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1章 暗中要挾
  忽然見那蘇馨兒又來吵鬧,靈機一動,便先著人將蘇馨兒拖了出去,隨後,找一心腹之人,細細叮囑一番,去尋那慕容瑾言。

  卻說那慕容瑾言那日營救慕容一諾未成反而損兵折將,這幾日甚是心急,卻半點想不出法子,正在暗自鬱悶,忽然門人傳報,相府有人求見。慕容瑾言一驚,急忙著人領了進來。

  來人神色甚是倨傲,微一躬身便直身抬頭直視慕容瑾言。慕容瑾言心係幼子安危,自然不會在意這些,隻是出聲問那人:“你是何人,尋本將軍有何事?”

  那人淡淡回道:“回將軍,小人相府蘇全,奉相爺之命,有事來求將軍!”

  慕容瑾言眉頭微皺:“相爺有何事不能自己了斷?卻來尋本將軍?你且說來!”

  那人見慕容瑾言開口問話,便將蘇相所叮囑之言轉告慕容瑾言:“我家相爺說了,這幾日朝中大臣見我家相爺因病不能上朝,便在背後捕風捉影、搬弄是非一再詆毀我家相爺,甚是惡心,我家相爺又不能與這幹言官一般見識,所以才要將軍出麵了解此事。”

  慕容瑾言聽完大怒,一把拍在官案之上指著那蘇全便大罵:“放肆,你將本將軍當成什麽?你家跑腿的不成?卻要這般指使?”

  那蘇全也不害怕,隻是開口說道:“將軍且息怒,我家相爺說了,將軍愛子這幾日在相府甚是相得,隻是畢竟年幼,相爺擔心若有個頭疼腦熱怕是不好向將軍交代……”

  話未說完,那 慕容瑾言先自失了主意,他未曾想到,那蘇相竟使得如此下作的手段,拿自己兒子要挾自己。

  蘇全見狀,也不多言,隻是靜靜等著慕容瑾言開口。

  良久,慕容瑾言無力的開口:“你且回去上覆你家相爺,就說此事待本將軍設法代為周全。且靜待回音。”

  蘇全聽完,心知不辱使命,便告辭回府。

  慕容瑾言見兒子被相府扣留作了人質,已是腦中大亂,失了主意,便回府尋夏先生希望指條明路,正與紅姑在夏先生處閑聊。二人見慕容瑾言失魂落魄的進來,知道是為兒子之事擔憂,正不知該如何安慰。慕容瑾言先自開口,將相府派人要挾自己一事說與夏先生和紅姑聽了。

  夏先生略一思索,開口說道:“此事本就在意料之中,那蘇相扣留你那幼子便存了此心,這次事情也不是很難辦,怕那蘇相也隻是存了試探之心。看你入不入圈套。若不能救回孩子,怕日後有更是棘手之事要你去做。”

  慕容瑾言聽的,更加沒有主意:“這該如何是好?請先生教我!”

  夏先生想了一下:“為師暫時也未有萬全之策,你先與他虛與委蛇,將他穩住,為師再做計較。”

  慕容瑾言點點頭:“弟子已將那相府所求之事一一應下。”

  夏先生看慕容瑾言失魂落魄的樣子,便開口教訓道:“大丈夫行事,自當臨危不亂,所謂泰山崩於頂而色不變。你如今臨事先自亂了陣腳還如何成大事?”

  慕容瑾言聞言頓時驚醒,急忙謝過師傅。

  三人正說著,忽然有人來報,說後宮景芳苑著火,三人俱是一驚,急忙問道:“可有傷亡?”

  那人回道:“線人報說隻是虛驚一場,未見傷亡,皇上已著人嚴查此事。”

  三人才稍稍放下心來,於是慕容瑾言又吩咐紅姑急速進宮,暗中保護蕭千歌。

  蕭千歌自那日虛驚一場之後,心知十有八九是那蘇婉兒為泄私憤而為,但未得實證,不好治罪,所以隻好暗中提防,然而卻每日內務府差事一刻沒有停息。

  蕭千歌上世本就是後宮之主,自然於管理後宮甚是熟悉,賬目名目更是精通,最初不過想著從賬目上找些由頭將那藍晴兒排擠出去,隻是一方麵,那藍晴兒在家就經理家事,賬目做的一毫不差,再加上本就出身豪門,在花銷用度有家中貼補,自然不會有欠缺。

  所以蕭千歌就歇了這方麵的心思,但藍晴兒於此時上做的越好,對自己越是不利,便想著從別處入手,找點事端,說不得最後隻好恃寵而驕,想贏燼吹點枕邊風。但一想終不是久長之計,便斷了念頭。隻得靜下心來想點別的辦法。

  那藍晴兒本就極為聰明,隻是在男女事上卻半點沒有開竅,平時也未曾學的柔媚身段來迷惑皇上,隻一心覺得辦好差使便會討得贏燼歡心。

  所以在辦事中一絲一毫不懂的通融,隻一味的照章辦事,因此,在後宮中著實得罪不少人,很多人自然會在贏燼耳邊或多或少的吹吹風,加之贏燼本就不待見於她。現在更甚。

  開始,蕭千歌見那藍晴兒也是苦命之人,本部忍心算計於她,可自己血海深仇不得不報,也不能就此罷手,隻能暗中愧疚,尋思待大仇得報之後在做補償。

  於是,蕭千歌每每借後宮各宮各院前來辦事之機,多作通融方便之舉,雖多耗費,但也數目不大,如此一來就與那藍晴兒刻薄古板之作風大相徑庭。很快在後宮之中尤其是下層宮女太監之中博了體恤下情的好名聲。

  藍晴兒雖多有怨猶,但想到蕭千歌有皇上庇護,便不了了之。何況,本就數目不大,而且事關皇室家事,贏燼自然不會在這上斤斤計較。加之蕭千歌很得人心,說好話的自然也多,贏燼當然樂得清閑,所以屢次對蕭千歌讚賞有加。蕭千歌看看自己計劃慢慢奏效,自然喜不自勝。

  這一日回道住處,見紅姑已經回來,急忙詢問慕容一諾之事。紅姑便將蘇相拿那孩子要挾慕容瑾言一事說了一遍,蕭千歌聽完心裏一沉。思量半日,對紅姑說道:“那參蘇相奏折一事倒是好辦,隻是孩子不及早救出始終是個麻煩。”

  紅姑聽完好奇問道:“怎麽個好辦法?”

  蕭千歌便將贏燼熬鷹一事說與紅姑,紅姑才知道贏燼本就不欲尋蘇相事端,隻是要敲打一番,讓他不得安神。

  二人又計議一番救那小王子一事,紅姑搖搖頭說道:“前番營救失敗,那相府怕更是加了防範,再難強搶。”

  蕭千歌忽然開口說道:“那王府既已布下天羅,莫非也有那地網不成?”

  誰知那紅姑卻是點點頭。

  蕭千歌更是好奇,問道:“這地網又是如何布法?”

  紅姑說道:“此事兵書早有細述:隻將那大甕蒙以牛皮,深埋地下,地上方圓幾十丈但有動靜,悉數入耳,但是隻須將有動靜地方挖橫溝截斷,灌以鐵水,或以毒煙熏之,便無一逃脫。”

  蕭千歌一驚:“還有此等妙法?”

  紅姑點點頭:“你整日身處深閨,自然不會留意這些。”

  二人商量許久不得其法,蕭千歌便讓紅姑將贏燼熬鷹一事兒盡快轉告慕容瑾言,紅姑便要離開,蕭千歌忽然喊住,吞吞吐吐欲說還休。

  紅姑本就是久走江湖之人,性子甚是直爽,見蕭千歌如此情狀,自是十分不耐,便催促道:“你倒是還有何話說,吞吞吐吐,想個甚事?”

  蕭千歌臉一紅,低聲說道:“你與那瑾言說道,教他心放寬些子,莫要煩惱,所謂船到橋頭自然直,凡事自會有解決之法,莫要……莫要急壞身體,便是不好,就說妾身甚事為他擔心!”說完臉已變赤紅。

  紅姑一聽,唉了一聲:“我還以為有何為難之事,不過就是幾句話的事情,放心,我一點轉告師兄。”

  蕭千歌聽完嬌羞的點點頭。

  說完,紅姑忽然意識到什麽,轉頭打趣蕭千歌道:“這便擔心情郎了?如何不想著我這跑腿的堂倌如此辛苦,也沒個體諒?”

  蕭千歌聽完臉更是發紅,燒的直欲著火似的低聲嗔道:“姐姐慣會取笑,端的羞人。”

  紅姑聽完,哈哈大笑一頓,便轉身離開。

  贏燼見將奏折送到相府之後久無動靜,心裏正暗自揣摩,不知蘇相拿的甚麽主意,他本就沒有動他的念頭,隻想敲打一番,如今見相府久無動靜,自然生疑,便著人出去打聽。同時,招了幾個得力大臣,商議蕭千歌日前提議選秀一事。

  所有大臣都一致認為,皇後一位久已空缺,宜及早立後,否則不利後果穩定,隻是於皇後人選之上卻沒有合適人選,贏燼雖然傾向蕭千歌,但念及蕭千歌年幼,且出身低微,恐難已服眾,加之還未正式侍寢,自然也就打消了念頭。

  而除蕭千歌之外,後宮之中位分最高當屬蘇婉兒,而眾大臣自然知道蘇婉兒不過是贏燼安定蘇相的手段之一,加之蘇婉兒幾次舉止失當,自然不能立為皇後。

  而剩下藍晴兒一直未贏燼不喜,所以自然更不會有希望,最主要的是,贏燼一直難過心中那一關,他始終認為,後宮中有資格坐那個位置的非鳳傾凰無疑。隻是……隻是陰陽兩隔,此生怕是再難相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