的腦袋。

  “我需要取你身上的一樣東西。”

  她原本以為,他是在與她調小狎昵,她原本以為,他是在與她說些風流的小笑話,然後取走的是她的貞潔……

  然而!

  她錯了!

  錯得離譜!

  他要的不是她能給得起的,他要的是她的命!

  用一種最為可怕和殘忍的方式,要她的命!

  他牽著她的手,將送進了這間房間,溫柔而抱歉地又說了一句“抱歉”,然後,便抬手用指尖在她的眉心輕點。

  她不能動了。

  而角落裏,卻有一個餓瘋了的骷髏女人衝了上來,咬住了她的脖子。

  她……在喝她的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