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0章 客氣
  徐巧著急回家收拾東西,陳若蕊便也和她一起回去了,準備自己做點晚飯然後好好休息一下。

  徐巧五點半就出門了,她說商演結束之後還有一個宴會,大概十點之前會到家。於是陳若蕊吃過晚飯,便看著電視等她回家。

  九點多的時候,陳若蕊的電話卻突然響了起來。

  “巧巧?”看著手機屏幕上的名字,陳若蕊心裏有些奇怪。

  難道是有什麽事耽擱了要晚些回來?她心裏嘀咕著,接起了電話:“怎麽……”

  沒等她說完,電話那頭徐巧又氣又惱地說:“蕊蕊,快幫幫我。”

  陳若蕊嚇了一跳,忙問道:“怎麽了?你快說啊,巧巧。”

  “我現在在這邊的宴會上,有幾個混蛋一直罰我喝酒,還胡亂摸我,這個商演也沒什麽熟人,我找了個借口來洗手間給你打電話了,怎麽辦啊蕊蕊……”徐巧焦急地說著,緊張的語氣有些慌亂。

  陳若蕊又氣又急,又隻能強作鎮定,努力安撫她說:“巧巧,你別急,我先想想辦法。”

  眼下沒有別的辦法了,宮博裕又不在身邊,能想到的人隻有嶽呈了。

  “我給嶽呈打個電話讓他去接你,巧巧,你先躲在洗手間裏不要出去。”陳若蕊慌忙囑咐著。

  “好,好,我就在這邊等著,哪也不去。”徐巧說完,迅速掛斷了電話。

  陳若蕊趕緊顫抖著雙手撥通了嶽呈的電話,昨天夜裏的事還曆曆在目,她萬萬不能再讓徐巧受傷了。

  “少奶奶。”

  等待電話接通的幾秒鍾對焦急的陳若蕊來說簡直仿佛一個世紀那麽長,聽到嶽呈的聲音,她心裏的急切才稍稍緩和。

  “嶽呈,巧巧接了個商演,正在聽雨閣聚餐,她那裏情況很急,麻煩你幫忙去接她回家好嗎?”陳若蕊語無倫次的說道,聲音裏已經帶了些許哭腔。

  嶽呈為難地回答道:“少奶奶,我當然願意幫忙,隻是我現在在C省,Boss這邊一個人周轉不開,我今天早上就過來幫忙了。”

  “這麽不巧。”陳若蕊著急地說,“這下怎麽辦,巧巧那邊處境太危險了,我實在很擔心啊……”

  “少奶奶別急,”嶽呈安撫她道,“我幫您想想辦法,徐小姐不會有事的。”

  陳若蕊雖然著急,但也不好一直催促,於是隻能焦急地等待著,緊握著手裏的手機在房間裏走來走去。

  又過了一會兒,嶽呈那邊說道:“少奶奶,您聯係一下井少爺,請他幫忙吧。”不等她回答,嶽呈又說,“實在對不起,少奶奶,我這邊有些事情,走不開,您盡快聯係井少爺吧,徐小姐回家之後,也麻煩您給我發條短信,免得我和Boss擔心。我先掛掉電話了。”

  嶽呈掛掉電話之後,陳若蕊握著手機,心裏有些猶豫。

  咖啡廳一事之後,她自然是更不好意思麻煩井然了。可是眼下情況特殊,她又實在想不到別的辦法……

  正在她猶豫著的時候,徐巧又發了一條短信過來:“蕊蕊,快點救救我,他們已經開始派人來洗手間找我了,我大概撐不了多久了。”

  陳若蕊心下一驚,立刻打開通訊錄,撥通了井然的電話。

  “你別急,我立刻過去。”井然聽了她的敘述,溫聲說道,“帶她出來之後我會第一時間給你打電話的,別著急,肯定不會有事的。”

  陳若蕊點點頭:“麻煩你了,井然。”

  “和我不用這麽客氣。”井然說完,就掛掉了電話。

  找到救兵之後,陳若蕊依然不放心,焦急地在屋子裏走來走去。

  如果徐巧有個三長兩短,她實在不敢想象。

  她一向知道娛樂圈實在水深,但是親身接觸到今天這樣的事還是第一次,感到又惡心又生氣。

  十多分鍾之後,徐巧又打來了電話,陳若蕊慌忙接了起來:“喂,巧巧,怎麽樣了?井然接到你了嗎?”

  “嗯,我現在在井然車上,一會兒就到家了,蕊蕊。”徐巧語氣疲憊地回答道,“害你擔心了。”

  陳若蕊感覺自己心裏的一塊大石頭瞬間落了地,溫柔地說道:“沒事了,巧巧,我在家裏等著你,咱們一會兒好好休息休息。”

  “好……”徐巧低聲說道,經過了一個忙碌的商演之後,又度過了這樣一個緊張的晚上,她感覺自己的精力已經消耗殆盡。

  十多分鍾後,徐巧終於回到家裏,見到陳若蕊,她像是終於卸掉了自己身上的鎧甲,如釋重負地靠在她身上,眼角的淚一滴一滴落在她肩膀上。

  陳若蕊溫柔地抱著她,安慰地輕撫她的肩膀:“沒事了,巧巧,那些混蛋一定會不得好死的。”

  “我現在閉上眼睛,腦子裏就是那個綁匪猙獰的臉,感覺自己身上到處都是鹹豬手在亂摸。”徐巧痛苦地皺起眉頭,十分不安地抱緊了陳若蕊,語氣疲憊而難過,小聲說道,“蕊蕊,我好累啊。”

  這一天一夜,她實在經曆了太多了,陳若蕊抱著她軟綿綿的身子,心疼的看著她,不知道說什麽才好。

  井然看著眼前相互擁抱的兩人,輕聲開口道:“一會兒熱兩碗熱牛奶,可以助眠。”

  說完,他抬眼看了看手表,又說道:“時候不早了,我先回去了,這次宴會後續的事我來處理你們不用擔心,好好休息吧。”

  徐巧仿佛已經沒有力氣再說話,隻是輕輕點了點頭。

  “真的太謝謝你了,井然。”陳若蕊感激地看著他,“這兩天我一直在麻煩你,實在很不好意思。”

  井然無奈地笑笑:“我跟你說過了,和我不用這麽客氣,不用一直道謝,”末了,他沉默半晌,又開口說道,“這樣會讓我覺得,我和你的關係,很遠很遠。”

  也不顧還有第三個人在場,像是傾吐完了心裏壓抑許久的事,他如釋重負地舒了一口氣,擰著眉毛像是氣惱又像是哀傷地深深地看了陳若蕊一眼,便轉過身打開門,也不再說什麽,沉默地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