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7章 和耿靖玉什麽都沒有
  果不其然,宮博裕又得到了陳若蕊沒好氣地橫過來的一眼,這幾天他老是時不時就蹦出幾句這種話,從一開始的不習慣到現在陳若蕊表示自己已經能坦然接受了,雖然還是有一點點不習慣。

  宮博裕看到陳若蕊故作凶狠的眼神也不惱,反而笑了起來,原來小白兔急了真的會發脾氣呢。

  陳若蕊是特地向公司請了一個星期的假來照顧宮博裕的。

  一個星期過後,她也就得乖乖地回公司繼續上班了。

  “陳若蕊,總監叫你去一趟她辦公室。”

  “好的,謝謝啦!”

  雖然新人大賽的時候她向所有人證明了她自己的實力,她也想好好和同事們相處,但是沒辦法,可能是因為一開始就存在著矛盾,公司裏的人至今在麵對她的時候,還是難免帶著點兒生硬的尷尬。

  陳若蕊呼了一口氣,鼓了鼓嘴,好麻煩啊,她也對現在和新同事的關係表示毫無沒辦法,能怎麽辦呢?隻能慢慢來吧!她始終相信,總有一天,大家都會認同她的!

  辦公室裏。

  “總監。”

  “啊,若蕊你來了,坐吧!”

  “謝謝。”

  陳若蕊依言坐了下來,看向對麵坐著的設計部總監,明明是四十歲左右的女人卻年輕的仿佛才將將三十歲的樣子,精致優雅的妝容和精明能幹的女強人氣質,都讓陳若蕊不由自主的覺得有點兒緊張。

  不得不承認,這好像她還是第一次直麵上級領導,說不緊張那都是假的。

  “是這樣的,公司將下一季的主打係列交給了我們組,我看了你在新人大賽上的表現,也很欣賞你的設計和設計理念,所以,我想把這次的主設交給你,你有問題嗎?”

  “啊?我,我還是第一次接觸珠寶設計,怕自己做不好…”陳若蕊沒想到對方會這麽快就直接進入主題,對方太過強大的霸道氣場跟宮博裕的完全不一樣,讓她一下子就慌了神兒,都不知道該怎麽回話才好。

  “你說的這些我都知道,我看中的就是你的思維新穎,跟科班出身的設計師大不相同,新人又怎麽樣?畢竟推陳出新才是現在的社會傾向。”

  “那…那我就試試吧!”

  “好,那希望你盡量能在下個月給我設計圖紙,祝你成功。”

  “好的,謝謝總監。”

  走出辦公室,陳若蕊趕緊深吸了一口氣。

  她終於知道了為什麽組裏所有人都好像很怕總監了,原來總監不僅是態度很強硬,就連她說話做事都帶著一股子難以掩蓋的殺伐果斷的氣息。

  不得不承認她剛才真的很緊張,手腳都不知道該如何安放了,但是又很激動,她沒想到,自己不過隻是一個剛剛接觸珠寶設計的新人,竟然會被總監委以重任。

  不過話說回來,她現在可是一點靈感都沒有啊,到時候要是完成不了任務了可怎麽辦呀?陳若蕊坐在自己的位子上,一臉苦大仇深地錘了錘自個兒的腦袋,哎呀,不想那麽多,慢慢來吧,今天才六號呢,還有很充分的時間給她好好構思。

  臨近下班的時候,陳若蕊收到了井然發來的短信。

  “聽說大設計師要做大事咯!好好加油哦!到時候可要記得給我留一份成品啊!不準忘!”

  陳若蕊抿嘴笑了笑,順手給井然回了個大大的笑臉。

  陳若蕊覺得自己可能真像別人說的那樣,她真的很幸運,在人生的最低穀遇到了井然,並且還能成為這麽好的朋友,如果不是他給予的支持,和宮博裕離婚後的自己指不定過著什麽日子呢?怎麽可能會撿回從前,來從事珠寶設計?又怎麽會達到現在這樣的成績呢?

  井然剛開完一個會議,被那群老頭子吵得正頭疼,剛好看到手機上有陳若蕊發來的消息,點開,一個大大的笑臉。

  明明是一個很普通的表情,可井然卻覺得他好像也能感受到電話那邊的人的心情一樣,很高興呢。用手指摸了摸屏幕上的那個笑臉,井然也跟著笑了笑,然後便按滅了屏幕,將手機丟在了一邊,準備繼續跟那群老頑固糾結下去。

  這是他這一個星期以來第一次給陳若蕊發消息,結果也隻不過是說了一句話罷了。他早就知道陳若蕊請假去照顧宮博裕的事,甚至現在每天都還在往醫院跑,真的是一心一意地照顧著宮博裕,沒錯,他確實不想再讓她去接近宮博裕,但是他又能以什麽立場去阻止她呢?

  也許一直以來在陳若蕊的心裏,他井然也不過隻是一個幫了她很多的好朋友吧?井然啊井然,別人把你當朋友,你卻老是有一些不該有的心思,嘖,可真是丟人啊…

  陳若蕊到病房的時候,嶽呈不在,但宮博裕還在看文件。雖然陳若蕊堅信多休息休息總是對病人有好處的,但是對於宮博裕這個工作狂來說,想讓他停止工作?嗬,不存在的。

  男人背上靠著枕頭,修長白淨的手指捏著鋼筆,微微低著頭瀏覽著手裏的文件,側顏蒼白卻依舊很是精致,一絲不苟的樣子確實挺讓人著迷的。

  和以前一樣,陳若蕊不敢出聲打擾到宮博裕工作,於是她便靜悄悄地走到旁邊的沙發旁坐下,拿出自己包包裏的數位板和ipad,想試試能不能找到點兒靈感。

  然而不知不覺半個小時過去了,顯示屏上依舊空空如也。數位筆幾次落下後又拿起。

  陳若蕊皺眉,沒辦法。她現在好像真的一點靈感都找不到,茫茫然完全不知道該怎麽落筆才好。

  認命地放下了手裏的數位筆,陳若蕊頗感無聊地抬頭看向病床那邊,宮博裕果然還在忙著看文件。

  不知道什麽時候,男人還戴上了一副藍牙耳機,時不時有那麽一兩句低低沉沉的聲音。聽內容應該是在和嶽呈吩咐著什麽,聲音壓的很低,像是怕吵著了誰一樣。

  陳若蕊莞爾,反正她剛剛好像都沒注意到他說過話,就自戀的覺得他是怕吵著自個兒了好了。

  陳若蕊一手撐頭,微微眯著眼看著宮博裕。

  這兒不愧是vip病房,采光效果相當不錯。

  下午四點的夕陽,陽光很足但是卻不刺眼,透過薄薄的一層紗簾,映在男人的側臉上,仿佛給他鍍上了一層金光,低垂著的眼睫毛投下了薄薄的一層陰影,隨著眼睛的眨動而顫動,直挺的鼻梁,微抿的嘴,整個人仿佛是上天最得意的雕塑。

  陳若蕊在心裏暗自讚歎。這個男人怎麽可以這麽好看?

  俗話說,翩翩公子,舉世無雙。雖然這話是說公孫策的,但是不論脾氣的話,宮博裕的顏值肯定也是擔當的起這句誇獎的。

  陳若蕊一邊想著一邊漫不經心的將目光移到了宮博裕的手上,正對著陳若蕊的是宮博裕的左手,指骨分明,膚色白皙,就連手背上的青筋紋路都能看的一清二楚,這是一雙很適合彈奏的手。

  然而,無名指上卻一幹二淨,陳若蕊一怔,他竟然沒戴婚戒?她知道她和宮博裕離婚以後,宮老爺子肯定不會讓宮博裕再戴以前和她結婚的那個婚戒,但是現在不是有耿靖玉嗎?難道他們沒有婚戒?不可能啊…

  “你的戒指呢?”

  陳若蕊話剛出口就後悔了,捂臉,真是的,自己在心裏想想就算了,她怎麽就直接問出來了呢?這麽多天以來,她都沒再看見耿靖玉出現在醫院,他們之間也好像是默認一樣,都對這個人這件事閉口不談,如今她這麽一個問題甩出來,不就逼得他們不得不麵對現實了?多尷尬啊…

  宮博裕聽到陳若蕊的話,手裏捏著的筆頓了頓,在文件上留下了一灘墨跡。隨後便以極快的速度簽完了那份文件,把文件和鋼筆丟在了床頭櫃上。他的眼睛卻是一直都在盯著陳若蕊。

  “你的,在這兒。”

  “啊?”陳若蕊茫然抬頭,還有點兒沒反應過來,等她回了神兒,便看到宮博裕的左手上捏著之前和她結婚時的那枚婚戒。戒指用一根鉑金鏈子圈著,就戴在宮博裕的脖子上。

  “我每天都把它放在心口,舍不得分開。”

  “你…”陳若蕊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什麽才好。

  “至於耿靖玉,我和她連婚禮都沒有。”也就是說,他們也不存在會有什麽婚戒。

  陳若蕊咬了咬下嘴唇,頂著宮博裕越來越火熱的目光,她卻不知道該怎麽回應。

  她才知道原來宮博裕一直都沒有丟掉那枚戒指,反而還保存得那麽好,甚至於每日都帶在身邊,放在離心髒最近的位置。可是她呢?

  早在她和耿靖玉的矛盾越來越大的時候,她就負氣地取下了那枚戒指,丟棄在了抽屜的最裏麵,甚至在她和宮博裕離婚的那天,她更是直接將那枚戒指狠狠地丟進了江裏,發誓要跟宮博裕從此劃清界限,完完全全忘記宮博裕這個人的存在。

  如今,看著宮博裕手裏的那枚已經從脖子上取下來了的戒指,陳若蕊的眼淚再也忍不住地往上湧,跟不要錢似的流了出來。

  她後悔了,她不該那麽容易就放棄了他們的愛情,明明…明明他們才是最名正言順的愛人!憑什麽!憑什麽耿靖玉能這麽理直氣壯地插入到他們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