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9章有人搞鬼
  “沒錯。”宮博裕神態自若地點了點頭,看起來似乎一點兒都不在乎宮老爺子的怒火,“我相信蕊兒,而且恰好她也沒有辜負我的信任。”

  宮老爺子冷笑:“信任能值得幾個錢?我記得我很早以前就跟你說過,要想成為一名成功的商人,就千萬不能去相信什麽所謂的信任。”

  “我知道,您當年確實是跟我說過這麽一句話,我這麽些年以來不也一直都是這麽做的嗎?”宮博裕很給麵子地點了點頭,算是認同宮老爺子的話,然而接著他的話風猛地一轉,快到讓人幾乎跟不上他的節奏,“但是蕊兒和我之間從來都不是利益關係,那麽自然而然的也就不適用於這句話了。她是我的妻子,她更是我這輩子最想要白頭到老的女人,如果要說這個世界還有誰值得我信任的話,那個人也一定隻會是我的妻子。”

  宮博裕的這番話說的擲地有聲。

  這是他這段時間以來第一次對宮老爺子說這麽多話,也是他第一次以一種這麽強勢霸道的姿態向宮老爺子表明了他的態度。

  他的意思也表達得很清楚:陳若蕊就是他這輩子認定了的另一半,而且宮家的女主人是也隻會是陳若蕊。他可以容忍宮老爺子一直都不接受陳若蕊,但是他卻不能忍受宮老爺子對陳若蕊的一再刁難和詆毀。

  “我真的希望您以後對蕊兒的態度可以稍微好一點兒,她一向很在意別人對她的看法和態度,同樣她也很敬重您,很希望能夠得到您的認可。”

  “你別再說了,我告訴你,就算你在我這兒說的天花亂墜,我也絕對不會對那個女人改變態度的。”宮老爺子把雙手背在身後,挺直了脊背,不肯退讓半步,“當初我也是看在陳老爺子的麵子上才同意讓她重新回到我宮家的,可你看看她回來了以後都做了些什麽?真的太讓我失望了。”

  “她還沒適應……”宮博裕忍不住在心裏歎了口氣,多少也感到有些無力。

  他不是不想為蕊兒多辯解兩句,而是他知道宮老爺子一旦認定了一件事,別人就難以再改變這個固執老頭兒的想法。

  “什麽叫還沒適應?她在宮家前前後後待了多久,這你應該比我清楚吧?”

  宮博裕隻覺得頭疼。

  怪不得別人會說跟誰講道理都別跟女人或者老人家講道理,因為實在是講不清。

  在這一刻,宮博裕才不得不承認自家老爺子是真的老了。

  “我今天也把話放在這兒了,隻要有我在的一天,那個女人就留不得!”宮老爺子越說越激動,就差拍著桌子,跳起來跟宮博裕叫板了。

  宮博裕偷偷看了一眼自家老爺子的臉色,嘖,臉色這麽紅,估計這回血壓又升了不少,他也該去吩咐傭人叫王醫生來候診了。

  成功的給自己找了一個還算說得過去的理由以後,宮博裕就準備開溜了,“老爺子,我瞧著您臉色好像不太對,為了以防萬一,我先去給您把醫生找過來啊!”

  “臭小子你趕緊給我滾回來!我的話還沒說完呢!”

  宮老爺子盛怒的話被隔絕在了門後,宮博裕也已經順利溜出了書房,他向等在書房外的傭人使了個眼色,然後那個傭人就很懂事的拿著早就已經準備好了的降壓藥和溫水走進了書房。

  宮博裕很清楚宮老爺子的臭脾氣,所以他根本一點兒都不擔心宮老爺子會因為生氣而不吃藥,革命是需要本錢的,宮老爺子如果不把他自己的身體養好,那以後還怎麽對他進行說教呢?

  走在空曠無人的走廊裏,宮博裕的臉色這才不可抑製的變得有些難看。

  蕊兒想要偷拿宮氏的公章和財務報表這件事目前應該隻有他和嶽呈兩個人知道,而且他很確定嶽呈是肯定不會跟宮老爺子說這件事的,當然,他也從來都沒說過。

  那麽問題來了,整日待在宮家的宮老爺子又是怎麽知道這件事的呢?除了他、嶽呈以及蕊兒以外,最有可能知道這件事的人……應該就是唆使蕊兒幹這件事的人吧?

  那麽這個幕後推手又會是誰呢?一邊讓蕊兒去幹這種事,一邊又在宮老爺子那兒通風報信,這個人的目的又是什麽呢?是想毀了宮氏?還是想毀了蕊兒?抑或是二者都想毀掉?

  宮博裕越想越覺得這事兒不簡單,他覺得他現在有必要先去弄清楚宮老爺子是怎麽知道那些有關於陳若蕊的事兒的。

  書房的門開了又關,之後就再也沒見它被打開過,宮博裕在裏麵一待就是一夜。

  陳若蕊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先是把包包和外套掛在了門口的大衣架上,然後才朝著自己的大床撲去。

  唔,還是自己的床最舒服啊!

  陳若蕊滿足的喟歎了一聲,感覺自己渾身上下都放鬆了下來。

  她把自己的整個腦子都放空了,不去想宮博裕,不去想宮老爺子,不去想陳家,也不去想宮家……

  在她將夢將醒的時候,手機鈴聲突然響了起來,略顯突兀的鈴聲成功的把陳若蕊給嚇了一跳。

  她定了定神,然後伸出手在身邊摸了摸,好半天才摸到了那個一直在震動的小東西。

  也沒仔細看手機屏幕上的來電顯示,她就直接接通了電話,“喂,你好。”

  “小蕊,你現在在哪兒呢?”一道熟悉的男性聲線從話筒裏傳出來。

  “井然?你怎麽現在給我打電話了呀?”陳若蕊的意識在一瞬間變得格外清醒,她甚至一下子就從床上坐了起來,雖然腦子裏還殘存著些許困意,眼皮子也不受控製的一直在打架,但是她卻睡不下去了,“我現在在宮家呢,怎麽了?是爺爺出什麽事兒嗎?”

  井然會突然大半夜的給她打電話,最有可能的原因就是陳老爺子出事兒了。

  井然在電話那邊輕笑了一聲,似乎是聽到了什麽有意思的事兒一樣,“不是,是我有些事兒要跟你說。”

  “哦,那你說吧。”陳若蕊不鹹不淡的應了一聲,神情頓時萎靡了下來,看起來有些心不在焉的。

  “其實我就是想問問你,我之前跟你說過的那件事,你考慮的怎麽樣了?”井然的話裏帶著試探,他屏氣凝神,生怕錯過了一點兒有關於陳若蕊情緒變化的線索。

  “唔。”陳若蕊稍稍遲疑了一下,皺著小眉頭想了一會兒才接著說道,“其實我已經嚐試過了。”

  “然後呢?”井然不自覺地捏緊了手裏的高腳杯,“你已經拿到手了嗎?”

  “沒有。”陳若蕊深吸了一口氣,明知井然看不見,但她還是搖了搖頭。

  “那難道是被宮家的人發現了?”井然眼神微凝,神情也變得有些莫測。

  “也沒有。”陳若蕊一點兒都沒有察覺到井然的情緒變化,她心不在焉地扣著被套上的立體刺繡,心裏有一絲絲的茫然。

  “那是怎麽了?”井然的聲線一向比較偏溫和,如今在他的刻意引導下,他的話更加讓人容易相信。

  陳若蕊躊躇了很久才再次開口說道:“我覺得我應該再信宮博裕一次,也許他真的會把股份還給爺爺呢?”

  “不對,小蕊,你現在不會是想告訴我,你還願意相信宮博裕那個小人吧?你難道忘了他之前是怎麽對你,又是怎麽對付陳家的了嗎?你怎麽能相信他說的話呢?”井然不自覺的提高了聲量,似乎是想把陳若蕊從幻想裏拽出來。

  “可是我想試一試!”陳若蕊的聲音也跟著稍微提高了一些,“他向我保證過,他一定會做到的,而且你應該也知道,偷拿宮氏的公章或者財務報表這些做法都是犯法的,到時候說不定還會牽連到爺爺,爺爺現在已經老了,我不希望他還一直為我擔心。”

  “小蕊,你不能這麽想,說不定……”井然依舊不願意就此放棄,他把手上端著的紅酒杯放回到桌麵上,試圖繼續說服陳若蕊。

  “井然,你不用再說了。”這應該是陳若蕊第一次打斷井然的話,她說話的語氣也是難得的堅決,“我真的已經都想好了,我也希望你能尊重我的意見。”

  氣氛一時有些僵持,井然眉頭緊鎖,顯然是對這個結果並不滿意。

  他本來以為這件事肯定會跟他預想的一樣發展,可是他卻遠遠低估了宮博裕對陳若蕊的影響。

  他怎麽都想不通,在經曆了這麽多的事情以後,陳若蕊怎麽還會選擇相信宮博裕呢?

  偏偏他又無法反駁蕊兒剛剛提出的那幾個理由。

  不行,他不能就此放棄,不管最後到底是為了什麽,他都一定要把陳氏那50%的股份拿回來!

  “小蕊,你明天有時間嗎?我們見麵談吧!”

  陳若蕊沉默了半晌,微微有些出神,直到察覺自己的手心裏全是汗,她才回過神來,舔了舔唇說道:“井然,我覺得我們之間應該已經沒有什麽好談的了,就這樣吧,以後你也不要再聯係我了,宮博裕知道了會生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