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奇怪的老吳
王琚這個老家夥，居然連門都不關。
李瑁暗暗笑了一聲，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院子不大，攏共也就一進。
北麵那間大屋應是正廳，東西兩側各有三間小屋，典型的民宅布局，隻是院落中那顆大樹，顯得有些突兀。
想的一想，正欲從西側小屋開始搜尋楊玉環的蹤跡，心頭突然便生出一股警覺。
然後，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便突然出現在了那顆突兀的大樹之下。
灰白的眼仁定定的看著李瑁，看得他心裏有些發毛。
這老家夥，到底是瞎了，還是沒瞎？
念頭剛剛生出，那老頭兒便是微微一笑，而且是朝著李瑁笑的。
李瑁頓時大吃一驚，不自覺的便握緊了手中的鋼刀，這刀是羽林衛的標配，握在手裏，果然比壽王府的菜刀讓人安心許多。
“殿下不必如此緊張，貧道隻是想跟殿下聊兩句，聊完之後，殿下就可以帶著王妃離開了。”
李瑁又吃了一驚，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但卻是一個字兒也沒有回答。
這老家夥一定是在詐我。
他不可能知道我是誰，我又沒練過什麽玄機道的功法。
所以不能搭理他。
見李瑁不說話，老吳便又笑了笑：“也罷，王妃就在東首那間小屋裏……貧道在此自說自話，卻是沒見到什麽人前來相救。”
楊玉環在東邊第一件屋子裏？
李瑁將信將疑的看了老吳一眼，最終還是竄向了西側。
這老東西一定是自知重傷之下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想要拖延時間。
他的這個舉動顯然是讓老吳吃了一驚，但隨後便是一聲輕笑，然後竟真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跟隨師兄下山的時候，貧道以為天意如此，也就沒想那麽多，下山之後，跟著師兄做了不少事情，大唐眼下這個局麵，貧道倒也有幾分微薄的功勞。”
說完這句，李瑁剛好從西側第一間屋子裏出來，看了他一眼之後，幹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一腳踹開了第二間屋子的房門。
依舊沒有見到楊玉環的身影，眉頭一皺，便又去踹第三間屋子。
耳邊便又傳來了老吳沙啞的嗓音：“但是後來，天意不知道為何，突然就變了，貧道被嚇得不輕，足足七年未曾踏出此院一步，夜夜觀星，終於看瞎了這雙眼睛。”
西邊第三間屋子依然沒有楊玉環，李瑁忍不住就看向了東首那間小屋，但最終還是奔向了隔壁。
“眼睛瞎了之後，心裏反而敞亮了。貧道便悟出了一個道理。”
奶奶的，有沒有！
李瑁齊齊敗壞的踹開東側第二間屋子的房門，忍不住就暗暗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老吳。
老吳卻是在此時又笑了笑，然後突然提高了音量：“天道無常，順勢而動，切記，切記！”
說完最後一個字，便自轉身走向了西側那一排小屋：“門都踢壞了……不輕信於人，這是好的，但太過毛躁，可不行啊。”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
東側第一間小屋的房門也被李瑁一腳踹開。
然後他便是一愣。
楊玉環，就俏生生的站在那裏，眉目如畫，亭亭玉立。
但那神情，卻是十分呆滯，見到李瑁，也隻是稍稍皺了皺眉，又歪了歪脖子，似乎是在思考，這人是誰？
李瑁此刻卻是沒有心思去管那麽多。
強忍住心頭的激動和興奮，一把拉起楊玉環的素手便朝衝出了屋子。
楊玉環也不反抗，就任由他那麽拉著出一路狂奔。
這一幕像極了當初李瑁在花萼相輝樓中將她搶出來時的情景。
先是衝出屋子，然後衝出院子，最後衝出大門……
拉著楊玉環邁過天星苑門檻的那一刻，李瑁心頭高懸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
然後便鬼使神差一般頓住了腳步。
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收拾門板的那個半瞎老頭兒：“你叫什麽名字？”
老吳便抬起頭來朝著他微微一笑：“走吧，不良人快要到了，以你現在的本事，遇到他們，可就走不了了。”
李瑁心頭一驚，咬牙道了一句：“多謝！”
便又拉著楊玉環頭也不回的朝著壽王府疾馳而去。
然而剛剛離開天星苑不到半裏，便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爆喝：“天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老夫麵前放肆！”
天魁？
三十六天罡之中的天魁星？
武惠妃說過，真正的不良人便是以三十六天罡作為代號的。
不良人到了！
李瑁不敢再做片刻停留，一把將楊玉環打橫抱起，拚盡全力衝進了茫茫夜色之中……
……
……
小半個時辰之後。
李白終於也回到了壽王府。
看樣子像是受了傷，但應該傷得不重，至少臉上還掛著笑。
見到李瑁，第一句問得就是：“王妃救出來了麽？”
李瑁點了點頭：“受傷了？”
“挨了老東西一掌，不過問題不大，嘿嘿，我現在都能扛他一掌了，不錯不錯……王妃沒事吧？”
李瑁便皺起了眉頭：“如你所說，整個人都呆呆的，像是被嚇傻了。”
“若隻是驚嚇，問題應該不大……事不宜遲，我這就送王妃出城。”
“不急……太白兄，王琚身邊那個半瞎老頭兒，你可知道是誰？”
“你問他做什麽？”
“我覺得此人有些怪異。”
“哪裏怪異？”
“我方才去院子裏救環兒，被他發現了，他非但沒有阻攔我，後來還幫我拖住了不良人，而且，還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
李白便是一驚：“還有這種事兒？”
“嗯，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想要問問你，他究竟是什麽人。”
“此人名叫吳鈞，乃是王琚的師弟，曾經也是天罡道的奇才，論輩分，我也得叫他一聲師叔祖，傳聞此人深得袁天罡之真傳，擅觀天象，能卜吉凶，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瑁就又是一愣：“他和王琚是袁天罡的徒弟？”
李白便又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為他們那一脈為何要叫做天罡道？”
“天罡道是袁天罡所創？”
“非也，天罡道早已有之，隻是他們有個奇怪的規矩，那便是每一任掌道，都得改名天罡。沒記錯的話，袁天罡之前的那一位，好像是叫做王天罡。”
“…………”
李瑁直接就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了。
李白卻是又問道：“吳老頭跟你說什麽了？”
李瑁這才回過神來：“他說他跟著王琚下山是因為天意如此，結果後來天意變了，他就在天星苑看了七年星星，就把自己給看瞎了……”
李白就是一愣：“他跟你說這個幹嘛？”
“我哪兒知道？對了，他還說他瞎了之後，悟出一個道理，便是天道無常，順勢而動，還讓我切記，他要不是老年癡呆，那就一定另有深意，你給分析分析。”
李白就搖了搖頭：“這個非我所長，分析不了，你自己慢慢悟吧……你要是沒別的事兒，我這就送王妃出城去了啊。”
“你急什麽？”
“王琚又沒受傷，我今夜還把自己給暴露了，你說我急什麽？”
他又要溜！
李瑁很是無語，但也能理解，人這一輩子，總是會有那麽幾個夢魘一般的存在。
很明顯，這個王琚便是李白的夢魘。
他能為了助自己救出環兒，現身直麵王琚，已經很夠兄弟了，做人不能太自私。
但今晚，卻是可以再多聊兩句的。
不良人到了天星苑，還跟吳鈞杠上了，想必王琚這會兒應該沒時間來追殺李白。
想到這裏，李瑁便又從懷裏掏出了那本小冊子，翻到最新的那一頁遞給李白：“給我把這些字兒解了再走。”
李白接過冊子，看了幾眼，雙眉便是一凝。
然後又抬起頭來，一臉怪異的看向李瑁：“你這又是從哪兒弄來的？”
李瑁暗暗笑了一聲，又觀察了一下四周的環境。
院子不大，攏共也就一進。
北麵那間大屋應是正廳，東西兩側各有三間小屋，典型的民宅布局，隻是院落中那顆大樹，顯得有些突兀。
想的一想，正欲從西側小屋開始搜尋楊玉環的蹤跡，心頭突然便生出一股警覺。
然後，一道略顯佝僂的身影便突然出現在了那顆突兀的大樹之下。
灰白的眼仁定定的看著李瑁，看得他心裏有些發毛。
這老家夥，到底是瞎了，還是沒瞎？
念頭剛剛生出，那老頭兒便是微微一笑，而且是朝著李瑁笑的。
李瑁頓時大吃一驚，不自覺的便握緊了手中的鋼刀，這刀是羽林衛的標配，握在手裏，果然比壽王府的菜刀讓人安心許多。
“殿下不必如此緊張，貧道隻是想跟殿下聊兩句，聊完之後，殿下就可以帶著王妃離開了。”
李瑁又吃了一驚，眉頭也皺成了一個川字，但卻是一個字兒也沒有回答。
這老家夥一定是在詐我。
他不可能知道我是誰，我又沒練過什麽玄機道的功法。
所以不能搭理他。
見李瑁不說話，老吳便又笑了笑：“也罷，王妃就在東首那間小屋裏……貧道在此自說自話，卻是沒見到什麽人前來相救。”
楊玉環在東邊第一件屋子裏？
李瑁將信將疑的看了老吳一眼，最終還是竄向了西側。
這老東西一定是自知重傷之下不是我的對手，所以想要拖延時間。
他的這個舉動顯然是讓老吳吃了一驚，但隨後便是一聲輕笑，然後竟真的自言自語了起來。
“跟隨師兄下山的時候，貧道以為天意如此，也就沒想那麽多，下山之後，跟著師兄做了不少事情，大唐眼下這個局麵，貧道倒也有幾分微薄的功勞。”
說完這句，李瑁剛好從西側第一間屋子裏出來，看了他一眼之後，幹脆也不藏著掖著了，直接一腳踹開了第二間屋子的房門。
依舊沒有見到楊玉環的身影，眉頭一皺，便又去踹第三間屋子。
耳邊便又傳來了老吳沙啞的嗓音：“但是後來，天意不知道為何，突然就變了，貧道被嚇得不輕，足足七年未曾踏出此院一步，夜夜觀星，終於看瞎了這雙眼睛。”
西邊第三間屋子依然沒有楊玉環，李瑁忍不住就看向了東首那間小屋，但最終還是奔向了隔壁。
“眼睛瞎了之後，心裏反而敞亮了。貧道便悟出了一個道理。”
奶奶的，有沒有！
李瑁齊齊敗壞的踹開東側第二間屋子的房門，忍不住就暗暗罵了一聲，也不知道是在罵自己，還是在罵老吳。
老吳卻是在此時又笑了笑，然後突然提高了音量：“天道無常，順勢而動，切記，切記！”
說完最後一個字，便自轉身走向了西側那一排小屋：“門都踢壞了……不輕信於人，這是好的，但太過毛躁，可不行啊。”
與此同時，砰的一聲。
東側第一間小屋的房門也被李瑁一腳踹開。
然後他便是一愣。
楊玉環，就俏生生的站在那裏，眉目如畫，亭亭玉立。
但那神情，卻是十分呆滯，見到李瑁，也隻是稍稍皺了皺眉，又歪了歪脖子，似乎是在思考，這人是誰？
李瑁此刻卻是沒有心思去管那麽多。
強忍住心頭的激動和興奮，一把拉起楊玉環的素手便朝衝出了屋子。
楊玉環也不反抗，就任由他那麽拉著出一路狂奔。
這一幕像極了當初李瑁在花萼相輝樓中將她搶出來時的情景。
先是衝出屋子，然後衝出院子，最後衝出大門……
拉著楊玉環邁過天星苑門檻的那一刻，李瑁心頭高懸的那塊大石終於落地。
然後便鬼使神差一般頓住了腳步。
又回頭看了一眼正在收拾門板的那個半瞎老頭兒：“你叫什麽名字？”
老吳便抬起頭來朝著他微微一笑：“走吧，不良人快要到了，以你現在的本事，遇到他們，可就走不了了。”
李瑁心頭一驚，咬牙道了一句：“多謝！”
便又拉著楊玉環頭也不回的朝著壽王府疾馳而去。
然而剛剛離開天星苑不到半裏，便聽得身後傳來一聲爆喝：“天魁，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在老夫麵前放肆！”
天魁？
三十六天罡之中的天魁星？
武惠妃說過，真正的不良人便是以三十六天罡作為代號的。
不良人到了！
李瑁不敢再做片刻停留，一把將楊玉環打橫抱起，拚盡全力衝進了茫茫夜色之中……
……
……
小半個時辰之後。
李白終於也回到了壽王府。
看樣子像是受了傷，但應該傷得不重，至少臉上還掛著笑。
見到李瑁，第一句問得就是：“王妃救出來了麽？”
李瑁點了點頭：“受傷了？”
“挨了老東西一掌，不過問題不大，嘿嘿，我現在都能扛他一掌了，不錯不錯……王妃沒事吧？”
李瑁便皺起了眉頭：“如你所說，整個人都呆呆的，像是被嚇傻了。”
“若隻是驚嚇，問題應該不大……事不宜遲，我這就送王妃出城。”
“不急……太白兄，王琚身邊那個半瞎老頭兒，你可知道是誰？”
“你問他做什麽？”
“我覺得此人有些怪異。”
“哪裏怪異？”
“我方才去院子裏救環兒，被他發現了，他非但沒有阻攔我，後來還幫我拖住了不良人，而且，還說了些奇奇怪怪的話。”
李白便是一驚：“還有這種事兒？”
“嗯，我也覺得奇怪，所以想要問問你，他究竟是什麽人。”
“此人名叫吳鈞，乃是王琚的師弟，曾經也是天罡道的奇才，論輩分，我也得叫他一聲師叔祖，傳聞此人深得袁天罡之真傳，擅觀天象，能卜吉凶，也不知是真是假。”
李瑁就又是一愣：“他和王琚是袁天罡的徒弟？”
李白便又點了點頭：“不然你以為他們那一脈為何要叫做天罡道？”
“天罡道是袁天罡所創？”
“非也，天罡道早已有之，隻是他們有個奇怪的規矩，那便是每一任掌道，都得改名天罡。沒記錯的話，袁天罡之前的那一位，好像是叫做王天罡。”
“…………”
李瑁直接就不知道該怎麽往下接了。
李白卻是又問道：“吳老頭跟你說什麽了？”
李瑁這才回過神來：“他說他跟著王琚下山是因為天意如此，結果後來天意變了，他就在天星苑看了七年星星，就把自己給看瞎了……”
李白就是一愣：“他跟你說這個幹嘛？”
“我哪兒知道？對了，他還說他瞎了之後，悟出一個道理，便是天道無常，順勢而動，還讓我切記，他要不是老年癡呆，那就一定另有深意，你給分析分析。”
李白就搖了搖頭：“這個非我所長，分析不了，你自己慢慢悟吧……你要是沒別的事兒，我這就送王妃出城去了啊。”
“你急什麽？”
“王琚又沒受傷，我今夜還把自己給暴露了，你說我急什麽？”
他又要溜！
李瑁很是無語，但也能理解，人這一輩子，總是會有那麽幾個夢魘一般的存在。
很明顯，這個王琚便是李白的夢魘。
他能為了助自己救出環兒，現身直麵王琚，已經很夠兄弟了，做人不能太自私。
但今晚，卻是可以再多聊兩句的。
不良人到了天星苑，還跟吳鈞杠上了，想必王琚這會兒應該沒時間來追殺李白。
想到這裏，李瑁便又從懷裏掏出了那本小冊子，翻到最新的那一頁遞給李白：“給我把這些字兒解了再走。”
李白接過冊子，看了幾眼，雙眉便是一凝。
然後又抬起頭來，一臉怪異的看向李瑁：“你這又是從哪兒弄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