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9章 撲朔迷離
紅姑見贏燼發問，想到之前慕容瑾言的怪異表情，她本就冰雪聰明，哪裏還看不出蹊蹺來，於是她微微的將頭轉向慕容瑾言，
此時慕容瑾言也正好看向她，兩個人目光相對，慕容瑾言微微的搖搖頭，紅姑意會。
然後對贏燼說道：“陛下，紅姑道行淺，暫時還看不出什麽人放蠱，若家師在就好了。”
贏燼一聽，臉上稍顯失望，但很快被如玉康複的好消息衝淡，便不再追問。陸語嫣見了，微微鬆口氣。而慕容瑾言卻是直愣愣的望著她，萬般難解的情緒，從眼中流露出來，陸語嫣隻是目光閃躲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眼睛見如玉已無大礙，心係慕容瑾言今天的行動，便要帶慕容瑾言離開。
慕容瑾言想了想，忽然對贏燼說：“陛下，微臣的師叔是以奇能異士，頗有些神通，師妹自小跟著師叔，也多有點手段，不如讓她留在宮裏看看還有什麽妖異，若能清除，日後後宮也能安靜不少。”說完對後宮使了個眼色。
贏燼聞言大喜，對著紅姑客氣道：“那就有勞紅姑姑娘了。”
紅姑急忙回答：“陛下客氣了，不過民女還得回去收拾點法器之類，然後才能再來。”
贏燼點點頭：“那就快去吧！”紅姑告辭出去，早早的返回內衛司，等著慕容瑾言，她其實不需要什麽法器之類，這些東西紅姑就經江湖曆來隨身攜帶。隻是因為慕容瑾言給她使眼色她當時沒有明白，於是借口需要法器，回來向慕容瑾言問個明白。
小半個時辰之後，慕容瑾言終於從皇宮返回，見紅姑已經候在後庭。
慕容瑾言便將之前的疑問問了一下，紅姑一五一十的將她知道的都告訴了慕容瑾言。原來那如玉被下的蠱叫做同心蠱，這種蠱一旦下了，那麽宿主就會對施蠱者無比依戀，所以一般被苗疆那邊的人用來對自己暗戀的人或者伴侶施為，也有親人之間施為的。
這種蠱一般危害不是很大，隻不過宿主一般每五日便要服下一滴施蠱者的眉心血，若沒有服用的話，宿主就會昏厥，甚至死亡。而且最主要的是，一旦沒有服用，便會對宿主造成很大的傷害，而且絕難治愈，多次之後便會死亡。
這種蠱用在親人之間效果最佳，在苗疆，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蠱術，並不算高明，稍微懂點蠱術的人都會。而且一般都一眼可以看出來，同樣也很輕鬆的看出來是誰下的蠱。所以紅姑一見，就知道是陸語嫣下蠱，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會發作，所謂虎毒不食子，人之常情，陸語嫣怎麽會舍得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受傷害？
後來她見慕容瑾言神色有異便沒有說透。
慕容瑾言聽完歎了口氣，然後對皇宮說道：“師妹，你可能好奇為兄為什麽不讓你說出來？”
紅姑點點頭。
慕容瑾言搖搖頭，一副驚悚的表情：“不瞞師妹你說，那陸語嫣是為兄的表妹，而她陷害的對象也是為兄表妹，二人自小便住在王府，從小感情不睦。隻是為兄想不通二人究竟有何仇怨，竟至如此歹毒，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骨肉。”
後宮聽完呆了一下，然後忽然明白：“哦，我明白了，師兄讓我留在皇宮大概是你不方便出麵，所以讓師妹去查一下事情真相是吧？”
慕容瑾言點點頭頭，然後略有愧疚的說道：“是啊，為兄正是這樣想的，不過卻是難為師妹了，師妹初到京師，為兄本該好好盡盡地主之誼，帶師妹好好玩玩，但現在正值多事之秋，為兄再想不到別的法子，隻能委屈師妹。所以希望師妹不要見怪。”
紅姑搖搖頭：“師兄嚴重了，師伯讓我跟著你幫襯於你，自有道理，師兄有事盡管吩咐，師妹斷沒有推脫的道理。”
慕容瑾言感激的望著紅姑：“那就多謝師妹了。”
紅姑見慕容瑾言客氣的緊，就不客氣的說道：“師兄你太過了，都說讀書人迂腐的很，今日見了才知是真的，自家師妹你有什麽事就吩咐好了，盡管客氣個甚？”
慕容瑾言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然後也就不客套，然後吩咐紅姑：“對了師妹，還有件事，那千歌表妹自小在王府長大，與為兄青梅竹馬，為兄那時候一直想著能娶她為妻，後來想不到她不知怎麽想的，然後選秀進了宮，自此，連見麵都難，為兄便絕了這念頭，隻是後來她回家省親，為兄發現，她好像另有隱情，至於是什麽，為兄也想不通，更重要的是，她入宮一年有餘，雖然深受當今寵愛，但至今仍是完璧之身。所以為兄才力薦你進宮，一方麵要調查下蠱的真相，另一方麵，便是要搞清楚這件事情。還有，千歌師妹現在也卷在是非之中，你想法子讓她脫了嫌疑。”
紅姑一下明白了，然後她笑嘻嘻的說道：“哦，我明白了，師兄你一直暗戀人家，然後人家不喜歡你，所以才選秀進了皇宮，後來你發現人間還是處女，所以又有了想法，對不對？”
慕容瑾言有點尷尬但也沒有隱瞞：“也不能說她不喜歡為兄，為兄一直覺得她之前也對為兄很好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後來就變了。”
紅姑拍拍胸脯保證：“放心吧，包在師妹身上了。”
慕容瑾言謝過紅姑，然後吩咐：“你先進去，待為兄在皇上麵前給你討個隨意出入皇宮的特權，到時候也好辦事。”
紅姑點點頭便轉身去了皇宮。
此時，禁軍軍營中，亂哄哄的好生熱鬧，因為人滿為患，軍營的牢房已經放不下，隻好臨時將幾個兵營騰出來，犯人們被臨時圈在裏邊，然後一些文官們一個個審問甄別。遇到首惡者，直接命令拉出去斬首，軍營中，意識血流成河。倒是那些文人，相對待遇好點，軍士早已得到命令，隻管監禁不得打罵，而且夥食也按需供給。
慕容瑾言沒有理會，隻是將禁軍左右府統領傳了過來，然後分出一部，臨時駐紮在相府附近的軍營，以防有變，左右府統領領命帶病出去。
同時京兆尹府中豢養的大批文人墨客帶著事先以及擬好的說辭，此時正散布京城所有酒肆茶寮，風月場所，一切消息靈通的地方，開始大肆鼓吹此次京兆尹衙門的行動，如何如何的符合民心。大批所謂的消息靈通人士人雲亦雲的義務給京兆尹衙門當起免費的宣傳員。一時，對信任京兆尹慕容瑾言的稱譽之聲布滿京城。同時，對京兆尹衙門的除惡之舉人人拍手稱快。
這一次行動太過突然，讓相府猝不及防，之前費盡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暗子，情報網，以及輿論隊伍一朝被打散，相府毫無還手之力。更重要的是，京城的平民對京兆尹衙門此次的行動一邊倒的大加稱讚。
氣急敗壞的蘇相本來已經將拱衛京畿重地的兩隻虎狼之師集結完畢，但見到京城百姓的議論，不得不停了下來。
第二天，蘇相第一個上表盛讚京兆尹衙門此舉大快人心，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必將載譽史冊。
相府這一舉動無疑是在這一回合吃了啞巴虧服軟認輸，而此次事件之後，很多之前對朝廷和相府之間取觀望態度的朝臣立即發聲站到朝廷一邊 。
看到這種情況，贏燼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之後開始全身疲累，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他一個人走出上書房，漫無目的漫步在後宮，誰曾想，一抬頭竟又無意識的來到景芳苑，他楞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進去，忽然意識到不妥。
蕭千歌還未從嫌疑中解脫出來，自己這時候進去，無疑給人落個意氣用事，是非不分的口實，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相信蕭千歌絕不會害如玉，到聽到靜貴人的死訊之後更加確認，隻是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之下，他若明確表態支持蕭千歌的話，自然很難堵住悠悠眾口。
想到這裏，他有信步來的景晴苑，沒有理會跪在地上迎駕的陸語嫣等人，直接進去看如玉。這時的如玉已經無礙，隻是看起來有點虛弱，更重要的是，從眼睛中他忽然看到，如玉似乎缺少了以前的那種靈性。他的心一沉，但還是不願意去往壞處想，隻當大病初愈，精神不濟。
但理智還是告訴他，他可愛的如玉真的變了，缺了什麽。於是內心中對那個對如玉下手的人恨之入骨，然後，他離開景晴苑，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陸語嫣一眼。一路上他在內心盤算著誰會對如玉下手，他心中無數次想到一種可能，但還是一次次自己否掉，因為他相信，人心還沒有黑暗到那個地步。
所以，現在他隻得寄希望於那個紅姑，希望她可以找出凶手，到時候他會對她千刀萬剮。於是他回頭對著身後無人地方問了一句：“蘇盛全，那個紅姑可曾進宮？”
此時慕容瑾言也正好看向她，兩個人目光相對，慕容瑾言微微的搖搖頭，紅姑意會。
然後對贏燼說道：“陛下，紅姑道行淺，暫時還看不出什麽人放蠱，若家師在就好了。”
贏燼一聽，臉上稍顯失望，但很快被如玉康複的好消息衝淡，便不再追問。陸語嫣見了，微微鬆口氣。而慕容瑾言卻是直愣愣的望著她，萬般難解的情緒，從眼中流露出來，陸語嫣隻是目光閃躲著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眼睛見如玉已無大礙，心係慕容瑾言今天的行動，便要帶慕容瑾言離開。
慕容瑾言想了想，忽然對贏燼說：“陛下，微臣的師叔是以奇能異士，頗有些神通，師妹自小跟著師叔，也多有點手段，不如讓她留在宮裏看看還有什麽妖異，若能清除，日後後宮也能安靜不少。”說完對後宮使了個眼色。
贏燼聞言大喜，對著紅姑客氣道：“那就有勞紅姑姑娘了。”
紅姑急忙回答：“陛下客氣了，不過民女還得回去收拾點法器之類，然後才能再來。”
贏燼點點頭：“那就快去吧！”紅姑告辭出去，早早的返回內衛司，等著慕容瑾言，她其實不需要什麽法器之類，這些東西紅姑就經江湖曆來隨身攜帶。隻是因為慕容瑾言給她使眼色她當時沒有明白，於是借口需要法器，回來向慕容瑾言問個明白。
小半個時辰之後，慕容瑾言終於從皇宮返回，見紅姑已經候在後庭。
慕容瑾言便將之前的疑問問了一下，紅姑一五一十的將她知道的都告訴了慕容瑾言。原來那如玉被下的蠱叫做同心蠱，這種蠱一旦下了，那麽宿主就會對施蠱者無比依戀，所以一般被苗疆那邊的人用來對自己暗戀的人或者伴侶施為，也有親人之間施為的。
這種蠱一般危害不是很大，隻不過宿主一般每五日便要服下一滴施蠱者的眉心血，若沒有服用的話，宿主就會昏厥，甚至死亡。而且最主要的是，一旦沒有服用，便會對宿主造成很大的傷害，而且絕難治愈，多次之後便會死亡。
這種蠱用在親人之間效果最佳，在苗疆，這是一種很常見的蠱術，並不算高明，稍微懂點蠱術的人都會。而且一般都一眼可以看出來，同樣也很輕鬆的看出來是誰下的蠱。所以紅姑一見，就知道是陸語嫣下蠱，隻是不明白為什麽會發作，所謂虎毒不食子，人之常情，陸語嫣怎麽會舍得讓自己的親生女兒受傷害？
後來她見慕容瑾言神色有異便沒有說透。
慕容瑾言聽完歎了口氣，然後對皇宮說道：“師妹，你可能好奇為兄為什麽不讓你說出來？”
紅姑點點頭。
慕容瑾言搖搖頭，一副驚悚的表情：“不瞞師妹你說，那陸語嫣是為兄的表妹，而她陷害的對象也是為兄表妹，二人自小便住在王府，從小感情不睦。隻是為兄想不通二人究竟有何仇怨，竟至如此歹毒，不惜犧牲自己的親生骨肉。”
後宮聽完呆了一下，然後忽然明白：“哦，我明白了，師兄讓我留在皇宮大概是你不方便出麵，所以讓師妹去查一下事情真相是吧？”
慕容瑾言點點頭頭，然後略有愧疚的說道：“是啊，為兄正是這樣想的，不過卻是難為師妹了，師妹初到京師，為兄本該好好盡盡地主之誼，帶師妹好好玩玩，但現在正值多事之秋，為兄再想不到別的法子，隻能委屈師妹。所以希望師妹不要見怪。”
紅姑搖搖頭：“師兄嚴重了，師伯讓我跟著你幫襯於你，自有道理，師兄有事盡管吩咐，師妹斷沒有推脫的道理。”
慕容瑾言感激的望著紅姑：“那就多謝師妹了。”
紅姑見慕容瑾言客氣的緊，就不客氣的說道：“師兄你太過了，都說讀書人迂腐的很，今日見了才知是真的，自家師妹你有什麽事就吩咐好了，盡管客氣個甚？”
慕容瑾言不好意思的摸摸頭，然後也就不客套，然後吩咐紅姑：“對了師妹，還有件事，那千歌表妹自小在王府長大，與為兄青梅竹馬，為兄那時候一直想著能娶她為妻，後來想不到她不知怎麽想的，然後選秀進了宮，自此，連見麵都難，為兄便絕了這念頭，隻是後來她回家省親，為兄發現，她好像另有隱情，至於是什麽，為兄也想不通，更重要的是，她入宮一年有餘，雖然深受當今寵愛，但至今仍是完璧之身。所以為兄才力薦你進宮，一方麵要調查下蠱的真相，另一方麵，便是要搞清楚這件事情。還有，千歌師妹現在也卷在是非之中，你想法子讓她脫了嫌疑。”
紅姑一下明白了，然後她笑嘻嘻的說道：“哦，我明白了，師兄你一直暗戀人家，然後人家不喜歡你，所以才選秀進了皇宮，後來你發現人間還是處女，所以又有了想法，對不對？”
慕容瑾言有點尷尬但也沒有隱瞞：“也不能說她不喜歡為兄，為兄一直覺得她之前也對為兄很好的，隻是不知道為何後來就變了。”
紅姑拍拍胸脯保證：“放心吧，包在師妹身上了。”
慕容瑾言謝過紅姑，然後吩咐：“你先進去，待為兄在皇上麵前給你討個隨意出入皇宮的特權，到時候也好辦事。”
紅姑點點頭便轉身去了皇宮。
此時，禁軍軍營中，亂哄哄的好生熱鬧，因為人滿為患，軍營的牢房已經放不下，隻好臨時將幾個兵營騰出來，犯人們被臨時圈在裏邊，然後一些文官們一個個審問甄別。遇到首惡者，直接命令拉出去斬首，軍營中，意識血流成河。倒是那些文人，相對待遇好點，軍士早已得到命令，隻管監禁不得打罵，而且夥食也按需供給。
慕容瑾言沒有理會，隻是將禁軍左右府統領傳了過來，然後分出一部，臨時駐紮在相府附近的軍營，以防有變，左右府統領領命帶病出去。
同時京兆尹府中豢養的大批文人墨客帶著事先以及擬好的說辭，此時正散布京城所有酒肆茶寮，風月場所，一切消息靈通的地方，開始大肆鼓吹此次京兆尹衙門的行動，如何如何的符合民心。大批所謂的消息靈通人士人雲亦雲的義務給京兆尹衙門當起免費的宣傳員。一時，對信任京兆尹慕容瑾言的稱譽之聲布滿京城。同時，對京兆尹衙門的除惡之舉人人拍手稱快。
這一次行動太過突然，讓相府猝不及防，之前費盡千辛萬苦建立起來的暗子，情報網，以及輿論隊伍一朝被打散，相府毫無還手之力。更重要的是，京城的平民對京兆尹衙門此次的行動一邊倒的大加稱讚。
氣急敗壞的蘇相本來已經將拱衛京畿重地的兩隻虎狼之師集結完畢，但見到京城百姓的議論，不得不停了下來。
第二天，蘇相第一個上表盛讚京兆尹衙門此舉大快人心，想民之所想，急民之所急，必將載譽史冊。
相府這一舉動無疑是在這一回合吃了啞巴虧服軟認輸，而此次事件之後，很多之前對朝廷和相府之間取觀望態度的朝臣立即發聲站到朝廷一邊 。
看到這種情況，贏燼緊繃的神經終於放鬆，之後開始全身疲累，隻想找個地方好好睡上一覺，他一個人走出上書房，漫無目的漫步在後宮，誰曾想，一抬頭竟又無意識的來到景芳苑，他楞了一下，下意識的就要進去，忽然意識到不妥。
蕭千歌還未從嫌疑中解脫出來，自己這時候進去，無疑給人落個意氣用事，是非不分的口實，雖然他從一開始就相信蕭千歌絕不會害如玉，到聽到靜貴人的死訊之後更加確認，隻是在沒有明確的證據證明之下，他若明確表態支持蕭千歌的話，自然很難堵住悠悠眾口。
想到這裏，他有信步來的景晴苑，沒有理會跪在地上迎駕的陸語嫣等人，直接進去看如玉。這時的如玉已經無礙，隻是看起來有點虛弱，更重要的是，從眼睛中他忽然看到，如玉似乎缺少了以前的那種靈性。他的心一沉，但還是不願意去往壞處想，隻當大病初愈，精神不濟。
但理智還是告訴他，他可愛的如玉真的變了，缺了什麽。於是內心中對那個對如玉下手的人恨之入骨，然後，他離開景晴苑，自始至終沒有正眼看陸語嫣一眼。一路上他在內心盤算著誰會對如玉下手，他心中無數次想到一種可能，但還是一次次自己否掉，因為他相信，人心還沒有黑暗到那個地步。
所以，現在他隻得寄希望於那個紅姑，希望她可以找出凶手，到時候他會對她千刀萬剮。於是他回頭對著身後無人地方問了一句：“蘇盛全，那個紅姑可曾進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