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72章 翹起尾巴,炫耀獨寵
  旁人修煉隻求心無旁騖,否則就會走火入魔,墨九卿卻正好相反,他必須要分離出來一份心思來放在蘇暮離的身上,時時牽掛著她,否則,他就是不修煉,都有一種心魔叢生的感覺。

  她太重要了,重要到他時時刻刻都放心不下,必須能夠看到,聽到,感受得到,才能夠平息心緒,但是,他甘之如飴。

  墨九卿其實一早就來了,隻是見蘇暮離對楚瑜和劉倩然始終都遊刃有餘,便隻稍稍放了一絲兒意念還掛著而已,沒想到才片刻放鬆,再看過來的時候,就看到了司徒長恩這隻欠揍的狐狸!他還在對他的寶貝兒用美男計!

  要不是看在司徒長恩雖然一直以女子的身份在離兒身邊,卻始終都十分尊重,沒有借機狎昵,墨九卿絕對不會容忍這樣一個人的存在。

  但是更多,他就忍不了了。

  剛剛他幾乎沒忍住就要拿爪子抓花這狐狸精的臉了,沒想到尖利的爪尖剛從肉墊兒裏伸出來,他的寶貝兒就絲毫不眷戀地拒絕了這個男色。

  雖然,說他是老醋壇子有點……

  但是……

  其,其實寶貝兒覺得我是醋壇子,也,也挺好的。

  墨九卿的耳尖子一陣顫動,冷厲的金色貓眼幾乎要盛不住冰冷了。

  他微微晃了晃尾巴,拿圓滾滾的貓眼冷冷地瞥了司徒長恩一眼,然後翹起尾巴在蘇暮離的肩頭轉了個圈,這才坐了下來,抬爪子,撓了撓似乎快要燒起來的耳朵。

  直到眼見司徒長恩眼中的神色從謹慎敵視,變成了見鬼一般的驚愕,墨九卿才倏地反應了過來,整隻貓的動作都頓了頓,一雙貓眼更是微微瞪大,渾身都僵住了。

  他一向都知道,身體是會影響神魂的,但是,他從來都不知道……會影響到這種地步!

  他剛剛的舉動,跟一隻真正的貓有什麽區別?

  翹起尾巴,炫耀主人的獨寵?

  墨九卿僵硬著撓耳朵的貓爪,好半晌才一頓一頓地將整隻爪子放下來,然後扭頭看了蘇暮離一眼,一向無所畏懼地墨九殿下,竟然微微炸毛之後,第一次落荒而逃了。

  而另一邊,從頭被盯到尾的司徒長恩,卻微微瞪大了一雙狐狸眼,看著蘇暮離肩頭的那隻貓,整隻狐狸都是懵逼的,甚至於連心頭那種刺痛都因此而消失了。

  他剛剛絕對不會看錯,這隻貓……絕對不是什麽簡單的妖獸!

  司徒長恩幾乎到現在都反應不過來,有點兒茫茫然不知道自己腦子裏剛剛升起的念頭到底是不是真的。

  他一向都知道,這隻貓對自己的敵意很重,但是作為妖獸,貓是一種霸道、獨占欲強、嫉妒心也強的生物這種常識,他又從來都知道得很清楚,所以一直沒在意。

  然而就在剛才,大概是因為情緒波動過大,以至於這隻貓完全忘了偽裝自己的眼神,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來了――這隻貓分明從頭到尾都看懂了他的心思!而它那種冰冷漠然的眼神,分明就跟墨九卿相相似至極!

  如果說一開始隻是懷疑,到了後來,這貓那傲嬌地踩著蘇暮離肩膀,示威似的衝著他睥睨,卻又在反應過來之後,立刻抽出神念逃走之後,他看著前後判若兩貓的小奶貓,幾乎已經可以篤定了。

  這是什麽貓啊!這分明就是個人類的靈魂啊!而且隻有可能是那個墨九卿!

  墨九卿,他竟然將神魂留在了蘇暮離的貓裏,而且……還那麽幼稚地甩尾巴蔑視他!

  不,不對,重點不是這個,而是……他想做什麽?

  很快就發現自己剛剛找錯了重點,司徒長恩看著蘇暮離肩膀上懶洋洋晃著尾巴的小奶貓,神色頓時微微一變。

  是為了監視小包子?

  司徒長恩不動神色地看了一眼那已經恢複了懶洋洋狀態的小奶貓,即便是不怎麽想承認,也明白自己的確是想多了。

  他之前見過墨九卿一麵,那個強大到莫測的男人,那一日在烏衣巷中警告他的話,他至今都還記得清清楚楚。

  這個人手中掌握著整個大業的秘密,卻從來都不動聲色,他的修為很強大,從三年前的那一日相見,他就知道,整個大業無人能夠出其左右。

  而這種強大,直接導致了他有資本不將任何人看在眼中,放在心上,更不需要用這種監視人的手段,來做些什麽。

  他三年前就能夠做出故意跟小包子戴同款的麵具,出現在他麵前警告他,三年後,留神念在小包子身邊看著她,也就不難理解了——他是因為擔心小包子的安危吧。

  司徒長恩想明白了,卻忽然又寧可自己從來都沒有想明白過。

  他看著那邊認認真真的蘇暮離,明知道她仍舊是在幫他,心中明明很高興,也一如既往的溫暖,但是,卻無論如何也笑不出來,他甚至不敢讓蘇暮離看到他的表情,怕自己會露出不該有的悲愴表情,惹她難過。

  之前還想問問蘇暮離,是不是也知道她這隻靈貓身上的事情的,但是想到剛剛蘇暮離眷戀的蹭著小貓的表情,他就明白,不用問了,她知道,墨九卿顯然也不會瞞著她。

  即便早先在落鳶城的時候,他曾經親眼看到過小包子是如何一路見人殺人,見鬼殺鬼,也要趕回去找墨九卿的,即便他當時也震撼過墨九卿竟然能夠抵抗得住悠然香,即便那時候他就知道,自己根本沒可能插足這兩個人中間。

  可是,此刻的他,還是覺得心裏鈍鈍的難受。

  無論是墨九卿隨時隨地都要留在蘇暮離身邊的神魂,還是蘇暮離笑眯眯縱著墨九卿去做一個醋壇子,並且縱容他越釀越酸卻也隻覺得可愛的舉動,都讓他羨慕極了。

  這種獨一份的好,如果是他的,該有多好?

  司徒長恩忍不住抬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隻覺得前些時日被雷劫劈壞了的心髒,似乎又開始疼了。

  他已經查過了呀,遇上小包子,他比墨九卿其實隻是晚了幾天而已,然而如今看來,為何,卻像是晚了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