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3章 失蹤的陳老爺子
  幾天後,這場風波依舊不減。

  耿靖玉的事情鬧得全城沸沸揚揚的,宮博裕少有時間來探望她。

  有時候嶽呈也會著宮博裕的命令帶些雞湯補品,和一些關於珠寶設計方麵的雜誌來醫院。

  陳若蕊歎了口氣,習慣性撫上自己的肚子,這早已不是那個隆起的小腹。那是她懷了幾個月的孩子,就這麽沒了......

  想著陳若蕊的眼睛濕潤,病房外的們被敲響三聲,護士帶著推車進來,替陳若蕊量了體溫。看著她現在的樣子,忍不住提醒道:“陳小姐別難過了,索性人還沒事。我看你家那位先生還是十分體貼的,孩子以後還是會有的。”

  陳若蕊不語,外人是不會懂,她與宮博裕的這說不清道不明的關係的。

  護士將查了查體溫,正常。推著推車出門,在門口的時候卻有意避讓了。“陳小姐又有先生來探望你了。”

  那個護士的聲音不大不小,陳若蕊正好能聽清,或許這個小護士隻希望自己能開心點,不要總是一動不動的靠在病床上吧。

  井然從門口走了進來,他那溫潤又紳士的麵容是一遇見就讓人舒服身心愉悅的那種。井然的表情有些沉重,坐在病床前的家屬椅上一言不吭。看著陳若蕊幹裂的唇角,井然替她倒了壺熱茶。

  她接過捧住杯子,抿了抿嘴。“你喜歡葉玲嗎?不喜歡還是早些做決定吧。”

  “你知道的,我隻喜歡你。”井然的嗓音略帶些顫抖,她知道自從井然和葉玲訂婚後,葉家確實傾盡全力與宮家博弈。井氏在市場上的影響也與宮氏匹敵,可兩人僵持著,無法替陳若蕊爭回陳家的一星半點。

  她不忍心看著井然繼續的自我犧牲,如果這場鬧劇再不結束,那犧牲的就真的是井然的婚姻。她喝了口水,潤了潤嗓子,眼睛中浮著一層白。“說這些沒用的,你隻適合更好的或是更優秀的,或許你真的該考慮下葉家小姐。”

  井然強忍著身體的顫抖,這麽久陳若蕊對他的殘忍應該早是習慣了。但她再一次將自己推向別人心中還是難以平靜。

  他捏了捏拳頭,眼睛緊緊地盯著她飄忽得雙瞳。“小蕊,如果我與葉玲結婚你能開心的話,那麽我願意。”

  話剛說出口井然就已經後悔了。從她阻止自己與葉玲訂婚的時候,陳若蕊就能說出自己拜金拜權一類的話,那她更會十分樂意的告訴井然一個殘酷的答案。

  陳若蕊沉著頭,此時她覺得呼吸是那麽的困難。

  小腹又一次的陣痛起來,她緊緊的皺著眉頭,弓著的背和捂著肚子的雙手一切的一切都是痛苦。

  “醫生!醫生!”井然著急萬分,摁響了床頭的呼叫按鈕。

  她痛苦的不住呻吟,腹中不斷地在痙攣著,額頭不斷的滲出細汗。井然一把將她摟住,臂間的顫抖不斷傳達給她。

  “醫生呢!快去叫醫生!”

  門外路過的小護士被眼前呢這一幕嚇得呆愣住,被井然喊著嚇跑。床頭的紅燈不斷地亮著、閃爍。“小蕊你別怕……醫生很快就來了!”

  井然的心跳強有力,她聽的十分的清晰。

  井然不斷地看向門外,外頭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幾隻大白褂一擁而入,井然被擠開。他隻能看著痛苦的陳若蕊。

  醫生為她測了心跳、體溫、血壓等。最後沒有人告訴他陳若蕊將被推去哪,井然隻是緊跟著推車,握住她的車。

  “小蕊……”

  “家屬讓一讓!”

  護士冰冷的聲音不斷地穿入耳朵,陳若蕊隻覺得周圍又抖又晃的。所有人都在叫著她的名字,腹中傳來的痛苦逐漸蔓延全身,一點點得麻痹。

  她再一次睜開眼睛的時候那已經是在B超室了,一旁的醫護不帶一絲情緒的告訴她閉上眼睛休息一下就好了。

  她被推出去的時候眼角得餘光看見井然得焦急的身影。

  隱隱約約的聽到“流產術後感染”什麽的。

  再醒來的時候還是那個熟悉得病房,她稍微動了動,身體僵硬不堪。

  “陳小姐,你好好躺著休息吧。”嶽呈看著陳若蕊一副想起來的樣子還是悉心提醒。

  她平躺在床上,四周是空蕩蕩的牆壁,一排家屬椅電視機和床頭櫃,並沒有發現井然的身影。“咳......”她準備開口,卻什麽都說不出來,隻覺得腹部撕裂般的痛感,隻引來喉嚨周邊癢癢的,不住的輕咳。

  她緩了緩,沒有動。

  電視機得到屏幕是黑的,病房內十分的安靜,導致外麵的談話聲顯得格外的清晰。

  “現在你有了葉玲還是不要隨便招惹我的未婚妻了吧。”宮博裕點了根煙,夾在指節分明的手上。

  醫院中的氣氛有些凝固,氣壓低的可怕。

  井然冷哼一聲,他的口氣滿是不屑。“那又怎樣,我至少不會像你這樣傷害小蕊把她綁在自己的身邊!”

  他的眉頭越皺越緊,擰成麻花的樣式,最終卻被一道來電給打破。

  他看了眼屏幕的名字隨即摁掉。

  宮博裕好似看戲一揚,吸了一口煙。“怎麽?葉玲?她要是知道自己的未婚夫惦記著別的女人,你的井氏還能與我宮家抗衡嗎?”他出言諷刺,他井然不過就是一個依靠女人來與她爭奪的軟蛋,在這場戰爭中永遠也都是個loser。

  “至少我願意為了小蕊犧牲,而不是傷害!”

  宮博裕笑出了聲,在這種事上麵,井然仿佛就是個可笑的幼稚鬼。他滅掉了香煙,雙手插在兜裏,起身居高臨下的看著井然,說道:“你醒醒吧,可憐蟲。你的犧牲恰恰是蕊兒不願意接受的,並且你在這個戰爭中始終扮演一個弱勢群體的形象不是嗎,所以你的犧牲根本不值得同情!”

  井然從來沒想過自己的付出會對陳若蕊來說是一個負擔,但他始終相信也絕不是像宮博裕所說的這樣。

  他不甘示弱的起身,雙眼死死的盯住他,下一秒好似就將噴出火來。“宮博裕你給我等著,最終我井然也會打敗你!”他不斷將葉玲打來的電話摁掉,撂下一句話急匆匆的離開醫院。

  “嗬,癡人說夢!”宮博裕隻覺得可笑,隻是靜靜的取出香煙點燃,看著白煙升起飄散,無限的重複循環著。

  他雙手插兜回到病房,對上的是陳若蕊那對滿是痛苦的眼神,他強迫自己不去看那雙眼睛。

  嶽呈看到這幅景象也是識相的出門。

  “我哥帶著爺爺逃了。”

  最終陳若蕊打破了這份沉靜。

  宮博裕並不知道陳若蕊說的這句話是什麽意思,沒有立馬的詢問,隻是來到窗前的椅子下靜靜的坐著,等待陳若蕊的下一句話。

  “陳家隻有一個老宅子,公司已經被你收購了,可是債務卻要哥哥和爺爺承擔。他們沒有能力償還,已經跑了。”陳若蕊的眼神空虛的盯著前方,仿佛是在淡然的說著別人的故事。

  “公司的債務我會替他們還清的,你不用擔心。”

  不知道什麽時候陳若蕊的臉頰傳來一陣濕潤。眼眶中聚了許久的眼淚順著連忙的輪廓滑落下去。“宮博裕......我恨你!真的好恨好恨!”

  宮博裕替她擦去淚水,他真的後悔了。後悔收購陳家,如果不是因為這樣蕊兒就不會痛恨他,如果不是這樣蕊兒也能健康的生下肚子中的孩子......

  現在就連她最親近的家人都不見了。

  或許她說的是對的,他就是幼稚,隻是自己的想得到就一定得綁在身邊,可就是因為是陳若蕊,所以他才別無辦法!

  “我知道你要的不是我的這句話,但我會盡我多能的補償你。”

  陳若蕊仿佛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高高的仰著頭,不可置信的看著他。“你說什麽?償還?你能把我的孩子還給我嗎!你能嗎?!可笑!”

  宮博裕將頭撇過去不去看她。

  很久很久,兩人都沉默著。

  陳若蕊隻覺得唇幹澀的有些開裂,她伸手去夠著床頭的茶杯。身子無法傾斜過去,她隻能盡力用手指勾住水杯。

  宮博裕看向窗外的頭並沒有注意她的舉動,麵對她宮博裕真的無法再說什麽安慰她甚至是愛她的話了,如今得一切都是他造成的。

  陳若蕊將身子挪了挪,中指好不容易碰住杯壁,使勁一勾,隻聽見玻璃杯破碎的聲音。

  宮博裕聽到聲音連忙把頭扭過來。

  好在她沒有什麽事,他什麽都沒說,隻是從櫃子中拿出一個嶄新的玻璃杯,用熱水泡了一遍後,替她倒了杯溫水。

  陳若蕊抬了抬頭,將一整杯水都喝掉。

  看著原本是長了些肉得她,現在瘦弱不堪,麵無血色,他忍不住伸手將她環住抱住她。

  “你幹嘛!”陳若蕊用著微弱的力氣將他推開,宮博裕也不勉強,立馬走開,心卻緊緊的糾作一團。

  “蕊兒,你想回家嗎?”宮博裕輕聲問,這是他少有將音量放低同人說話。

  陳若蕊將被子拉了拉,蓋住脖子,不願意和他說話,隻是一味的嘲諷著宮博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