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6章 慕容獻策
贏燼想了想，然後無力的垂下頭，停頓半天，然後吩咐到：“秘密安排幾個人，將那靜貴人屍體收了，待有一日，朕好厚葬與她。”
蘇盛全搖搖頭說道：“皇上，這樣怕是不妥吧？”
贏燼想了想便不再堅持，好半天又問蘇盛全：“你說那靜貴人是怎麽死的？”
蘇盛全回答到：“回陛下，是窒息死亡。”
贏燼盯著蘇盛全繼續問道：“你確定？”
蘇盛全點點頭：“老奴殺人無數，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贏燼眼中已經開始冒出火光，盯著蘇盛全說道：“你是說……？”
蘇盛全當然明白贏燼這眼光意味著什麽，他愈加小心的回答：“老奴見那靜貴人已死，而陸答應明顯在說謊，但那時候皇上需要陸答應，若深查下去，必然牽扯到陸答應，所以老奴就自作主張的將此事壓下，隨便將冷宮那幫奴才責罰了事。”
贏燼聽完，無力的身體後仰靠著龍椅背上，深深的出了口氣，然後無力的對蘇盛全說道：“你做的對。”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甚至預感到，此時十有八九與那陸語嫣有關，但他真的不敢想，也不願意望那方麵想。
但他還是吩咐蘇盛全：“蘇盛全，待會你多安排幾個合適的奶媽嬤嬤去照顧如玉，要保證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寸步不離。如玉離不開陸答應，那就先放在陸答應身邊吧。”
蘇盛全應了一聲，然後又問：“那蕭常在那裏？”
贏燼吩咐到：“畢竟事情發生在她那裏，她也難脫嫌疑，而且她不能自證清白，那就先關著吧。待事情有了結果再做計較。”
蘇盛全低頭稱是。
接著，禦書房三個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誰也沒有說話。
情緒失落的贏燼終於打破沉默，開口問道：“你們倒是說說，如此形式，內憂外患，朕該如何應對？”語氣中充滿深深的無力感。
慕容瑾言和蘇盛全相視一下，慕容瑾言開口說話：“陛下，臣有一主意，或可破了此局。”
贏燼眼神一亮，急切的望著慕容瑾言問道：“什麽主意？快說於朕聽。”
慕容瑾言上前一步，向贏燼回報道：“陛下，京城中聚集大量的遊俠，潑皮和落魄書生，臣昨日想了一下，這些人聚在京城，危害甚重，那些遊俠進則嘯聚鬧市，稱王稱霸，欺辱良善，退而披甲執戈，排行列伍即是軍隊，而且臣以查知，這些人大部分已被人收買，養為死士，一旦為禍，後果甚重。還有那些潑皮無懶，整日無所事事，被人收買，專做些見不得人的各種勾當。危害也是不小，更皆那些無良書生，搖動如椽巨筆，造謠生事，混淆視聽，危害最大，若聽之任之必然動搖國本。所以臣思前想後覺得該大力整治。現在已布置妥當，正準備對這些人動手。同時，這些人輾轉江湖，自然會有不少奇能異士，若能尋得一個能為如玉公主解毒，那後宮就會有時間慢慢調查此事。”
贏燼開始感覺慕容瑾言答非所問，聽到最後，才明白慕容瑾言所說意思。但慕容瑾言所言之事才是真正國之大事，所謂國家國家，國當然重於家，如玉之事再重也是家事，但慕容瑾言所說之事實屬重大，大到一旦失敗，其後果不是他所能接受，他也不是不知曉，隻是一直想做而不敢做，因為，這樣一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身死國滅。
於是他小心的說道：“瑾言啊，你所說之事朕不是沒有想過，但這事太大，牽扯太廣，更重要的是，一旦激怒那些利益相關的朝臣，激起事端怕就不可收拾了。朕就明說吧，朕其實一直都明白，這些人早已被相府收買，是相府中暗子，若你一旦動了他難免不會讓蘇相狗急跳牆，然後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逼宮，你也知道，朝廷準備不足，勝算不大啊。”
慕容瑾言搖搖頭：“陛下想多了，此事可大可小，關鍵是如何操作。”
贏燼聽完一喜：“哦，你且說來。”
慕容瑾言回道：“臣以為，凡成大事者，無不在意一個民心向背。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不得民心貿然起事，其事難成，即便僥幸成功，因非正統，亦難長久。但凡起事，必有一幫書生搖旗呐喊，鼓吹造勢，以愚黔首，不明真相的愚民盲目追隨，自然勝算大了許多。”
贏燼聽完大喜，直起身，看著慕容瑾言問道：“你的意思是先對那些書生下手？”
慕容瑾言點點頭說道：“對，所以說此事成敗，關鍵在那些書生身上。”
贏燼想了想，然後又黯然的說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能殺盡天下書生啊？”
慕容瑾言搖搖頭，不解的問道：“為什麽要殺他們？天下輿情，盡皆在這些書生口中，若真要殺盡京城書生，才是真正動搖國本，所謂書生誤國，大抵便是如此。”
贏燼有點鬱悶：“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你準備如何處置？”
慕容瑾言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們隻需要讓他們消失幾日，待我們事成，再略加甄選，選出可為我們所用之人，擇一能隸，略加改造，便能為我們一大助力。”
贏燼拍手叫到：“妙！”然後指著慕容瑾言：“你繼續說。”
慕容瑾言繼續說道：“至於那些遊俠潑皮，首惡者直接格殺，次之流放充軍，為披甲人為奴，再次之拘以苦役，最輕者稍加訓斥，待事了之後放出便可。期間拘押於禁軍軍營，事了之後分散流放或者苦役。”
贏燼聽完激動的站起來，拍著禦案大聲說道：“好，就是如此作法，你盡管大膽去做，一切有朕。”
其實，在慕容瑾言剛提出來他就已經動心，如今見慕容瑾言考慮如此周全，再無顧慮，所以才有此番話語。但他作為君王，不可能不想退路，早在一開始，他給慕容瑾言放權的時候就早已想了個通透：若說沒有擔心慕容瑾言那是假的，畢竟若是慕容瑾言權利太大，最後即使扳倒蘇相，到時候難免會讓慕容瑾言尾大不掉，所以風險還是很大，但亂世當用重典，這個道理他懂，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好處，那就是他深知與蘇相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始終會有爆發那天，若假手慕容瑾言，勝了當然最好，即使敗了，也有一個緩衝，大不了將慕容瑾言推出作為替罪羊了事，自己還有退路。
同樣的，慕容瑾言也早在任命為京兆尹的時候恩師夏神醫就跟他詳細分析過他最終的下場：敗則身死——贏燼會將他推出作為替罪羊，勝則名裂——所謂兔死狗烹，大抵所有功高蓋主者都難逃這個死循環。
但站在慕容瑾言的立場上，一方麵文死諫武死戰，壯士百戰，將軍死國，他沒得選擇，另一方麵他抹不去腦海中那一張笑靨如花的臉以及那腕間那一點鮮紅。他當然也忘不了那孤獨無助的淒苦與那殷切的眼神，他當然知道，他殺的越多，她就越安全，於是他舉起屠刀，大殺四方。榮華富貴終抵不過她笑靨如花。
當京城的人們還沒有從慕容瑾言一日之間，平步青雲，權傾天下的震驚中醒來，春風得意的慕容瑾言已經舉起屠刀：一日之間，滿城禁軍突然出動，將京城所有寺院道觀，酒肆茶寮及各色書院盡數包圍，然後京兆衙門府兵帶頭，接著如狼似虎的士兵照單抓人，不分男女，但凡敢反抗者格殺勿論。在目瞪口呆的人們還未反應過來，昔日繁華的摩肩接踵，人滿為患的京城突然之間幾乎為之一空，大量的遊民無賴，書生遊俠被禁軍抓走，不知去向。
慕容瑾言身披重甲，胯下一匹汗血寶馬，此時麵色平靜的帶著隨從駐馬在一家酒肆之前，觀望著手下的行動，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嘴角帶笑，意氣飛揚。
事情如同他意料的那樣，秋風掃落葉般幹淨，他相當滿意，於是他揮揮手，催馬揚鞭，就要離開。
突然，一道鮮紅的人影衝破酒肆二樓，伴隨著窗欞破碎的聲音，一道勁風向著馬上的慕容瑾言一劍刺落，馬上的慕容瑾言一驚之下，一收韁繩，馬通人性，躍起的雙蹄一落，穩穩的收住身形。
慕容瑾言未及反應，就見一道白影從身後飛出，飛過慕容瑾言身邊，身形未停，順手將慕容瑾言一把提起，此時那白影已經越過慕容瑾言，然後身形繼續向前的白影左肘一收，將半空中的慕容瑾言一肘撞退十來丈有餘。然後與那紅衣戰到一處。
慕容瑾言的衛隊都是久經大戰的鐵血之士，這點小陣仗自然見的多了，後麵的人見先去的白影將慕容瑾言撞退，飛身接住，然後輕輕落地，同時嘴裏喝了一聲：“保護將軍！”衛隊的將士回身將慕容瑾言緊緊圍住，護在中間。
蘇盛全搖搖頭說道：“皇上，這樣怕是不妥吧？”
贏燼想了想便不再堅持，好半天又問蘇盛全：“你說那靜貴人是怎麽死的？”
蘇盛全回答到：“回陛下，是窒息死亡。”
贏燼盯著蘇盛全繼續問道：“你確定？”
蘇盛全點點頭：“老奴殺人無數，這點眼光還是有的。”
贏燼眼中已經開始冒出火光，盯著蘇盛全說道：“你是說……？”
蘇盛全當然明白贏燼這眼光意味著什麽，他愈加小心的回答：“老奴見那靜貴人已死，而陸答應明顯在說謊，但那時候皇上需要陸答應，若深查下去，必然牽扯到陸答應，所以老奴就自作主張的將此事壓下，隨便將冷宮那幫奴才責罰了事。”
贏燼聽完，無力的身體後仰靠著龍椅背上，深深的出了口氣，然後無力的對蘇盛全說道：“你做的對。”他忽然意識到了什麽，甚至預感到，此時十有八九與那陸語嫣有關，但他真的不敢想，也不願意望那方麵想。
但他還是吩咐蘇盛全：“蘇盛全，待會你多安排幾個合適的奶媽嬤嬤去照顧如玉，要保證每天十二個時辰都寸步不離。如玉離不開陸答應，那就先放在陸答應身邊吧。”
蘇盛全應了一聲，然後又問：“那蕭常在那裏？”
贏燼吩咐到：“畢竟事情發生在她那裏，她也難脫嫌疑，而且她不能自證清白，那就先關著吧。待事情有了結果再做計較。”
蘇盛全低頭稱是。
接著，禦書房三個人陷入長久的沉默之中，誰也沒有說話。
情緒失落的贏燼終於打破沉默，開口問道：“你們倒是說說，如此形式，內憂外患，朕該如何應對？”語氣中充滿深深的無力感。
慕容瑾言和蘇盛全相視一下，慕容瑾言開口說話：“陛下，臣有一主意，或可破了此局。”
贏燼眼神一亮，急切的望著慕容瑾言問道：“什麽主意？快說於朕聽。”
慕容瑾言上前一步，向贏燼回報道：“陛下，京城中聚集大量的遊俠，潑皮和落魄書生，臣昨日想了一下，這些人聚在京城，危害甚重，那些遊俠進則嘯聚鬧市，稱王稱霸，欺辱良善，退而披甲執戈，排行列伍即是軍隊，而且臣以查知，這些人大部分已被人收買，養為死士，一旦為禍，後果甚重。還有那些潑皮無懶，整日無所事事，被人收買，專做些見不得人的各種勾當。危害也是不小，更皆那些無良書生，搖動如椽巨筆，造謠生事，混淆視聽，危害最大，若聽之任之必然動搖國本。所以臣思前想後覺得該大力整治。現在已布置妥當，正準備對這些人動手。同時，這些人輾轉江湖，自然會有不少奇能異士，若能尋得一個能為如玉公主解毒，那後宮就會有時間慢慢調查此事。”
贏燼開始感覺慕容瑾言答非所問，聽到最後，才明白慕容瑾言所說意思。但慕容瑾言所言之事才是真正國之大事，所謂國家國家，國當然重於家，如玉之事再重也是家事，但慕容瑾言所說之事實屬重大，大到一旦失敗，其後果不是他所能接受，他也不是不知曉，隻是一直想做而不敢做，因為，這樣一來，一個不小心就會身死國滅。
於是他小心的說道：“瑾言啊，你所說之事朕不是沒有想過，但這事太大，牽扯太廣，更重要的是，一旦激怒那些利益相關的朝臣，激起事端怕就不可收拾了。朕就明說吧，朕其實一直都明白，這些人早已被相府收買，是相府中暗子，若你一旦動了他難免不會讓蘇相狗急跳牆，然後以清君側的名義起兵逼宮，你也知道，朝廷準備不足，勝算不大啊。”
慕容瑾言搖搖頭：“陛下想多了，此事可大可小，關鍵是如何操作。”
贏燼聽完一喜：“哦，你且說來。”
慕容瑾言回道：“臣以為，凡成大事者，無不在意一個民心向背。所謂水能載舟亦能覆舟，若不得民心貿然起事，其事難成，即便僥幸成功，因非正統，亦難長久。但凡起事，必有一幫書生搖旗呐喊，鼓吹造勢，以愚黔首，不明真相的愚民盲目追隨，自然勝算大了許多。”
贏燼聽完大喜，直起身，看著慕容瑾言問道：“你的意思是先對那些書生下手？”
慕容瑾言點點頭說道：“對，所以說此事成敗，關鍵在那些書生身上。”
贏燼想了想，然後又黯然的說道：“即便如此，那也不能殺盡天下書生啊？”
慕容瑾言搖搖頭，不解的問道：“為什麽要殺他們？天下輿情，盡皆在這些書生口中，若真要殺盡京城書生，才是真正動搖國本，所謂書生誤國，大抵便是如此。”
贏燼有點鬱悶：“殺又殺不得，放又放不得，你準備如何處置？”
慕容瑾言胸有成竹的說道：“我們隻需要讓他們消失幾日，待我們事成，再略加甄選，選出可為我們所用之人，擇一能隸，略加改造，便能為我們一大助力。”
贏燼拍手叫到：“妙！”然後指著慕容瑾言：“你繼續說。”
慕容瑾言繼續說道：“至於那些遊俠潑皮，首惡者直接格殺，次之流放充軍，為披甲人為奴，再次之拘以苦役，最輕者稍加訓斥，待事了之後放出便可。期間拘押於禁軍軍營，事了之後分散流放或者苦役。”
贏燼聽完激動的站起來，拍著禦案大聲說道：“好，就是如此作法，你盡管大膽去做，一切有朕。”
其實，在慕容瑾言剛提出來他就已經動心，如今見慕容瑾言考慮如此周全，再無顧慮，所以才有此番話語。但他作為君王，不可能不想退路，早在一開始，他給慕容瑾言放權的時候就早已想了個通透：若說沒有擔心慕容瑾言那是假的，畢竟若是慕容瑾言權利太大，最後即使扳倒蘇相，到時候難免會讓慕容瑾言尾大不掉，所以風險還是很大，但亂世當用重典，這個道理他懂，而且這樣做還有一個最根本的好處，那就是他深知與蘇相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始終會有爆發那天，若假手慕容瑾言，勝了當然最好，即使敗了，也有一個緩衝，大不了將慕容瑾言推出作為替罪羊了事，自己還有退路。
同樣的，慕容瑾言也早在任命為京兆尹的時候恩師夏神醫就跟他詳細分析過他最終的下場：敗則身死——贏燼會將他推出作為替罪羊，勝則名裂——所謂兔死狗烹，大抵所有功高蓋主者都難逃這個死循環。
但站在慕容瑾言的立場上，一方麵文死諫武死戰，壯士百戰，將軍死國，他沒得選擇，另一方麵他抹不去腦海中那一張笑靨如花的臉以及那腕間那一點鮮紅。他當然也忘不了那孤獨無助的淒苦與那殷切的眼神，他當然知道，他殺的越多，她就越安全，於是他舉起屠刀，大殺四方。榮華富貴終抵不過她笑靨如花。
當京城的人們還沒有從慕容瑾言一日之間，平步青雲，權傾天下的震驚中醒來，春風得意的慕容瑾言已經舉起屠刀：一日之間，滿城禁軍突然出動，將京城所有寺院道觀，酒肆茶寮及各色書院盡數包圍，然後京兆衙門府兵帶頭，接著如狼似虎的士兵照單抓人，不分男女，但凡敢反抗者格殺勿論。在目瞪口呆的人們還未反應過來，昔日繁華的摩肩接踵，人滿為患的京城突然之間幾乎為之一空，大量的遊民無賴，書生遊俠被禁軍抓走，不知去向。
慕容瑾言身披重甲，胯下一匹汗血寶馬，此時麵色平靜的帶著隨從駐馬在一家酒肆之前，觀望著手下的行動，一切盡在掌握之中，他嘴角帶笑，意氣飛揚。
事情如同他意料的那樣，秋風掃落葉般幹淨，他相當滿意，於是他揮揮手，催馬揚鞭，就要離開。
突然，一道鮮紅的人影衝破酒肆二樓，伴隨著窗欞破碎的聲音，一道勁風向著馬上的慕容瑾言一劍刺落，馬上的慕容瑾言一驚之下，一收韁繩，馬通人性，躍起的雙蹄一落，穩穩的收住身形。
慕容瑾言未及反應，就見一道白影從身後飛出，飛過慕容瑾言身邊，身形未停，順手將慕容瑾言一把提起，此時那白影已經越過慕容瑾言，然後身形繼續向前的白影左肘一收，將半空中的慕容瑾言一肘撞退十來丈有餘。然後與那紅衣戰到一處。
慕容瑾言的衛隊都是久經大戰的鐵血之士，這點小陣仗自然見的多了，後麵的人見先去的白影將慕容瑾言撞退，飛身接住，然後輕輕落地，同時嘴裏喝了一聲：“保護將軍！”衛隊的將士回身將慕容瑾言緊緊圍住，護在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