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九章 『畫像』
陳皇後和郡主劉陵兒等人聽到鳳凰殿裏傳來的女聲後都不約而同的將目光轉向了鳳凰殿裏麵。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女子步態款款的走了出來，隻見她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琉粉緞裙，長裙上繪著淡藍色的花朵，隱隱的顯出幾分淡雅之氣，如雪的綢紗隨性的披在身上，裙角邊處隨意的點綴著幾點透明的珠花。
腰間係著一根透明三圈絲帶，一對玉臂上用琉璃色的絲帶盤繞起來，分別在兩肩上係成了精致的蝴蝶結。
溫婉柔和的秀發輕輕的向上盤起，一朵琉璃珠花斜斜地插在發髻上，兩鬢的青絲鬆鬆的散落下來，這一身打扮下來，令這個女子顯得不奢不驕，溫婉雅致。
她看上去十八歲左右的年紀，生的嬌小動人，一張朦朧精致的鵝蛋臉上雖隻是略施脂粉，卻已然美豔可人，讓人動容。
再仔細端詳她的麵容，這個女子竟然正是當年劉不周在匈奴右賢王大營邊上的山林裏誤傷了的那個漢家女孩子衛子夫，她的親哥哥就是衛青。
小宮女趙妤見衛子夫走了出來，不顧一切的掙脫了清歌和那幾個宦官的糾纏，一把撲倒在衛子夫的腳前委屈的哭訴道：“夫人……夫人，奴婢我……”
“好了，本宮都看到了，”衛子夫語氣平和的安撫著趙妤，讓她先不要說話，然後衛子夫走到陳皇後的麵前，雙手一橑裙擺跪倒在地，叩頭說道：“皇後娘娘在上，臣妾衛子夫見過皇後娘娘。”
三年前，衛子夫在黃水對岸眼睜睜的目睹了劉不周中箭失足跌入滔滔河水之中，從此她也音信全無了，卻不知什麽原因這三年之後她竟然會進了大漢皇城，還成為了武帝劉徹的嬪妃了。
俯視著跪拜在腳下的衛子夫，陳皇後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神態，自她見到衛子夫走出來的那一刻開始，陳皇後眼睛裏的那股嫉妒之火就熊熊的燃燒起來，這就是那個她平素裏口口聲聲稱為賤女人的人，在陳皇後看來就是這個衛子夫獨霸了劉徹的寵幸而令她嫉妒生恨，她真恨不得雙眼噴出火焰來將衛子夫燒成灰燼才解恨。
陳皇後故意未按照常理馬上讓衛子夫起身，反而是語氣中帶著責備的說道：“衛夫人，本宮先前一直都覺得你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但今日看來，你當真是好不懂事。”
衛子夫見陳皇後絲毫沒有讓自己起身的意思，自是不敢冒然站起，隻得繼續跪在地上回道：“皇後娘娘的話，臣妾不明白。”
陳皇後冷笑一聲說道：“陛下對你恩寵備至，時常會到你這鳳凰殿來，你本該盡心盡力的讓陛下心情舒暢才是本分，而你卻讓個身有殘疾的賤婢留在身邊，若是被陛下見到這麽個東西，那豈不是大煞陛下的心情嗎？”
“皇後娘娘此言差矣，”衛子夫語氣平靜的回道：“趙妤她並非殘疾，隻是左手生的獨特一些罷了，當初臣妾服侍陛下之前在平陽侯府上時見她寒冬風雪中叩門乞討，險些凍死在門口，甚為淒苦，就收留了她，從此跟隨在臣妾身邊，這孩子天性率真，機靈懂事，的確也為臣妾分了不少憂，陛下也從未因她責備過臣妾，所以還請皇後娘娘寬宏大量，不必跟一個奴婢一般見識。”
衛子夫這番話說的雖然謙恭有加，但是語氣中卻透著不卑不亢，並未因陳皇後的身份尊貴而不去為小宮女趙妤仗義執言。
陳皇後見衛子夫態度堅決，一點軟話都不說，不禁惱了，她眼眉倒豎就要再次橫加指責。
身邊的郡主劉陵兒見到陳皇後沒完沒了的一味著隻是跟個奴婢較勁，就有些不耐煩了，沒等陳皇後再說話，就搶先攔住她說道：“皇後娘娘，今日您前來衛夫人的鳳凰殿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嗎？！”
經郡主劉陵兒這麽一提醒，陳皇後也知道自己有些孰重孰輕的顧此失彼了，她將差點就要出口的狠話生生給咽了回去，然後自我解嘲似的沒好氣的說道：“好了好了，你起來吧，什麽雞毛蒜皮的破事，本宮今日沒工夫跟你計較這些了。”
“臣妾多謝皇後娘娘，”衛子夫禮節性的謝過之後才站了起來。
陳皇後也不等衛子夫說個“請”字，就自顧自的徑直進了鳳凰殿裏，坐到主位之上，郡主劉陵兒也陪著坐在她的身邊，清歌則侍立在陳皇後的身側。
衛子夫隨著也走了進來，坐在了陳皇後的右側，少頃，她頓了頓說道：“不知皇後娘娘金身大駕來到臣妾的鳳凰殿所為何事？”
陳皇後刻意的輕咳了一聲問道：“下月就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六十六歲壽辰，陛下為了給她老人家賀壽，特意命詹事府派出幾位最好的宮廷畫師為各殿嬪妃畫像，要組成一幅佳人仕女圖做為獻給太皇太後的壽禮，衛夫人可知道此事？”
“回皇後娘娘，臣妾幾日前就得到了知會，而且詹事府派來的畫師已經為臣妾畫了像，並且都已裱好精心保存著了，隻等太皇太後壽辰之日和其他宮中姐妹一同獻給太皇太後，”衛子夫回道。
陳皇後故作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不知是哪位畫師為衛夫人畫的像？”
“回皇後娘娘，為臣妾畫像的是長樂宮禦用畫師夏醉大人，”衛子夫回道。
“夏醉的仕女工筆爐火純青，的確是位筆能傳神的巨匠，”陳皇後煞有介事的肯定道，隨即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太皇太後的壽辰可是大事，切不可掉以輕心，這份壽禮若是畫得不上品次豈不是掃了她老人家的興致？也辜負了陛下的一片孝心不是？”
衛子夫點頭回道：“皇後娘娘所言極是。”
陳皇後一本正經的說道：“為了能讓太皇太後舒舒心心的過個壽辰，本宮得幫她老人家把好關，故而提前逐個驗查一下各位嬪妃畫像的品質高低，其他姐妹們的本宮都已看過了，就隻剩下衛夫人的這張尚未驗查，所以本宮今日正是特意為此事而來。”
對於陳皇後的這番話，衛子夫並未感到有什麽蹊蹺之處，畢竟陳皇後做為掌管後宮之人，這類事務本是她的分內之事，也就沒有多想，衛子夫謙恭的回道：“皇後娘娘主持後宮瑣事辛苦了。”
“不妨事，那衛夫人就將畫像取出來吧，本宮看完若無瑕疵也就放心了，此刻天色漸晚，本宮也好盡早回椒房殿歇息，”陳皇後說道。
“臣妾遵旨，”衛子夫點頭應允，然後對身邊的小宮女趙妤說道：“妤兒，你去將前幾日夏醉大人為本宮所畫的畫像拿出來給皇後娘娘驗看。”
趙妤應諾了一聲就進到內室中，從躺櫃的匣子裏將一幅畫卷取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呈到了陳皇後的麵前。
“這就是夏醉給衛夫人所畫的畫像？”陳皇後並沒有馬上去接，反而是特意的問上了一句。
衛子夫回道：“不錯，正是這幅。”
“清歌，將此畫展開，”陳皇後隨即吩咐道。
宮女清歌應了一聲就和一個宦官站在大殿中央將這幅畫卷一點點的小心翼翼的展開，等畫像全部呈現出來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頓時被上麵所畫之物驚得張口結舌，一個個呆在了當場。
衛子夫見眾人看了畫後皆是一副驚愕的表情，不無疑惑的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幅畫，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她也是目瞪口呆。
原來這幅畫像上畫的哪裏是什麽衛子夫的工筆仕女圖啊，卻竟然是一個臉型和五官容貌酷似衛子夫，而渾身上下衣物盡除，袒露著女人美妙的胴體、儀態搔首弄姿的裸體女人！
隨著這個聲音，一個女子步態款款的走了出來，隻見她身上穿著一件淡藍色琉粉緞裙，長裙上繪著淡藍色的花朵，隱隱的顯出幾分淡雅之氣，如雪的綢紗隨性的披在身上，裙角邊處隨意的點綴著幾點透明的珠花。
腰間係著一根透明三圈絲帶，一對玉臂上用琉璃色的絲帶盤繞起來，分別在兩肩上係成了精致的蝴蝶結。
溫婉柔和的秀發輕輕的向上盤起，一朵琉璃珠花斜斜地插在發髻上，兩鬢的青絲鬆鬆的散落下來，這一身打扮下來，令這個女子顯得不奢不驕，溫婉雅致。
她看上去十八歲左右的年紀，生的嬌小動人，一張朦朧精致的鵝蛋臉上雖隻是略施脂粉，卻已然美豔可人，讓人動容。
再仔細端詳她的麵容，這個女子竟然正是當年劉不周在匈奴右賢王大營邊上的山林裏誤傷了的那個漢家女孩子衛子夫，她的親哥哥就是衛青。
小宮女趙妤見衛子夫走了出來，不顧一切的掙脫了清歌和那幾個宦官的糾纏，一把撲倒在衛子夫的腳前委屈的哭訴道：“夫人……夫人，奴婢我……”
“好了，本宮都看到了，”衛子夫語氣平和的安撫著趙妤，讓她先不要說話，然後衛子夫走到陳皇後的麵前，雙手一橑裙擺跪倒在地，叩頭說道：“皇後娘娘在上，臣妾衛子夫見過皇後娘娘。”
三年前，衛子夫在黃水對岸眼睜睜的目睹了劉不周中箭失足跌入滔滔河水之中，從此她也音信全無了，卻不知什麽原因這三年之後她竟然會進了大漢皇城，還成為了武帝劉徹的嬪妃了。
俯視著跪拜在腳下的衛子夫，陳皇後一副高高在上的傲慢神態，自她見到衛子夫走出來的那一刻開始，陳皇後眼睛裏的那股嫉妒之火就熊熊的燃燒起來，這就是那個她平素裏口口聲聲稱為賤女人的人，在陳皇後看來就是這個衛子夫獨霸了劉徹的寵幸而令她嫉妒生恨，她真恨不得雙眼噴出火焰來將衛子夫燒成灰燼才解恨。
陳皇後故意未按照常理馬上讓衛子夫起身，反而是語氣中帶著責備的說道：“衛夫人，本宮先前一直都覺得你是個玲瓏剔透的人兒，但今日看來，你當真是好不懂事。”
衛子夫見陳皇後絲毫沒有讓自己起身的意思，自是不敢冒然站起，隻得繼續跪在地上回道：“皇後娘娘的話，臣妾不明白。”
陳皇後冷笑一聲說道：“陛下對你恩寵備至，時常會到你這鳳凰殿來，你本該盡心盡力的讓陛下心情舒暢才是本分，而你卻讓個身有殘疾的賤婢留在身邊，若是被陛下見到這麽個東西，那豈不是大煞陛下的心情嗎？”
“皇後娘娘此言差矣，”衛子夫語氣平靜的回道：“趙妤她並非殘疾，隻是左手生的獨特一些罷了，當初臣妾服侍陛下之前在平陽侯府上時見她寒冬風雪中叩門乞討，險些凍死在門口，甚為淒苦，就收留了她，從此跟隨在臣妾身邊，這孩子天性率真，機靈懂事，的確也為臣妾分了不少憂，陛下也從未因她責備過臣妾，所以還請皇後娘娘寬宏大量，不必跟一個奴婢一般見識。”
衛子夫這番話說的雖然謙恭有加，但是語氣中卻透著不卑不亢，並未因陳皇後的身份尊貴而不去為小宮女趙妤仗義執言。
陳皇後見衛子夫態度堅決，一點軟話都不說，不禁惱了，她眼眉倒豎就要再次橫加指責。
身邊的郡主劉陵兒見到陳皇後沒完沒了的一味著隻是跟個奴婢較勁，就有些不耐煩了，沒等陳皇後再說話，就搶先攔住她說道：“皇後娘娘，今日您前來衛夫人的鳳凰殿不是還有重要的事情要辦嗎？！”
經郡主劉陵兒這麽一提醒，陳皇後也知道自己有些孰重孰輕的顧此失彼了，她將差點就要出口的狠話生生給咽了回去，然後自我解嘲似的沒好氣的說道：“好了好了，你起來吧，什麽雞毛蒜皮的破事，本宮今日沒工夫跟你計較這些了。”
“臣妾多謝皇後娘娘，”衛子夫禮節性的謝過之後才站了起來。
陳皇後也不等衛子夫說個“請”字，就自顧自的徑直進了鳳凰殿裏，坐到主位之上，郡主劉陵兒也陪著坐在她的身邊，清歌則侍立在陳皇後的身側。
衛子夫隨著也走了進來，坐在了陳皇後的右側，少頃，她頓了頓說道：“不知皇後娘娘金身大駕來到臣妾的鳳凰殿所為何事？”
陳皇後刻意的輕咳了一聲問道：“下月就是太皇太後她老人家的六十六歲壽辰，陛下為了給她老人家賀壽，特意命詹事府派出幾位最好的宮廷畫師為各殿嬪妃畫像，要組成一幅佳人仕女圖做為獻給太皇太後的壽禮，衛夫人可知道此事？”
“回皇後娘娘，臣妾幾日前就得到了知會，而且詹事府派來的畫師已經為臣妾畫了像，並且都已裱好精心保存著了，隻等太皇太後壽辰之日和其他宮中姐妹一同獻給太皇太後，”衛子夫回道。
陳皇後故作滿意的點點頭說道：“如此甚好，不知是哪位畫師為衛夫人畫的像？”
“回皇後娘娘，為臣妾畫像的是長樂宮禦用畫師夏醉大人，”衛子夫回道。
“夏醉的仕女工筆爐火純青，的確是位筆能傳神的巨匠，”陳皇後煞有介事的肯定道，隨即話鋒一轉繼續道：“不過太皇太後的壽辰可是大事，切不可掉以輕心，這份壽禮若是畫得不上品次豈不是掃了她老人家的興致？也辜負了陛下的一片孝心不是？”
衛子夫點頭回道：“皇後娘娘所言極是。”
陳皇後一本正經的說道：“為了能讓太皇太後舒舒心心的過個壽辰，本宮得幫她老人家把好關，故而提前逐個驗查一下各位嬪妃畫像的品質高低，其他姐妹們的本宮都已看過了，就隻剩下衛夫人的這張尚未驗查，所以本宮今日正是特意為此事而來。”
對於陳皇後的這番話，衛子夫並未感到有什麽蹊蹺之處，畢竟陳皇後做為掌管後宮之人，這類事務本是她的分內之事，也就沒有多想，衛子夫謙恭的回道：“皇後娘娘主持後宮瑣事辛苦了。”
“不妨事，那衛夫人就將畫像取出來吧，本宮看完若無瑕疵也就放心了，此刻天色漸晚，本宮也好盡早回椒房殿歇息，”陳皇後說道。
“臣妾遵旨，”衛子夫點頭應允，然後對身邊的小宮女趙妤說道：“妤兒，你去將前幾日夏醉大人為本宮所畫的畫像拿出來給皇後娘娘驗看。”
趙妤應諾了一聲就進到內室中，從躺櫃的匣子裏將一幅畫卷取了出來，恭恭敬敬的呈到了陳皇後的麵前。
“這就是夏醉給衛夫人所畫的畫像？”陳皇後並沒有馬上去接，反而是特意的問上了一句。
衛子夫回道：“不錯，正是這幅。”
“清歌，將此畫展開，”陳皇後隨即吩咐道。
宮女清歌應了一聲就和一個宦官站在大殿中央將這幅畫卷一點點的小心翼翼的展開，等畫像全部呈現出來的時候，在場的眾人頓時被上麵所畫之物驚得張口結舌，一個個呆在了當場。
衛子夫見眾人看了畫後皆是一副驚愕的表情，不無疑惑的也把目光投向了那幅畫，這一看不要緊，驚得她也是目瞪口呆。
原來這幅畫像上畫的哪裏是什麽衛子夫的工筆仕女圖啊，卻竟然是一個臉型和五官容貌酷似衛子夫，而渾身上下衣物盡除，袒露著女人美妙的胴體、儀態搔首弄姿的裸體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