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六章 『心上人』
  南粵儲君趙嬰齊和弟弟趙建德在長安城郊外救了個女孩並帶回官邸治傷,女孩醒來後執意要離開,還用碎花瓶當作兵器阻止趙嬰齊的靠近。

  趙嬰齊見那花瓶的碎裂處鋒利堪比刀鋒就沒敢擅動,急忙解釋道:“姑娘不必驚恐,傍晚時分你在長安郊外遭到一夥蒙麵黑衣人的追殺,不想撞到了本王的馬前就昏了過去,本王命親兵奮力阻擋住那夥黑衣人,這才將姑娘救回官邸的。”

  “是……你救了我?”女孩似乎想起了一些之前的事來,心緒也稍微平靜了一些,她盯著趙嬰齊問道。

  趙建德指著趙嬰齊語氣陰不陰陽不陽的道:“還能有誰這麽蠢呀,正是我家世子千歲趙嬰齊冒死救了你的性命,還親自給你治傷,否則你已早死多時嘍!”

  對於弟弟趙建德的挖苦,趙嬰齊毫不在意,更沒有發作反駁,隻是淡笑了之。

  女孩這才明白原來是眼前這個麵容俊秀的南粵儲君趙嬰齊將她從黑衣殺手們的刀下救了回來,那舉著碎花瓶的手才緩緩的放了下來,她一對美眸中逐漸盈滿了感激之情,趕忙艱難的掙紮著跪倒在地叩頭道:“剛才冒犯了恩公還請恕罪,小女子這裏叩謝……叩謝恩公的救命之恩!”

  “舉手之勞,姑娘不必言謝,”趙嬰齊上前將女孩扶起來讓她坐了下來,然後問道:“敢問姑娘芳名?”

  女孩猶豫了片刻回道:“小女子名叫越喜。”

  “原來是越喜姑娘,”趙嬰齊嘴裏迎合著轉身端過來一樽水關切的遞到越喜的手裏。

  饒是越喜殺人如麻,視人命如草芥,但她畢竟是個女人,內心中仍有柔軟脆弱的一麵,怎能不渴望有男人真心的關懷和撫慰,見趙嬰齊對自己如此的無微不至,心裏不禁一陣暖流湧動,就對眼前的這位救命恩人油然而生出一種莫名的信任感和依賴感,已是徹底放下了戒心。

  越喜接過水嬌羞的頷首回道:“多謝恩公,”那張俏臉上不由自主的泛起了一抹紅暈來。

  但趙嬰齊卻沒有意識到越喜的變化,他此次出手相救越喜並非垂涎她的美色,有什麽企圖,這越喜生得嫵媚,並不是趙嬰齊所中意的,他隻是出於路見不平拔刀相助的心理而為之的,到後來遇到清純可人的樛雨詩時被趙嬰齊驚為天人,那才是他喜歡的類型。

  “哎呀,別總說這些有的沒的,”一旁的趙建德明顯不耐煩了,他走上前來直視著越喜質問道:“我來問你,你究竟是什麽人?那些蒙麵黑衣人因何追殺於你?他們各個身手狠辣,絕非一般官軍可比,這些人究竟又是什麽來路?”

  麵對趙建德連珠炮似的追問,越喜神色黯淡的低下了頭,抿著嘴唇半晌無語。

  趙嬰齊看不下去了,他不悅的責備趙建德道:“二弟不可造次,你這樣步步緊逼會嚇壞了越喜姑娘的!”

  趙建德對趙嬰齊的婦人之仁已經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了,他冷笑一聲道:“嚇壞她?大哥你好懵懂啊,能從那七八個頂尖殺手的圍追堵截中成功脫身,這越喜豈是等閑之輩?我們如果不問個清楚,預先做好準備,等那一眾殺手尋到蹤跡找上門來,你我都會被牽連進來的!”

  越喜聞言心中一凜,雖然這二世子始終對她疑心不減,但他的話是有道理的,自己在這裏必然會給恩公趙嬰齊惹來災禍,越喜對趙嬰齊的感覺已經從感恩升華到了心動的地步,她寧死也不能讓趙嬰齊因為自己惹禍上身。

  想到這越喜奮力的站了起來道:“恩公,二千歲所言有理,救命之恩未報怎能又連累了恩公,越喜現在就走,絕不會牽連到恩公的,”說著就要離開。

  趙嬰齊一把拉住越喜態度堅決的道:“越喜姑娘不能走,那些殺手此刻恐怕正在四處找尋於你,你現在出去豈不是羊入虎口了嗎?!”旋即他轉向趙建德斥道:“既然越喜姑娘不願說,我們不問就是了!”

  “大哥是仁君,小弟自愧不如啊!”趙建德兩手一攤,極度無奈的嘲諷道。

  趙嬰齊沒有理會趙建德,他對越喜道:“姑娘就安安心心的在此養傷,等傷好後就送越喜姑娘回家去。”

  越喜聞言雙眉緊鎖的低聲泣道:“越喜早已無家可歸了,況且那些家夥緊追不放,哪還有安身之處,”越喜在說這句話時不由得已是黯然神傷,雙目垂簾。

  其實越喜此刻在救命恩公趙嬰齊麵前的確是真情流露,並非逢場作戲,可在趙建德的眼裏就是覺得越喜故意裝模作樣的演戲給趙嬰齊看,他隔岸觀火似的盯著越喜一語不發。

  趙嬰齊思忖了片刻抬起頭指著趙建德對越喜道:“不如這樣,本王的二弟不幾日就會返回南粵,越喜姑娘就混在隊伍中跟隨建德到南粵國避避風頭吧!”

  趙建德壓抑了半天的不滿和抱怨這下可實在控製不住了,他暴跳如雷的吼道:“大哥你連她是什麽人都不知道,怎能隨意將人就往南粵帶?”

  “既然救了她,就要管到底,”趙嬰齊回道。

  趙建德怒道:“我不同意!”

  沒想到趙嬰齊一反平日溫文爾雅的態度,語氣斬釘截鐵的道:“我是南粵儲君,此刻父王不在眼前,我說的話就是命令,你必須無條件遵從!”

  “你……”趙建德被氣得臉上紅一陣紫一陣的,但又礙於趙嬰齊儲君的身份不敢再多言,隻有暗氣暗憋的份了。

  而越喜卻哭了,忍了好久的淚水奪眶而出,這趙嬰齊對自己這麽一個身份不明的人能夠如此傾力相助,足見他是一個心地善良、宅心仁厚的好人,是個有情有意的好男人,這樣的男人怎能不讓越喜為之心動?

  “噗通”一聲,越喜跪在了趙嬰齊的腳前哽咽的道:“越喜就在南粵國等候恩公回國,一年不回等一年,十年不回等十年,越喜此生就是當牛做馬侍候恩公也要報答救命之恩……”

  就這樣越喜在趙嬰齊的安排之下帶著一身的秘密被趙建德轉移到了南粵國避禍,暫時躲過了那些神秘黑衣人的追殺。

  對於趙嬰齊來說那段經曆不過是無意間救了個人,恐怕早已忘了,但越喜卻像娘子等夫君歸家一樣的日夜期盼,她在南粵苦等趙嬰齊回國,這一等就是三年。

  後來越喜答應了趙建德的請求,數次幫他殺人鏟除異己,在越喜看來這些都是在回報趙嬰齊的救命之恩。

  如今再一次回到了烏騅巷,那份馬上要見到心上人的喜悅混雜在莫名的緊張情緒中,越喜的心裏反而忐忑不安起來,可她還必須信守對趙建德的承諾,此次重回長安絕不能與趙嬰齊當麵相認,隻能偷偷看上一眼,真怕自己到時候控製不住情緒暴露了身份。

  就在越喜正當心亂如麻的時候,遠處傳來車輪碾過地麵的聲音,一輛鎏金的豪華馬車正向著喜這個方向緩緩駛來,越喜一眼就認出了坐在馬車裏的正是南粵儲君趙嬰齊。

  朝思暮想的心上人就在眼前,此刻越喜這個深諳魅惑之術,不知令多少男人拜伏於石榴裙下任其驅使的頂級女間諜卻好像個黃花大閨女似的芳心不定、麵頰緋紅,已是亂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