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4章 這是證據
  看看這丫頭,嘴巴多利害,他放開了她,剛才那番糾纏,還扯到了傷口,似乎扯到了其他的傷,疼的他臉色發白。

  “你就不想知道,我在廣州發生過什麽嗎?”慕辰逸從她床邊拿了木頭的一塊尿布按在傷口上,問道。

  思涵坐了起來,之前她是很想知道他在廣州發生了什麽?為什麽後來又到了香港?為什麽現在才回來?可是現在,她不想關心,一點也不想。

  “涵兒,你現在會這麽恨我,不也是因為你還是在乎我的嗎?”慕辰逸側著頭看她,“就算你認為我負了你,也得給我一個機會,讓我給你一個交待。”

  思涵側著頭看他,再看他肩上的傷,血似乎還沒有完全止住。剛才那麽一番糾纏,他的衣服也亂了。他索性把外套都脫了,這麽冷的天她竟就穿著一件襯衫。

  扣子都開了幾顆,她看到他的左肩下端離心髒極近處還有一個糾在一起的疤痕,一看便知是槍傷,應該是沒痊愈太久。

  她心頭一緊,轉過了臉說道:“好,你說。”

  “我去廣州之前就知道,到了廣州會有人行刺。”慕辰逸總算是讓自己的傷口止住了血,沉聲道,“上回我去北地開會,跟閻琨錫大吵一架,跟北方政府基本也劃清了界限。在我對北方政府進行政治清洗之後,不僅日本人想殺我,容豐毅也想殺我。”

  “可是這一次所有人都以為你死了,北方政府並沒有做什麽。”思涵說道。

  “那是因為遼州最核心的慕家軍一直在我的控製當中,在各處都有重兵把守,沒有我的命令誰也動不了。一旦各方有異動,我早有秘令,必定嚴防死守。”慕辰逸說道。

  “是不是就是拿了帥印,也不能調配。”思涵問道。

  “是的,涵兒,你想想。當初我被荊成龍等威逼,這些人不就是趁著自己手中有軍隊,才敢那麽大膽嗎?”慕辰逸說道。

  思涵也在想這個問題,不論什麽時代,將領擁兵自重屢不鮮。

  “薑登選他們這麽著急的要拿著帥印,不僅僅是帥印是遼州督軍位置的象征,更重要的是他們以為擁有了帥印,就能調到慕家軍。而你讓李傑鳳把帥印給我,就是把所有的矛盾都轉到了我身上,是與不是?”思涵是何等聰明的人,慕辰逸一點便透。

  “我料到我可能會被刺殺,我本想的是假裝被刺殺,然後我再到香港去開會。”慕辰逸說道,“這件事連傑鳳知道的都不清楚,卻沒有想到我碰到了三撥人,當時我受喬誌鬆的邀請上了他的船,卻沒有想到船上早裝了炸彈,我中了一槍掉進了珠江河。”

  思涵聽著仔細,馬上問道:“容姨太太呢?她為了救你,也死在船上?”

  “嗯……”慕辰逸似乎不願意談容七的死,“後來我大難不死,雖然中了槍,卻一個漁民救了。隻是傷的很重,昏迷了一個多月,好在蔣先生的人先找到了我。我在蔣先生的幫助下,去了香港。”

  “蔣正中……”思涵點點頭,“我明白了,當初我截住我二哥的時候,你就和蔣正中搭上了線。不管有沒有我,你都會護送他們走。”

  “那一槍就打在離我心髒隻有一公分的地方,又引起了舊患。那個時候我根本不可能跟遼州方麵聯係。”慕辰逸接著說道,“等我真正好起來,已經是三個月後。我通過了報紙,到了遼州的新聞。因為我和蔣先生要重要的事情要談,我不能讓人知道我在香港。我委屈了你,讓你一個人撐到現在。”

  思涵不回答,等他繼續說。

  “蔣正中先生是一個真正的革命黨人,我了解過他的政治綱領,他的理念,我相信他就是華夏需要的那個人。”慕辰逸說著,眼睛發亮,“涵兒,軍閥割據不會維持太長的時間,也不能維持太長的時間。無論是我還是閻琨錫,馮國山都沒有能力吞掉任何一個。隻能是一隻有威望,代表著華夏全民眾心聲的隊伍,來隊領華夏實現民族富強。”

  這是思涵第一次聽慕辰逸跟自己談關於他的政治理想,他的政治信仰。以往她認為慕辰逸不過是一個再尋常不過的軍閥而已。後來慢慢的了解,概括為他是一個極聰明有新思想但是仍有遵循法則的軍閥。

  可是現在,她終於明白了。不是慕辰逸不夠開明,不夠民主,不夠先進。而是他沒有遇到那個他認為的真正的革命黨人。所以對待共青社的問題上,他毫不留情。

  “至於閻嬌嬌,他是蔣先生的學生,她要跟我一起去見閻琨錫。隻是她的身份還不能公開,所以就在我的身邊,看似喜歡我,要嫁給我做姨太太,而我也是以護送她的理由送到她回山西。但是我根本沒有想過要娶她為姨太太,剛剛是她故意這樣。我又不能多說,隻能先讓人誤會。”慕辰逸解釋道。

  “她也是共和黨的……”思涵問道。

  “沒錯,她是共和黨的。”

  “你這次去山西,難道是要說服蔣正中說服你那套理論嗎?”如果是這樣,思涵隻能說,慕辰逸也天真了。

  “當然不是……”慕辰逸搖頭,“我去山西是去見一個人,一個很有用的人。”

  “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那個蔣先生也做不到你有要的,或許隻有你自己才開可以做到。”思涵說道。

  “夫人真看得起我。”慕辰逸苦笑,“我手上染了太多的鮮血,以後自然有我的去處。”

  “你加入共和黨了?”思涵又問。

  “當然不會……”慕辰逸搖頭,“革命,是一個長期的過程,沒有十年二十年是成不了的,甚至需要更長的時間。”

  思涵不說話,她來到這個世界,從一開始想的就是找到機會出國,躲過國內幾十年最災難的時間。但是眼前的慕辰逸,看似不過一個最普通的軍閥,他卻藏著這麽大的抱負,她一次又一次的低估了他。這次他冒著性命危險,就是去見蔣正中。在他心目中,民族富強其實比他的性命還重要。

  “涵兒……”他捧著她的臉,“我剛才跟你說的這些,我不曾跟任何人說過,連李傑鳳都不知內情。你可知道,為何我要告訴你這些?”

  她看著他,再看看他肩頭的傷,她在心裏歎息。她不明白,自己怎麽就被他攪了進來,而且越來越無法抽身。

  “我告訴你這些,意味著你我的人生今後緊密相連,再也不能割舍。”慕辰逸說道。

  思涵心一跳:“我……並沒有答應你……”

  “你答應了我。”慕辰逸將她緊緊的摟住,指了指自己受傷的肩,“這就是證明,如果你不是盡裏有我,你不會開這槍。”

  思涵發現自己竟否認不了,手放在他肩上都不敢用力。這麽近看,她有看到離他心髒極近的那處傷痕。這男人生命力到底是多強,竟傷成這樣還活著。

  “你在香港清醒了之後,竟忍著半分消息也不傳過來,難怪怎麽都打不死你,因為你的心是硬的。”思涵的手落在那處傷痕處,他胸前全是血,怵目心驚。

  “可是我可以告訴你,無論是我在昏迷還是在清醒時,我想的都是你。”慕辰逸捧著她的臉,撫著她的肌膚,像是怎麽都看不不夠她,“有一次,我還夢到了你。你遠遠的站在我的病房門口,我叫你,你也不說話。我再大叫一聲,你又走了……我怎麽叫你都不回來……”

  “慕辰逸……”她突然極認真的叫他的名字。

  “我在。”他應著。

  “記得我曾經跟你說過的話嗎?我要的是一世一雙人,如果有一天你背離你的誓言,我絕不會原諒你,你一定會永遠失去我。”思涵眼睛無比的認真和堅定,這是她的底線,誰也碰不得。

  “我記得。”他回答的也極認真,捧著她的臉重重的吻上去。

  這都多久了,終於可以好好吻她了。他將她壓到在床上,連吮著她的舌頭吻著,手開始脫她的衣服。

  “不要……”她艱難的掙開他的唇,“你受傷了,先把傷口處理一下。”再說,這是大白天呢?恐怕外麵一屋子的人都在想,他們到底發生什麽事,可誰也不敢進來。

  “不就一顆子彈嗎?多一顆不少,少一顆不少。”慕辰逸咬著她細嫩的脖子,她身上有重重的奶香味,聞著可真舒服。“再說這是夫人給的,我得留著。”

  “你說什麽?”思涵身體馬上僵住了,一定要他說個所以然。

  “我忘了告訴你,我中了不隻一槍,在我的脊椎裏還留了一顆子彈,取不出來,恐怕是要跟著我一輩子。”慕辰逸將她的衣服扒開來,咬上了她胸前的粉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