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章 佛門大恩
  阿嚏!

  身在法興寺的李嗣莊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隨後就皺起了眉頭。

  自己的身體一向好得很,而且並未感染風寒,突然無緣無故的打噴嚏……

  按照十八郎的說法,這是有人在背後罵我!

  哼,哪個不長眼的東西,別叫我知道,否則等我回了長安,非揍死你不可。

  想到這裏,又忍不住問道:“弟妹,你說我還得在這裏待多久啊?”

  楊玉環搖了搖頭:“這個我可不知道。”

  李嗣莊的眉頭立刻皺得更緊:“這鬼地方要肉沒肉,要酒沒酒……十八郎和太白兄在長安幹得風風火火,我卻隻能在這吃齋念佛,想想就憋得慌。”

  楊玉環便笑道:“我卻是覺得這裏不錯呢。”

  “哼,不錯個屁,你是今日才來,不知道這兒的和尚有多無趣!”

  既是佛門,自然有許多清規戒律要守,和尚們無趣,才是常理。

  若是一個個的都像王爺和李嗣莊那般不守規矩,胡作非為,那還成什麽體統?

  想到這裏,腦子裏突然又浮現出昨夜種種,楊玉環立時羞得滿麵通紅,低下頭去不再說話。

  李嗣莊撇了撇嘴:“你也無趣,算了,我去尋陳文修,看看他那兒有什麽樂子沒有。”

  說罷便起身離去,待得他走遠,嫣兒才問道:“王妃,殿下可還好?”

  楊玉環抬頭看了她一眼:“應該算是可以吧。”

  …………

  “來,滿飲此杯!”李瑁舉起酒杯,“取得了階段性的勝利,理應小小慶祝一番。”

  李璡便是一笑,將杯中美酒一飲而盡,隨後便有些遺憾:“可惜太白兄不在,否則倒是可以跟他拚一拚酒。”

  李瑁立時憤憤不平的說道:“關鍵時刻,非要去閉什麽關,這種掉鏈子的人,提他做什麽?我陪你喝就是!”

  “你?”李璡搖了搖頭,“你能喝多少?”

  “你別瞧不起人,我好歹也有半斤的酒量,要是真惹急了,喝個一斤也不是不行!”

  他說的這半斤一斤,乃是以後世的高度白酒作為衡量標準,算不上很厲害,但也絕對不差了。

  但李璡卻是笑得連腰都直不起來了:“真虧你好意思說,還說得這般有底氣!”

  李瑁立時就不爽了:“嗬,那你倒是說說,你能喝多少?”

  “三五斤不在話下,若是遇到知己,喝得興起,那可就沒數了。”

  李瑁被嚇了一跳,這家夥居然有三五斤的量,還是人麽?

  算了算了,惹不起……

  李瑁一時間沒能轉過彎兒來,隻覺在酒量這事兒上跟李璡、李白沒法兒比,隻好主動轉移了話題:“你說,延敬要是知道我又冒了他的名,他會怎麽樣?”

  李璡眉頭微微一皺:“為什麽要說又?”

  李瑁嘴角便是一扯:“口誤,口誤而已,不要在意這些細節!”

  “嗯……其實要說你冒了延敬之名,並不妥當,從頭到尾都是騰空妹子自己在說,怪不到你身上,想來延敬也不會怎樣的。”

  “那就好。”

  “不過他在那法興寺,怕是已經快要憋出病來了。”

  聽到法興寺三個字,李瑁立刻來了興趣:“對了,那法興寺到底是個什麽樣的所在?為何寧王叔和寧王妃會對一所名不見經傳的小寺廟情有獨鍾?”

  話音一落,李璡便奇怪的看向了他:“你連法興寺都不記得了?”

  難道自己應該記得?

  不對,看李璡這神色,自己之前跟法興寺應該淵源頗深!

  李瑁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唉……不瞞你說,我昏睡那兩年,跟著仙人師傅學了很多東西。”

  “剛開始的時候,仙人師傅總嫌我學的慢,後來有一天,他在我腦門兒上敲了幾下,說來也是神奇,自那之後,我學什麽都很快,但就是忘了許多昏睡之前的事情。”

  李璡聽得目瞪口呆:“還有這等奇事?”

  李瑁連連點頭:“可不是麽?後來我問師傅,師傅說我就是因為老記掛著之前的事,所以才學的慢,所以他便幫我把能忘的、該忘的全都忘了。”

  李璡忍不住便吞了一口口水:“幸好你沒把我們給忘了。”

  “那不能,你們既不是能忘的,也不是該忘的,我是怎麽也忘不了的……對了,那法興寺?”

  “我們果然沒有白疼你,你連法興寺都忘了,居然還記得我們……”

  李璡又感歎了一句。

  李瑁卻是已經被他把胃口吊得足足的:“你倒是快說啊!”

  “好好好……你兒時體弱多病,這個你總記得吧?”

  李瑁連忙點頭:“記得,但這跟法興寺又有什麽關係?”

  “你全靠人家法興寺的上任主持空見大師出手相助,方能順利長大,你說有沒有關係?”

  李瑁便是一愣:“那空見大師是個醫道聖手?”

  “你居然連空見大師都忘了?他可是佛門……”說道這裏,李璡突然便是一頓,隨後便恍然大悟一般笑道,“是了是了,你那仙人師傅乃屬道門,自然會讓你忘了這佛門大恩。”

  李瑁越聽越是糊塗。

  這都什麽跟什麽啊?

  但又不能跟李璡明說那什麽仙人師傅是自己瞎掰出來的,無奈之下,也隻能等著李璡自己把話說完。

  就見李璡突然伏低了身子,神神秘秘,鬼鬼祟祟的問道:“我跟你說這些,仙人不會找我麻煩吧?”

  李瑁哭笑不得,也隻能繼續忽悠:“沒事兒,我師傅有事遠遊去了,沒個三五百年回不來,你但說無妨。”

  李璡這才鬆了一口氣:“那可還記得智明大師?”

  “法興寺現在的住持?”

  “對,就是他!”

  “這事兒跟他又有什麽關係?”

  “嘿,那關係可就大了去了……你知道上次父王和娘親去法興寺還願,還的是什麽願嗎?”

  奶奶的,你就不能一次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完嗎。

  一會兒一個反問句,我要是都知道,還會在這聽你囉嗦?

  李瑁在心裏把李璡罵了個狗血淋頭,但麵上還不得不陪著笑:“都說了我忘了,自然是不知道的。”

  “弟妹回來之後也沒跟你說?”

  我去,連楊玉環都知道?

  合著就我自己不知道唄!

  李瑁無奈的搖了搖頭。

  “哦,那可能是父王和娘親沒告訴弟妹吧……嘿,我也真是傻了,這事兒本就不宜聲張,更不可能讓弟妹知道……我跟你說,其實就連延敬都不知道。”

  尼瑪……

  廢話怎麽這麽多?

  李瑁終於忍不住了:“你能不能直接說事兒?”

  李璡便是一愣,然後便長長的吸了一口氣,又長長的出了一口氣,做足了架勢,才小聲說道:“你的命,是從智明大師那兒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