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9章 多謝聖尊憐惜
  屋子裏的情況怪異極了,雖然第一眼看過去的時候,就像是最為浪蕩不過的男女勾纏,但是隻要細看,就能夠看出來在這其中的不和諧之處,隻因為,這一男一女的表情,實在是跟旖旎沒有半點兒聯係!

  楚離塵的表情太淡了,淡到仿若是個規避世俗,不食人間煙火的仙人一般,無欲無情,明明美人在懷,卻竟然連緩慢的呼吸都沒有半點兒改變,倒像是他懷裏趴著的不是一個近乎赤裸的女子,而是一截木頭一樣。

  而玄淺的表情,則太濃了,不過卻不是動情,也不是浪蕩,而是驚恐和害怕!

  她臉上的傷不知道用了什麽名貴的藥材,似乎已經好了,但是隻要細看,還是能夠看到那玉白的肌膚上,已經刻滿了或粗或細的刮痕和擦傷,她的眼白泛青,瞳孔緊縮,臉頰不斷抽搐,顯然是在刻意保持正常表情,但是卻太過驚慌,以至於整張臉的肌肉已經失調,反而弄得那笑容僵硬而詭異。

  她的身體明明死命地在放鬆,但是婚事還呢肌肉卻又在下意識的抽緊,以至於整個人都在間歇性的抽搐,就算是穿得再少,也讓人感覺不到半分的香豔和美好了。

  寂靜的屋子裏有滴滴答答的聲音響起,那是血液低落在床榻上的聲響,而聲音的來源,是楚離塵放在玄淺後腰上的手。

  他的五根手指,竟是從玄淺的後腰處,生生插進了她的身體裏!

  然而古怪的是,玄淺卻並沒有覺得疼痛,隻是感覺到了無盡的空虛和虛弱——楚離塵在抽取她血液中的能量,以及經脈裏的靈力精華!

  這並非是第一次了,但是卻是楚離塵第一次用這樣凶狠的手段來調用她的力量。

  其實早在很多很多年前,早到了確定了楚離塵就是這一代聖尊的時候,她就已經將自己的身體煉製成了最佳爐鼎,為的,就是每一年給楚離塵提供最好的靈力和血脈力量。

  而在今天之前,玄淺從來都不知道,原來蘇暮離竟然是聖尊要的人!

  如果早知道蘇暮離竟然會有這樣重要的地位,她絕對不會仗著自己是聖尊最好爐鼎的勢,去刺殺蘇暮離的!

  可是一切都晚了,她如今知道錯了也沒有用,聖殿給她的命令隻是讓她迷惑勾引墨九卿,她卻因為嫉妒,而擅自對蘇暮離動手,怎麽說也說不過去的。

  所以,懲罰來了。

  從此以後,她再也不是高高在上的聖殿聖女,不是能夠依仗著天生光明屬性而享有特殊權利的存在,而隻是一個除了努力修煉,然後將自己的血肉供給給聖尊之外,就再無用處的、豬玀一般的存在!

  在找到下一個替代品之前,她仍舊還能夠肆意妄為,不用擔心自己會死,但是,她曾經掌控過的那些權力,從今往後都跟她沒有任何關係了!

  嗤嗤嗤——

  血液精髓大量流失,玄淺驚恐地抬手想要抓住楚離塵的衣襟,卻在抬手的瞬間就忍不住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楚離塵忽然收緊了抓在她後腰的五指,甚至放開了對她的精神隔離!

  劇烈的疼痛瞬間襲來,皮肉碎裂,內髒被抓破的疼痛簡直要人命,可是她即便疼得嘴唇刷白,臉色扭曲,也沒敢讓自己發出半點兒慘叫,她知道,如果她叫出來讓這個男人不爽,那麽,她隻會更慘。

  “聖,聖尊……求聖尊……饒了奴婢吧……”

  玄淺強忍著慘叫的欲望哀聲祈求道,就像是一個卑微得匍匐在主人腳邊的奴隸一樣,不但不敢釋放自己的半點兒負麵情緒,還要小心翼翼地讓自己沙啞至極的聲音顯得柔軟而好聽,免得傷了主人的耳朵。

  楚離塵閉著的眼睛沒有睜開,隻是神色淡淡地又抓了她一把,聽到了她壓抑至極的悶哼聲,這才提著她的後背,隨手將她扔在了地上,那副輕慢隨意的姿態,就仿若是在扔一件令人厭惡的垃圾一樣。

  “啊……”

  玄淺顫抖著聲音叫了一聲,又飛快地抬手捂住了嘴,不但不敢給醬紫療傷,更不敢有半點兒懈怠,飛快地爬起來,恭恭敬敬地跪在了地上,磕頭謝道:“多,多謝聖尊……憐惜。”

  “憐惜?”楚離塵笑了,他溫潤好聽的聲音溫柔極了,那副天然帶著溫暖的嗓音,讓人很難將他跟任何髒東西聯係起來,隻會覺得自己麵對的是一塊暖玉,隻是,當他睜開眼睛的時候,所有人都會明白,這個人不是暖玉,而是毒藥。

  他的目光太冷了,哪怕眼睛總是保持著笑的時候才有的弧度和形狀,但是他的眼眸深處,卻沒有半點兒溫度,甚至沒有任何人類該有的正麵情緒。

  他的外表總是那般陽光溫暖,然而他的內裏,卻不知道從什麽時候開始,就已經黑透了,也爛透了。

  是他親手扼殺了他自己內心中唯一可以被稱作柔軟的地方,因為從他忽然產生了強烈想要某種東西或者某個人的願望的時候,他忽然就明白了,他需要的首先是權力和實力,然後才能夠得到他想要的。

  所以,那個被他刻意蘊養長大的性格,也就是原本楚離塵那個溫暖大度,豁達瀟灑的性格,在他徹底成長起來了之後,就變成了不再重要的東西,被他隨手拋棄,抬手抹殺了。

  人隻有在弱小的時候才需要偽裝,如今他強大了,所以,以往那個用來遮掩他身份的性格,即便他知道那也是自己的一部分,也沒有存在的必要了。

  所以,楚離塵就是楚離塵,他的骨子裏怎麽可能會有憐惜這種情緒存在?

  他似笑非笑地看著玄淺,那雙流光溢彩的漂亮眼睛裏,充滿了讓人害怕的惡意:“你是個什麽東西,竟也值得本尊憐惜麽?”

  他不過微微垂眼,被他迷惑住了的玄淺,就已經再也忍不住地慘叫了起來,她開始疼得在地上打滾,她的皮膚自動自發地開裂,又合攏,流出來了大量的鮮血,將整個屋子都染紅了。

  “乖一點,懂嗎?離兒若是想玩兒你,隻管配合著她讓她玩兒高興了,如果你再找她的麻煩,我怕你會害怕地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