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獨闖石陣醉糊塗
  酒氣彌漫在了這整個房間,此時的暮風看起來隻能用“恐怖”兩個字來形容。發絲在他的額頭前飄蕩著,漲紅的小臉滿是殺氣,一股衝動的勁兒讓他鎮定不下來。

  “吱……”的一聲,房門開了,暮風向著外麵走了出去。

  空曠的平原映入眼簾,隻在遠處有著小山坡阻隔著更遠處的風光。盡管這裏看上去很是平靜,但卻是機關重重,若不是這樣,玄野又怎麽可能在這裏隱居而不被外界所打擾呢?

  暮風邁開了步伐,向著遠處走了去,並沒有去找玄野他們。他那堅定的目光,不知道在尋找著什麽。

  在暮風走了十幾步之後,突然,他的四周被燈火所環繞了。一個又一個零散的燈光,在他身體周圍不斷的漂浮聚散。這是神龍大陸上最常見的昆蟲,名為孤燈螢火。

  孤燈螢火是這個大陸上夜晚最主要的光亮來源,為人們帶來光明。而每個國度之間,孤燈螢火的光亮顏色卻都是各不相同的,赤焰國的孤燈螢火,是紅色的,又被稱作紅螢火。

  紅光在暮風四周升起,為他照亮了前方的道路。

  約走了百十步之後,大地開始“轟隆隆”的響了起來,一個又一個石柱子破土而出,在暮風身邊變化著陣型。這正是白天的時候,他同鐵甲一起經曆的石陣。

  這是玄野最重要的一道屏障,隻有通過這裏,才能溝通內外。

  暮風沒有絲毫的畏懼之色,就這麽走了進去。

  而在另一邊,玄野與鐵甲早已經喝得爛醉如泥,古人相見,便是一醉方休,哪裏還顧得那麽多。呼嚕聲此起披伏,蓋過了遠處的石陣動靜。

  不像之前,此時的暮風走進石陣之後,就像是知道出口在哪裏一般,腳步絲毫沒有停滯,而這些石柱子,也始終都沒辦法攔住他。不過一會的時間,他就已經走到了這石陣的正中央。

  直到這個時候,暮風才皺起了眉頭,他被擋住了。

  “還真有一套。”

  他吐出這麽一句話來,紅彤彤的臉頰絲毫沒有影響他的英氣。

  思考片刻,暮風依舊沒能想到破解的辦法,於是他索性盤腿坐了下來。雙手搭在小腹的位置,然後閉上了眼睛,進入了冥想的狀態。

  酒氣依舊在不停的向四周散發著,隨著暮風的深入思考,他身體的溫度再一次升高起來,白色的霧氣彌漫在他身上,隱隱然,似仙童一般。

  半個時辰過去了,暮風突然睜開了雙眼,搭著的雙手也放了下來。他站起身子,臉上露出了一抹笑意,這種自信的表情,實在與他往日判若兩人。

  在這之後的時間了,石陣再也沒能阻止他的步伐,沒有任何停滯,在十幾分之後,他竟然就這樣走出了石陣。空曠的原野再一次展現在了他的麵前。

  天色已經微微泛白,太陽正緩慢的邁著步子往上攀爬著,再過不長時間,萬物便要迎來新的一天。

  而就在這個時候,暮風的酒勁也已經過去了。他的眼神重新變得嚴峻了起來,皺起的眉頭似乎預示著不好的事情要發生。“呼……”的一聲,他加快了步子,跑了起來。

  “轟……”的一下,地上的塵土揚起,暮風躺在了地上。

  陽光普照,周邊的蟲鳴鳥叫聲很是清脆,柔軟的草坪給人的感覺很好、很舒適。躺下之後的暮風,做了很長很長的一個夢,夢裏盡是打鬥的畫麵,而暮風竟然是那麽的厲害。

  就在打鬥的最激烈的時候,他隱隱約約的聽到有人在呼喊著他的名字。擺脫開夢境,他睜開了雙眼。首先看到的,便是玄野,而鐵甲則是站在了一旁。

  “怎麽樣,你沒事吧?”

  玄野見暮風醒來,便關切的詢問道。

  暮風晃了晃腦袋,隻覺得依舊頭暈,昨晚的酒勁讓他腦仁生疼。

  “你看吧,瞧把你給擔心的。”

  鐵甲站在一旁,對著玄野如此說道。說完之後,他還打了個哈欠,一看就知道昨晚的酒勁還沒完全醒過來。

  “來,我扶你起來。”

  玄野沒搭理鐵甲,而是抬手幫暮風站起來。三人的身影漸行漸遠,不一會兒的時間,便已經回到了住所。

  “師父、師叔,我先回去睡覺了,頭還有點疼。”

  暮風對玄野二人說道,玄野揮揮手,就讓他先回自己的房間去了。待暮風走進他的房間後,鐵甲便一臉困惑的對玄野說道:

  “老家夥,你說這小子到底是怎麽走出你的石陣的?我可都做不到,難不成真的是迷迷糊糊就走了出去?”

  鐵甲自言自語起來,想了一會兒,他一拍大腿說道:

  “怎麽可能呢?就算是運氣再好,他也不可能做到啊。這石陣,可是你這老頭大半輩子的心血啊!”

  “我也還沒搞明白。算了,這些東西,時間自然就會給我們解釋。”

  玄野歎了口氣,顯然是因為自己的石陣被破有些失落。

  “老夥計,我也要走了,還得去躍焰大森林查查,我想,從那裏肯定能找到些蛛絲馬跡。”

  “那我也不留你了,記得,一切都小心行事,不要大意了。那幫人可沒有你想象中那麽好對付。”

  “哈哈……我也算是跟他們鬥了大半輩子了,怎麽可能還犯那麽低級的錯誤呢?”

  鐵甲說著,便轉過身去。剛邁出幾步,他又轉過頭來,對著玄野說道:

  “對了,等那小子醒過來之後,別忘了替我跟他道別。”

  幾日的相處,尤其是在躍焰大森林之後,鐵甲同暮風的感情也已經很深了,此時相別,鐵甲多少也有些不舍。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會選擇在暮風睡覺的這個時候離開。

  用他自己曾經的話說,就是:男人分別,就不要扭扭捏捏的了。

  “浴火飛翔術,起。”

  火焰騰空,將鐵甲架了起來,隻是“呼……”的一聲,他便消失在了這裏。石陣自然而然的為他開道,就像是玄野的分身一般,為他的遠行送別。

  鐵甲離開之後,玄野來到了大堂,他坐在那皇帝禦賜的太師椅上,沉思了起來。

  “這小子,到底能成長為什麽樣的人呢?”

  玄野的目光,落在了隔壁的房門上,而在這房門後的木床上,暮風的呼嚕聲正傳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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