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秦漾彭瑩【五】
幸好他不是說拿來用的, 彭瑩臉紅想, 放心了。
秦漾拿著手機出去, 把照片給秦父秦母看, 秦母眼睛微亮, 把手機搶過去, 仔細看了又看：“這姑娘好啊, 比高中漂亮多了，眼神幹淨，一看就適合做老婆。”
秦漾笑, 把手機搶回來，“看夠了吧？”
秦母心裏高興，不跟他計較, 卻忍不住叮囑：“你可得好好把握, 別被甩了。”
秦漾：“……”
秦父也說：“人家看著就是好姑娘，你好好對人家。”
這話秦漾沒反駁, 鄭重道：“我知道。”
他知道彭瑩是好姑娘, 也知道自己運氣好, 撿了個好姑娘, 自然會好好對她。
回到房間, 沒看見彭瑩回信息，他估計她應該是睡了。
彭瑩沒睡, 在寫日記，沒回信息是因為不好意思了, 怕回著回著, 兩人話題就歪了，因為發信息看不見人，她膽子會大很多，怕自己會忍不住好奇問出一些不可思議的問題。
2016年2月14日晚，彭瑩在日記最後補了一段話——
晚上我跟秦漾一起吃了牛排，看了電影，他抱了我一下，很快就鬆開了，其實他可以抱久一些的，我不會介意。過馬路的時候，我知道他想牽我的手，我特別緊張，也特別期待，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還跟我解釋，他不是吃貨，要麵子的樣子真可愛。
他問我是不是很早就喜歡他了，我慌亂極了，很怕被他看出來，也怕被他知道。但他沒有追問，他說，以後會多喜歡我一點兒。
我想，未來某一天，他的喜歡是不是會超過我的呢？
還是不要了吧，我想，還是我更喜歡他多一點，因為今天之後，我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喜歡他。
再次感恩：
2016年2月14日，我不再是單戀。
……
年後剛開工，秦漾就接到一個經濟糾紛案，他忙著調查案子，彭瑩忙著餐廳的事，餐廳所有食材都是她自己把關的，新鮮度和衛生標準都很嚴格。
兩人在時間上對不上，見麵的時間就少了。
但秦漾會盡力每天見她一麵，無論時間長短，有時候是秦漾經過這裏，提前跟她說，彭瑩就提早給他做好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秦漾每次吃到彭瑩做的飯，都覺得自己幸福得能飄起來，彭瑩真的太好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才能得到她的喜歡。
這天中午，秦漾是跟同事一起來的，他帶著幾個手下，一塊兒出現在餐廳。
今天不是路過，而是那幫小子知道他交了個開餐廳的女朋友，非要他請客吃飯。
彭瑩一收到他的信息就在廚房裏忙碌了，她有些緊張，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正式見他的同事。彭瑩讓員工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就躲進休息間，換下廚師服，洗幹淨手，又塗了一層淺淺的口紅，才走出去。
上次那兩個小警察也在，小女警開玩笑：“副隊，是不是上次我說完之後你就去追人家了啊？”
秦漾給自己倒了杯水，往廚房後麵看了一眼，笑了笑：“差不多吧。”
彭瑩站在拐角，聽見他這樣回答。
心下感動，他沒說是她先表的白，照顧了她的麵子。
小警察問：“那你怎麽追到的？追了多久？”
秦漾翹著二郎腿，瞥了他們一眼，裝模作樣地說：“反正是追到了，你們問這麽多幹嘛？辦案都沒見你們這麽積極。”
幾個手下頓時沒話說了。
彭瑩還是第一次見他擺譜，覺得可愛，微笑著走出去。
秦漾抬頭看見她，笑了：“彭瑩，這邊。”
幾個警察同時看過來，目光好奇探究，彭瑩臉頰微紅，手垂在兩側，緊張地揪了揪裙擺，緩步走過去。
“嫂子。”
“嫂子好。”
“嫂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
一個個嘴甜地叫喚她嫂子，彭瑩繃不住，臉徹底紅了，粉白粉白的，看著真好看。
秦漾盯著她，樂滋滋地拉開身旁的椅子，掃了手下一眼：“行了行了，別吵了，還有別的客人在呢。”
彭瑩害羞了，沒看見？
彭瑩紅著臉，在他旁邊坐下，看向他們，軟軟的說：“你們喜歡就好，今天這頓飯我請客。”
秦漾挑眉，靠了過來：“說好了我請客的。”
“對啊，怎麽能讓嫂子請客呢。”
小警察附和道。
彭瑩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我請還是你請，不是一樣嗎？”
秦漾心頭又是一蕩，看著她，低頭咳了聲：“嗯，對，一樣。”
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副隊，這就不好了吧？你占嫂子便宜啊。”
秦漾手搭在彭瑩的椅子後邊，笑了幾聲：“話這麽多，還吃不吃？”
“吃吃吃……”
雖然平時秦漾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嚴肅，跟隊長簡直兩個樣，但能當副隊，那脾氣肯定有的，這幫家夥也不敢再皮，老老實實地吃飯。
彭瑩從頭到尾都在害羞，端坐在秦漾旁邊。
秦漾知道她也沒吃飯，給她夾了塊牛肉，“來，不用管他們，先吃飯。”
醬牛肉，做得入味又有嚼勁。
一直是秦漾很喜歡的一道菜，還特別加了辣，因為秦漾喜歡吃辣。
彭瑩卻不太能吃辣，不過，秦漾夾給她的，她就嚐了一口，辣得舌尖微麻。
她忙端起水杯，喝了幾口。
秦漾吃得正歡，轉頭看見她猛喝水，愣了下：“彭瑩，你是不是不吃辣？”
彭瑩放下水杯，有些窘迫地點頭：“能吃一點兒。”
秦漾有些懊惱，他沒照顧到她的口味兒，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照顧他，他皺眉，把她碗裏隻咬了一小口的醬牛肉夾回來，說：“那你別吃這個了，這個辣。”
說完，他把那塊牛肉吃了。
吃了……
彭瑩瞪大眼睛，看向秦漾。
那是她吃過的啊……
秦漾完全沒發現有什麽問題，給她夾了一筷子四季豆，低聲道：“這個不辣，你吃這個。”
他覺得，她可能比較喜歡吃素。
彭瑩滿臉通紅，低頭說：“好。”
這算不是間接接吻？她心神恍惚地想。
“副隊，我也不能吃辣。”小警察擠眉弄眼地說。
“滾。”
秦漾笑罵。
轉頭，看向彭瑩，“不用理他們，他們就是愛貧。”
彭瑩覺得很開心，他很照顧她的感受，忙搖頭：“沒事，我覺得你們這樣很好。”
秦漾咧嘴笑，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燦爛又陽光，比窗外冬末的陽光還要溫暖。
彭瑩看著他，又想起剛剛那個間接接吻，臉倏地又紅了紅，嗯……他們現在是戀人關係，遲早會接吻的吧？
她捂捂發燙的耳朵，心跳得有些快，因為剛剛，她期待了一下。
吃完飯，秦漾沒有馬上走，他還有些時間，那幫家夥也識趣，先走了。
用餐高峰已經過了，餐廳沒什麽人，彭瑩跟秦漾坐在靠窗的位置，秦漾說起自己最近忙的案子，但沒說具體，隻是為了讓彭瑩知道他在忙什麽。
彭瑩也不想打探他的工作內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亂說，對女朋友也不可以說，她隻關心：“那會不會有危險？”
她不知道秦漾平時出任務危險係數高不高，但警察這個職業本來就比較危險，她跟他的關係還沒親密到可以檢查他身體情況的程度。
秦漾笑了：“經濟案件，內部勾心鬥角，沒什麽危險。”
彭瑩稍微安心，認真叮囑他：“那你要小心啊。”
秦漾還是笑，點頭道：“好，聽你的。”
彭瑩臉紅了。
真聽話，很可愛。
秦漾樂得不行，她怎麽那麽好逗呢？說幾句話就臉紅，要是他親她一下，她不得冒煙了啊……
親一下。
咳，秦漾覺得自己最近腦子有點汙，老想占彭瑩便宜，這樣不好……但，他是男人，她又是他女朋友，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對著別的女人意.淫才更不好。
這麽一想，秦漾就坦然了，他想找機會親她一下。
彭瑩一臉單純地關心他的人身安全問題，完全不知道秦漾卻在想……怎麽才能親到她。
秦漾坐了半小時就要走了，彭瑩把他送到門口。
秦漾低頭看她：“晚上你回家小心一點兒。”
彭瑩乖乖點頭：“好，你也是啊。”
秦漾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手心發癢，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笑著說：“我走了，彭瑩。”
彭瑩臉色微紅，“好。”
……
晚上回到家，彭瑩父母正在看電視，彭瑩把剛買的水果洗幹淨，放到茶幾上給他們，準備去洗澡。
彭父叫住她：“瑩瑩。”
彭瑩聽出來父親有話要跟她說，在旁邊坐下，看向他。
彭父說：“後天晚上我跟朋友一起吃飯，你跟我一起去。”
彭瑩一聽就知道，他們又要給她安排相親了，她苦著臉，不知道怎麽推脫，因為他們總有各自各樣的理由，非要讓她去。她又不想太早告訴他們，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後天跟朋友約好了，爸爸你自己去吧。”
彭母先不高興了，“什麽朋友啊？周菲菲嗎？你跟她說一下她會理解的。”
彭瑩忙搖頭：“不是她，是別的同學。”
每次她都搬出周菲菲，導致她父母以為周菲菲總約她出去玩，耽誤她相親，印象都不好了。
彭母緩了口氣：“那是什麽同學，你另外約時間不行？”
“就……丁蜜。”
“丁蜜？”彭父知道丁蜜，當時還為那孩子憤憤不平，覺得可惜了那麽好的一個孩子，他緩也緩了口氣，“你改天叫她來家裏吃飯，賠罪就行。”
彭瑩：“……”
她就知道會這樣，她父母最擅長見招拆招了。
彭瑩沒有馬上答應，撇撇嘴：“到時候再說吧，我先去洗澡睡覺了。”
話說完，迅速跑回房間，不給他們拒絕的餘地。
彭瑩躺倒在床上，有些泄氣，真的很討厭相親。
丟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她拿過來一看，秦漾給她發微信告訴她，他回到家了。
彭瑩笑了笑，趴在床上給他回複。
【秦漾，你相過親嗎？】
他比她大幾個月，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被父母催呢？
秦漾看見這條消息，立即反應過來，這麽多年的刑警不是白幹的。
【你爸媽叫你去相親了？】
彭瑩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承認了，她也想知道他什麽反應，很快，秦漾又發來一句——
【彭瑩，你別去，改天我跟你去見你爸媽。】
彭瑩：……
會不會太快了？快嗎？不，一點也不快，她喜歡了他十年。
【好。】
彭瑩答應了，反而鬆口氣，讓父母知道也好，以後就不用再給她安排相親了。
秦漾還是有些擔心，又打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彭瑩，如果你爸媽非要你去，你就直接說你有男朋友了，知道嗎？別傻乎乎地跟去，你要記住了，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彭瑩看完信息：……
哈哈哈，她好想笑，秦漾怎麽這麽可愛。
她抿嘴笑，下一秒，電話就響了，秦漾打來的。
彭瑩愣了一下，他們每天都在微信上聊天，很少打電話，從在一起到現在，半個月了，兩人打電話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不到，她忙接通。
秦漾站在陽台外，點了根煙，有些急躁地說：“彭瑩，你爸媽是不是經常叫你去相親？”
他差點忽略這個問題，他們兩人年紀都不小了，連他都經常被父母催，更別說彭瑩一個姑娘家了，過年那會兒她表妹才二十五歲就被舅舅舅媽各種逼著相親，說什麽再不嫁人就剩女了。
當然，彭瑩不是剩女，彭瑩就算30歲也不是剩女，因為他現在覺得，彭瑩剩下來，就是留給他的。
彭瑩有些臉紅，忍不住笑：“去過幾次，因為我年紀也不小了……”
二十七歲的女人。
還沒有談過戀愛，父母著急很正常，她也理解他們。
秦漾抽了口煙，低聲說：“彭瑩，你先跟你爸媽說你有男朋友行不行？”
彭瑩愣了一下，心口微熱，小聲道：“好，秦漾，我不去相親，你不用擔心。”
他不喜歡，她就不去。
秦漾鬆了口氣，笑了聲，哄她：“乖啊。”
彭瑩：……
耳朵燙得不行，忍不住把臉埋進被子裏，想尖叫。
秦漾太好了，她真喜歡他。
秦漾說完那句乖，也有點不好意思，咳了聲，又被煙嗆了一口，咳得停不下來。
彭瑩急了：“秦漾，你感冒了嗎？”
秦漾：“咳咳，沒事兒，抽煙呢。”
“……哦。”她軟軟地笑了笑，“你少抽點兒啊。”
“好。”
他立即答應了。
彭瑩忍不住笑出聲，秦漾沒忍住，也樂了。
兩個熱戀中的人啊！
隨便一句動聽的話就能做一晚上的好夢。
……
第二天，彭瑩跟秦漾約好，晚上他過來餐廳吃飯，然後兩人去附近的商場走走。
彭瑩六點開始給他準備晚飯，到了六點四十，三菜一湯完成。
秦漾說他七點之前能到，彭瑩去洗手洗臉，換下廚師服，把飯菜端去休息室，她專門在裏麵搭建了一個榻榻米，以後秦漾過來的話，兩人可以在這裏一起吃飯，沒人打擾。
她想到這裏，臉紅了紅，不知道秦漾會不會覺得奇怪……
她的員工會不會胡思亂想，以為他們在裏麵做什麽……
啊，不能亂想，彭瑩，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等到七點，秦漾還沒來。
彭瑩有些著急，心想可能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她再等十分鍾，十分鍾再不到就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十分鍾後，秦漾還是沒來，彭瑩有些著急了，忙打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
她又打了一次。
等了半分鍾，電話通了，不過接電話的不是秦漾，是個小警察：“嫂子？”
彭瑩急著問：“秦漾呢？”
小警察忙說：“剛我們到精神病醫院調查案子，有個人發瘋，在醫院裏鬧起來，漾哥幫忙把人摁住，那人拿著刀呢，把漾哥手劃破了，現在正在處理傷口呢。”
有人發瘋？秦漾受傷？
“他傷得怎麽樣？”她心急如焚，“在哪家醫院？”
小警察忙解釋：“沒事啊，就是磨破皮，出了點兒血，你別著急啊，我這就把電話拿過去給他。”
秦漾小手臂被劃了一刀，不算深，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小警察把手機遞給他，“嫂子電話。情況我跟她說了一下。”
秦漾接過，放耳邊，“彭瑩。”
彭瑩聽到他的聲音，鬆了口氣，“秦漾，你沒事兒吧？”
秦漾一看時間，已經七點二十了，有些抱歉：“沒事兒，對不起啊，我馬上過去陪你吃飯。”
彭瑩忙說：“你別著急，先處理好傷口。”
“好。”秦漾笑了笑，“餓了你先吃。”
“我不餓，我等你。”
“好。”
……
秦漾八點到達餐廳，餐廳用餐高峰期已經快過了，客人不多，他一進去，就有員工喊了聲：“老板娘，老板來了。”
老板……
秦漾笑得咧開嘴，聽起來真不錯。
彭瑩從廚房走出來，看見他好好地站在那兒，才真正放下心來，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他：“你傷哪裏了？”
“手上。”
左手，現在不方便動。
彭瑩想看一下，咬了咬唇，輕聲說：“我們去休息室吃。”
秦漾挑眉：“好啊。”
他巴不得呢。
每次到這邊吃飯，都是一群電燈泡，他想做點什麽都不行，原來還有休息室啊？怎麽不早告訴他。
彭瑩把熱好的飯菜放在托盤裏，端出來，秦漾忙接過，“我來。”
“好。”
秦漾把飯菜端進休息室，榻榻米是米色的，很溫馨，他把托盤放桌上，坐下去。
彭瑩在他旁邊坐下，小聲道：“給我看一下你的傷。”
秦漾看了她一眼，把外套脫了，擼起袖子給她看，男人結實有力的小手臂上綁著繃帶，看不見血跡，彭瑩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抬眸看他，柔聲問：“是不是很疼？”
她怎麽這麽溫柔呢？
秦漾被她弄得有些心癢，看著她白皙秀氣的臉龐，淡粉色的唇，舔了一下嘴角，“不疼。”
嗓子有些幹。
這段時間，他想親她想很久了。
休息室沒人，她靠得這麽近，天時地利人和，如果不親下去，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彭瑩鬆了口氣，又問：“這個要多久才能好？”
“一兩個星期吧。”
“那就好。”她想了想，低頭小聲說，“等你傷好了，我再告訴我爸媽我們的事。”
原本她父母要她參加的飯局取消了，好像是因為那個男人又跟前女友和好了，這場相親宴不得不取消。對方父母很抱歉，打了幾個電話過來道歉，說會幫彭瑩介紹別的對象，氣得彭父罵了幾句：“不用，我閨女漂亮又懂事，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經過這件事，她爸媽連飯都吃不好了。
不過，彭瑩倒是鬆了口氣。
她不喜歡感情太過複雜的男人，秦漾這樣很好，很適合她。
秦漾一直盯著她，彭瑩轉過去，給他盛了碗湯，放到他麵前，“你多喝點兒湯。”
之前的菜係都偏辣，按照他以前的口味做的，牛肉和蝦仁，這幾個都不適合養傷的時候吃，在他過來的路上，彭瑩又迅速做了幾道菜。
雞蛋清湯對傷口愈合有好處，她還炒了一道補血的豬肝。
秦漾一看就知道這些菜是她精心準備了，心更癢了。
彭瑩知道他一直盯著她看，她臉色越來越紅，剛要站起來，他忽然按住她的手，緩緩靠了過來，男人幹燥清冽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心砰砰砰狂跳，睫毛一顫一顫的。
“彭瑩……”
他叫了她的名字，嗓音低啞幹燥。
彭瑩隱約知道他想做什麽，梗著脖子沒動，不知所措，慌亂間，緊緊閉上雙眼。
看不見……
應該沒那麽緊張。
但她錯了，閉上眼睛她變得更緊張，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秦漾喉結滾了滾，又靠近一分，低聲道：“彭瑩，你閉上眼睛我就要親你了。”
如果不想讓他親，就睜開眼睛。
姑娘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似的，不斷地煽動，就是沒睜開眼，也不說話，好像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似的。
秦漾心裏得意又緊張，扶住她的肩，手心緊張得冒汗。
腦袋一低，輕輕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如過電般的感覺，劃過兩人的身體，秦漾激動不已。
彭瑩輕輕一顫。
秦漾把她抱緊了，整個抱進懷裏，懷裏的姑娘真嬌小，又小又軟，一下就把他的懷抱填滿了，他忍不住激動，抱得更緊。
見她沒抗拒，他放下心來，又一次低頭，吻住她的唇。
秦漾拿著手機出去, 把照片給秦父秦母看, 秦母眼睛微亮, 把手機搶過去, 仔細看了又看：“這姑娘好啊, 比高中漂亮多了，眼神幹淨，一看就適合做老婆。”
秦漾笑, 把手機搶回來，“看夠了吧？”
秦母心裏高興，不跟他計較, 卻忍不住叮囑：“你可得好好把握, 別被甩了。”
秦漾：“……”
秦父也說：“人家看著就是好姑娘，你好好對人家。”
這話秦漾沒反駁, 鄭重道：“我知道。”
他知道彭瑩是好姑娘, 也知道自己運氣好, 撿了個好姑娘, 自然會好好對她。
回到房間, 沒看見彭瑩回信息，他估計她應該是睡了。
彭瑩沒睡, 在寫日記，沒回信息是因為不好意思了, 怕回著回著, 兩人話題就歪了，因為發信息看不見人，她膽子會大很多，怕自己會忍不住好奇問出一些不可思議的問題。
2016年2月14日晚，彭瑩在日記最後補了一段話——
晚上我跟秦漾一起吃了牛排，看了電影，他抱了我一下，很快就鬆開了，其實他可以抱久一些的，我不會介意。過馬路的時候，我知道他想牽我的手，我特別緊張，也特別期待，但他還是忍住了。
他還跟我解釋，他不是吃貨，要麵子的樣子真可愛。
他問我是不是很早就喜歡他了，我慌亂極了，很怕被他看出來，也怕被他知道。但他沒有追問，他說，以後會多喜歡我一點兒。
我想，未來某一天，他的喜歡是不是會超過我的呢？
還是不要了吧，我想，還是我更喜歡他多一點，因為今天之後，我比以前任何時候都更喜歡他。
再次感恩：
2016年2月14日，我不再是單戀。
……
年後剛開工，秦漾就接到一個經濟糾紛案，他忙著調查案子，彭瑩忙著餐廳的事，餐廳所有食材都是她自己把關的，新鮮度和衛生標準都很嚴格。
兩人在時間上對不上，見麵的時間就少了。
但秦漾會盡力每天見她一麵，無論時間長短，有時候是秦漾經過這裏，提前跟她說，彭瑩就提早給他做好飯，葷素搭配，營養均衡。
秦漾每次吃到彭瑩做的飯，都覺得自己幸福得能飄起來，彭瑩真的太好了，連他自己都覺得自己走了狗屎運，才能得到她的喜歡。
這天中午，秦漾是跟同事一起來的，他帶著幾個手下，一塊兒出現在餐廳。
今天不是路過，而是那幫小子知道他交了個開餐廳的女朋友，非要他請客吃飯。
彭瑩一收到他的信息就在廚房裏忙碌了，她有些緊張，因為這是她第一次正式見他的同事。彭瑩讓員工把做好的飯菜端上桌，就躲進休息間，換下廚師服，洗幹淨手，又塗了一層淺淺的口紅，才走出去。
上次那兩個小警察也在，小女警開玩笑：“副隊，是不是上次我說完之後你就去追人家了啊？”
秦漾給自己倒了杯水，往廚房後麵看了一眼，笑了笑：“差不多吧。”
彭瑩站在拐角，聽見他這樣回答。
心下感動，他沒說是她先表的白，照顧了她的麵子。
小警察問：“那你怎麽追到的？追了多久？”
秦漾翹著二郎腿，瞥了他們一眼，裝模作樣地說：“反正是追到了，你們問這麽多幹嘛？辦案都沒見你們這麽積極。”
幾個手下頓時沒話說了。
彭瑩還是第一次見他擺譜，覺得可愛，微笑著走出去。
秦漾抬頭看見她，笑了：“彭瑩，這邊。”
幾個警察同時看過來，目光好奇探究，彭瑩臉頰微紅，手垂在兩側，緊張地揪了揪裙擺，緩步走過去。
“嫂子。”
“嫂子好。”
“嫂子，你做的菜太好吃了。”
……
一個個嘴甜地叫喚她嫂子，彭瑩繃不住，臉徹底紅了，粉白粉白的，看著真好看。
秦漾盯著她，樂滋滋地拉開身旁的椅子，掃了手下一眼：“行了行了，別吵了，還有別的客人在呢。”
彭瑩害羞了，沒看見？
彭瑩紅著臉，在他旁邊坐下，看向他們，軟軟的說：“你們喜歡就好，今天這頓飯我請客。”
秦漾挑眉，靠了過來：“說好了我請客的。”
“對啊，怎麽能讓嫂子請客呢。”
小警察附和道。
彭瑩眨了眨眼睛，輕聲說：“我請還是你請，不是一樣嗎？”
秦漾心頭又是一蕩，看著她，低頭咳了聲：“嗯，對，一樣。”
你說什麽都是對的。
“副隊，這就不好了吧？你占嫂子便宜啊。”
秦漾手搭在彭瑩的椅子後邊，笑了幾聲：“話這麽多，還吃不吃？”
“吃吃吃……”
雖然平時秦漾笑眯眯的，一點兒也不嚴肅，跟隊長簡直兩個樣，但能當副隊，那脾氣肯定有的，這幫家夥也不敢再皮，老老實實地吃飯。
彭瑩從頭到尾都在害羞，端坐在秦漾旁邊。
秦漾知道她也沒吃飯，給她夾了塊牛肉，“來，不用管他們，先吃飯。”
醬牛肉，做得入味又有嚼勁。
一直是秦漾很喜歡的一道菜，還特別加了辣，因為秦漾喜歡吃辣。
彭瑩卻不太能吃辣，不過，秦漾夾給她的，她就嚐了一口，辣得舌尖微麻。
她忙端起水杯，喝了幾口。
秦漾吃得正歡，轉頭看見她猛喝水，愣了下：“彭瑩，你是不是不吃辣？”
彭瑩放下水杯，有些窘迫地點頭：“能吃一點兒。”
秦漾有些懊惱，他沒照顧到她的口味兒，一直以來都是她在照顧他，他皺眉，把她碗裏隻咬了一小口的醬牛肉夾回來，說：“那你別吃這個了，這個辣。”
說完，他把那塊牛肉吃了。
吃了……
彭瑩瞪大眼睛，看向秦漾。
那是她吃過的啊……
秦漾完全沒發現有什麽問題，給她夾了一筷子四季豆，低聲道：“這個不辣，你吃這個。”
他覺得，她可能比較喜歡吃素。
彭瑩滿臉通紅，低頭說：“好。”
這算不是間接接吻？她心神恍惚地想。
“副隊，我也不能吃辣。”小警察擠眉弄眼地說。
“滾。”
秦漾笑罵。
轉頭，看向彭瑩，“不用理他們，他們就是愛貧。”
彭瑩覺得很開心，他很照顧她的感受，忙搖頭：“沒事，我覺得你們這樣很好。”
秦漾咧嘴笑，一口整齊的大白牙，燦爛又陽光，比窗外冬末的陽光還要溫暖。
彭瑩看著他，又想起剛剛那個間接接吻，臉倏地又紅了紅，嗯……他們現在是戀人關係，遲早會接吻的吧？
她捂捂發燙的耳朵，心跳得有些快，因為剛剛，她期待了一下。
吃完飯，秦漾沒有馬上走，他還有些時間，那幫家夥也識趣，先走了。
用餐高峰已經過了，餐廳沒什麽人，彭瑩跟秦漾坐在靠窗的位置，秦漾說起自己最近忙的案子，但沒說具體，隻是為了讓彭瑩知道他在忙什麽。
彭瑩也不想打探他的工作內容，也知道有些事不能亂說，對女朋友也不可以說，她隻關心：“那會不會有危險？”
她不知道秦漾平時出任務危險係數高不高，但警察這個職業本來就比較危險，她跟他的關係還沒親密到可以檢查他身體情況的程度。
秦漾笑了：“經濟案件，內部勾心鬥角，沒什麽危險。”
彭瑩稍微安心，認真叮囑他：“那你要小心啊。”
秦漾還是笑，點頭道：“好，聽你的。”
彭瑩臉紅了。
真聽話，很可愛。
秦漾樂得不行，她怎麽那麽好逗呢？說幾句話就臉紅，要是他親她一下，她不得冒煙了啊……
親一下。
咳，秦漾覺得自己最近腦子有點汙，老想占彭瑩便宜，這樣不好……但，他是男人，她又是他女朋友，好像也沒什麽不好的，對著別的女人意.淫才更不好。
這麽一想，秦漾就坦然了，他想找機會親她一下。
彭瑩一臉單純地關心他的人身安全問題，完全不知道秦漾卻在想……怎麽才能親到她。
秦漾坐了半小時就要走了，彭瑩把他送到門口。
秦漾低頭看她：“晚上你回家小心一點兒。”
彭瑩乖乖點頭：“好，你也是啊。”
秦漾看著她毛茸茸的發頂，手心發癢，忍不住抬手揉了揉，笑著說：“我走了，彭瑩。”
彭瑩臉色微紅，“好。”
……
晚上回到家，彭瑩父母正在看電視，彭瑩把剛買的水果洗幹淨，放到茶幾上給他們，準備去洗澡。
彭父叫住她：“瑩瑩。”
彭瑩聽出來父親有話要跟她說，在旁邊坐下，看向他。
彭父說：“後天晚上我跟朋友一起吃飯，你跟我一起去。”
彭瑩一聽就知道，他們又要給她安排相親了，她苦著臉，不知道怎麽推脫，因為他們總有各自各樣的理由，非要讓她去。她又不想太早告訴他們，她已經有男朋友了。
“我後天跟朋友約好了，爸爸你自己去吧。”
彭母先不高興了，“什麽朋友啊？周菲菲嗎？你跟她說一下她會理解的。”
彭瑩忙搖頭：“不是她，是別的同學。”
每次她都搬出周菲菲，導致她父母以為周菲菲總約她出去玩，耽誤她相親，印象都不好了。
彭母緩了口氣：“那是什麽同學，你另外約時間不行？”
“就……丁蜜。”
“丁蜜？”彭父知道丁蜜，當時還為那孩子憤憤不平，覺得可惜了那麽好的一個孩子，他緩也緩了口氣，“你改天叫她來家裏吃飯，賠罪就行。”
彭瑩：“……”
她就知道會這樣，她父母最擅長見招拆招了。
彭瑩沒有馬上答應，撇撇嘴：“到時候再說吧，我先去洗澡睡覺了。”
話說完，迅速跑回房間，不給他們拒絕的餘地。
彭瑩躺倒在床上，有些泄氣，真的很討厭相親。
丟在旁邊的手機響了，她拿過來一看，秦漾給她發微信告訴她，他回到家了。
彭瑩笑了笑，趴在床上給他回複。
【秦漾，你相過親嗎？】
他比她大幾個月，是不是也跟她一樣，被父母催呢？
秦漾看見這條消息，立即反應過來，這麽多年的刑警不是白幹的。
【你爸媽叫你去相親了？】
彭瑩有些意外，不過還是承認了，她也想知道他什麽反應，很快，秦漾又發來一句——
【彭瑩，你別去，改天我跟你去見你爸媽。】
彭瑩：……
會不會太快了？快嗎？不，一點也不快，她喜歡了他十年。
【好。】
彭瑩答應了，反而鬆口氣，讓父母知道也好，以後就不用再給她安排相親了。
秦漾還是有些擔心，又打了一條信息發過去。
【彭瑩，如果你爸媽非要你去，你就直接說你有男朋友了，知道嗎？別傻乎乎地跟去，你要記住了，你現在是有男朋友的人。】
彭瑩看完信息：……
哈哈哈，她好想笑，秦漾怎麽這麽可愛。
她抿嘴笑，下一秒，電話就響了，秦漾打來的。
彭瑩愣了一下，他們每天都在微信上聊天，很少打電話，從在一起到現在，半個月了，兩人打電話的次數五個手指頭都不到，她忙接通。
秦漾站在陽台外，點了根煙，有些急躁地說：“彭瑩，你爸媽是不是經常叫你去相親？”
他差點忽略這個問題，他們兩人年紀都不小了，連他都經常被父母催，更別說彭瑩一個姑娘家了，過年那會兒她表妹才二十五歲就被舅舅舅媽各種逼著相親，說什麽再不嫁人就剩女了。
當然，彭瑩不是剩女，彭瑩就算30歲也不是剩女，因為他現在覺得，彭瑩剩下來，就是留給他的。
彭瑩有些臉紅，忍不住笑：“去過幾次，因為我年紀也不小了……”
二十七歲的女人。
還沒有談過戀愛，父母著急很正常，她也理解他們。
秦漾抽了口煙，低聲說：“彭瑩，你先跟你爸媽說你有男朋友行不行？”
彭瑩愣了一下，心口微熱，小聲道：“好，秦漾，我不去相親，你不用擔心。”
他不喜歡，她就不去。
秦漾鬆了口氣，笑了聲，哄她：“乖啊。”
彭瑩：……
耳朵燙得不行，忍不住把臉埋進被子裏，想尖叫。
秦漾太好了，她真喜歡他。
秦漾說完那句乖，也有點不好意思，咳了聲，又被煙嗆了一口，咳得停不下來。
彭瑩急了：“秦漾，你感冒了嗎？”
秦漾：“咳咳，沒事兒，抽煙呢。”
“……哦。”她軟軟地笑了笑，“你少抽點兒啊。”
“好。”
他立即答應了。
彭瑩忍不住笑出聲，秦漾沒忍住，也樂了。
兩個熱戀中的人啊！
隨便一句動聽的話就能做一晚上的好夢。
……
第二天，彭瑩跟秦漾約好，晚上他過來餐廳吃飯，然後兩人去附近的商場走走。
彭瑩六點開始給他準備晚飯，到了六點四十，三菜一湯完成。
秦漾說他七點之前能到，彭瑩去洗手洗臉，換下廚師服，把飯菜端去休息室，她專門在裏麵搭建了一個榻榻米，以後秦漾過來的話，兩人可以在這裏一起吃飯，沒人打擾。
她想到這裏，臉紅了紅，不知道秦漾會不會覺得奇怪……
她的員工會不會胡思亂想，以為他們在裏麵做什麽……
啊，不能亂想，彭瑩，你越來越不正經了。
等到七點，秦漾還沒來。
彭瑩有些著急，心想可能有什麽事情耽誤了，她再等十分鍾，十分鍾再不到就打個電話過去問問。
十分鍾後，秦漾還是沒來，彭瑩有些著急了，忙打電話過去。
電話響了很久，沒人接。
她又打了一次。
等了半分鍾，電話通了，不過接電話的不是秦漾，是個小警察：“嫂子？”
彭瑩急著問：“秦漾呢？”
小警察忙說：“剛我們到精神病醫院調查案子，有個人發瘋，在醫院裏鬧起來，漾哥幫忙把人摁住，那人拿著刀呢，把漾哥手劃破了，現在正在處理傷口呢。”
有人發瘋？秦漾受傷？
“他傷得怎麽樣？”她心急如焚，“在哪家醫院？”
小警察忙解釋：“沒事啊，就是磨破皮，出了點兒血，你別著急啊，我這就把電話拿過去給他。”
秦漾小手臂被劃了一刀，不算深，傷口已經處理好了。
小警察把手機遞給他，“嫂子電話。情況我跟她說了一下。”
秦漾接過，放耳邊，“彭瑩。”
彭瑩聽到他的聲音，鬆了口氣，“秦漾，你沒事兒吧？”
秦漾一看時間，已經七點二十了，有些抱歉：“沒事兒，對不起啊，我馬上過去陪你吃飯。”
彭瑩忙說：“你別著急，先處理好傷口。”
“好。”秦漾笑了笑，“餓了你先吃。”
“我不餓，我等你。”
“好。”
……
秦漾八點到達餐廳，餐廳用餐高峰期已經快過了，客人不多，他一進去，就有員工喊了聲：“老板娘，老板來了。”
老板……
秦漾笑得咧開嘴，聽起來真不錯。
彭瑩從廚房走出來，看見他好好地站在那兒，才真正放下心來，走到他麵前，上下打量他：“你傷哪裏了？”
“手上。”
左手，現在不方便動。
彭瑩想看一下，咬了咬唇，輕聲說：“我們去休息室吃。”
秦漾挑眉：“好啊。”
他巴不得呢。
每次到這邊吃飯，都是一群電燈泡，他想做點什麽都不行，原來還有休息室啊？怎麽不早告訴他。
彭瑩把熱好的飯菜放在托盤裏，端出來，秦漾忙接過，“我來。”
“好。”
秦漾把飯菜端進休息室，榻榻米是米色的，很溫馨，他把托盤放桌上，坐下去。
彭瑩在他旁邊坐下，小聲道：“給我看一下你的傷。”
秦漾看了她一眼，把外套脫了，擼起袖子給她看，男人結實有力的小手臂上綁著繃帶，看不見血跡，彭瑩用手指輕輕碰了一下，抬眸看他，柔聲問：“是不是很疼？”
她怎麽這麽溫柔呢？
秦漾被她弄得有些心癢，看著她白皙秀氣的臉龐，淡粉色的唇，舔了一下嘴角，“不疼。”
嗓子有些幹。
這段時間，他想親她想很久了。
休息室沒人，她靠得這麽近，天時地利人和，如果不親下去，他都覺得對不起自己。
彭瑩鬆了口氣，又問：“這個要多久才能好？”
“一兩個星期吧。”
“那就好。”她想了想，低頭小聲說，“等你傷好了，我再告訴我爸媽我們的事。”
原本她父母要她參加的飯局取消了，好像是因為那個男人又跟前女友和好了，這場相親宴不得不取消。對方父母很抱歉，打了幾個電話過來道歉，說會幫彭瑩介紹別的對象，氣得彭父罵了幾句：“不用，我閨女漂亮又懂事，又不是嫁不出去了！”
經過這件事，她爸媽連飯都吃不好了。
不過，彭瑩倒是鬆了口氣。
她不喜歡感情太過複雜的男人，秦漾這樣很好，很適合她。
秦漾一直盯著她，彭瑩轉過去，給他盛了碗湯，放到他麵前，“你多喝點兒湯。”
之前的菜係都偏辣，按照他以前的口味做的，牛肉和蝦仁，這幾個都不適合養傷的時候吃，在他過來的路上，彭瑩又迅速做了幾道菜。
雞蛋清湯對傷口愈合有好處，她還炒了一道補血的豬肝。
秦漾一看就知道這些菜是她精心準備了，心更癢了。
彭瑩知道他一直盯著她看，她臉色越來越紅，剛要站起來，他忽然按住她的手，緩緩靠了過來，男人幹燥清冽的氣息撲麵而來。
她心砰砰砰狂跳，睫毛一顫一顫的。
“彭瑩……”
他叫了她的名字，嗓音低啞幹燥。
彭瑩隱約知道他想做什麽，梗著脖子沒動，不知所措，慌亂間，緊緊閉上雙眼。
看不見……
應該沒那麽緊張。
但她錯了，閉上眼睛她變得更緊張，連呼吸都不敢用力。
秦漾喉結滾了滾，又靠近一分，低聲道：“彭瑩，你閉上眼睛我就要親你了。”
如果不想讓他親，就睜開眼睛。
姑娘眼睫毛像兩把小扇子似的，不斷地煽動，就是沒睜開眼，也不說話，好像整個人都被定住了似的。
秦漾心裏得意又緊張，扶住她的肩，手心緊張得冒汗。
腦袋一低，輕輕在她唇上碰了一下。
如過電般的感覺，劃過兩人的身體，秦漾激動不已。
彭瑩輕輕一顫。
秦漾把她抱緊了，整個抱進懷裏，懷裏的姑娘真嬌小，又小又軟，一下就把他的懷抱填滿了，他忍不住激動，抱得更緊。
見她沒抗拒，他放下心來，又一次低頭，吻住她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