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我跟李相是一夥兒的
李瑁又吃了一驚。
原來這石正和範金福都是李林甫的人！
既然如此，你們還鬥個屁啊？
但再仔細一想，便又明白了過來。
雖然都是李林甫一係，但一間辦公室裏還有人勾心鬥角呢，更何況是西市這塊大肥肉？
畢竟市場建設、交易管理、貨品質量、度量衡的使用、非法交易的禁止、對奴婢牛馬等特殊交易的監管以及市場治安等等事項，西市署都有權管理。
而武侯鋪又負責整個西市的治安和防火防盜、捕匪拿賊等等事項。
便是因為如此，範金福和石正之間確實有不少的利益交叉點，兩人狼狽為奸，又或爭權奪利，都是正常現象。
再說了，在李林甫眼裏，這兩位恐怕也不是什麽需要重視的人物，畢竟他們的官職實在是太低了，他們和李林甫中間還不定隔了多少層關係呢。
說不定連他們是誰都得靠旁人提醒，李林甫才能記起。
不過這種人，卻又是缺不得的。
總得要有幹髒活兒的吧？
想通了這一點，李瑁心頭便有了算計，這一回，算是歪打正著了，再看向趙敬之，眼神也就不那麽凶惡了，甚至覺得這家夥還有些可愛。
他這邊兒心思動得飛起，那一邊兒，西市三巨頭也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說來說去，無非也就是扯頭發的事情，可說著說著，就變成了石正和範金福一起指責莫文軒誌大才疏，屍位素餐。
莫文軒自然不服，便將自己的想法詳細說出，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範石二人還是為了向李瑁證明自己確實是有才幹的。
李瑁仔細聽了一會兒，這莫文軒還真有點兒意思。
用他的話來說，是個懂經濟的人才。
不過現在還不是招攬他這種人才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給李林甫找麻煩，確保顏真卿在三天後的大朝會上能出其不意的捅李林甫一刀。
這麽一想，他便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
“咳咳，三位不必爭吵不休，李相與本王同氣連枝，本王絕對相信李相不是那貪圖小利，中飽私囊之人，也相信範署令、石衛尉都是我大唐良吏。”
這個時候可不能被莫文軒帶到坑裏去，什麽叫“有王爺在此，便不怕李相”？
發屁，老子跟李相是一夥兒的！
這一點必須要強調！
“也正因如此，莫執事所言不可不察，今日有這麽多西市商賈、大唐百姓聚集於此，正好收集證據，將藏在暗處的蛀蟲都揪出來，以免壞了李相和幾位的名聲！”
一邊說，一邊觀察。
就見莫文軒喜形於色，石正麵露猶豫，範金福則是若有所思。
李瑁心中立刻便有數了，莫文軒不用去說，被排擠成了那樣兒，就算想撈好處也沒機會。
從趙敬之今日的手段來看，石正的武侯鋪平日裏對西市商賈平民的欺壓恐怕是擺在明麵兒上的，說白了就是簡單粗暴的敲詐勒索。
而範金福的手段想必就要陰柔一些，多以私相授受為主。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石正給逼急了再說。
主意打定，李瑁便又放下茶盞，走到台前，朝著一眾圍觀群眾高聲說道：“我乃大唐皇子，壽王李瑁，受父皇和李相所托來此體察民情，你們有什麽冤屈，這便說與我聽！”
話音落下，眾人立時交頭接耳，但過了許久，卻是無人告狀。
李瑁眉頭一皺，略微一想就猜到這些人肯定是害怕被秋後算賬，便又朝伍六七勾了勾手指：“去，給我弄個大木箱子來。”
伍六七看了石正一眼，見他也沒說什麽，便是把心一橫，蹭蹭蹭就下了高台，過不多時，便抱了一個五尺見方的木箱回來，往李瑁身前一放，便又躲到了一邊。
李瑁也不多言，借了石正的短刀便在那木箱之上鑿了起來，過不多時便開出一條約莫兩指寬，一掌長的縫隙。
台上的人看得奇怪，台下的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李瑁鑿好木箱，叫人將木箱放到高台之下，這才又高聲說道：“你們有什麽冤屈，又或知道什麽不法之事，凶惡之徒，便在紙上寫下來，投入此箱之中。”
“無須具名，但要寫清所訴之事於何時發生，在什麽地方，是否有人證物證，如此本王才能盡快查實，還爾等一個公道。”
“我給你們兩天時間，兩天之內，此箱都會擺西市大門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動，敢有毀壞此箱者，重罰不赦！”
說完之後，又看了石正和範金福一眼，最後卻是朝著莫文軒說道：“還請莫執事負責看守此箱，其餘人等，不得靠近，否則以毀壞此箱同罪論處！”
莫文軒立時大喜過望：“必不負王爺重托！”
李瑁這才對眾人繼續說道：“你們不用害怕，大膽訴事，本王和李相自會為你們做主，更何況訴狀之上又不用你們具名，事後就是有人想要報複，他也找不著人是不是？”
眾人便是一陣哄堂大笑，大笑之中，已是有人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李瑁察言觀色，十分滿意。
為了給眾人再吃下一粒定心丸，便又一指趙敬之：“此人惡行，本王今日親眼所見，卻是放他不得，這便帶去刑部論罪。”
話音落下，立時叫好不斷。
李瑁又道：“你們也都散了吧，回去之後好好想一想，將那往日欺壓過你們的人，全都寫下來投入箱中，兩日之後，本王來取，屆時定為爾等討回公道！”
“好！”
“殿下英明！”
“有壽王為我們撐腰，我們還怕個甚？走走走，回去寫訴狀去！”
“可我不識字啊！”
“你不會請人幫你寫麽？蠢笨如斯，活該你被人欺負！”
“哈哈哈……”
圍觀者中，以商賈居多，大多都是心思活泛的主兒，聽了李瑁的那些話，自然知道這是一個扳倒石正和範金福的機會。
即便最後沒能成事，自己也不用擔心會被秋後算賬。
正如壽王所言，隻需稍加小心，莫要被人認出筆跡，再花幾個小錢隨便找個小乞丐去投信，誰知道那訴狀是自己所寫？
不過得要抓緊時間方可，畢竟那木箱隻在西市門口放兩天，錯過了可就沒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圍觀之人很快便散去大半。
李瑁也不想再在此多做停留，李璡和那些姑娘正好還在壽王府中印製小字報，今日之事，大可也加上去。
反正目的是往李林甫身上潑髒水，多多益善！
隨手點了幾個武侯讓他們跟陳文修一起把趙敬之押去刑部大牢，便去跟範金福、石正和莫文軒告辭。
範金福和石正這會兒頭大如牛，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在這木箱之事上做些手腳，巴不得李瑁趕緊滾蛋。
莫文軒倒是對他有些依依不舍，李瑁也不好在範金福和石正麵前表現太過，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便也不再理他。
反而是把石正和範金福拉到一邊又小聲強調了一遍：“放心，本王跟李相是一夥兒的，隻是今日這事兒已經成這樣了，為了李相的名聲，不得不如此！”
兩個人這才多少放心了一些，交口稱讚壽王殿下機智無雙，處事妥當。
一切處理完畢，便看向了蘇曼莎：“腳還疼麽？”
蘇曼蘇立刻癟著嘴點了點頭：“疼！”
“唉，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蘇曼莎立時喜笑顏開，一下就蹦到了他的背上：“主人對我真好，要不我今晚陪主人睡覺吧？”
原來這石正和範金福都是李林甫的人！
既然如此，你們還鬥個屁啊？
但再仔細一想，便又明白了過來。
雖然都是李林甫一係，但一間辦公室裏還有人勾心鬥角呢，更何況是西市這塊大肥肉？
畢竟市場建設、交易管理、貨品質量、度量衡的使用、非法交易的禁止、對奴婢牛馬等特殊交易的監管以及市場治安等等事項，西市署都有權管理。
而武侯鋪又負責整個西市的治安和防火防盜、捕匪拿賊等等事項。
便是因為如此，範金福和石正之間確實有不少的利益交叉點，兩人狼狽為奸，又或爭權奪利，都是正常現象。
再說了，在李林甫眼裏，這兩位恐怕也不是什麽需要重視的人物，畢竟他們的官職實在是太低了，他們和李林甫中間還不定隔了多少層關係呢。
說不定連他們是誰都得靠旁人提醒，李林甫才能記起。
不過這種人，卻又是缺不得的。
總得要有幹髒活兒的吧？
想通了這一點，李瑁心頭便有了算計，這一回，算是歪打正著了，再看向趙敬之，眼神也就不那麽凶惡了，甚至覺得這家夥還有些可愛。
他這邊兒心思動得飛起，那一邊兒，西市三巨頭也已經吵得不可開交。
說來說去，無非也就是扯頭發的事情，可說著說著，就變成了石正和範金福一起指責莫文軒誌大才疏，屍位素餐。
莫文軒自然不服，便將自己的想法詳細說出，也不知道是為了說服範石二人還是為了向李瑁證明自己確實是有才幹的。
李瑁仔細聽了一會兒，這莫文軒還真有點兒意思。
用他的話來說，是個懂經濟的人才。
不過現在還不是招攬他這種人才的時候，當務之急，還是給李林甫找麻煩，確保顏真卿在三天後的大朝會上能出其不意的捅李林甫一刀。
這麽一想，他便咳嗽了兩聲，清了清喉嚨。
“咳咳，三位不必爭吵不休，李相與本王同氣連枝，本王絕對相信李相不是那貪圖小利，中飽私囊之人，也相信範署令、石衛尉都是我大唐良吏。”
這個時候可不能被莫文軒帶到坑裏去，什麽叫“有王爺在此，便不怕李相”？
發屁，老子跟李相是一夥兒的！
這一點必須要強調！
“也正因如此，莫執事所言不可不察，今日有這麽多西市商賈、大唐百姓聚集於此，正好收集證據，將藏在暗處的蛀蟲都揪出來，以免壞了李相和幾位的名聲！”
一邊說，一邊觀察。
就見莫文軒喜形於色，石正麵露猶豫，範金福則是若有所思。
李瑁心中立刻便有數了，莫文軒不用去說，被排擠成了那樣兒，就算想撈好處也沒機會。
從趙敬之今日的手段來看，石正的武侯鋪平日裏對西市商賈平民的欺壓恐怕是擺在明麵兒上的，說白了就是簡單粗暴的敲詐勒索。
而範金福的手段想必就要陰柔一些，多以私相授受為主。
既然如此，那就先把石正給逼急了再說。
主意打定，李瑁便又放下茶盞，走到台前，朝著一眾圍觀群眾高聲說道：“我乃大唐皇子，壽王李瑁，受父皇和李相所托來此體察民情，你們有什麽冤屈，這便說與我聽！”
話音落下，眾人立時交頭接耳，但過了許久，卻是無人告狀。
李瑁眉頭一皺，略微一想就猜到這些人肯定是害怕被秋後算賬，便又朝伍六七勾了勾手指：“去，給我弄個大木箱子來。”
伍六七看了石正一眼，見他也沒說什麽，便是把心一橫，蹭蹭蹭就下了高台，過不多時，便抱了一個五尺見方的木箱回來，往李瑁身前一放，便又躲到了一邊。
李瑁也不多言，借了石正的短刀便在那木箱之上鑿了起來，過不多時便開出一條約莫兩指寬，一掌長的縫隙。
台上的人看得奇怪，台下的人也紛紛投來好奇的目光。
李瑁鑿好木箱，叫人將木箱放到高台之下，這才又高聲說道：“你們有什麽冤屈，又或知道什麽不法之事，凶惡之徒，便在紙上寫下來，投入此箱之中。”
“無須具名，但要寫清所訴之事於何時發生，在什麽地方，是否有人證物證，如此本王才能盡快查實，還爾等一個公道。”
“我給你們兩天時間，兩天之內，此箱都會擺西市大門之前，任何人不得擅動，敢有毀壞此箱者，重罰不赦！”
說完之後，又看了石正和範金福一眼，最後卻是朝著莫文軒說道：“還請莫執事負責看守此箱，其餘人等，不得靠近，否則以毀壞此箱同罪論處！”
莫文軒立時大喜過望：“必不負王爺重托！”
李瑁這才對眾人繼續說道：“你們不用害怕，大膽訴事，本王和李相自會為你們做主，更何況訴狀之上又不用你們具名，事後就是有人想要報複，他也找不著人是不是？”
眾人便是一陣哄堂大笑，大笑之中，已是有人蠢蠢欲動，躍躍欲試。
李瑁察言觀色，十分滿意。
為了給眾人再吃下一粒定心丸，便又一指趙敬之：“此人惡行，本王今日親眼所見，卻是放他不得，這便帶去刑部論罪。”
話音落下，立時叫好不斷。
李瑁又道：“你們也都散了吧，回去之後好好想一想，將那往日欺壓過你們的人，全都寫下來投入箱中，兩日之後，本王來取，屆時定為爾等討回公道！”
“好！”
“殿下英明！”
“有壽王為我們撐腰，我們還怕個甚？走走走，回去寫訴狀去！”
“可我不識字啊！”
“你不會請人幫你寫麽？蠢笨如斯，活該你被人欺負！”
“哈哈哈……”
圍觀者中，以商賈居多，大多都是心思活泛的主兒，聽了李瑁的那些話，自然知道這是一個扳倒石正和範金福的機會。
即便最後沒能成事，自己也不用擔心會被秋後算賬。
正如壽王所言，隻需稍加小心，莫要被人認出筆跡，再花幾個小錢隨便找個小乞丐去投信，誰知道那訴狀是自己所寫？
不過得要抓緊時間方可，畢竟那木箱隻在西市門口放兩天，錯過了可就沒了。
懷著這樣的念頭，圍觀之人很快便散去大半。
李瑁也不想再在此多做停留，李璡和那些姑娘正好還在壽王府中印製小字報，今日之事，大可也加上去。
反正目的是往李林甫身上潑髒水，多多益善！
隨手點了幾個武侯讓他們跟陳文修一起把趙敬之押去刑部大牢，便去跟範金福、石正和莫文軒告辭。
範金福和石正這會兒頭大如牛，一門心思想著如何在這木箱之事上做些手腳，巴不得李瑁趕緊滾蛋。
莫文軒倒是對他有些依依不舍，李瑁也不好在範金福和石正麵前表現太過，不鹹不淡的說了幾句，便也不再理他。
反而是把石正和範金福拉到一邊又小聲強調了一遍：“放心，本王跟李相是一夥兒的，隻是今日這事兒已經成這樣了，為了李相的名聲，不得不如此！”
兩個人這才多少放心了一些，交口稱讚壽王殿下機智無雙，處事妥當。
一切處理完畢，便看向了蘇曼莎：“腳還疼麽？”
蘇曼蘇立刻癟著嘴點了點頭：“疼！”
“唉，上來吧，我背你回去。”
蘇曼莎立時喜笑顏開，一下就蹦到了他的背上：“主人對我真好，要不我今晚陪主人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