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欺人太甚
  “我就說嘛,宮大少爺這麽晚回家,是有要事幹呢。”陳若蕊心裏暗爽,還不讓我抓到你小辮子!還不承認在外麵養女人!這婚我離定,這家我不要!

  宮博裕眉頭一皺,順著陳若蕊的目光,翻起了領子。

  那女人還真是……難纏。

  看著潔白衣領上一抹紅豔的香吻,宮博裕頓時萌生出軌的心虛感,雖說自己沒幹過什麽,不過是被抱了一下,但看著眼前蠢蠢欲動的陳若蕊,宮博裕覺得還是有必要解釋一番。

  “其實我……”

  “我知道,你想說,其實你什麽都沒幹過,也不知道衣領上的紅唇是怎麽來的。”

  宮博裕一怔,心想著她的智商怎麽上線了,不到一秒,宮博裕承認這是錯覺。

  “嗬嗬,你以為本小姐傻嗎?哪個男人在外麵偷吃會承認啊?沒關係,你無需解釋,我不想聽。”陳若蕊沒有給宮博裕一刻說話的機會,緊接道:“這婚離了,對大家都有好處。我可以繼續追逐我的心上人,而你則可以與你的好妹妹繼續相守。對外,可以宣稱我們因性格不合而離婚,也保證兩家不會因為此事而影響到生意上的合作,爺爺那邊,我自有辦法解決。這樣,也可以保全你宮大少的顏麵和你的情人。”

  陳若蕊漸漸湊近宮博裕,用商量而又誘惑的語氣說道:“宮大少,你也是生意人。這離婚可是穩賺不虧的買賣啊~”

  見宮博裕沒有任何反應,陳若蕊繼續湊上去,換了另一種策略——激將法。

  “想想你的好妹妹,你就忍心讓她沒名沒份跟著你一輩子?你還想繼續這樣偷偷摸摸地不見得光維持這段關係?宮博裕,你該不會是這樣的男人吧?”

  陳若蕊,你真認為,這場婚姻是一場生意嗎?在你的心裏,我對你感情竟是如此分文不值嗎?這般急切地想把我推開,哼,真是可笑。

  宮博裕周圍的空氣仿佛降到冰點,“啊啾!”陳若蕊受不住,不禁打了個噴嚏。

  “穩賺不虧?陳若蕊,你算錯了。”宮博裕深邃的眼睛發出犀利的目光,死死地盯著陳若蕊,“我來告訴你如何算。訂婚和結婚儀式,我花了多少錢?作為聘禮的商業合同,宮氏多讓出了三成利潤,你們陳家賺了多少?而我又賺了多少?我投資在你身上的,如今你又回報了我多少?”

  自宮博裕開口起,陳若蕊就下意識往後退了一步,宮博裕則前進一步。一問一退一進,陳若蕊被宮博裕逼到了牆角。

  “怎麽了?剛剛不是很會說麽?成啞巴了?還是你根本算不出,你該還我多少?”

  麵對宮博裕的步步逼近,陳若蕊覺得異常壓抑,無名冒火。

  宮博裕,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好言相勸,而你咄咄逼人。哼,你真的當我是病貓啊!簡直欺人太甚!

  “當初沒人逼你和我結婚,是你自願的,那些錢也是你自願花的。現在,反說我欠你了。宮博裕,你倒是令我大開眼界。拋開這些亂七八糟的不說,就憑你養小三這一點,我就有充足的理由離婚!”

  陳若蕊不畏宮博裕威壓,理直氣壯,對上宮博裕的眼神。

  宮博裕真是覺得又氣又好笑。養小三?那個女人是誰我都不知。

  陳若蕊氣血攻心,又繼續大罵道:“宮博裕,你不願意離婚,難道你想左攔右抱、二女共伺一夫?嘖嘖,這樣一想還真有可能,宮大少爺有什麽不敢做的。嗬,真是齷蹉!”

  一直在旁暗中觀察的嶽呈,早已讓傭人們下班,看著一邊是萬年冰山化體的少爺一邊是罵得麵赤耳紅的少奶奶,默默歎了口氣,也幸好那些難聽的話語沒被有心人聽見。

  宮博裕已不想再耗時間聽下去了,死死把陳若蕊按在牆上,一吻深入,肆虐攻陷對方口中城池,沒有一絲溫柔。陳若蕊被吻得窒息,卻又無力推開眼前已暴走的男人,隻能狠狠地把宮博裕的下唇,咬得出血。

  “嘶~”宮博裕倒抽一口冷氣,嘴角邊的血,令原本冷峻蒼白的臉上多了幾分道不盡的冷豔。

  兩人沉默著,誰也不說,誰也不動,恍然過了一個世紀似的,靜得隻聽見分針滴答滴答地走。

  ……

  “嶽呈,送少奶奶上樓休息。”說畢,宮博裕便轉身走向書房。

  “少奶奶,該回房休息了,可要注意身體。”嶽呈跟著雙目呆滯無神的陳若蕊,直到她進入房間,即回頭,去書房察看宮博裕的情況。

  ”少爺,喝杯熱牛奶,好入眠。”

  ”嗯。”

  ”少奶奶已回房,少爺也該好好歇歇了。”

  ”嗯。對了,今天的傭人給雙倍工資。”

  ”是的,少爺。”

  宮博裕揮揮手示意嶽呈退下,嶽呈也不忍打擾到他,可看著少爺臉上的疲憊,嶽呈心裏也不好受。好好靜靜吧。

  今夜無人好眠。

  陳若蕊一人獨自坐在地上,靠著門,看著偌大的房間,心裏徒生傷感。

  爺爺,我好想你啊。

  淩寒表哥,小蕊需要你。

  文非哥,你還好麽。

  爺爺和淩寒是這世界上最疼愛陳若蕊的人,不論發生何事,都無條件地支持她。而莫文非是她的師父,帶著她入行,也是她心愛之人。

  陳若蕊一直堅信,無論過去、現在、將來,這三個男人是她此生最重要的男人,而今天更加地堅定。後來,陳若蕊才知道當初的想法是有多傻。

  越想越是傷情,懷念著過去那種毫無顧忌的時光,沒有誰可以傷害到她,因為有那三個男人,哪怕天塌了,她也不怕。現今,這個叫宮博裕的男人,奪走了她一切,絕了她一切美好的願望。

  宮博裕,我恨你。

  陳若蕊不爭氣地流下淚。忍不住了,一發便不可收拾,委屈、氣憤,各種情緒因子摻雜在淚水中。

  這時,房門的另一側,一個男人聽見了一個女人的抽泣,收回想要開門的手。

  倚門而落,宮博裕癱瘓無力地坐在地上。

  宮博裕自問在生意場上無任何他不能解決的難事,未曾碰過釘子。可一旦遇上了陳若蕊,他卻不知所措,挫敗感愈漸加強。

  陳若蕊,我就讓你如此難受麽?

  陳若蕊,你就這樣輕易愛上那個男人,而我又算什麽?

  ”裕哥哥,等等我!”

  ”裕哥哥,你看這石頭長得很奇怪呢。”

  ”裕哥哥是最好的,嘻嘻。”

  宮博裕隱約看見了記憶中那個總是跟在他屁股後麵的小女孩,那張粉嘟嘟的小嘴總是一個勁兒地喊”裕哥哥”。當初小女孩去哪裏了?宮博裕感覺他好像丟失了什麽,心裏空空的。

  房間裏的抽泣聲漸漸消停,宮博裕輕輕推開房門,抱起哭得累了而睡在地的陳若蕊,把她抱回床上,蓋好被子。

  ”文非......”

  那隻不自覺想撫摸她臉龐的手停住了。

  哼,連做夢也想著那個男人。

  宮博裕討厭從陳若蕊口中說起那個的名字。

  莫文非?嗬,有點意思。

  此刻熟睡的陳若蕊不知宮博裕心裏打著什麽樣的算盤,也看不見宮博裕眼裏透露著陰森的氣息。

  夢裏,陳若蕊回到了那段時光。

  啊......

  我的眼,怎麽腫得像隻熊貓!好腫,好醜,肯定會被那個宮博裕笑話!

  陳若蕊輕易地翻出一副墨鏡,鏡子的她仰著小臉,戴上墨鏡。

  絕對不能在宮博裕麵前輸掉氣勢!

  ”少奶奶,早上好。早餐已準備好了。少爺在半小時前已出發去公司了。”

  陳若蕊鬆了一口氣。原來他不在啊。

  又聞嶽呈說道:”這是剛熟的雞蛋,熱敷一會後,再用冰水浸泡的毛巾,冷敷一下,熱脹冷縮,便可有效消腫。毛巾傭人們已在準備。”

  嶽呈默讚他家少爺料事如神,少奶奶果然戴著墨鏡。

  ”有心了。”

  ”這是少爺特意吩咐的。嶽呈不過是聽從而已。對了,待會會有些家居裝修工人和園藝師來家裏修整。”

  看著這被她弄得不像樣的房子,陳若蕊歎了口氣。

  ”少爺說,若少奶奶想出去,便讓嶽呈跟著。”

  ”宮博裕什麽意思,要24小時監控我?”

  ”少奶奶誤會了,少爺隻是擔心少奶奶的安危。”

  算了,既然能出去也就是有機會逃跑!

  陳若蕊稍微打扮了一下,淺藍色休閑牛仔褲配上白色襯衣,臉上的淡妝恰到好處,把臉龐邊的頭發撥到耳後,大波浪的秀發柔順靈動,散發著清新而不失風情的女人味。

  陳若蕊感到很滿意,戴上墨鏡出發。

  外麵的空氣呼吸起來,真是令人心情舒暢啊。

  初夏的陽光散去了陳若蕊的陰霾。她知道,還不能回家,不能讓爺爺看到現在的自己。於是陳若蕊決定去一趟莫文非的公司,反正嶽呈也不知道莫文非是誰。

  日思夜念的心上人,陳若蕊在那次時裝秀後,就沒有再見到莫文非,現在終於能好好看著他,好好和他說句話。

  文非,沒有我在的這些年,你過得還好麽?

  你有沒有想我?

  正當陳若蕊想得出神,腳步已停下。到了。

  可她瞬間後悔了。

  陳若蕊忘記了,忘記了那天時裝秀莫文非當著眾人的麵,宣布現在正與他牽著手的女人是他的未婚妻。

  陳若蕊一時茫然,怔住在原地,說不出話來,心裏像是被紮了一刀。

  “叩叩~”

  “進。”

  “總裁,目標到達了一間名為默凡的品牌服裝公司。”

  噢,這麽快就按捺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