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2章 那是個餿主意
  她在宮家都待了這麽長時間了,別說什麽玫瑰花了,就連裕哥哥的一個笑臉甚至都還沒有得到過!那個不要臉的女人,憑什麽能收到裕哥哥送的花?

  耿靖玉覺得自己從小到大各方麵都比陳若蕊要優秀的多,如今她卻接二連三的在宮博裕這兒吃癟,歸根究底還是隻能怪陳若蕊太不要臉!

  不過,就算是宮博裕有這份好心要給陳若蕊送束花,那陳若蕊也要有命能受得起這份美意才行啊!

  耿靖玉極為諷刺地扯了扯唇,難得的對事情接下來的發展挺感興趣的。

  她在原地站了一會兒,然後才一瘸一拐地往前走去,她還得趕著回去看好戲呢!

  滿心沉浸在蕊兒會原諒自己的幻想裏的宮博裕不會知道就是因為自己的一個舉動,讓耿靖玉對陳若蕊的恨更重了一分,更不會知道耿靖玉心裏所謂的“好戲”是指的什麽。

  陳若蕊的房門是鎖著的,但是這根本就阻擋不了宮博裕的腳步,誰讓這裏是他的家,他理所應當的擁有所有房間的鑰匙。

  宮博裕抱著那束花進來的時候,陳若蕊還躺在床上睡覺。

  房裏的窗簾拉得很嚴實。

  明明現在才下午四點,但是房間裏卻黑的像是到了晚上一樣。

  宮博裕不由得放緩了呼吸,放輕了腳步,小心翼翼地走到了陳若蕊的床前,把手裏的花輕輕地放在了陳若蕊的床頭。

  果然這束花還是最配蕊兒。

  他貪婪的看著陳若蕊的睡顏,似乎永遠都看不夠一樣。

  他都有多久沒有好好看過蕊兒這麽恬靜的樣子了?

  以前是蕊兒一直不願意回到他的身邊,可是現在呢?自從蕊兒回來以後,每次他們在一起的時候都是針鋒相對的,根本就沒有好好溫存的機會。

  也不知道蕊兒到底是跟誰學的,蕊兒的那張小嘴裏說出的話句句都恨不得能把他刺得遍體鱗傷。

  他又舍不得再讓蕊兒受傷,所以每次都是以他的妥協而告終。

  明明,他的蕊兒以前是一個那麽溫柔的女人啊……宮博裕的眼神裏不由得盛滿了連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眷念。

  他的目光沿著陳若蕊的身子逐漸下移,不出意外的就看到了陳若蕊那個明顯凸出來了的肚子。

  宮博裕的眸光微變,不知道是什麽意味。

  如果沒有意外的話,蕊兒肚子裏麵孕育的應該是他們的孩子吧?那是他和蕊兒愛情的結晶啊,看蕊兒平時這麽寶貝這個孩子,那是不是說明蕊兒也很舍不得跟他分開呢?

  宮博裕唇角幾不可見地勾了勾,鬼使神差的就想伸手去摸一摸陳若蕊的肚子。這裏麵是他的孩子啊,他就想跟孩子親近一下,就一下……

  然而,在他的手還沒碰到陳若蕊的肚子的時候,陳若蕊就猛地驚醒了,也不管麵前的人是誰,她就捂著肚子往後退了退,一副不準任何人動她的肚子的樣子。

  宮博裕伸出去的手僵了僵,眼裏的微光稍稍滅了一點兒,然後才慢慢的把自己的手給收了回來。

  看到陳若蕊這副明顯有些防備的樣子,宮博裕的心裏不由得有些刺痛。

  “蕊兒,你……”

  “你別過來!”陳若蕊驚叫著,又忍不住往後退了退,恨不得離宮博裕越遠越好。

  “好好好,我不過去,我不過去,你別往後退了,小心從床上掉下去了。”宮博裕連忙出聲,自己妥協的往後退了退,以示自己是真的不過去。

  陳若蕊垂下了眼瞼,掩去了自己眼裏的警惕和厭惡,她微微抿了抿嘴,抓緊了身前的被子,捂在肚子上的手也緊了緊。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一覺睡醒之後睜眼就看到了宮博裕,她明明記得自己睡覺之前把門關上了啊!

  難道是還在做夢嗎?是因為心裏太恨這個男人嗎?所以在夢裏都會見到這個男人嗎?可是為什麽…為什麽就算是在夢裏她都躲不開宮博裕?為什麽宮博裕在夢裏都不放過她的孩子呢?

  反正她是絕對不會允許任何人動她的孩子的,這是她的命,她這一生的指望。

  “蕊兒,你還醒著嗎?”宮博裕一直都盯著陳若蕊,見陳若蕊在那兒躺著卻半天動都不動一下,還以為陳若蕊又睡著了,他這才敢試探性的向前走了兩步。

  “嗯,你別過來。”陳若蕊聲音很低,但是在這個隻有兩個人的房間裏卻依舊很清晰。

  話裏包含著的抗拒讓宮博裕的心裏一痛。

  聽到陳若蕊說出來的話,宮博裕又不敢再往前走了,他的步子頓了頓,眼角的餘光卻看到了他剛才放在床頭櫃上的花束。

  宮博裕的眼裏一亮,這才想起來自己今天來找蕊兒是要幹什麽。

  “蕊兒,你看,我送給你的花,你看看你喜不喜歡……”

  “拿出去!”陳若蕊的情緒突然變得很激動,對宮博裕的靠近更為抗拒。

  “怎,怎麽了嗎?你看看啊,這花真的很好看的……”宮博裕還是第一次這麽緊張,就跟一個毛頭小子一樣。

  就連他第一次麵對商場上的那些老油條都沒有這麽緊張。

  “你走開啊!”陳若蕊看了一眼那束花,鼻子皺了皺,整個人都鑽進了被子裏,甕聲甕氣地回了一句。

  她敢肯定現在肯定不是在做夢。

  而且她覺得宮博裕現在肯定就是故意來氣她的。她明明對玫瑰花的花粉過敏,宮博裕還特地把這麽大的一束玫瑰花放在她身邊,是嫌她肚子裏的寶寶過得太好了嗎?

  陳若蕊閉了閉眼,忍下了即將奪眶而出的眼淚。難道宮博裕到現在還以為她肚子裏的孩子是別人的嗎?所以就算她現在回來了,宮博裕也還是想方設法的要把她肚子裏的孩子打掉嗎?

  明明,明明那是他們的孩子啊……

  宮博裕不明所以,不知道陳若蕊怎麽越來越反感自己了?明明自己今天回來還特地送了蕊兒一束花,結果蕊兒不僅不領情,還對他是這種態度?

  “蕊兒,你怎麽了?”

  陳若蕊抽了抽鼻子,雖然心裏極其不願意開口跟宮博裕說話,但是放在床頭的那束花又實在讓她膈應得不得了,想了想,她還是啞著聲音說道:“我花粉過敏。”

  “什麽?”宮博裕的神情一怔,一時有些反應不過來。

  花粉過敏?蕊兒竟然還有這個毛病?他怎麽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哦,對了,以前他好像從來都沒有給蕊兒送過花。

  做了這麽多年的夫妻,他都還沒給蕊兒送過一束花。這世上可能再也沒有像他這麽混賬的丈夫了吧?想想還真是諷刺啊!

  嘖,以前的自己還真是個混蛋啊!

  最後,宮博裕還是拿著自己的那束花灰溜溜的出了陳若蕊的房間,因為他看得出來,陳若蕊現在根本就沒有要理他的意思。

  更何況這件事本來就是他做的不對。

  宮博裕頗為嫌棄地看了看自個兒手裏捧著的那束花,覺得自己手上的這束花現在怎麽看怎麽醜。更覺得能想出這個法子的自己簡直就像是個傻子。

  喪氣的歎了一口氣以後,宮博裕隨手把那束花丟在了客廳的沙發上,然後才轉身就進了自己的書房。

  不管怎麽樣,他還是得再去想想別的法子來哄哄蕊兒。

  耿靖玉一瘸一拐的走進門的時候就看到了那束被丟在沙發上的花,她翻了個白眼,頗為不屑地撇了撇嘴,哼,她就說嘛,沒事兒上趕著獻什麽殷勤啊?到頭來還不是被別人嫌棄了?嘖,這回才真是丟人丟大了。

  “來個人啊,把這束花給我丟出去,放在這兒怪礙眼的。”

  “是,少奶奶。”傭人應聲而出,不管主人家的關係是什麽複雜情況,她仍然很恭敬的對耿靖玉鞠了一躬。

  “嗯。”

  傭人口中說出的那句少奶奶讓耿靖玉受用不已,就算是她現在還拐著腳,也還是忍不住微微仰著頭,頗為矜傲地點了點頭。

  耿靖玉看著傭人把那束花抱了出去,然後才低下頭看了看自己那一陣陣發疼的腳,看樣子這腳估計是崴了,才過了這麽一會兒而已,竟然都開始腫了。

  耿靖玉咬了咬下唇,一時之間實在沒有什麽心思再去嘲諷宮博裕和陳若蕊了,她現在隻想快點回到自己的房間好好休息一下。

  這麽想著,耿靖玉也就開始邁著步子往自己的房間走去。

  反正按照王建跟她說的那個計劃,她現在也不急著動陳若蕊。

  她倒要看看陳若蕊和宮博裕還能鬧出什麽事兒來,最好是能鬧出更多的事兒來,那樣到時候她去宮老爺子麵前說話的時候也能更容易一些。

  她隻需要適當的添點兒油,加點兒醋,就憑宮老爺子的那個暴躁易怒的性子,肯定能一次性就把陳若蕊給趕出去。

  然後她再努努力,把宮博裕的心拿捏在自個兒的手心裏,讓宮博裕滿心滿眼都隻有自己一個人。

  那麽從今以後在這宮家裏就有且隻有一個少奶奶,那就是她耿靖玉!而且還是名正言順的那種!

  耿靖玉越想越覺得勝利在望,也不計較自己剛斷的鞋跟和崴了的腳了,就連步伐都變得比較輕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