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2章 你怎麽證明
聽李瑁講完了高家村的事情。
陸寧竟是毫無反應，既沒有緊張害怕，也看不出膽怯畏懼。
看來在她眼中，跟誰幹架不是問題，問題可能隻在於能不能幹贏。
之前武惠妃把她吹得那麽厲害，說什麽隻要離開長安，陸寧自然有法子讓他和李琦活下去。
現在看來，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實。
相反，她妹妹陸青倒像是個能運籌帷幄的，而陸寧，頂多就是個打手！
果不其然，稍加思索之後，陸青便開口說道：“少爺，我們隻有這麽點兒人，倘若真的跟官兵正麵對敵，怕是不妥。”
李瑁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醒來之後，先是盛王李琦，然後是宰相李林甫，接著又是皇帝李隆基，再加上寧王叔和王琚這個老變態……
這連番鬥下來，李瑁已經習慣了凡事都要謀定而後動，把一切可能的因素都考慮進去。
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讓元方去打探消息，也是為了因敵定計。
富源縣縣令是個什麽樣的人，他能動用的力量有多強，自己的身份能不能嚇住他，他又會不會狗急跳牆，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現在也沒有必要去冒這種險。
所以他才會讓高家村村民暫時來黑風寨避一避。
如果能順利搞定那狗縣令，自然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若是情況不對，自己搞不好都得先跑路保命，然後再徐圖後計，自然也要給高家村的村民安排一條退路才行。
讓陸寧陸青去準備的，也就是這些事兒。
俗話說得好，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李瑁早已想好，陸寧一問，他便答道：“所以我們得有兩手準備，你們倆現在就帶人去尋高虎高豹之前說的那條水路，尋到之後，就將我娘她們和金子都帶過去，原地等候消息。”
陸寧眉頭便是一皺：“如此一來，少爺這邊的戰力不是又要受損？”
李瑁便笑道：“我這邊靠的不是人多……你們也不用為我擔心，我不是那種愣頭青，若是情勢不對，我自然會溜，若是要溜，那當然是人少比人多好，明白麽？”
陸寧想了一想，就點了點頭。
陸青卻還是有些擔心：“少爺何必要如此冒險？”
李瑁便沉聲道：“一為道義，二為將來……有些事遲早都是要做的，不如現在便從這富源縣開始！”
……
……
陸寧陸青帶著半數梅花內衛和高虎高豹尋路去了，李瑁左右無事，便在山寨裏閑逛。
逛了沒一會兒，便有梅花內衛前來尋他，說是黑風寨的那位楊軍師吵著要見李瑁。
楊國忠要見自己？！
反正也是無聊，不如看看他又想耍什麽花樣。
李瑁便讓人將楊國忠從聚義廳中提了出來。
盡管得了李白一句“拳腳不錯”的評價，陸寧也確實打不過他，但楊國忠一身功力都被空空散人所限製，李瑁倒也不怕。
揮手屏退押人過來的梅花內衛，便笑嘻嘻的問道：“聽說你找我？”
楊國忠連忙說道：“方才在聚義廳內聽那老張稱呼公子為殿下，小人便心生猜測……敢問可是壽王殿下？”
這腦子轉得夠快的啊！
李瑁便又問道：“你為何有此猜測？”
楊國忠連忙答道：“隻因年紀相仿，且諸位王爺中，最有可能出現在此地的，便隻有壽王殿下……殿下這是要去益州吧？”
“你猜！”
“………”
“我且問你，我若是壽王，你要如何，我若不是壽王，你又要如何？”
楊國忠又連忙答道：“若是壽王殿下，那咱們可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卻是直接忽略了李瑁的後半句。
李瑁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知道他這是要來跟自己攀親戚了，便又嗬嗬一笑：“此話怎講？”
“殿下，我姓楊！”
“我知道。”
“壽王妃也姓楊！”
楊國忠覺得自己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
但李瑁依舊不接招，嗬嗬，想讓我主動認下你這個親戚？
做夢！
於是他便又笑嘻嘻的問了一句：“那又如何？”
楊國忠實在沒法子了，便是把心一橫：“不瞞殿下，小的名叫楊國忠，乃是壽王妃的族兄！”
“哦~~~~原來如此！”
見李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楊國忠心頭便是一喜：“我昨日見到王妃，便覺眼熟得很，隻是多年未見，實在不敢貿然相認，殿下……”
“打住！”
李瑁突然將他打斷：“你說你是壽王妃的族兄，你怎麽證明？”
楊國忠當即就被問住了。
李瑁心頭便暗暗好笑，我看你怎麽證明！
沉默片刻，楊國忠突然說道：“隻需請壽王妃前來，自然可以證明！”
“你是哪根蔥？壽王妃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楊國忠便又是一愣。
李瑁就笑得更開心了：“行了，不逗你了，我的確就是壽王李瑁，我也知道你的確是環兒的族兄，但是環兒認不認你這個族兄，可就不好說了。”
楊國忠一下就聽出了李瑁的弦外之音，立刻說道：“殿下要小人怎麽做？”
果然上道兒！
李瑁便收起笑容，沉聲問道：“你跟在鮮於仲通身邊多久了？”
“三年有餘。”
“那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知殿下問的是哪方麵的事情？”
“自然是勾結山匪，欺壓良民，賄賂官員，強搶民女等等烏七八糟的爛事兒，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我且看看值不值得讓環兒認下你。”
楊國忠想了一想，便是一咬牙：“不瞞殿下，以前的不敢說，但這三年間的事情，我都知道。”
李瑁立刻就來了興趣：“哦？說來聽聽！”
“先說勾結山匪，這黑風寨便是鮮於仲通讓我來的，當初是聽說祁老大曾經勝了李白……”
楊國忠突然就是一愣，從昨日來看，壽王跟李白的關係明顯非同一般，而自己又得罪過李白……
想到這一點，楊國忠的臉色立時變得十分難看。
李瑁菜刀他心中所想，便又說道：“別怕，老李不是公報私仇的人，更何況你說不定就是我大舅哥，對吧？”
對啊，對壽王來說，李白頂多也就是個厲害的門客，自己可是王妃的族兄，有血親的！
這麽一想，楊國忠膽氣立壯：“不瞞殿下，小人到這黑風寨來當軍師，便是受了鮮於仲通的指派，祁震和他之間的那些事，小人清楚得很！”
“嗯，這個暫且不提，我問你，你可認識富源縣縣令？”
“自然認識，富源縣縣令姓鄧名覺，是個草包，若非鮮於仲通扶持，他這個富源縣縣令，早就當不下去了。”
是個草包就好！
李瑁暗暗心係喜，臉上卻是不露聲色：“這麽說起來，富源縣縣令鄧覺、黑風寨匪首祁震和川東豪強鮮於仲通都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了？”
楊國忠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你手中可有他們的罪證？”
問完這話，就見楊國忠視線下滑，還輕輕咬了咬下唇。
看來他手裏是有證據的，隻不過還在猶豫要不要拿給自己。
李瑁便是一聲冷笑：“怎麽，信不過本王？”
楊國忠連忙搖頭否認：“小人不敢……隻是鮮於仲通行事謹慎，小人手裏的那點兒東西，恐怕還動不了他。”
“是麽？那正好啊，趕緊說來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
陸寧竟是毫無反應，既沒有緊張害怕，也看不出膽怯畏懼。
看來在她眼中，跟誰幹架不是問題，問題可能隻在於能不能幹贏。
之前武惠妃把她吹得那麽厲害，說什麽隻要離開長安，陸寧自然有法子讓他和李琦活下去。
現在看來，實在是有些名不副實。
相反，她妹妹陸青倒像是個能運籌帷幄的，而陸寧，頂多就是個打手！
果不其然，稍加思索之後，陸青便開口說道：“少爺，我們隻有這麽點兒人，倘若真的跟官兵正麵對敵，怕是不妥。”
李瑁其實也是這麽想的。
醒來之後，先是盛王李琦，然後是宰相李林甫，接著又是皇帝李隆基，再加上寧王叔和王琚這個老變態……
這連番鬥下來，李瑁已經習慣了凡事都要謀定而後動，把一切可能的因素都考慮進去。
所以他做了兩手準備，讓元方去打探消息，也是為了因敵定計。
富源縣縣令是個什麽樣的人，他能動用的力量有多強，自己的身份能不能嚇住他，他又會不會狗急跳牆，跟自己來個魚死網破？
這些都是未知之數。
現在也沒有必要去冒這種險。
所以他才會讓高家村村民暫時來黑風寨避一避。
如果能順利搞定那狗縣令，自然一切都不是問題。
但若是情況不對，自己搞不好都得先跑路保命，然後再徐圖後計，自然也要給高家村的村民安排一條退路才行。
讓陸寧陸青去準備的，也就是這些事兒。
俗話說得好，小心才能使得萬年船！
李瑁早已想好，陸寧一問，他便答道：“所以我們得有兩手準備，你們倆現在就帶人去尋高虎高豹之前說的那條水路，尋到之後，就將我娘她們和金子都帶過去，原地等候消息。”
陸寧眉頭便是一皺：“如此一來，少爺這邊的戰力不是又要受損？”
李瑁便笑道：“我這邊靠的不是人多……你們也不用為我擔心，我不是那種愣頭青，若是情勢不對，我自然會溜，若是要溜，那當然是人少比人多好，明白麽？”
陸寧想了一想，就點了點頭。
陸青卻還是有些擔心：“少爺何必要如此冒險？”
李瑁便沉聲道：“一為道義，二為將來……有些事遲早都是要做的，不如現在便從這富源縣開始！”
……
……
陸寧陸青帶著半數梅花內衛和高虎高豹尋路去了，李瑁左右無事，便在山寨裏閑逛。
逛了沒一會兒，便有梅花內衛前來尋他，說是黑風寨的那位楊軍師吵著要見李瑁。
楊國忠要見自己？！
反正也是無聊，不如看看他又想耍什麽花樣。
李瑁便讓人將楊國忠從聚義廳中提了出來。
盡管得了李白一句“拳腳不錯”的評價，陸寧也確實打不過他，但楊國忠一身功力都被空空散人所限製，李瑁倒也不怕。
揮手屏退押人過來的梅花內衛，便笑嘻嘻的問道：“聽說你找我？”
楊國忠連忙說道：“方才在聚義廳內聽那老張稱呼公子為殿下，小人便心生猜測……敢問可是壽王殿下？”
這腦子轉得夠快的啊！
李瑁便又問道：“你為何有此猜測？”
楊國忠連忙答道：“隻因年紀相仿，且諸位王爺中，最有可能出現在此地的，便隻有壽王殿下……殿下這是要去益州吧？”
“你猜！”
“………”
“我且問你，我若是壽王，你要如何，我若不是壽王，你又要如何？”
楊國忠又連忙答道：“若是壽王殿下，那咱們可就是大水衝了龍王廟了！”
卻是直接忽略了李瑁的後半句。
李瑁心裏跟明鏡兒似的，知道他這是要來跟自己攀親戚了，便又嗬嗬一笑：“此話怎講？”
“殿下，我姓楊！”
“我知道。”
“壽王妃也姓楊！”
楊國忠覺得自己已經暗示得夠明顯了。
但李瑁依舊不接招，嗬嗬，想讓我主動認下你這個親戚？
做夢！
於是他便又笑嘻嘻的問了一句：“那又如何？”
楊國忠實在沒法子了，便是把心一橫：“不瞞殿下，小的名叫楊國忠，乃是壽王妃的族兄！”
“哦~~~~原來如此！”
見李瑁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楊國忠心頭便是一喜：“我昨日見到王妃，便覺眼熟得很，隻是多年未見，實在不敢貿然相認，殿下……”
“打住！”
李瑁突然將他打斷：“你說你是壽王妃的族兄，你怎麽證明？”
楊國忠當即就被問住了。
李瑁心頭便暗暗好笑，我看你怎麽證明！
沉默片刻，楊國忠突然說道：“隻需請壽王妃前來，自然可以證明！”
“你是哪根蔥？壽王妃是你想見就能見的？”
楊國忠便又是一愣。
李瑁就笑得更開心了：“行了，不逗你了，我的確就是壽王李瑁，我也知道你的確是環兒的族兄，但是環兒認不認你這個族兄，可就不好說了。”
楊國忠一下就聽出了李瑁的弦外之音，立刻說道：“殿下要小人怎麽做？”
果然上道兒！
李瑁便收起笑容，沉聲問道：“你跟在鮮於仲通身邊多久了？”
“三年有餘。”
“那他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不知殿下問的是哪方麵的事情？”
“自然是勾結山匪，欺壓良民，賄賂官員，強搶民女等等烏七八糟的爛事兒，你知道什麽就說什麽，我且看看值不值得讓環兒認下你。”
楊國忠想了一想，便是一咬牙：“不瞞殿下，以前的不敢說，但這三年間的事情，我都知道。”
李瑁立刻就來了興趣：“哦？說來聽聽！”
“先說勾結山匪，這黑風寨便是鮮於仲通讓我來的，當初是聽說祁老大曾經勝了李白……”
楊國忠突然就是一愣，從昨日來看，壽王跟李白的關係明顯非同一般，而自己又得罪過李白……
想到這一點，楊國忠的臉色立時變得十分難看。
李瑁菜刀他心中所想，便又說道：“別怕，老李不是公報私仇的人，更何況你說不定就是我大舅哥，對吧？”
對啊，對壽王來說，李白頂多也就是個厲害的門客，自己可是王妃的族兄，有血親的！
這麽一想，楊國忠膽氣立壯：“不瞞殿下，小人到這黑風寨來當軍師，便是受了鮮於仲通的指派，祁震和他之間的那些事，小人清楚得很！”
“嗯，這個暫且不提，我問你，你可認識富源縣縣令？”
“自然認識，富源縣縣令姓鄧名覺，是個草包，若非鮮於仲通扶持，他這個富源縣縣令，早就當不下去了。”
是個草包就好！
李瑁暗暗心係喜，臉上卻是不露聲色：“這麽說起來，富源縣縣令鄧覺、黑風寨匪首祁震和川東豪強鮮於仲通都是一丘之貉，狼狽為奸了？”
楊國忠重重的點了點頭：“不錯，正是如此！”
“你手中可有他們的罪證？”
問完這話，就見楊國忠視線下滑，還輕輕咬了咬下唇。
看來他手裏是有證據的，隻不過還在猶豫要不要拿給自己。
李瑁便是一聲冷笑：“怎麽，信不過本王？”
楊國忠連忙搖頭否認：“小人不敢……隻是鮮於仲通行事謹慎，小人手裏的那點兒東西，恐怕還動不了他。”
“是麽？那正好啊，趕緊說來聽聽，我幫你分析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