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六十章 老黃
葉楓調動罡氣，在自己的周圍生成了一層防護罩。
但是那防護罩卻是如無物，根本什麽都防禦不住，那本書依舊是在消失著。
最後，那線裝本完全落入了老黃的手中，他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轉身便走。
“不對！沒理由我會絲毫的反抗能力都沒有！”葉楓說著，咬向了自己的舌尖。
一股巨大的痛楚襲來，葉楓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和胖子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這胡同當中，周圍還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
“都醒醒！”葉楓挨個將他們搖晃醒來的時候，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在做夢。
“那線裝本還有嗎？”葉楓看向亮子。
亮子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搖了搖頭：“沒了。”
“我靠！”
葉楓站起了身，罵了一聲。
隻是一個占夢官，竟然擁有讓葉楓毫無意識入睡的能力。
打死葉楓也不相信。
而且那股魔氣橫生的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件事，看來不簡單了。
“瘋子，現在怎麽辦？”胖子問道。
“你先帶著緣兒和安琪回學校，現在天已經擦黑了，不要讓她們再從這呆著了。
還有，周四爺，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關於這老黃的全部信息。
注意，我說的是全部，哪怕他平常總是在哪個時間拉屎你都要給我查出來！”
周四爺點了點頭，他作為這一片的頑主，查這些信息還是手到擒來的。
“瘋子，你去幹嘛？”胖子問道。
“我去會會這個占夢師。”葉楓動了一下手腕，緩步走了回去。
再次推開門，那老黃依舊端坐在桌子麵前。
似乎知道葉楓還會回來一樣，他在桌子上，泡了兩杯清茶。
葉楓緩步走進去，坐在了老黃的對麵。
“好手段。”葉楓開口道。
“隻是檀香的味道葉天師沒有稍加防範而已。”老黃淡淡的說道，
“那檀香當中，有方便我們占夢師進入任何一個人身體的鑰匙。”
“你知道我？”
“茅山天師楓微子，稍稍查一下也就知道您的大名了。
您在陰行之內，也算傳奇一代翹楚了。”
“既然知道我，為何還要對我下此手段？”
葉楓不動聲色的手放在了劍匣上。
“您拿我家傳的占夢書，無非也就是想知道周四爺的夢到底是什麽。
隻要我告訴你，不也就可以了？”
“剛才的話，的確就這麽一件事。
但是現在，多了一件事。”
葉楓緊緊盯著老黃的眼睛，“我要知道那魔氣，從何而來。”
老黃的臉色動一動，“事情一件一件的說。
那我就先告訴你，那周老四當初到底做過什麽事。”
老黃說著，開始闡述了起來：
“上個世紀的時候，那周老四本來就是個街頭混混，後來下海經商開始流行，各種公司開始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那個年代，公司是相當賺錢的。
周老四仗著自己有幾分模樣還有那一張足以騙鬼的嘴，靠著和一個大公司老板的女兒的婚姻才平步青雲，有了點錢。
而且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他的老丈人在婚後不久就心髒病突發死亡，周老四接管了自己嶽父的所有產業。
但是這人，就是一個痞子命，花錢可以，讓他做生意賺錢那純屬扯淡。
所以周老四接手之後，便是隻花錢不再賺錢，把生意全都交給了老板的女兒。
還是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他的妻子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藥物過敏導致癱瘓不起，成了植物人。
周老四接手了公司，很快公司便是在他手裏敗了個精光。
雖然如此，那個老板的女兒也依舊收到良好的護理――那是她父親留下來一筆專門給女兒的錢，所以這個可憐的女人仍然活在醫院裏。
我曾經以朋友的身份前去探望，剛進去就覺得病房似曾相識，雪白的牆壁和白色的天花板、床單，床被。”
“就是你說的那夢境，對嗎？”葉楓忽然開口道。
“葉天師果然聰慧。”老黃道：“沒錯，就是那類似周老四夢中的場景。
那黑瘦的女人平躺在床上，渾身插滿了導管，她的手臂滿是長期不曾活動堆滿的黑色淤血塊，臉部則削瘦的嚇人，幾乎是一個蒙了層人皮的骷髏頭。
隻是深陷的眼窩裏殘留著一雙凸起的眼珠。
我那時候就覺得周老四的病與她有關了。
因為我看見這個女人的眼球居然在飛快地轉動。
難道說從她癱瘓消失意識到現在一直在做夢？
其實她隻是一直處於深度睡眠中？
有了這個猜測之後，我就知道那不是懷夢讓周老四無法釋放。
而是這個女人的夢進到了我們身體裏，並且積聚起來，一個人的夢尚且會多到令人鬱結難以釋放，何況是兩個人的，那個周老四終究早晚會突破臨界點，猶如個裝滿了水的氣球，還一直加的話當然會爆裂開來。
等夢已經超出了他現實生活的部分，他就會瘋了。
這個女人就像一個造夢的機器，將源源不斷的噩夢輸到周老四的腦袋裏思想中。”
“如果按照你這個比喻來說，你其實可以救周四爺。”葉楓敏銳的說道。
“沒錯。”老黃笑了笑，“但是我能做嗎？
難道說關掉那個機器？
的確，我隻要動一動手指頭，一切就結束了。
但是我不會這麽做，先別說良心的責備，整個病房都是由攝像頭監控著。
而且周老四那種人，真的不值得救。
因為我懷疑，當初這女人因為所謂的藥物過敏躺在床上，就是周老四做的。
因為那麽做了之後，周老四就能無拘無束的敗那些公司的錢了，一直敗到破產。
而後來，我真的得到了證實。”
葉楓皺了皺眉，“你將那女人救活了？”
“我沒像您的那種通天手段，但是既然找到了源頭，我自然有世代為占夢官的解決辦法。”
老黃又笑了笑，指了指床頭的陶盆。
“懷夢草除了你知道的功效之外，還有一種功效。”老黃說道：“懷夢草是不靠水或者肥料生長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除了我這裏的懷夢草，大多是那種風幹保存的，就像是裴家那株一樣。
它靠的是吸取人的夢，睡覺前將它擺在床邊，一覺醒來便發現你什麽夢也不做了。
所以，我把這個在那個女人和我這裏都擺放了一盆。”
“通過做夢，我知曉了這一切，便是下定決心不再救周老四，而是讓他那種混子去尋找根本就找不到的懷夢草。
我計算過了，就算他真的能尋找到懷夢草，那距離瘋掉的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這樣的王八蛋，就該接受製裁。
所以，在您和他一起來的時候，我選擇撒了謊，還請您見諒。
因為我真的不想救那個王八蛋。
不過後來更奇怪的事，那女人居然醒了過來，而且她康複之後居然找到了我。
她說在夢中見過我，並且感激我治好了她的病。
而且她父親留給她治病的錢還剩下不少，如果我不嫌棄她，她想嫁給我。
這可能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正好也沒有娶妻，兩人就自然走到一起了。”
老黃爽朗的笑了笑。
“我先說一句恭喜。”葉楓道：“現在你該告訴我，那魔氣是從何而來的吧？”
“占夢師特有的。”老黃回答道：
“我們這種經常遊走在夢境和現實當中的職業，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身上已經是攜帶了或多或少的氣息。
尤其是在夢中的時候，更是會將自己的魔氣全都釋放出來才能達到影響夢境的效果。
如果這對葉天師產生了困擾，我給您下跪道歉。”
老黃說著，一撩道袍，真的對葉楓跪下了，連叩三個頭。
葉楓作為一代天師，接受一個陰行人員的叩拜，還是受得起的。
而且他的確是欺騙了自己，不論是什麽原因。
“我知道拘魂對於你這種占夢師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但是我會查證你說的話是否屬實的。”
“可以，我就在這裏。”老黃也是坦然的回答道。
葉楓點了點頭，臨出去前，葉楓發現那老貓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著。
葉楓忽然發現，原來那貓隻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一隻是圓睜著的，動都不動，仿佛玻璃珠子般的假眼一點生氣也沒有。
葉楓有些奇怪，但是也是收斂了疑問，走出了門，到了周四爺的家裏。
周四爺的效率很高，這倒不是因為他的能力有多強。
而是因為老黃一直生活在這裏，周四爺也是一直生活在這片，和周圍街坊鄰居打聽一下，也就能將老黃的底摸透了。
周四爺看著葉楓說道：“我還真的查出來了一點東西。
隻不過他幾點拉屎這事實在是有些埋汰，我就沒查。”
葉楓滿臉黑線，“直接說你查出來的事情就行了。”
“我一直生活在胡同這邊，往那邊走動的也不多，而且也不喜歡背後嚼人舌根，所以我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今天一查，有幾個老娘們就告訴我了。”
“到底是什麽事？”葉楓受夠了周四爺這麽賣關子。
“那個老黃，瘋了！”
但是那防護罩卻是如無物，根本什麽都防禦不住，那本書依舊是在消失著。
最後，那線裝本完全落入了老黃的手中，他露出一個陰測測的笑容，轉身便走。
“不對！沒理由我會絲毫的反抗能力都沒有！”葉楓說著，咬向了自己的舌尖。
一股巨大的痛楚襲來，葉楓睜開了眼睛，發現自己和胖子他們橫七豎八的躺在這胡同當中，周圍還有不少人在指指點點。
“都醒醒！”葉楓挨個將他們搖晃醒來的時候，他們這才發現自己在做夢。
“那線裝本還有嗎？”葉楓看向亮子。
亮子摸了摸自己的身上，搖了搖頭：“沒了。”
“我靠！”
葉楓站起了身，罵了一聲。
隻是一個占夢官，竟然擁有讓葉楓毫無意識入睡的能力。
打死葉楓也不相信。
而且那股魔氣橫生的實在是太奇怪了。
這件事，看來不簡單了。
“瘋子，現在怎麽辦？”胖子問道。
“你先帶著緣兒和安琪回學校，現在天已經擦黑了，不要讓她們再從這呆著了。
還有，周四爺，麻煩你幫我打聽一下關於這老黃的全部信息。
注意，我說的是全部，哪怕他平常總是在哪個時間拉屎你都要給我查出來！”
周四爺點了點頭，他作為這一片的頑主，查這些信息還是手到擒來的。
“瘋子，你去幹嘛？”胖子問道。
“我去會會這個占夢師。”葉楓動了一下手腕，緩步走了回去。
再次推開門，那老黃依舊端坐在桌子麵前。
似乎知道葉楓還會回來一樣，他在桌子上，泡了兩杯清茶。
葉楓緩步走進去，坐在了老黃的對麵。
“好手段。”葉楓開口道。
“隻是檀香的味道葉天師沒有稍加防範而已。”老黃淡淡的說道，
“那檀香當中，有方便我們占夢師進入任何一個人身體的鑰匙。”
“你知道我？”
“茅山天師楓微子，稍稍查一下也就知道您的大名了。
您在陰行之內，也算傳奇一代翹楚了。”
“既然知道我，為何還要對我下此手段？”
葉楓不動聲色的手放在了劍匣上。
“您拿我家傳的占夢書，無非也就是想知道周四爺的夢到底是什麽。
隻要我告訴你，不也就可以了？”
“剛才的話，的確就這麽一件事。
但是現在，多了一件事。”
葉楓緊緊盯著老黃的眼睛，“我要知道那魔氣，從何而來。”
老黃的臉色動一動，“事情一件一件的說。
那我就先告訴你，那周老四當初到底做過什麽事。”
老黃說著，開始闡述了起來：
“上個世紀的時候，那周老四本來就是個街頭混混，後來下海經商開始流行，各種公司開始如雨後春筍般冒了出來。
那個年代，公司是相當賺錢的。
周老四仗著自己有幾分模樣還有那一張足以騙鬼的嘴，靠著和一個大公司老板的女兒的婚姻才平步青雲，有了點錢。
而且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他的老丈人在婚後不久就心髒病突發死亡，周老四接管了自己嶽父的所有產業。
但是這人，就是一個痞子命，花錢可以，讓他做生意賺錢那純屬扯淡。
所以周老四接手之後，便是隻花錢不再賺錢，把生意全都交給了老板的女兒。
還是不知道該說幸還是不幸，他的妻子也不知道為什麽忽然藥物過敏導致癱瘓不起，成了植物人。
周老四接手了公司，很快公司便是在他手裏敗了個精光。
雖然如此，那個老板的女兒也依舊收到良好的護理――那是她父親留下來一筆專門給女兒的錢，所以這個可憐的女人仍然活在醫院裏。
我曾經以朋友的身份前去探望，剛進去就覺得病房似曾相識，雪白的牆壁和白色的天花板、床單，床被。”
“就是你說的那夢境，對嗎？”葉楓忽然開口道。
“葉天師果然聰慧。”老黃道：“沒錯，就是那類似周老四夢中的場景。
那黑瘦的女人平躺在床上，渾身插滿了導管，她的手臂滿是長期不曾活動堆滿的黑色淤血塊，臉部則削瘦的嚇人，幾乎是一個蒙了層人皮的骷髏頭。
隻是深陷的眼窩裏殘留著一雙凸起的眼珠。
我那時候就覺得周老四的病與她有關了。
因為我看見這個女人的眼球居然在飛快地轉動。
難道說從她癱瘓消失意識到現在一直在做夢？
其實她隻是一直處於深度睡眠中？
有了這個猜測之後，我就知道那不是懷夢讓周老四無法釋放。
而是這個女人的夢進到了我們身體裏，並且積聚起來，一個人的夢尚且會多到令人鬱結難以釋放，何況是兩個人的，那個周老四終究早晚會突破臨界點，猶如個裝滿了水的氣球，還一直加的話當然會爆裂開來。
等夢已經超出了他現實生活的部分，他就會瘋了。
這個女人就像一個造夢的機器，將源源不斷的噩夢輸到周老四的腦袋裏思想中。”
“如果按照你這個比喻來說，你其實可以救周四爺。”葉楓敏銳的說道。
“沒錯。”老黃笑了笑，“但是我能做嗎？
難道說關掉那個機器？
的確，我隻要動一動手指頭，一切就結束了。
但是我不會這麽做，先別說良心的責備，整個病房都是由攝像頭監控著。
而且周老四那種人，真的不值得救。
因為我懷疑，當初這女人因為所謂的藥物過敏躺在床上，就是周老四做的。
因為那麽做了之後，周老四就能無拘無束的敗那些公司的錢了，一直敗到破產。
而後來，我真的得到了證實。”
葉楓皺了皺眉，“你將那女人救活了？”
“我沒像您的那種通天手段，但是既然找到了源頭，我自然有世代為占夢官的解決辦法。”
老黃又笑了笑，指了指床頭的陶盆。
“懷夢草除了你知道的功效之外，還有一種功效。”老黃說道：“懷夢草是不靠水或者肥料生長的，很多人都不知道這一點。
所以除了我這裏的懷夢草，大多是那種風幹保存的，就像是裴家那株一樣。
它靠的是吸取人的夢，睡覺前將它擺在床邊，一覺醒來便發現你什麽夢也不做了。
所以，我把這個在那個女人和我這裏都擺放了一盆。”
“通過做夢，我知曉了這一切，便是下定決心不再救周老四，而是讓他那種混子去尋找根本就找不到的懷夢草。
我計算過了，就算他真的能尋找到懷夢草，那距離瘋掉的也沒有多長時間了。
這樣的王八蛋，就該接受製裁。
所以，在您和他一起來的時候，我選擇撒了謊，還請您見諒。
因為我真的不想救那個王八蛋。
不過後來更奇怪的事，那女人居然醒了過來，而且她康複之後居然找到了我。
她說在夢中見過我，並且感激我治好了她的病。
而且她父親留給她治病的錢還剩下不少，如果我不嫌棄她，她想嫁給我。
這可能是大難不死必有後福，我正好也沒有娶妻，兩人就自然走到一起了。”
老黃爽朗的笑了笑。
“我先說一句恭喜。”葉楓道：“現在你該告訴我，那魔氣是從何而來的吧？”
“占夢師特有的。”老黃回答道：
“我們這種經常遊走在夢境和現實當中的職業，其實已經不能算是人了，身上已經是攜帶了或多或少的氣息。
尤其是在夢中的時候，更是會將自己的魔氣全都釋放出來才能達到影響夢境的效果。
如果這對葉天師產生了困擾，我給您下跪道歉。”
老黃說著，一撩道袍，真的對葉楓跪下了，連叩三個頭。
葉楓作為一代天師，接受一個陰行人員的叩拜，還是受得起的。
而且他的確是欺騙了自己，不論是什麽原因。
“我知道拘魂對於你這種占夢師來說沒有任何的用處。
但是我會查證你說的話是否屬實的。”
“可以，我就在這裏。”老黃也是坦然的回答道。
葉楓點了點頭，臨出去前，葉楓發現那老貓正在目不轉睛的盯著他看著。
葉楓忽然發現，原來那貓隻有一隻眼睛，另外一隻一隻是圓睜著的，動都不動，仿佛玻璃珠子般的假眼一點生氣也沒有。
葉楓有些奇怪，但是也是收斂了疑問，走出了門，到了周四爺的家裏。
周四爺的效率很高，這倒不是因為他的能力有多強。
而是因為老黃一直生活在這裏，周四爺也是一直生活在這片，和周圍街坊鄰居打聽一下，也就能將老黃的底摸透了。
周四爺看著葉楓說道：“我還真的查出來了一點東西。
隻不過他幾點拉屎這事實在是有些埋汰，我就沒查。”
葉楓滿臉黑線，“直接說你查出來的事情就行了。”
“我一直生活在胡同這邊，往那邊走動的也不多，而且也不喜歡背後嚼人舌根，所以我還真的不知道這件事，今天一查，有幾個老娘們就告訴我了。”
“到底是什麽事？”葉楓受夠了周四爺這麽賣關子。
“那個老黃，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