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九章 『捉奸在床』
  半夜平陽侯府別院寢室中,越喜突然提出立刻要帶田仲離開長安,曹壽因為近期各處盤查太嚴很難走脫,建議等過了這陣風後再離開,正在二人爭執之際,平陽公主突然極度驚愕的出現在二人的麵前。

  平陽公主怎麽會突然出現在侯府別院了呢?她不是一直在長樂宮服侍生病的竇太皇太後嗎?

  原來傍晚時分平陽公主正要取粉雕凝脂膏敷麵時發現特意帶過來的都用完了,每日睡前不敷這粉雕凝脂膏就無法入眠的她怎麽受得了,在斥責了婢女一番之後就趕忙起身返回平陽縣侯府去拿粉雕凝脂膏。

  長安城距離平陽縣不過一個時辰的路程,平陽公主很快就到了侯府,取了粉雕凝脂膏後卻發現曹壽不在府內,問府中下人曹壽的去向卻都是支支吾吾的不敢回答,平陽公主不免心中生疑,馬上想起了侯府別院,就急匆匆的趕到別院,這才目睹了寢室中的春色,將曹壽和越喜捉奸在床。

  三個人就這麽一言不發的相互對視了良久,半晌還是平陽公主承受不住這壓抑氛圍首先打破了沉寂,她身體劇烈的顫抖著質問道:“你們……好你個曹壽啊,你竟然趁本宮不在府中之時和其他女人鬼混?”

  “公主……公主別誤會……你……你聽我解釋……”曹壽極力掩飾著內心的恐慌解釋道。

  不等曹壽說完話,醋意大發的平陽公主指著越喜劈頭怒道:“還有什麽可解釋的,這……這狐狸精是誰?”說著平陽公主就要衝上去撕扯越喜。

  越喜也沒料到平陽公主會突然回來,她見平陽公主衝過來要扯她就趕忙向旁邊一側身躲了過去,但始終一語沒發。

  曹壽一見,趕緊撲上去就跪在地上抱住了平陽公主的雙腿央告道:“公主……公主,是本侯一時沒有把持住,你就……”

  “你個不要臉的東西給本宮閃開,看本宮饒得了這個騷浪下作的小狐狸精……”平陽公主被曹壽緊抱著雙腿動彈不得,氣急敗壞的罵道。

  直到這一刻,平陽公主還隻是認為越喜不過是曹壽背著自己不知從哪裏找來的一個下賤女人罷了,卻從未把越喜和女間諜劃成等號。

  住在旁邊房間的田仲也聽到了這邊曹壽寢室的喧鬧之聲,他沒有想到是平陽公主回來了,隻道是曹壽和越喜二人因為策劃逃出長安離開漢境之事起了爭端,就趕忙披上衣袍跑過去想勸慰一番:“哎呀,二位,二位,有話好好說嘛……”可剛一進曹壽寢室的門就看到了怨婦般的平陽公主正在責罵曹壽。

  田仲見是平陽公主,也是一陣錯愕,可是話已出口再想收回來可就難了,寢室裏的平陽公主聞聲回頭一眼看到了站在門口進退兩難的田仲,她一臉狐疑的問道:“你是何人?”

  “啊……啊在下……在下是……”田仲吞吞吐吐的支吾了半天,回答不上一句整話來。

  曹壽見事情就要敗露,急中生智張口對田仲斥道:“什麽不長眼的狗奴才,這哪是你該來的地方,還不快滾!”

  田仲如臨大赦一般馬上就坡下驢趕忙裝成個下人似的謙卑的應諾了兩聲就要趕緊轉身離開。

  “站住!”不想平陽公主卻突然厲喝了一聲。

  田仲一條腿還沒撤回去就被這一聲斷喝給阻止了,他身體僵直的站在原地忐忑不安的看著平陽公主。

  “這侯府中的每個人本宮全都認識,你不是侯府中人,你,是田少府?”平陽公主盯著田仲道。

  田仲本能的身體一顫隨即趕忙否認道:“不是,不是的……”

  平陽公主冷笑一聲道:“本宮不會看錯,你就是田仲田少府無疑,不過……本宮記得你不是因為盜竊奏折被抓打入了詔獄了嗎?怎麽竟然會在本宮的侯府裏呢?”

  田仲在平陽公主麵前可不敢再抵賴,他這個少府的官主要就是負責皇家內務錢糧用度的,平陽公主當初可不止一次在長樂宮和未央宮見到過他,見身份暴露,田仲緊張的下意識用求助的眼神看向了越喜和曹壽道:“侯爺,越喜姑娘你們看這……”

  平陽公主這下算是明白了八九分,她怒不可遏的對著曹壽咆哮道:“曹壽,原來波才逃走那晚你偷偷從詔獄中轉移到這別院來的根本不是什麽四神瓦當神座,而是這個朝廷重犯田仲是不是?”

  曹壽見平陽公主發現了真相哪裏還敢狡辯,一句話也說不出來了。

  平陽公主不理曹壽繼續道:“那四神瓦當神座是你們故意放在別院中用來給那晚的事做解釋的,其實你為了這個狐狸精與她合謀私放了田仲這個重犯,還預先撤走所有人欺騙了母後和陛下,對也不對?!”

  曹壽跪在地上央告著:“公主,本侯錯了,你就念在我們夫妻一場的份上原諒了我這一次吧!”

  平陽公主慘笑一聲道:“一次?曹壽你原本就身犯大逆不道之罪,為了這個家本宮一直幫你隱瞞著,已經自覺愧對朝廷、母後和列祖列宗了,本以為你能從此安分守己,沒想到你竟然變本加厲又私自轉移重犯,還和這個狐狸精鬼混,你還要本宮為你保守多少秘密?”

  曹壽一臉懺悔的道:“公主,本侯一時糊塗,一時糊塗啊,公主,本侯現在就把田仲悄悄送回詔獄去,反正他人還不知曉此事,隻要公主不說,不就沒事了嗎?”

  平陽公主聞言不禁猶豫了一下,跪在眼前的畢竟是自己的夫君,她多少還是有些心軟的,但當平陽公主一眼看到越喜時那潛藏在身體裏的滔天醋意再次戰勝了理智。

  平陽公主眼中盈滿了怨毒之色斬釘截鐵道:“本宮絕不會一味的再姑息於你了,本宮現在就去將此事稟報給母後和陛下,你就等著發落吧!”說著一腳踹開了曹壽就向門外走去。

  “公主不要啊!”曹壽見狀急忙從地上爬起,兩步來到寢室的門口攔住了平陽公主的去路。

  已被醋意衝昏了頭腦的平陽公主見曹壽阻擋了去路,不由分說順手抄起放在旁邊的一把做女紅的剪刀直指自己的胸口怒道:“曹壽你再敢阻攔,本宮就死在你麵前,看你如何向母後交代!”

  這下可把曹壽嚇得不輕,自己現在所犯的罪雖然嚴重,但並非一點回旋的餘地都沒有,畢竟自己是開國功勳之後,公主的丈夫,竇太皇太後多少也會有所念及的,至少能免於死罪,可平陽公主是竇太皇太後的心尖子,是她老人家最疼愛的女兒,要是她因自己受了傷害,那竇太皇太後可就一點情麵也不會顧及了。

  想到這曹壽趕忙過去抓住平陽公主攥著剪刀的手阻止她道:“公主息怒啊!”

  “你給本宮讓開!”平陽公主怒目道。

  就在二人相互拉扯的當口,一旁的越喜悄悄的走到平陽公主的身側,突然猛的抬手迅捷一推曹壽抓著平陽公主手的那隻胳膊,毫無防備的曹壽被這一力道連帶著平陽公主攥著的剪刀就不由自主的向裏一進,隻聽“噗”的一聲,那把剪刀竟然深深的刺進了平陽公主的胸口。

  平陽公主頓時慘叫一聲,一雙美目中布滿了血絲驚恐的看著眼前同樣驚恐不已的曹壽,隨即就兩眼一翻,渾身一軟整個人癱倒於地死了。

  “你!”曹壽見平陽公主死了立刻大驚失色,他慌亂中夾雜著怒意的厲聲質問越喜道:“你怎麽把她殺了?”

  “侯爺,不是我,是你殺死了平陽公主,”越喜語氣加重,麵無表情的回道。

  曹壽剛要發作,但是眼神一瞟看到那毫無生氣的平陽公主時不由得哭喪著臉道:“我……這……哎呀,這下禍可闖大了!”

  越喜仍舊冷若冰霜的道:“侯爺,她必須死,否則我們的事就會敗露,就包括侯爺你在內誰都逃不了幹係!”

  “她可是太皇太後最為疼愛的當朝公主啊,本侯可如何交代啊!”曹壽頓足捶胸的道。

  越喜看了一眼仍舊呆愣在門口的田仲,又低頭看了看倒在血泊中的平陽公主,臉上露出了一抹詭異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