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0 章
丁蜜不知道秦漾怎麽忽然提起這件陳年往事, 她認真看著他, 總覺得他會說出什麽她不知道的事。
秦漾靠著門框, 看著她, 笑了一下：“你不會真以為那自行車那麽容易就被找回來？”
丁蜜心忽然跳了幾下, 心緒亂了。
當時自行車丟後, 她琢磨過要還一輛自行車給陸時勉, 後來車被陸時勉找回來了，她追問怎麽找回來的，他說在網吧附近看見了, 嚇唬人說要報警，人就把自行車還給他了。
高中的丁蜜單純好糊弄，就信他了。
“那……是怎麽找回來的？”丁蜜低聲問。
“被偷走的自行車早就被販賣了, 你真以為有那麽好找啊, 阿勉找了幾個朋友幫忙，包括我和徐騫, 找到幾個銷贓盜竊車輛的窩點, 剛開始那幾個人怎麽也不肯說自行車賣哪兒了, 也不知道到底經誰的手賣出去的。說報警也沒用, 沒證據, 兩輛破自行車，派出所都懶得搭理你, 後來，阿勉把其中一人打了。”
秦漾現在還記得那場景, 那些人都是社會上的小混混, 根本不屑他們幾個高中生，說好了給高一倍的價錢，他們就把自行車給找回來。
那晚，他們三個等到半夜十二點，那個小混混都沒把自行車交出來，還說話挑釁，把他們當猴耍，陸時勉火了，跟人動起手，打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阿勉給了一筆錢，那些錢至少能買你那十輛自行車，那個銷贓小混混不到一小時就把自行車給找回來了，那晚我回到家已經淩晨三點了。”
那晚秦漾回家太晚，爸媽以為他去網吧打遊戲了，穿著睡衣呢，半夜還給了他一頓混合雙打。
丁蜜愣住，被這個真相鎮住了。
她沒想到陸時勉說得輕鬆的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秦漾看著她，越說越憤慨：“為了不讓你心裏有壓力和負擔，為了你的自尊心，他做了多少事兒？高考後他做得更多，你呢？你他媽把他甩了。”
丁蜜臉色白了白。
“秦漾，你話是不是太多了？”
杜明薇不知何時返回，冷聲打斷秦漾，走到丁蜜身邊，低頭看了看她。
秦漾抬高下巴：“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給我閉嘴。”
丁蜜咬著唇，拉住杜明薇，看向秦漾：“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秦漾哼了一聲。
徐騫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一句話沒說，陸時勉應該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感□□。
氣氛有些冷淡，五個人到底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可以沒心沒肺地開玩笑，看幾部電影，打打遊戲，就算一起做作業都不會冷場。
杜明薇拉著丁蜜，“算了，我們下樓吧。”
丁蜜被杜明薇拉下樓，一到樓下，她就拉住她，“明薇。”
杜明薇轉身看她，忍不住說：“你傻呀，就站那兒給秦漾罵，那小子嘴欠著呢，要不是我不放心走出來，還不知道他要怎麽罵人呢。”
丁蜜忍不住笑了，“哪有那麽誇張，他也沒怎麽說我，還告訴了我一些事情，不然我這輩子可能都不知道。”
但是，知道又如何呢？
知道了隻會更難受，更放不下了。
她一直知道陸時勉寵她，有些事他不愛說，表麵看起來有些冷，可他比誰都寵她。
秦漾和徐騫也從樓上下來了，秦漾是下樓找吃的，徐騫一個人看電影沒意思，也下樓了。
他們訂了飯店外賣，六點半送到，現在還沒到點。
秦漾看了看丁蜜，什麽也沒說，直接去廚房找吃的，結果，除了生冷沒煮的東西，什麽都沒有，阿姨說：“陸先生平時不怎麽在家吃，平時也很少讓我做飯，家裏食材就少了，要不是你們來，也不會買這麽食材。”
“什麽吃的也沒有？”
“沒有，要不我給你煮碗麵？”
秦漾歎氣：“算了，等會兒吃晚飯吧。”
外賣到的時候，陸時勉也回來了，帶了一箱啤酒，直接扔在院子裏。
丁蜜和杜明薇把精致的大飯店外賣擺上桌，秦漾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筷子，丁蜜也在杜明薇旁邊坐下，過了一會兒，洗完手出來的陸時勉拉開她身旁的椅子。
她抬頭看了眼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給他遞了雙筷子。
陸時勉接過看了她一眼。
飯桌上，就秦漾和徐騫話比較多，丁蜜和杜明薇偶爾說幾句，說到上節目的事兒，秦漾才看了丁蜜一眼，有些好奇：“丁蜜現在做配音演員？我怎麽記得你以前學新聞的。”
在座的可能就秦漾不知道這事兒了。
“以前大一給紀錄片配過音，後來有這方麵的工作找我，我就接了，然後慢慢接觸這個行業，做了配音演員。”
丁蜜沒想到秦漾會忽然好奇她的事，回答得很認真。
陸時勉神色一恍，他是兩年多前知道丁蜜做了配音演員的，那時候他還在北京，周日休息，晚上難得打開電視，遙控器按到某台正熱播的偶像劇，他向來不喜歡看這種劇，以前隻有陪丁蜜看過一些，正要跳過，裏麵的女二號吧，忽然開口了。
手上動作霎時一頓。
聲音，是他熟悉入骨的聲音。
那時候不給配音演員署名幾乎是影視圈不成文的規定，陸時勉在片尾上沒有看見丁蜜的名字，但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的聲音，他在百度搜了她的名字。
她確實已經是一名配音演員。
再後來，他陷入了一種病魔的狀態，他看完了那部電視劇，之後她配音的電視劇電影他也會跳著看，直到有一天他看電影，聽見她配了一場激情戲。
聲音入骨銷魂，是他曾經最熟悉，最喜歡的。
下一秒，他閉上眼，看不下電影裏激情的畫麵，把電視關了，遙控器扔進沙發，也不知道扔到了哪兒。總之，很長時間他沒再看過電視和電影。
第二年年初，也就是去年，他決定回江州。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幾個人看了一場電影，影片是今年年中剛上映的，女主角是當紅小花旦江蕊演的，當初杜明薇想看，但徐騫忙得不行，沒空陪她去，就一直沒看成。
這次徐騫買了藍光碟，算是彌補她的。
剛好，江蕊的配音是丁蜜。
配音演員的聲音需要很強的可塑性，需要根據演員和不同戲份來轉變，但丁蜜配江蕊的戲份一直用的是原音，沒有刻意轉變過，杜明薇聽了一會兒，聽出來了，有些納悶：“以前我怎麽沒聽出來是你的聲音呢？”
丁蜜笑了笑：“如果你不知道我做配音演員，聽不出很正常啊。”
這種情況，誰能想到呢？
陸時勉側頭，看了她一眼。
丁蜜察覺到了什麽，回過頭去，他已經移開目光。
影片播放到五十六分的時候，男女主有一場比較香豔的親密戲，喘息與輕吟聲從音箱裏傳來，丁蜜突然就臉紅了，有些尷尬，正好想去廁所，剛要借口起身。
身旁的陸時勉卻謔地站起來，繞過沙發，走了。
秦漾不明所以地喊：“上哪兒啊？”
“抽根煙。”
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影音室。
影片還在繼續，丁蜜覺得有些尷尬，也站了起來，小聲跟杜明薇說：“我去個廁所。”
杜明薇笑眯眯地說：“去吧去吧。”
去找陸時勉吧，電影什麽的不看也罷。
丁蜜走出影音室，先去了一下廁所，出來後也沒有再回影音室，電影劇本她配音的時候已經熟悉，首映的時候江蕊送了她電影票，她早就看過了。
下樓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完把杯子放回去。
客廳隻開了一盞燈，昏黃柔亮，丁蜜走出廚房，抬眸看向前方才發現陽台庭院外站著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正倚著欄杆看向她。
丁蜜腳步頓住，直愣愣地看著陽台外的男人。
陸時勉吸了口煙，霧氣在黑夜中淡淡消散，微翹的單眼皮眯了一下，看著那個姑娘頓住腳步，然後緩緩向他走來，他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直到她走到他麵前，他才開口：“怎麽不看了？”
丁蜜笑了一下，搖頭：“電影我早就看過了。”
“也是。”
昏了頭了，她配音的電影，怎麽可能沒看過。
陸時勉低頭，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剛才聽著她的聲音，腦子裏閃過的全是以前兩人在一起的香豔畫麵，她止不住喘息和輕叫的聲音，在電影配音裏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是不是該說她太過敬業，還是說他曾讓她體驗過那種感覺，才會配得這麽逼真？
讓他猶如在耳，身體微僵，甚至頭皮發麻。
不管哪一種，都讓他無法接受。
至少現在是不能。
這麽多年，他不是沒想過這些，甚至想過很多遍，有時候聽見看不見，這種感覺抓心撓肺，以至於後來連聽都聽不得了。
陸時勉轉過去，弓著腰，雙臂撐在欄杆上，低頭把煙送到嘴裏，用力吸了兩口，煙霧在他四周彌散，帶著幾分慵懶和痞性。
丁蜜看著他的背影，他煙癮似乎很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深秋夜微涼，一陣風拂過，院裏樹葉沙沙作響，葉子飄零而落。
丁蜜瑟縮了一下，不過，她還是走上前，站在他旁邊。
高三畢業她身高長到一米六三，後麵大學兩年又拔高三公分，如今是標準的一米六六，但陸時勉高考的時候是一八八，後來好像沒怎麽長了，但他還是高她許多。
丁蜜側臉抬頭看他，輕聲問：“你們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陸時勉轉過來，輕睨她：“嗯？”
“就是廣告撞梗的事，你們公司聯係我了，讓我重新配音。”
陸時勉抽完最後一口，把煙掐了，“沒有。”
“哦。”她有些擔心，“很難解決嗎？”
陸時勉手插進褲兜兒，斜靠著欄杆，深深地看著她：“你很擔心？”
丁蜜低了低頭，確實有點擔心，抄襲不是小事，萬一被爆出去，對公司影響會很大。她低聲說：“是有點擔心，畢竟是你跟徐騫的公司，我們又是這麽多年的同學朋友……”
“同學朋友？”陸時勉輕笑，“丁蜜，我可不止是你同學朋友那麽簡單。”
秦漾靠著門框, 看著她, 笑了一下：“你不會真以為那自行車那麽容易就被找回來？”
丁蜜心忽然跳了幾下, 心緒亂了。
當時自行車丟後, 她琢磨過要還一輛自行車給陸時勉, 後來車被陸時勉找回來了，她追問怎麽找回來的，他說在網吧附近看見了, 嚇唬人說要報警，人就把自行車還給他了。
高中的丁蜜單純好糊弄，就信他了。
“那……是怎麽找回來的？”丁蜜低聲問。
“被偷走的自行車早就被販賣了, 你真以為有那麽好找啊, 阿勉找了幾個朋友幫忙，包括我和徐騫, 找到幾個銷贓盜竊車輛的窩點, 剛開始那幾個人怎麽也不肯說自行車賣哪兒了, 也不知道到底經誰的手賣出去的。說報警也沒用, 沒證據, 兩輛破自行車，派出所都懶得搭理你, 後來，阿勉把其中一人打了。”
秦漾現在還記得那場景, 那些人都是社會上的小混混, 根本不屑他們幾個高中生，說好了給高一倍的價錢，他們就把自行車給找回來。
那晚，他們三個等到半夜十二點，那個小混混都沒把自行車交出來，還說話挑釁，把他們當猴耍，陸時勉火了，跟人動起手，打得那叫一個幹脆利落。
“阿勉給了一筆錢，那些錢至少能買你那十輛自行車，那個銷贓小混混不到一小時就把自行車給找回來了，那晚我回到家已經淩晨三點了。”
那晚秦漾回家太晚，爸媽以為他去網吧打遊戲了，穿著睡衣呢，半夜還給了他一頓混合雙打。
丁蜜愣住，被這個真相鎮住了。
她沒想到陸時勉說得輕鬆的事情原來是這樣的。
秦漾看著她，越說越憤慨：“為了不讓你心裏有壓力和負擔，為了你的自尊心，他做了多少事兒？高考後他做得更多，你呢？你他媽把他甩了。”
丁蜜臉色白了白。
“秦漾，你話是不是太多了？”
杜明薇不知何時返回，冷聲打斷秦漾，走到丁蜜身邊，低頭看了看她。
秦漾抬高下巴：“我說的都是實話。”
“你給我閉嘴。”
丁蜜咬著唇，拉住杜明薇，看向秦漾：“謝謝你告訴我這些。”
秦漾哼了一聲。
徐騫站在門口，看著他們，一句話沒說，陸時勉應該不喜歡別人插手他的感□□。
氣氛有些冷淡，五個人到底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可以沒心沒肺地開玩笑，看幾部電影，打打遊戲，就算一起做作業都不會冷場。
杜明薇拉著丁蜜，“算了，我們下樓吧。”
丁蜜被杜明薇拉下樓，一到樓下，她就拉住她，“明薇。”
杜明薇轉身看她，忍不住說：“你傻呀，就站那兒給秦漾罵，那小子嘴欠著呢，要不是我不放心走出來，還不知道他要怎麽罵人呢。”
丁蜜忍不住笑了，“哪有那麽誇張，他也沒怎麽說我，還告訴了我一些事情，不然我這輩子可能都不知道。”
但是，知道又如何呢？
知道了隻會更難受，更放不下了。
她一直知道陸時勉寵她，有些事他不愛說，表麵看起來有些冷，可他比誰都寵她。
秦漾和徐騫也從樓上下來了，秦漾是下樓找吃的，徐騫一個人看電影沒意思，也下樓了。
他們訂了飯店外賣，六點半送到，現在還沒到點。
秦漾看了看丁蜜，什麽也沒說，直接去廚房找吃的，結果，除了生冷沒煮的東西，什麽都沒有，阿姨說：“陸先生平時不怎麽在家吃，平時也很少讓我做飯，家裏食材就少了，要不是你們來，也不會買這麽食材。”
“什麽吃的也沒有？”
“沒有，要不我給你煮碗麵？”
秦漾歎氣：“算了，等會兒吃晚飯吧。”
外賣到的時候，陸時勉也回來了，帶了一箱啤酒，直接扔在院子裏。
丁蜜和杜明薇把精致的大飯店外賣擺上桌，秦漾大大咧咧地坐下，拿起筷子，丁蜜也在杜明薇旁邊坐下，過了一會兒，洗完手出來的陸時勉拉開她身旁的椅子。
她抬頭看了眼坐在她身邊的男人，給他遞了雙筷子。
陸時勉接過看了她一眼。
飯桌上，就秦漾和徐騫話比較多，丁蜜和杜明薇偶爾說幾句，說到上節目的事兒，秦漾才看了丁蜜一眼，有些好奇：“丁蜜現在做配音演員？我怎麽記得你以前學新聞的。”
在座的可能就秦漾不知道這事兒了。
“以前大一給紀錄片配過音，後來有這方麵的工作找我，我就接了，然後慢慢接觸這個行業，做了配音演員。”
丁蜜沒想到秦漾會忽然好奇她的事，回答得很認真。
陸時勉神色一恍，他是兩年多前知道丁蜜做了配音演員的，那時候他還在北京，周日休息，晚上難得打開電視，遙控器按到某台正熱播的偶像劇，他向來不喜歡看這種劇，以前隻有陪丁蜜看過一些，正要跳過，裏麵的女二號吧，忽然開口了。
手上動作霎時一頓。
聲音，是他熟悉入骨的聲音。
那時候不給配音演員署名幾乎是影視圈不成文的規定，陸時勉在片尾上沒有看見丁蜜的名字，但幾乎可以肯定，那就是她的聲音，他在百度搜了她的名字。
她確實已經是一名配音演員。
再後來，他陷入了一種病魔的狀態，他看完了那部電視劇，之後她配音的電視劇電影他也會跳著看，直到有一天他看電影，聽見她配了一場激情戲。
聲音入骨銷魂，是他曾經最熟悉，最喜歡的。
下一秒，他閉上眼，看不下電影裏激情的畫麵，把電視關了，遙控器扔進沙發，也不知道扔到了哪兒。總之，很長時間他沒再看過電視和電影。
第二年年初，也就是去年，他決定回江州。
飯後休息了一會兒，幾個人看了一場電影，影片是今年年中剛上映的，女主角是當紅小花旦江蕊演的，當初杜明薇想看，但徐騫忙得不行，沒空陪她去，就一直沒看成。
這次徐騫買了藍光碟，算是彌補她的。
剛好，江蕊的配音是丁蜜。
配音演員的聲音需要很強的可塑性，需要根據演員和不同戲份來轉變，但丁蜜配江蕊的戲份一直用的是原音，沒有刻意轉變過，杜明薇聽了一會兒，聽出來了，有些納悶：“以前我怎麽沒聽出來是你的聲音呢？”
丁蜜笑了笑：“如果你不知道我做配音演員，聽不出很正常啊。”
這種情況，誰能想到呢？
陸時勉側頭，看了她一眼。
丁蜜察覺到了什麽，回過頭去，他已經移開目光。
影片播放到五十六分的時候，男女主有一場比較香豔的親密戲，喘息與輕吟聲從音箱裏傳來，丁蜜突然就臉紅了，有些尷尬，正好想去廁所，剛要借口起身。
身旁的陸時勉卻謔地站起來，繞過沙發，走了。
秦漾不明所以地喊：“上哪兒啊？”
“抽根煙。”
他頭也不回地走出影音室。
影片還在繼續，丁蜜覺得有些尷尬，也站了起來，小聲跟杜明薇說：“我去個廁所。”
杜明薇笑眯眯地說：“去吧去吧。”
去找陸時勉吧，電影什麽的不看也罷。
丁蜜走出影音室，先去了一下廁所，出來後也沒有再回影音室，電影劇本她配音的時候已經熟悉，首映的時候江蕊送了她電影票，她早就看過了。
下樓去廚房倒了一杯水，喝完把杯子放回去。
客廳隻開了一盞燈，昏黃柔亮，丁蜜走出廚房，抬眸看向前方才發現陽台庭院外站著一個高大頎長的身影，正倚著欄杆看向她。
丁蜜腳步頓住，直愣愣地看著陽台外的男人。
陸時勉吸了口煙，霧氣在黑夜中淡淡消散，微翹的單眼皮眯了一下，看著那個姑娘頓住腳步，然後緩緩向他走來，他臉上依舊沒什麽表情，直到她走到他麵前，他才開口：“怎麽不看了？”
丁蜜笑了一下，搖頭：“電影我早就看過了。”
“也是。”
昏了頭了，她配音的電影，怎麽可能沒看過。
陸時勉低頭，自嘲地勾了勾嘴角，剛才聽著她的聲音，腦子裏閃過的全是以前兩人在一起的香豔畫麵，她止不住喘息和輕叫的聲音，在電影配音裏發揮得淋漓盡致。
他是不是該說她太過敬業，還是說他曾讓她體驗過那種感覺，才會配得這麽逼真？
讓他猶如在耳，身體微僵，甚至頭皮發麻。
不管哪一種，都讓他無法接受。
至少現在是不能。
這麽多年，他不是沒想過這些，甚至想過很多遍，有時候聽見看不見，這種感覺抓心撓肺，以至於後來連聽都聽不得了。
陸時勉轉過去，弓著腰，雙臂撐在欄杆上，低頭把煙送到嘴裏，用力吸了兩口，煙霧在他四周彌散，帶著幾分慵懶和痞性。
丁蜜看著他的背影，他煙癮似乎很大，也不知道什麽時候開始的。
深秋夜微涼，一陣風拂過，院裏樹葉沙沙作響，葉子飄零而落。
丁蜜瑟縮了一下，不過，她還是走上前，站在他旁邊。
高三畢業她身高長到一米六三，後麵大學兩年又拔高三公分，如今是標準的一米六六，但陸時勉高考的時候是一八八，後來好像沒怎麽長了，但他還是高她許多。
丁蜜側臉抬頭看他，輕聲問：“你們公司的事情解決了嗎？”
陸時勉轉過來，輕睨她：“嗯？”
“就是廣告撞梗的事，你們公司聯係我了，讓我重新配音。”
陸時勉抽完最後一口，把煙掐了，“沒有。”
“哦。”她有些擔心，“很難解決嗎？”
陸時勉手插進褲兜兒，斜靠著欄杆，深深地看著她：“你很擔心？”
丁蜜低了低頭，確實有點擔心，抄襲不是小事，萬一被爆出去，對公司影響會很大。她低聲說：“是有點擔心，畢竟是你跟徐騫的公司，我們又是這麽多年的同學朋友……”
“同學朋友？”陸時勉輕笑，“丁蜜，我可不止是你同學朋友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