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他的貼心
  “我說可以就可以。”慕辰逸的指尖在她的發絲間穿過,清香撲鼻,柔軟順滑,他甚是愛憐。“夫人,原來你還記得你是有夫之婦?”

  思涵聽著動怒了:“督軍這話是何意?督軍是覺得我做這個夫人不稱職嗎?”

  “夫人心裏不是應該最清楚嗎?”慕辰逸倒是喜歡看她生氣的模樣,特別的動人。“古語有句話說什麽來著,出嫁從夫,夫人可有做到?”

  思涵冷笑:“虧督軍讀了那麽多新派書,原來還信那一套。”

  “這可是老祖宗留下的,怎麽能不信呢?”慕辰逸說著,目光落到了案幾上,這是一本法語版的茶花女。“夫人還學過法文?”

  “我二哥有一個法文老師,我學過一些。”思涵回道。

  “你二哥?霍天奇,他近來可好?”慕辰逸問道。

  “他在香港讀書,有好一陣子沒寫信來了。”思涵不明白他怎麽突然問起了二哥。

  “天色不早了,夫人,我們去吃飯,可好?”慕辰逸說著,幾步過去給她拿外套披上。

  “不了,我吃不慣外麵的飯菜,請督軍派車送我回去。”思涵忙自己穿衣服。

  “我知道夫人一定很想念家鄉菜,遼州近來開了一家江南雨,蒸魚,梅菜都做的極好。”慕辰逸怎麽會接受她的拒絕,看她衣服穿好了,給她戴好軟帽,“我們出發吧,車子已經在外邊兒等了好久。”

  思涵隻得挽著他的手出去,這會兒外麵下起了毛毛細雨,車子已經在門口停好,慕辰逸身邊的秘書已經撐開了傘,慕辰逸拿過了傘先送她上車,不讓雨淋到她。

  等她坐好,自己從繞過了車頭從另一邊上車。

  前麵車子已開好了車,慕辰逸一坐上車,手便握住她放在膝上的手。

  出了軍部,車子一路往南京路那邊走。外麵雨似乎越下越大,路上的行人越來截止少,卻能不時看到一排又一排的軍隊趟水而過。

  遼州正在經曆一次大的政治革命,慕辰逸將原來的遼州政府牢牢控製,進行一次大的清洗。而主導這場革命的男人,正坐在她身邊,表情放鬆,像是極享受這場難得的雨。

  她的心提的高高的,不知從何時慕辰逸在她麵前表現的極其無害。他溫柔,他包容她對他的冷臉,嗆嘴不屈服。可是她從來沒有忘記這個男人手上握有的驚人權力,更沒有忘記他是一個政客,一個軍閥。

  他多情的時候可以讓人耽溺,他無情冷血時可以時時置人於死地。這一刻,她更是深深的意識到這點兒。她其實在做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或許他現在對自己有好奇,有喜愛,她腹中有他的孩子。他會縱著她,一旦這些不存在了,她的下場不會比任何一個他要對付的敵人好。

  “夫人,怎麽了?”慕辰逸看她臉色微微發白,握緊了她的小手。

  “遼州的這場雨可真大,這還是我來遼州下的最大的一場雨。”思涵頭轉向窗外,外麵已經沒有行人,整座遼州城在這場雨的清洗下,壓抑的讓人難以呼吸。

  “這倒是……”慕辰逸把玩著她的手,“恐怕這陣子雨都有得下……”

  思涵不應聲,她的手被他玩的有點發麻,她愣是忍著沒有抽回來。

  到了酒樓,這是一家三層高的酒樓,車子停下來,那邊已經有人在等著。車子一停,馬上有人撐著傘等著。慕辰逸先下的車,自己拿著傘繞過了車頭來接思涵。

  思涵今日穿的單鞋,這地麵的水已經積的不少,她一下腳,鞋子肯定會濕。她正要下腳時,慕辰逸大概是注意到這點兒,將散給身邊的人,自己彎下了腰一把抱她出來。

  “放我下來。”這麽多人看著,思涵難堪的很。

  “夫人別動,抱著我的脖子。”慕辰逸在她耳邊低身說道。

  思涵沒法,突然一個亮光閃了她的眼睛,她一轉頭便看到有個記者在拍照。慕辰逸竟也不讓人阻止,就這麽讓人拍。原來是做戲的,這個媒體大概也是他安排好的。

  一方麵用軍隊暴力控製政府,一方麵又表現出好丈夫好男人形象。

  慕辰逸抱她進去,也不放下她,直接抱她上樓。他身邊明明跟著一行人,個個大氣不出一聲。

  “可以了,放我下來吧!”思涵看那記者也不見了,而且被他這樣抱著上樓,她也覺得怪怪的。

  “別動。”慕辰逸愣是沒有放她下來,他要了一個包間,進了包間才放她下來。她脫了外套,馬上有女服人員過來給接過,給她掛好。

  她坐到慕辰逸身邊,她以為隻有他們兩個人吃,不一會兒門又推開了,正是那個軍統局的局長喬誌鬆和他的姨太太。

  “慕老弟,你可讓我好等啊!”喬誌鬆和王姨太太已經在那邊聽了好一會兒的戲,知道他來了才和姨太太坐過來。

  “人家督軍是疼夫人。”王姨太太說著,羨慕的看著思涵,“現在慕督軍可是華夏第一好男人,剛才我可在窗邊看到了,督軍為了不讓夫人的鞋濕了,抱著她上來的。”

  思涵不應話,看那喬誌鬆拿出了煙盒,給慕辰逸遞了一根,便要點火說道:“一會兒,我也抱你下去,可好?”

  王姨太太聽著,男人分明是打趣自己,她白了他一眼。

  這喬誌鬆抽的還不是雪茄,而是南山香煙,那煙味酒飄過來,思涵微微皺眉。

  慕辰逸注意到,他平時降了雪茄是不抽其他煙的,便放下沒有抽。

  喬誌鬆是多精透聰明的人,這煙遞過去,慕辰逸竟當下放下,招呼人來點菜。再看思涵一閃而過的皺眉,便掐了煙笑道:“我倒忘了夫人有身孕,定聞不煙味,是喬某粗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