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7 章
第二天, 丁蜜目瞪口呆地聽完杜明薇的話, 問：“所以, 你就答應他了？”
杜明薇也有些懊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我說配得上, 然後他說他一定會考上, 要先把關係確定下來才更有動力, 我稀裏糊塗地就被套進去了。”
“你後悔了？”
丁蜜知道她的顧慮。
“異國戀啊……”杜明薇是真的有些後悔了，更多的是對未知未來的一種茫然和恐懼，“你不知道, 高考考不上同一所大學的都可能麵臨分手，畢業即分手，這是早戀和大學戀的常態。”
畢業即分手。
丁蜜聽得一陣緊張, 杜明薇連忙說：“當然不是說你跟陸時勉, 陸時勉那人肯定不會提分手的。”
也對，分手他要抽她一頓呢。
丁蜜又笑起來, 想了想, 又問：“你還喜歡陸大哥嗎？”
畢竟暗戀了那麽長時間, 杜明薇當時還傷心了很久, 丁蜜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歡了, 還是一時衝動被徐騫套路進去了，如果是, 還可以趁早解釋。
杜明薇有些難以啟齒，好像她剛失戀沒多久, 就交上男朋友了, 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她皺了皺眉，有些理不清，“應該是不喜歡了吧，他跟徐騫不一樣，他成熟穩重，我暗戀崇拜又不太敢靠近。徐騫整天跟我鬥嘴，有時候還欺負我，能讓我一瞬間炸毛，也能一秒鍾逗我笑，又討厭又喜歡……感覺不一樣。”
丁蜜想，陸時勉也能讓她一秒勇敢一秒慫，她說：“這應該就是喜歡了吧。”
同樣青春肆意的兩個人，抓住了高三最後的尾巴。
早戀了。
晚上，丁蜜和陸時勉出了校門，丁蜜問：“明薇和徐騫的事你知道了嗎？”
陸時勉嗯了聲，他知道徐騫喜歡杜明薇，也知道之前杜明薇喜歡他哥，連他都看出來了，他哥肯定也看出來了。
丁蜜想了想又問：“那你覺得怎麽樣？”
陸時勉側頭瞥她：“什麽怎麽樣？這是他們的事。”
“異國戀啊……”
“這也是他們的選擇。”
丁蜜抿唇，她隻是擔心杜明薇，又覺得自己操心太多了，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
不管如何，這都是很需要勇氣的事。
她往他那邊騎，匆忙看他一眼，“陸時勉，你為什麽不出國？”
出國材料都準備了。
為什麽又不去了呢？
丁蜜不敢妄想這個決定完全是為了她。
陸時勉看著前方，淡淡地說：“不想去。”
“為什麽啊？”
“沒有為什麽，你廢話這麽多幹嘛。”陸時勉懶得理她，騎到前麵去了。
丁蜜笑起來，好吧，那我就當你是為了我咯。
“丁蜜。”
丁蜜笑容僵住，側頭看一眼，薛寧騎著自行車來到傍邊，看向幾米開外的陸時勉。
“你今天怎麽也這麽晚。”丁蜜收斂神色，平常她回到家薛寧都已經洗完澡了，肯定是一下課就回去的。
薛寧撇嘴：“就你勤奮啊！我也在教室看書不行嗎？”
陸時勉回頭看了一眼，騎著車先走了。
丁蜜鬆口氣，看向薛寧：“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勤奮叔叔最高興。”
“要你說。”
薛寧最討厭丁蜜這種自以為成熟的語氣，明明她比她大，搞得好像她是姐姐一樣。
丁蜜也不想跟她多說，騎車往家走。薛寧跟在她身後，兩人在樓下停好自行車，一前一後上樓，她想到陸時勉，終於忍不住問：“丁蜜，你是不是跟陸時勉在一起。”
“什麽在一起？”丁蜜假裝不懂。
“別以為我不知道，網吧那件事我就看出來了。”
薛寧冷嘲熱諷，丁蜜忍不住皺眉，回頭看她：“那件事不是你引起的嗎？”
陸時勉因為那件破事打架，兩人的自行車丟了一回，還被班主任叫去談話，這些都不是小事。
“一碼歸一碼啊，我逃課是我不對，但是你早戀更不對。”
丁蜜氣極，“論早戀，你比我早多了。”
以前她電話打到半夜，她都聽出來了，薛寧高一就開始交男朋友了。
薛寧噎住，丁蜜不再理她，快步跑上樓。
沒想到門是敞開的，薛振站在門外，一身酒氣，像是剛應酬回來，沉著臉地盯著她們兩個，或者說是盯著丁蜜身後的薛寧。
畢竟丁蜜不是他女兒，他平時不會管束她。
丁蜜心裏咯噔一下，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在薛振麵前扮演乖乖女，生怕做錯事被指責，因為這個家靠他支撐，連周青都對他服服帖帖的。
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一直存在，所以平時她都讓著薛寧。
薛寧一看見薛振，臉色就變了，小聲道：“爸爸……”
薛振黑著臉走進家門，“你們進來。”
周青走過來，低聲抱怨：“怎麽又喝酒，你胃都喝壞了。”
薛振沒說話，轉身看向身後的兩個小姑娘，薛寧把臉撇過一邊，丁蜜安安分分地站著，薛振看她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麽，“薛寧，你給我站好來。”
薛寧抬起頭，抿緊唇。
丁蜜低頭躊躇幾秒，背著書包回房間。
門外，是薛振教訓薛寧的聲音，聲音很大，周青幫腔：“行了，你罵這麽大聲是想把小彬吵醒嗎？”
薛振聲音小了。
薛寧怒衝衝反駁：“你總說我這不好那不好，丁蜜是你眼中的乖乖女，那她還早戀呢！你怎麽不說她。”
周青臉色一變：“你說什麽？”
薛寧冷哼：“她早戀唄！”
丁蜜抱著書包坐在書桌前，低頭心想，如果明天是高考就好了。
周青走進來，垂眼看她，冷聲問：“薛寧說的是真的？”
丁蜜笑了，轉頭看她：“媽媽，薛寧說什麽你都信嗎？”
周青愣了一下，想起上次的事，語氣緩了緩：“我是擔心你影響學習，馬上就高考了。”
“我不會影響高考的，你放心，我比誰都想考上大學。”
“你這話什麽意思？真想考上大學就不回來了？”
丁蜜低頭不說話，周青是真氣到了，忍不住罵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給我收收心，專心高考，有什麽事考完再說。”
丁蜜抿緊唇，從書包抽出試題，一副“不願意多談我要學習”的姿態。
薛寧推門進來，周青看向倔強的女兒，實在拿她沒辦法，母女兩的關係日漸僵硬日趨冷淡，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出去了。
丁蜜把書擺在桌上，見薛寧沒有去洗澡的意思，就抱著睡衣先去洗澡了。
薛寧把燈開得很亮，躺在床上看書。
丁蜜心情不好，靜不下心做數學和物理，想了想把英語試題翻出來，準備回床上看看書，今晚早點睡覺。
她把手機放書上，站在床邊，正準備把書放到上鋪，薛寧抱著睡衣起身，忽然撞了她一下，丁蜜身子一晃，手機從書本上滑落，“啪——”掉地上。
丁蜜連忙低頭，手機屏幕裂了，壓抑不住心底的怒意，瞪向薛寧：“你幹嘛！”
薛寧是氣不過想撞她一下解氣，沒想到會殃及手機，也愣了一下，又抹不開麵子，哼了一聲，抱著睡衣去洗澡了。
丁蜜緊緊咬著唇，把手機撿起來，爬上床檢查，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她給杜明薇打電話。
“喂，蜜蜜，你找我啊？”
“嗯，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喂？你怎麽不說話？”
丁蜜一連說了幾句話，杜明薇好像都沒聽見，急了：“蜜蜜……丁小蜜！你說話呀！”
“是不是出事了啊！”
丁蜜連忙掛斷手機，發了個短信過去。
第二天早讀前，杜明薇跑到丁蜜座位旁，問她：“你手機壞了？”
丁蜜點頭：“嗯。”
杜明薇想了想：“要買新的嗎？”
“高考後再買吧，現在也沒什麽時間去買，也不急著用，手機還能發短信。”丁蜜昨晚就已經打算好了，高考結束去找個暑期工。
杜明薇隻好說：“那好吧。”
陸時勉側頭看她，“手機壞了？”
丁蜜：“嗯。”她把課本拿出來，準備早讀。
章麗輝穿著一身漢服從後門走進來，“別說話了，該讀書讀書。”
丁蜜已經開始認真念書了，似乎一點兒也不為壞掉的手機憂心，陸時勉扯著嘴角笑了下，把語文課本抽出來，丁蜜回頭看了他一眼，同桌那麽久，她就沒見他早晚讀課張過嘴。
下課時，她有些好奇地問：“陸時勉，你晚上熬夜看書嗎？”
陸時勉靠著牆壁，四月的陽光從窗外灑入，照得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連聲音亦是：“不熬。”
丁蜜撇嘴，“就知道。”
四月到五月，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她穿著夏季校服，手臂纖細白皙，連血管都清晰可見，脆弱得像一捏便碎，這一年她確實長高了些，但確實瘦了。
陸時勉翹了翹嘴角，嗤笑：“你就熬吧，我看你都快成竹竿了。”
竹竿……
那不就是沒胸的意思嗎？
陸時勉也會開黃腔？丁蜜紅臉瞪他：“你才是竹竿呢！”
陸時勉搖頭笑笑，沒有反駁她。
中午吃飯，杜明薇照常給他們帶了補湯，細心體貼地照顧這幾個高考生。
丁蜜喝完一碗，問：“還有嗎？”
杜明薇眨了眨眼睛：“有啊，你還喝得下嗎？”
丁蜜食量一向不大，二兩飯兩個菜，再加一碗湯，已經是極限了。
“喝得下！”
“你今天怎麽這麽能吃。”好像還加菜了。
丁蜜低頭喝湯。
為了不變成竹竿啊……
杜明薇也有些懊惱：“也不知道哪根筋搭錯了, 我說配得上, 然後他說他一定會考上, 要先把關係確定下來才更有動力, 我稀裏糊塗地就被套進去了。”
“你後悔了？”
丁蜜知道她的顧慮。
“異國戀啊……”杜明薇是真的有些後悔了，更多的是對未知未來的一種茫然和恐懼，“你不知道, 高考考不上同一所大學的都可能麵臨分手，畢業即分手，這是早戀和大學戀的常態。”
畢業即分手。
丁蜜聽得一陣緊張, 杜明薇連忙說：“當然不是說你跟陸時勉, 陸時勉那人肯定不會提分手的。”
也對，分手他要抽她一頓呢。
丁蜜又笑起來, 想了想, 又問：“你還喜歡陸大哥嗎？”
畢竟暗戀了那麽長時間, 杜明薇當時還傷心了很久, 丁蜜不知道她是真的不喜歡了, 還是一時衝動被徐騫套路進去了，如果是, 還可以趁早解釋。
杜明薇有些難以啟齒，好像她剛失戀沒多久, 就交上男朋友了, 是不是有點兒太快了？她皺了皺眉，有些理不清，“應該是不喜歡了吧，他跟徐騫不一樣，他成熟穩重，我暗戀崇拜又不太敢靠近。徐騫整天跟我鬥嘴，有時候還欺負我，能讓我一瞬間炸毛，也能一秒鍾逗我笑，又討厭又喜歡……感覺不一樣。”
丁蜜想，陸時勉也能讓她一秒勇敢一秒慫，她說：“這應該就是喜歡了吧。”
同樣青春肆意的兩個人，抓住了高三最後的尾巴。
早戀了。
晚上，丁蜜和陸時勉出了校門，丁蜜問：“明薇和徐騫的事你知道了嗎？”
陸時勉嗯了聲，他知道徐騫喜歡杜明薇，也知道之前杜明薇喜歡他哥，連他都看出來了，他哥肯定也看出來了。
丁蜜想了想又問：“那你覺得怎麽樣？”
陸時勉側頭瞥她：“什麽怎麽樣？這是他們的事。”
“異國戀啊……”
“這也是他們的選擇。”
丁蜜抿唇，她隻是擔心杜明薇，又覺得自己操心太多了，他們都已經在一起了。
不管如何，這都是很需要勇氣的事。
她往他那邊騎，匆忙看他一眼，“陸時勉，你為什麽不出國？”
出國材料都準備了。
為什麽又不去了呢？
丁蜜不敢妄想這個決定完全是為了她。
陸時勉看著前方，淡淡地說：“不想去。”
“為什麽啊？”
“沒有為什麽，你廢話這麽多幹嘛。”陸時勉懶得理她，騎到前麵去了。
丁蜜笑起來，好吧，那我就當你是為了我咯。
“丁蜜。”
丁蜜笑容僵住，側頭看一眼，薛寧騎著自行車來到傍邊，看向幾米開外的陸時勉。
“你今天怎麽也這麽晚。”丁蜜收斂神色，平常她回到家薛寧都已經洗完澡了，肯定是一下課就回去的。
薛寧撇嘴：“就你勤奮啊！我也在教室看書不行嗎？”
陸時勉回頭看了一眼，騎著車先走了。
丁蜜鬆口氣，看向薛寧：“我不是這個意思，你勤奮叔叔最高興。”
“要你說。”
薛寧最討厭丁蜜這種自以為成熟的語氣，明明她比她大，搞得好像她是姐姐一樣。
丁蜜也不想跟她多說，騎車往家走。薛寧跟在她身後，兩人在樓下停好自行車，一前一後上樓，她想到陸時勉，終於忍不住問：“丁蜜，你是不是跟陸時勉在一起。”
“什麽在一起？”丁蜜假裝不懂。
“別以為我不知道，網吧那件事我就看出來了。”
薛寧冷嘲熱諷，丁蜜忍不住皺眉，回頭看她：“那件事不是你引起的嗎？”
陸時勉因為那件破事打架，兩人的自行車丟了一回，還被班主任叫去談話，這些都不是小事。
“一碼歸一碼啊，我逃課是我不對，但是你早戀更不對。”
丁蜜氣極，“論早戀，你比我早多了。”
以前她電話打到半夜，她都聽出來了，薛寧高一就開始交男朋友了。
薛寧噎住，丁蜜不再理她，快步跑上樓。
沒想到門是敞開的，薛振站在門外，一身酒氣，像是剛應酬回來，沉著臉地盯著她們兩個，或者說是盯著丁蜜身後的薛寧。
畢竟丁蜜不是他女兒，他平時不會管束她。
丁蜜心裏咯噔一下，不知從什麽時候開始，她已經習慣了在薛振麵前扮演乖乖女，生怕做錯事被指責，因為這個家靠他支撐，連周青都對他服服帖帖的。
那種寄人籬下的感覺一直存在，所以平時她都讓著薛寧。
薛寧一看見薛振，臉色就變了，小聲道：“爸爸……”
薛振黑著臉走進家門，“你們進來。”
周青走過來，低聲抱怨：“怎麽又喝酒，你胃都喝壞了。”
薛振沒說話，轉身看向身後的兩個小姑娘，薛寧把臉撇過一邊，丁蜜安安分分地站著，薛振看她一眼，終究沒有說什麽，“薛寧，你給我站好來。”
薛寧抬起頭，抿緊唇。
丁蜜低頭躊躇幾秒，背著書包回房間。
門外，是薛振教訓薛寧的聲音，聲音很大，周青幫腔：“行了，你罵這麽大聲是想把小彬吵醒嗎？”
薛振聲音小了。
薛寧怒衝衝反駁：“你總說我這不好那不好，丁蜜是你眼中的乖乖女，那她還早戀呢！你怎麽不說她。”
周青臉色一變：“你說什麽？”
薛寧冷哼：“她早戀唄！”
丁蜜抱著書包坐在書桌前，低頭心想，如果明天是高考就好了。
周青走進來，垂眼看她，冷聲問：“薛寧說的是真的？”
丁蜜笑了，轉頭看她：“媽媽，薛寧說什麽你都信嗎？”
周青愣了一下，想起上次的事，語氣緩了緩：“我是擔心你影響學習，馬上就高考了。”
“我不會影響高考的，你放心，我比誰都想考上大學。”
“你這話什麽意思？真想考上大學就不回來了？”
丁蜜低頭不說話，周青是真氣到了，忍不住罵道：“不管是不是真的，你都給我收收心，專心高考，有什麽事考完再說。”
丁蜜抿緊唇，從書包抽出試題，一副“不願意多談我要學習”的姿態。
薛寧推門進來，周青看向倔強的女兒，實在拿她沒辦法，母女兩的關係日漸僵硬日趨冷淡，最後無奈地歎了口氣，出去了。
丁蜜把書擺在桌上，見薛寧沒有去洗澡的意思，就抱著睡衣先去洗澡了。
薛寧把燈開得很亮，躺在床上看書。
丁蜜心情不好，靜不下心做數學和物理，想了想把英語試題翻出來，準備回床上看看書，今晚早點睡覺。
她把手機放書上，站在床邊，正準備把書放到上鋪，薛寧抱著睡衣起身，忽然撞了她一下，丁蜜身子一晃，手機從書本上滑落，“啪——”掉地上。
丁蜜連忙低頭，手機屏幕裂了，壓抑不住心底的怒意，瞪向薛寧：“你幹嘛！”
薛寧是氣不過想撞她一下解氣，沒想到會殃及手機，也愣了一下，又抹不開麵子，哼了一聲，抱著睡衣去洗澡了。
丁蜜緊緊咬著唇，把手機撿起來，爬上床檢查，不知道還能不能用……
她給杜明薇打電話。
“喂，蜜蜜，你找我啊？”
“嗯，你能聽見我說話嗎？”
“喂？你怎麽不說話？”
丁蜜一連說了幾句話，杜明薇好像都沒聽見，急了：“蜜蜜……丁小蜜！你說話呀！”
“是不是出事了啊！”
丁蜜連忙掛斷手機，發了個短信過去。
第二天早讀前，杜明薇跑到丁蜜座位旁，問她：“你手機壞了？”
丁蜜點頭：“嗯。”
杜明薇想了想：“要買新的嗎？”
“高考後再買吧，現在也沒什麽時間去買，也不急著用，手機還能發短信。”丁蜜昨晚就已經打算好了，高考結束去找個暑期工。
杜明薇隻好說：“那好吧。”
陸時勉側頭看她，“手機壞了？”
丁蜜：“嗯。”她把課本拿出來，準備早讀。
章麗輝穿著一身漢服從後門走進來，“別說話了，該讀書讀書。”
丁蜜已經開始認真念書了，似乎一點兒也不為壞掉的手機憂心，陸時勉扯著嘴角笑了下，把語文課本抽出來，丁蜜回頭看了他一眼，同桌那麽久，她就沒見他早晚讀課張過嘴。
下課時，她有些好奇地問：“陸時勉，你晚上熬夜看書嗎？”
陸時勉靠著牆壁，四月的陽光從窗外灑入，照得他整個人都懶洋洋的，連聲音亦是：“不熬。”
丁蜜撇嘴，“就知道。”
四月到五月，天氣一天天熱起來，她穿著夏季校服，手臂纖細白皙，連血管都清晰可見，脆弱得像一捏便碎，這一年她確實長高了些，但確實瘦了。
陸時勉翹了翹嘴角，嗤笑：“你就熬吧，我看你都快成竹竿了。”
竹竿……
那不就是沒胸的意思嗎？
陸時勉也會開黃腔？丁蜜紅臉瞪他：“你才是竹竿呢！”
陸時勉搖頭笑笑，沒有反駁她。
中午吃飯，杜明薇照常給他們帶了補湯，細心體貼地照顧這幾個高考生。
丁蜜喝完一碗，問：“還有嗎？”
杜明薇眨了眨眼睛：“有啊，你還喝得下嗎？”
丁蜜食量一向不大，二兩飯兩個菜，再加一碗湯，已經是極限了。
“喝得下！”
“你今天怎麽這麽能吃。”好像還加菜了。
丁蜜低頭喝湯。
為了不變成竹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