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眾人誠服
此時，看著幾乎是匍匐在自己腳下的兩個人，不知為何，蕭千歌突然就生出了一股憐憫之心。
女人，可憐的女人！隻能依靠皇上的垂憐才能在後宮度日的女人，而得不到皇上的恩寵就千萬百計地依附比自己強大的妃嬪來獲得一點點安全感！
她們的人生隻能寄生於他人，真的好悲催！
“怡嬪救救我們……”金梅兒和安素儀仍在繼續向蕭千歌求饒。
蕭千歌眉頭一皺，對她們嚷道：“起來！都給我起來！”
這個聲音有些突然，金梅兒和安素儀被嚇了一跳。
“快起來！”蕭千歌又喊了一聲。
她們兩人便不得不起來了，因為她們已經將蕭千歌奉若神明，不敢不聽她的。
“你們兩個準備這一輩子就靠別人的施舍來過活了？”蕭千歌直視著她們二人的眼睛問。
金梅兒和安素儀兩人仍處在緊張狀態中，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便愣愣地看著蕭千歌，似乎還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難道不依附別人你們就活不下去了？”蕭千歌又問。
金梅兒和安素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再一同看向蕭千歌，機械地點點頭，等看到蕭千歌發怒的表情後，又趕緊搖搖頭。
“唉！”蕭千歌現在對她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她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真是扶不起牆的爛泥！”
這時，她們兩人仿佛才反應過來，便又是“撲通”一下齊聲下跪，異口同聲地說：“勞煩怡嬪給臣妾指條明路，臣妾不勝感激！”
恰好這時有另外兩個答應從此路過，她們看到這邊的情景，開始還指指點點地議論，但後來當她們猜出事情的原委，也聽到她們的對話後，兩人便彼此一點頭，似乎是下了個決心，就朝蕭千歌走過來了。
“勞煩怡嬪也給臣妾指條明路，臣妾感激萬分！”她們竟也模仿金梅兒和安素儀的動作和語言。
“你們……”頭一次接受這麽多人跪拜，蕭千歌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她緩緩呼出一口氣說：“好吧，既然你們信得過本宮，那本宮就賣弄了，就請你們起身隨本宮到景芳苑一坐吧。”
蕭千歌便轉身往景芳苑走了，金梅兒等四個人就跟在她身後。
沒想到這會兒又從路邊走過來兩個常在，加入了她們的隊伍中。
而所有這些人，平時都是那種牆頭草隨風倒、見風使舵、拜高踩低之人，蕭千歌本來是對她們萬般不屑的，但此時，她卻覺得仿佛自己的肩上無形中挑上了一幅擔子。
她要幫她們！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時，連蕭千歌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但是，她的腳步卻告訴她，她已經在那麽做了。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景芳苑，蕭千歌給她們賜了座位，又吩咐荷語給她們上茶。
而此時蕭千歌朝她們一一看過去，卻在她們的臉上也再看不到以前那種精乖仗勢、欺軟怕硬的姿態了，而是被真誠和虛心取代了。
“還記得上次你們這些人一起到我宮裏來是來給我送禮，因為當時我正得寵，嗬嗬，沒想到時隔不久再次聚過來卻是在我失寵的時候。”蕭千歌自嘲道。
隻見她們又一次齊刷刷下跪，一邊說著：“臣妾懵懂愚昧，望怡嬪不要對過往介懷。”
“好了，難道你們都那麽喜歡下跪嗎？本宮倒沒事，隻是不知道你們的膝蓋能不能受得住，你們都起來吧，本宮如果介懷過去就不會把你們都請進來了。”蕭千歌嘴角微微上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她心中升騰起來。
這些人看到蕭千歌如此平易近人，也並不對過去斤斤計較，便也放鬆了下來，然後就坐回各自的座位上，也露出了她們的“本來麵目”。
而她們的本來麵目竟然是——脆弱、無助和落寞。
再沒了一貫的強勢和狐假虎威的囂張氣焰。
“請怡嬪教導臣妾如何才能得到皇上的寵幸，臣妾不想在宮裏待一輩子都見不到皇上的麵啊。”金梅兒一邊說著就開始淌眼淚了。
“是啊，臣妾也求怡嬪指點，如何才能得到皇上的喜歡，臣妾也不想終其一生都像現在這樣無人問津，看人臉色度日啊。”
“臣妾也一樣，求怡嬪指點。”
“還有臣妾……”
……
她們都邊說邊小聲啜泣起來，蕭千歌從來沒見過她們這種樣子，不禁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你們也有這樣的一麵。”
她搖了搖頭又接著說：“不過，大家都還這麽年輕，為何要如此消極呢？你們想見到皇上的心情，本宮理解，相信你們以後都會有機會的，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要知道，紅顏易老啊！怡嬪，難道要臣妾等人等到人老珠黃之時才能得見聖麵嗎？恐怕到時候就算真有機會見到皇上，皇上也會對臣妾無比嫌惡了吧？”金梅兒說著又拿手絹擦眼睛。
安素儀接著說：“是啊怡嬪，女人的好時光能有幾年啊？不就是現在這會兒還招人疼點嗎？等過了這幾年誰還稀得看我們一眼啊。”
金梅兒和安素儀的話似乎說到了眾人的痛處，她們齊聲說：“正是這樣啊！”
蕭千歌開始還同情她們，但此時看她們一味抱怨，便也忍不住了，朝她們吼道：“紅顏易老！紅顏易老！難道你們一個個這輩子就全指望這張臉生活嗎？難道沒有皇上的寵幸你們就不能活了嗎？”
大家被她喊地一驚，都呆住了。
蕭千歌也不想那樣嚴厲，便換了副口氣繼續說：“本宮自然也知道，在這皇宮裏，皇上的寵幸確實也很重要，但是那卻不是我們活著的唯一出路，自古紅顏多薄命，其實，能得到皇上的恩寵不一定就是好事。”
說到這句，蕭千歌便又想起自己的前世，前世裏，自己曾被嬴燼專寵多年，那就是眼前這些女人們萬分向往的生活了吧？可是那又怎樣？一朝恩斷，自己還不是落得被賜死的命運？
紅顏確實易老，但紅顏也確實薄命啊！
眾人對蕭千歌的話有些不解，蕭千歌便繼續說：“有時候，盡管沒有恩寵，但如果自己有事可做，心裏有所寄托，那也一樣會很快樂，而且那種快樂不用依附於別人，也沒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那是很平靜也很平淡的真正的快樂。”
看大家臉上還是似懂非懂的樣子，蕭千歌便放棄向她們宣講自己的人生哲學了，她想，要想讓這些人真正明白這些道理，還得慢慢地一步步地來。
這時，她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她的眼神中帶著興奮，看向她們，說道：“如果你們真的信我，以後就每日都來景芳苑報道吧，我準備在我這園子裏開一個學堂！教大家看書認字，學習知識！”
眾人的臉上立刻現出很奇怪的表情，有的是驚訝，有的覺得好笑，有的是茫然，還有的愣愣地仿佛不明白蕭千歌究竟在說些什麽。
“學堂……學堂不是隻有男子才可以進的嗎？”金梅兒納納地說。
“看書認字……臣妾可是一個字都不認識的呀。”安素儀臉上懵懵懂懂。
“不是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怎麽要教大家看書認字了啊……”
“學習知識……怡嬪您在說什麽啊？怎麽臣妾聽不懂啊……”
蕭千歌看到她們那副不解的樣子，便接著說：“打住，你們聽本宮講，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自然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全對，我們女人還是要多知道一些事情，多明白一些道理的。
“再說了，我們學道理並不是為了像男人那樣上考場考科舉，我們隻是為了能讓自己活地充實一些，寧靜一些，而不至於像你們現在這樣每日裏焦慮惶恐不安，你們明白嗎？”
她們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再點點頭，表明她們其實還是糊塗著的。
蕭千歌便也不再強求自己的話立刻見效了，她再次吩咐她們說：“好了，你們都求本宮給你們指路，路，本宮已經指了，但聽不聽就是你們的事了，大家先散了吧，明天如果有誰想跟隨本宮一起學習的就過來，如果不想學本宮也幹涉你們，就請你們自便。”
“我學，怡嬪，我學！”金梅兒第一個舉手說：“怡嬪為人恬淡不爭，又大度謙和，這麽好的主子，我金梅兒沒有理由不跟隨，臣妾雖然聽不太懂怡嬪所說的話，但臣妾卻已經決定，以後怡嬪說怎麽說，臣妾就怎麽做，跟著怡嬪沒有錯！”
金梅兒的話很快就得到其他人的響應，隻見她們一個個都附和起來：“金常在說的對，怡嬪為人這麽好，是咱們大家做人的表率，跟怡嬪學習不會有錯的！”
蕭千歌眼睛裏泛出感動，嘴角緊緊抿起，露出欣慰。
就這樣，第二天剛用完早膳，金梅兒等人就早早地來到景芳苑集合了。
而且，不但昨天那幾個人全來了，甚至還多出了兩個人。
女人，可憐的女人！隻能依靠皇上的垂憐才能在後宮度日的女人，而得不到皇上的恩寵就千萬百計地依附比自己強大的妃嬪來獲得一點點安全感！
她們的人生隻能寄生於他人，真的好悲催！
“怡嬪救救我們……”金梅兒和安素儀仍在繼續向蕭千歌求饒。
蕭千歌眉頭一皺，對她們嚷道：“起來！都給我起來！”
這個聲音有些突然，金梅兒和安素儀被嚇了一跳。
“快起來！”蕭千歌又喊了一聲。
她們兩人便不得不起來了，因為她們已經將蕭千歌奉若神明，不敢不聽她的。
“你們兩個準備這一輩子就靠別人的施舍來過活了？”蕭千歌直視著她們二人的眼睛問。
金梅兒和安素儀兩人仍處在緊張狀態中，還沒有緩過勁兒來，便愣愣地看著蕭千歌，似乎還沒明白她話裏的意思。
“難道不依附別人你們就活不下去了？”蕭千歌又問。
金梅兒和安素儀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然後再一同看向蕭千歌，機械地點點頭，等看到蕭千歌發怒的表情後，又趕緊搖搖頭。
“唉！”蕭千歌現在對她們真是哀其不幸怒其不爭了，她不由得歎了口氣說道：“真是扶不起牆的爛泥！”
這時，她們兩人仿佛才反應過來，便又是“撲通”一下齊聲下跪，異口同聲地說：“勞煩怡嬪給臣妾指條明路，臣妾不勝感激！”
恰好這時有另外兩個答應從此路過，她們看到這邊的情景，開始還指指點點地議論，但後來當她們猜出事情的原委，也聽到她們的對話後，兩人便彼此一點頭，似乎是下了個決心，就朝蕭千歌走過來了。
“勞煩怡嬪也給臣妾指條明路，臣妾感激萬分！”她們竟也模仿金梅兒和安素儀的動作和語言。
“你們……”頭一次接受這麽多人跪拜，蕭千歌一時有點不知所措，她緩緩呼出一口氣說：“好吧，既然你們信得過本宮，那本宮就賣弄了，就請你們起身隨本宮到景芳苑一坐吧。”
蕭千歌便轉身往景芳苑走了，金梅兒等四個人就跟在她身後。
沒想到這會兒又從路邊走過來兩個常在，加入了她們的隊伍中。
而所有這些人，平時都是那種牆頭草隨風倒、見風使舵、拜高踩低之人，蕭千歌本來是對她們萬般不屑的，但此時，她卻覺得仿佛自己的肩上無形中挑上了一幅擔子。
她要幫她們！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時，連蕭千歌自己都有點不相信，但是，她的腳步卻告訴她，她已經在那麽做了。
就這樣，一行人“浩浩蕩蕩”地來到景芳苑，蕭千歌給她們賜了座位，又吩咐荷語給她們上茶。
而此時蕭千歌朝她們一一看過去，卻在她們的臉上也再看不到以前那種精乖仗勢、欺軟怕硬的姿態了，而是被真誠和虛心取代了。
“還記得上次你們這些人一起到我宮裏來是來給我送禮，因為當時我正得寵，嗬嗬，沒想到時隔不久再次聚過來卻是在我失寵的時候。”蕭千歌自嘲道。
隻見她們又一次齊刷刷下跪，一邊說著：“臣妾懵懂愚昧，望怡嬪不要對過往介懷。”
“好了，難道你們都那麽喜歡下跪嗎？本宮倒沒事，隻是不知道你們的膝蓋能不能受得住，你們都起來吧，本宮如果介懷過去就不會把你們都請進來了。”蕭千歌嘴角微微上翹，一種很微妙的感覺在她心中升騰起來。
這些人看到蕭千歌如此平易近人，也並不對過去斤斤計較，便也放鬆了下來，然後就坐回各自的座位上，也露出了她們的“本來麵目”。
而她們的本來麵目竟然是——脆弱、無助和落寞。
再沒了一貫的強勢和狐假虎威的囂張氣焰。
“請怡嬪教導臣妾如何才能得到皇上的寵幸，臣妾不想在宮裏待一輩子都見不到皇上的麵啊。”金梅兒一邊說著就開始淌眼淚了。
“是啊，臣妾也求怡嬪指點，如何才能得到皇上的喜歡，臣妾也不想終其一生都像現在這樣無人問津，看人臉色度日啊。”
“臣妾也一樣，求怡嬪指點。”
“還有臣妾……”
……
她們都邊說邊小聲啜泣起來，蕭千歌從來沒見過她們這種樣子，不禁微微歎了一口氣說道：“沒想到你們也有這樣的一麵。”
她搖了搖頭又接著說：“不過，大家都還這麽年輕，為何要如此消極呢？你們想見到皇上的心情，本宮理解，相信你們以後都會有機會的，又何必急在一時呢？”
“要知道，紅顏易老啊！怡嬪，難道要臣妾等人等到人老珠黃之時才能得見聖麵嗎？恐怕到時候就算真有機會見到皇上，皇上也會對臣妾無比嫌惡了吧？”金梅兒說著又拿手絹擦眼睛。
安素儀接著說：“是啊怡嬪，女人的好時光能有幾年啊？不就是現在這會兒還招人疼點嗎？等過了這幾年誰還稀得看我們一眼啊。”
金梅兒和安素儀的話似乎說到了眾人的痛處，她們齊聲說：“正是這樣啊！”
蕭千歌開始還同情她們，但此時看她們一味抱怨，便也忍不住了，朝她們吼道：“紅顏易老！紅顏易老！難道你們一個個這輩子就全指望這張臉生活嗎？難道沒有皇上的寵幸你們就不能活了嗎？”
大家被她喊地一驚，都呆住了。
蕭千歌也不想那樣嚴厲，便換了副口氣繼續說：“本宮自然也知道，在這皇宮裏，皇上的寵幸確實也很重要，但是那卻不是我們活著的唯一出路，自古紅顏多薄命，其實，能得到皇上的恩寵不一定就是好事。”
說到這句，蕭千歌便又想起自己的前世，前世裏，自己曾被嬴燼專寵多年，那就是眼前這些女人們萬分向往的生活了吧？可是那又怎樣？一朝恩斷，自己還不是落得被賜死的命運？
紅顏確實易老，但紅顏也確實薄命啊！
眾人對蕭千歌的話有些不解，蕭千歌便繼續說：“有時候，盡管沒有恩寵，但如果自己有事可做，心裏有所寄托，那也一樣會很快樂，而且那種快樂不用依附於別人，也沒有大起大落、大悲大喜，那是很平靜也很平淡的真正的快樂。”
看大家臉上還是似懂非懂的樣子，蕭千歌便放棄向她們宣講自己的人生哲學了，她想，要想讓這些人真正明白這些道理，還得慢慢地一步步地來。
這時，她突然靈機一動，想到了一個好方法，她的眼神中帶著興奮，看向她們，說道：“如果你們真的信我，以後就每日都來景芳苑報道吧，我準備在我這園子裏開一個學堂！教大家看書認字，學習知識！”
眾人的臉上立刻現出很奇怪的表情，有的是驚訝，有的覺得好笑，有的是茫然，還有的愣愣地仿佛不明白蕭千歌究竟在說些什麽。
“學堂……學堂不是隻有男子才可以進的嗎？”金梅兒納納地說。
“看書認字……臣妾可是一個字都不認識的呀。”安素儀臉上懵懵懂懂。
“不是自古‘女子無才便是德’嗎？怎麽要教大家看書認字了啊……”
“學習知識……怡嬪您在說什麽啊？怎麽臣妾聽不懂啊……”
蕭千歌看到她們那副不解的樣子，便接著說：“打住，你們聽本宮講，所謂‘女子無才便是德’自然有一定道理，但也不全對，我們女人還是要多知道一些事情，多明白一些道理的。
“再說了，我們學道理並不是為了像男人那樣上考場考科舉，我們隻是為了能讓自己活地充實一些，寧靜一些，而不至於像你們現在這樣每日裏焦慮惶恐不安，你們明白嗎？”
她們都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又搖搖頭，再點點頭，表明她們其實還是糊塗著的。
蕭千歌便也不再強求自己的話立刻見效了，她再次吩咐她們說：“好了，你們都求本宮給你們指路，路，本宮已經指了，但聽不聽就是你們的事了，大家先散了吧，明天如果有誰想跟隨本宮一起學習的就過來，如果不想學本宮也幹涉你們，就請你們自便。”
“我學，怡嬪，我學！”金梅兒第一個舉手說：“怡嬪為人恬淡不爭，又大度謙和，這麽好的主子，我金梅兒沒有理由不跟隨，臣妾雖然聽不太懂怡嬪所說的話，但臣妾卻已經決定，以後怡嬪說怎麽說，臣妾就怎麽做，跟著怡嬪沒有錯！”
金梅兒的話很快就得到其他人的響應，隻見她們一個個都附和起來：“金常在說的對，怡嬪為人這麽好，是咱們大家做人的表率，跟怡嬪學習不會有錯的！”
蕭千歌眼睛裏泛出感動，嘴角緊緊抿起，露出欣慰。
就這樣，第二天剛用完早膳，金梅兒等人就早早地來到景芳苑集合了。
而且，不但昨天那幾個人全來了，甚至還多出了兩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