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6章 我留下來陪你
又錯了？
李隆基隻恨不得扇他一巴掌，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朕又何錯之有？”
“殺不殺李林甫，無關於他是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無論何人，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便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瑁其實也不是非要跟他一杠到底，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跟他平等對話。
幹脆多說幾句，要是能讓李隆基今後在麵對自己時不再那麽有優越感，或許是件好事。
起到什麽反效果也無所謂。
今天都已經這樣了，他還能坐下來跟自己談，那就說明自己是真的捏到他命根子了。
換句話說，從今以後，自己和李隆基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應該已經不是父子君臣，更是互相利用了。
既然如此，那我何必還要在你麵前唯唯諾諾？
李隆基聽了他的話，卻是迷眼一笑：“那你母妃之事，又做何解？”
“他是我娘，李林甫又不是！”
“…………”
李瑁說得理直氣壯，直接給李隆基整不會了。
沉默許久，方才又道：“好好好，朕不與你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多做糾纏，你要李林甫死，朕答應你便是……”
“父皇又錯了，不是兒臣要李林甫死，是李林甫做了該死的事，所以才會死！”
“………………”
李隆基徹底服氣了：“李林甫的事情，就這樣了，瑁兒勿要再提……說回你的母妃，朕既然同意你替她贖罪，自然便會保她平安。”
“且不論王琚不會知道此事，便是知道了，朕也有把握令其不敢造次，此乃其一，其二，朕連構陷太子之事都能饒了你母妃，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說到底就是把武惠妃留在長安作為人質來拿捏我唄？
李瑁又搖了搖頭：“還是不行，母妃必須跟我一起走。我舍不得跟她分開，一天瞧不見母妃，便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李隆基這回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朕若就是不許呢？”
“那兒臣就隻能殺了師妹，再來請罪了。”
又是這句話！
李隆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殺一個給朕看看！”
“好！”
李瑁便是一揮手，大聲喊道：“師妹，過來！”
遠處站了一大堆人，但大都背向涼亭而立。
唯有蘇曼莎一直在朝亭中張望，聽到李瑁呼喚，立刻三步並做兩步，跟個兔子一樣蹦了過來：“師兄，你叫我？”
李瑁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李隆基：“師妹，我要殺你，父皇卻說我說殺不了你，你怎麽看？”
蘇曼莎何等聰明，立時便知李瑁這是在威脅李隆基，眼睛一眨便擠出幾滴淚來：“師兄要我死，那我自然是必死無疑，但是……但是……為什麽啊？”
李隆基聞言也是一愣，幾乎與蘇曼莎異口同聲的問道：“這是為何？”
蘇曼莎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陛下，師傅收我為徒時，已將我的命和師兄的命連在了一起，要麽同生，要麽共死，誰也別想獨活，所以師兄要我死，隻需自己抹了脖子就行。”
還有這種事？
李隆基被驚得目瞪口呆，定定看了蘇曼莎許久，方才確定她此言非虛。
怪不得李瑁能從她口中探得那些古篆之意。
怪不得李瑁敢在自己麵前直言他要殺了蘇曼莎，讓自己無從解開那最後四句古篆。
原來根子都在這裏！
這個忽悠真君，行事還真是稀奇古怪，既把李瑁和蘇曼莎二人如此這般綁在了一起，又何必讓蘇曼莎將那古篆之意瞞著李瑁，這不是多此一舉麽？
難道自己在這件事兒上還真就拿李瑁沒有辦法，隻能放武惠妃跟他同去劍南。
把寶都壓在李瑁的人品心性之上？
這怎麽行！
正自猶疑不定，便聽蘇曼莎又問道：“師兄，你說啊，你為什麽殺我呀？”
李瑁這會兒對她也是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那淚眼婆娑、傷心欲絕的樣子還真不像是演出來的。
可她現在就是在演！
若非對此心知肚明，李瑁都要被她那我見猶憐的樣子給打動了。
再加上這隨口亂編的同生同死，不可獨活……
簡直了！
李隆基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話說李隆基也不蠢啊，怎麽就這麽容易上蘇曼莎的當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性別和顏值？
很有可能，要不然，以他的精明，怎麽會幹出讓楊國忠這種廢物點心把持朝政的荒唐事兒來？
還不是被楊玉環給騙的！
呸呸呸，那都是之前的老陳調了。
現在一切都不存在了，環兒現在對我可是一心一意，愛得深沉，那是怎麽也不會再跟李隆基扯上關係了。
李瑁一陣胡思亂想的同時，又狠狠的白了蘇曼莎一眼，示意她差不多就得了。
但蘇曼莎卻是絲毫不見收斂，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簾似的不停往下掉：“師兄你說啊，你說啊，我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你為何要殺了我？”
李瑁也是不厭其煩，終於惡狠狠的說道：“我在拿你威脅父皇！”
居然就這麽直愣愣的說了出來！
李隆基聞言大囧。
蘇曼莎也是吃了一驚：“師兄為何要威脅陛下？陛下可是你爹啊！”
事已至此，李瑁索性就把話挑明：“我要去劍南做大事，父皇不放心，非要把母妃留在這裏當人質，我自然是說什麽也不肯的。”
“無奈之下，隻好拿你的命以做要挾，父皇若是不答應母妃和我同去，我便跟你同歸於盡，如此便再也無人能幫父皇解開那古篆之謎！”
李瑁這話明麵兒上是在給蘇曼莎解釋，但是實際上就是說給李隆基聽的。
你要把武惠妃留在長安做人質，放我一人去劍南，此事絕對不可能，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李隆基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眉頭一皺，又咳嗽了兩聲：“瑁兒休要如此揣測於朕，朕也是舍不得你母妃而已。”
這話放在半年前，李瑁是信的。
那時的李隆基確實是對武惠妃寵愛有加，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兒裏。
但是現在嘛……
李瑁也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李隆基，意思也很明顯，我的態度已經擺在這裏了，要麽放武惠妃跟我一起走，要麽就魚死網破，你另請高明。
他這般態度，著實讓李隆基萬般為難，一時之間躊躇不已。
便在此時，蘇曼莎忽然一抹眼淚，忽閃著那雙湛藍的大眼睛看向李隆基：“陛下，我留下來陪您可好？”
李隆基隻恨不得扇他一巴掌，但終究還是忍住了：“朕又何錯之有？”
“殺不殺李林甫，無關於他是不是什麽了不得的人物，無論何人，做了傷天害理之事，便該得到應有的懲罰！”
李瑁其實也不是非要跟他一杠到底，但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跟他平等對話。
幹脆多說幾句，要是能讓李隆基今後在麵對自己時不再那麽有優越感，或許是件好事。
起到什麽反效果也無所謂。
今天都已經這樣了，他還能坐下來跟自己談，那就說明自己是真的捏到他命根子了。
換句話說，從今以後，自己和李隆基之間的關係，更多的應該已經不是父子君臣，更是互相利用了。
既然如此，那我何必還要在你麵前唯唯諾諾？
李隆基聽了他的話，卻是迷眼一笑：“那你母妃之事，又做何解？”
“他是我娘，李林甫又不是！”
“…………”
李瑁說得理直氣壯，直接給李隆基整不會了。
沉默許久，方才又道：“好好好，朕不與你在這些細枝末節上多做糾纏，你要李林甫死，朕答應你便是……”
“父皇又錯了，不是兒臣要李林甫死，是李林甫做了該死的事，所以才會死！”
“………………”
李隆基徹底服氣了：“李林甫的事情，就這樣了，瑁兒勿要再提……說回你的母妃，朕既然同意你替她贖罪，自然便會保她平安。”
“且不論王琚不會知道此事，便是知道了，朕也有把握令其不敢造次，此乃其一，其二，朕連構陷太子之事都能饒了你母妃，你還有什麽好擔心的？”
說到底就是把武惠妃留在長安作為人質來拿捏我唄？
李瑁又搖了搖頭：“還是不行，母妃必須跟我一起走。我舍不得跟她分開，一天瞧不見母妃，便渾身上下都不舒服。”
李隆基這回是真的有些生氣了：“朕若就是不許呢？”
“那兒臣就隻能殺了師妹，再來請罪了。”
又是這句話！
李隆基又是好氣又是好笑：“你殺一個給朕看看！”
“好！”
李瑁便是一揮手，大聲喊道：“師妹，過來！”
遠處站了一大堆人，但大都背向涼亭而立。
唯有蘇曼莎一直在朝亭中張望，聽到李瑁呼喚，立刻三步並做兩步，跟個兔子一樣蹦了過來：“師兄，你叫我？”
李瑁點了點頭，又看了一眼李隆基：“師妹，我要殺你，父皇卻說我說殺不了你，你怎麽看？”
蘇曼莎何等聰明，立時便知李瑁這是在威脅李隆基，眼睛一眨便擠出幾滴淚來：“師兄要我死，那我自然是必死無疑，但是……但是……為什麽啊？”
李隆基聞言也是一愣，幾乎與蘇曼莎異口同聲的問道：“這是為何？”
蘇曼莎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陛下，師傅收我為徒時，已將我的命和師兄的命連在了一起，要麽同生，要麽共死，誰也別想獨活，所以師兄要我死，隻需自己抹了脖子就行。”
還有這種事？
李隆基被驚得目瞪口呆，定定看了蘇曼莎許久，方才確定她此言非虛。
怪不得李瑁能從她口中探得那些古篆之意。
怪不得李瑁敢在自己麵前直言他要殺了蘇曼莎，讓自己無從解開那最後四句古篆。
原來根子都在這裏！
這個忽悠真君，行事還真是稀奇古怪，既把李瑁和蘇曼莎二人如此這般綁在了一起，又何必讓蘇曼莎將那古篆之意瞞著李瑁，這不是多此一舉麽？
難道自己在這件事兒上還真就拿李瑁沒有辦法，隻能放武惠妃跟他同去劍南。
把寶都壓在李瑁的人品心性之上？
這怎麽行！
正自猶疑不定，便聽蘇曼莎又問道：“師兄，你說啊，你為什麽殺我呀？”
李瑁這會兒對她也是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那淚眼婆娑、傷心欲絕的樣子還真不像是演出來的。
可她現在就是在演！
若非對此心知肚明，李瑁都要被她那我見猶憐的樣子給打動了。
再加上這隨口亂編的同生同死，不可獨活……
簡直了！
李隆基都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
話說李隆基也不蠢啊，怎麽就這麽容易上蘇曼莎的當呢？
難道真的是因為性別和顏值？
很有可能，要不然，以他的精明，怎麽會幹出讓楊國忠這種廢物點心把持朝政的荒唐事兒來？
還不是被楊玉環給騙的！
呸呸呸，那都是之前的老陳調了。
現在一切都不存在了，環兒現在對我可是一心一意，愛得深沉，那是怎麽也不會再跟李隆基扯上關係了。
李瑁一陣胡思亂想的同時，又狠狠的白了蘇曼莎一眼，示意她差不多就得了。
但蘇曼莎卻是絲毫不見收斂，眼淚就跟斷了線的珠簾似的不停往下掉：“師兄你說啊，你說啊，我對你言聽計從，百依百順，你為何要殺了我？”
李瑁也是不厭其煩，終於惡狠狠的說道：“我在拿你威脅父皇！”
居然就這麽直愣愣的說了出來！
李隆基聞言大囧。
蘇曼莎也是吃了一驚：“師兄為何要威脅陛下？陛下可是你爹啊！”
事已至此，李瑁索性就把話挑明：“我要去劍南做大事，父皇不放心，非要把母妃留在這裏當人質，我自然是說什麽也不肯的。”
“無奈之下，隻好拿你的命以做要挾，父皇若是不答應母妃和我同去，我便跟你同歸於盡，如此便再也無人能幫父皇解開那古篆之謎！”
李瑁這話明麵兒上是在給蘇曼莎解釋，但是實際上就是說給李隆基聽的。
你要把武惠妃留在長安做人質，放我一人去劍南，此事絕對不可能，沒有半點商量的餘地！
李隆基自然懂得他的意思，眉頭一皺，又咳嗽了兩聲：“瑁兒休要如此揣測於朕，朕也是舍不得你母妃而已。”
這話放在半年前，李瑁是信的。
那時的李隆基確實是對武惠妃寵愛有加，恨不得天天捧在手心兒裏。
但是現在嘛……
李瑁也不說話，隻是定定的看著李隆基，意思也很明顯，我的態度已經擺在這裏了，要麽放武惠妃跟我一起走，要麽就魚死網破，你另請高明。
他這般態度，著實讓李隆基萬般為難，一時之間躊躇不已。
便在此時，蘇曼莎忽然一抹眼淚，忽閃著那雙湛藍的大眼睛看向李隆基：“陛下，我留下來陪您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