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四七 暮色蒼茫薄遠山
蓴之叫黑叔帶陶陶快走，陶陶醒了，迷迷糊糊坐起來問道：“躲什麽？”
“烏靈宮的人來了。你騎黑叔快走罷。”
陶陶被嚇醒了，眉毛跳了一跳，語速很快：“此事和你無關……還是你走吧。”
蓴之大驚：“他們是來找你的？”
陶陶並不說話。過了一會，歎口氣道：“想來是的。你快走吧。”
蓴之盤腿坐了下來，說道：“是禍躲不過。若你不打算走，便坐下來一起等吧。”
陶陶點點頭，盤腿坐在蓴之身邊，歪著頭問：“難道你和他們也有過節？”
蓴之反問道：“你和他們有什麽過節？”
陶陶還未及回答，黑叔見二人都不走，打了個響鼻，從前廳跑了出去。
蓴之一笑：“黑叔倒是聰明。”
陶陶附和道：“我覺得他能聽懂人話。”往蓴之身邊靠了靠：“它能聽懂嗎？”
蓴之心中緊張，竭力鎮靜：“你好象很害怕。”
陶陶嘴硬：“我才不怕。但你好象也不怕，為什麽？”
陶陶還不及回答，門口有人輕笑一聲：“兩個小鬼膽子都大了不少。”
說罷，一個極英俊的青衣少年和一個小男孩出現在門口。正是蓴之在古墓和鵲莊見過的金鵬和他的隨從。
陶陶顯然害怕極了，身子輕輕顫抖，強作鎮定道：“我是人，不是小鬼。”
金鵬仰頭大笑：“你這丫頭，倒是有趣。”
那青衣少年眯了眯紫色的眼睛，一眨眼的功夫就來了陶陶麵前，伸出手來，笑嘻嘻地說：“給我吧。”
陶陶挺了挺身子，強作鎮靜：“沒了。幽渺宮派人拿走了。”
金鵬麵上一冷：“難道烏靈宮還會怕幽渺宮不成？”轉頭對那青衣少年說道：“上次從臨安宮中取的醬汁還有嗎？一會生剮了這丫頭，點醬汁吃宵夜。”
陶陶麵色慘白，緊緊咬著下唇，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我很髒，不好吃。”
那青衣少年笑道：“髒？那我就剝光了你的衣裳，先扔到湖裏洗幹淨，再把皮剝了，隻吃肉，很幹淨的。”
陶陶抖得更厲害了，張了半天嘴，沒說出一個字。
蓴之向前一步，擋在陶陶前麵：“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青衣少年眉頭皺了一皺：“我家小主人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你們派小元去青丘宮，可是它卻沒有回烏靈宮複命，你們不想知道為什麽嗎？我在青丘宮中見過白漪影。”
青衣少年和金鵬對視一眼，金鵬麵上一冷：“那隻小狐狸……”青衣少年輕咳一聲，上前一步，阻止金鵬說下去：“它沒有回來複命，定是無法完成任務，已死於非命。”
蓴之心中一痛，見他逼上前來，將陶陶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又說了一次：“我想和你們做一個交易。”
金鵬眼珠一轉，笑道：“你有什麽可以和我做交易的？”
蓴之看了看金鵬：“我自己。重煉雲瞳時定有用處。”
金鵬一愣，嘴角慢慢浮起微笑：“你是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
“我猜的。”
“你果然聰明，是人中龍鳳。可惜了。”
蓴之淡淡一笑：“人生一世，不過經曆。”
青衣少年笑道：“若你真看得這麽開，便不會想著要報仇，要做這個交易了。”
陶陶聽得蓴之說要用自己交易，渾身直冒冷汗，卻又不敢出聲，於是悄悄拉住了蓴之的手。
蓴之本想甩開，又覺得陶陶的手冷得象冰，心裏一怔，不忍心甩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陶陶卻不肯放手，蓴之無奈，隻得任她拉著。
金鵬見蓴之麵色微紅，笑嘻嘻地說：“你們人之脆弱，全應在愛與怖二字上。”
蓴之聽了這句話，如當頭棒喝，呆呆站著，竟自癡了。想起《妙色王求法偈》中幾句話來：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陶陶見蓴之怔怔站著，輕輕拉了拉他。蓴之定了心神問道：“你手中有幾片雲瞳了？”
金鵬避而不答，青衣少年對蓴之說道：“重煉雲瞳需生人自願活祭，異常痛苦，你可知道？”
“我猜到了。”
“那你想要什麽？”
“我要三樣東西，一是要烏金丸的解藥。”
“可以。”
“二是要你放了陶陶，你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金鵬盯著蓴之，陶陶緊張得手心全是汗，過了良久，金鵬點點頭：“好。”
“我還要報仇。傳言那完顏亮是魔王轉世……”
金鵬的聲音脆生生的：“他是魔，可不是魔王。”
“魔也好，魔王也罷，若無斬魔神器，我便殺不了他。”
金鵬語氣輕佻：“那你為何不取燕王劍？”陶陶張了張嘴，想說幾句，看了看金鵬又不敢說。
蓴之正色道：“君子當知大義，曉厲害，有所為有所不為。取了燕王劍，蜚必然破陣而出，人間從此生靈塗炭，為小我而失大義，非我所願。”
金鵬一笑：“那你打算用什麽去殺完顏亮？”
蓴之正視金鵬：“我要你助我取濤頭弩。”
青衣少年搖頭：“黃妃墓已毀，濤頭弩也沒了。
蓴之大驚：“毀了？為何會毀了。”
金鵬輕飄飄地說：“我毀的。從鵲莊出來就毀了。”
蓴之默然，心知金鵬定是從鵲莊出來後生氣毀了黃妃墓。失望到了極點，一時茫然，輕輕歎了口氣。
金鵬一努嘴：“你和我交易，我要先驗貨，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印記。金甲。”
青衣少年應了一聲，動作極快，刷地一下，已移到蓴之背後，輕盈地在空中一掠，將蓴之背上的衣服撕了一片下來，陶陶早已見過蓴之裸體，這次不知為何，臉刷地紅了。
金鵬慢慢踱到蓴之背後，盯著蓴之背上的雙魚圖案，眯著眼看了許久。蓴之一動不動站著，心中充滿了恥辱。定神問道：“若沒有濤頭弩，還有何物可殺完顏亮這魔頭？”
金鵬慢悠悠地說：“天地如此之大，奇能異士、神弓仙箭自然也很多。”
“比如？”
金鵬一笑：“我們先談談你吧。”
蓴之道：“待我事畢，自會去找你。”
金鵬和金甲對視一眼，金甲眯了眯眼：“其實還有一樣神物，比濤頭弩厲害得多，可以誅殺完顏亮，不過，我們不能幫你取，隻能你自己去取。”
蓴之大喜：“究竟是何物？”
“瀝泉槍。”
蓴之失聲道：“嶽將軍的兵器？”
“烏靈宮的人來了。你騎黑叔快走罷。”
陶陶被嚇醒了，眉毛跳了一跳，語速很快：“此事和你無關……還是你走吧。”
蓴之大驚：“他們是來找你的？”
陶陶並不說話。過了一會，歎口氣道：“想來是的。你快走吧。”
蓴之盤腿坐了下來，說道：“是禍躲不過。若你不打算走，便坐下來一起等吧。”
陶陶點點頭，盤腿坐在蓴之身邊，歪著頭問：“難道你和他們也有過節？”
蓴之反問道：“你和他們有什麽過節？”
陶陶還未及回答，黑叔見二人都不走，打了個響鼻，從前廳跑了出去。
蓴之一笑：“黑叔倒是聰明。”
陶陶附和道：“我覺得他能聽懂人話。”往蓴之身邊靠了靠：“它能聽懂嗎？”
蓴之心中緊張，竭力鎮靜：“你好象很害怕。”
陶陶嘴硬：“我才不怕。但你好象也不怕，為什麽？”
陶陶還不及回答，門口有人輕笑一聲：“兩個小鬼膽子都大了不少。”
說罷，一個極英俊的青衣少年和一個小男孩出現在門口。正是蓴之在古墓和鵲莊見過的金鵬和他的隨從。
陶陶顯然害怕極了，身子輕輕顫抖，強作鎮定道：“我是人，不是小鬼。”
金鵬仰頭大笑：“你這丫頭，倒是有趣。”
那青衣少年眯了眯紫色的眼睛，一眨眼的功夫就來了陶陶麵前，伸出手來，笑嘻嘻地說：“給我吧。”
陶陶挺了挺身子，強作鎮靜：“沒了。幽渺宮派人拿走了。”
金鵬麵上一冷：“難道烏靈宮還會怕幽渺宮不成？”轉頭對那青衣少年說道：“上次從臨安宮中取的醬汁還有嗎？一會生剮了這丫頭，點醬汁吃宵夜。”
陶陶麵色慘白，緊緊咬著下唇，半天才說出一句話：“我，我很髒，不好吃。”
那青衣少年笑道：“髒？那我就剝光了你的衣裳，先扔到湖裏洗幹淨，再把皮剝了，隻吃肉，很幹淨的。”
陶陶抖得更厲害了，張了半天嘴，沒說出一個字。
蓴之向前一步，擋在陶陶前麵：“我想和你們做個交易。”
青衣少年眉頭皺了一皺：“我家小主人不喜歡太聰明的人。”
“你們派小元去青丘宮，可是它卻沒有回烏靈宮複命，你們不想知道為什麽嗎？我在青丘宮中見過白漪影。”
青衣少年和金鵬對視一眼，金鵬麵上一冷：“那隻小狐狸……”青衣少年輕咳一聲，上前一步，阻止金鵬說下去：“它沒有回來複命，定是無法完成任務，已死於非命。”
蓴之心中一痛，見他逼上前來，將陶陶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又說了一次：“我想和你們做一個交易。”
金鵬眼珠一轉，笑道：“你有什麽可以和我做交易的？”
蓴之看了看金鵬：“我自己。重煉雲瞳時定有用處。”
金鵬一愣，嘴角慢慢浮起微笑：“你是如何知道這個秘密的？”
“我猜的。”
“你果然聰明，是人中龍鳳。可惜了。”
蓴之淡淡一笑：“人生一世，不過經曆。”
青衣少年笑道：“若你真看得這麽開，便不會想著要報仇，要做這個交易了。”
陶陶聽得蓴之說要用自己交易，渾身直冒冷汗，卻又不敢出聲，於是悄悄拉住了蓴之的手。
蓴之本想甩開，又覺得陶陶的手冷得象冰，心裏一怔，不忍心甩開，輕輕握了握她的手。陶陶卻不肯放手，蓴之無奈，隻得任她拉著。
金鵬見蓴之麵色微紅，笑嘻嘻地說：“你們人之脆弱，全應在愛與怖二字上。”
蓴之聽了這句話，如當頭棒喝，呆呆站著，竟自癡了。想起《妙色王求法偈》中幾句話來：一切恩愛會，無常難得久。生世多畏懼，命危於晨露。由愛故生憂，由愛故生怖，若離於愛者，無憂亦無怖。
陶陶見蓴之怔怔站著，輕輕拉了拉他。蓴之定了心神問道：“你手中有幾片雲瞳了？”
金鵬避而不答，青衣少年對蓴之說道：“重煉雲瞳需生人自願活祭，異常痛苦，你可知道？”
“我猜到了。”
“那你想要什麽？”
“我要三樣東西，一是要烏金丸的解藥。”
“可以。”
“二是要你放了陶陶，你們的恩怨一筆勾銷。”
金鵬盯著蓴之，陶陶緊張得手心全是汗，過了良久，金鵬點點頭：“好。”
“我還要報仇。傳言那完顏亮是魔王轉世……”
金鵬的聲音脆生生的：“他是魔，可不是魔王。”
“魔也好，魔王也罷，若無斬魔神器，我便殺不了他。”
金鵬語氣輕佻：“那你為何不取燕王劍？”陶陶張了張嘴，想說幾句，看了看金鵬又不敢說。
蓴之正色道：“君子當知大義，曉厲害，有所為有所不為。取了燕王劍，蜚必然破陣而出，人間從此生靈塗炭，為小我而失大義，非我所願。”
金鵬一笑：“那你打算用什麽去殺完顏亮？”
蓴之正視金鵬：“我要你助我取濤頭弩。”
青衣少年搖頭：“黃妃墓已毀，濤頭弩也沒了。
蓴之大驚：“毀了？為何會毀了。”
金鵬輕飄飄地說：“我毀的。從鵲莊出來就毀了。”
蓴之默然，心知金鵬定是從鵲莊出來後生氣毀了黃妃墓。失望到了極點，一時茫然，輕輕歎了口氣。
金鵬一努嘴：“你和我交易，我要先驗貨，讓我看看你背上的印記。金甲。”
青衣少年應了一聲，動作極快，刷地一下，已移到蓴之背後，輕盈地在空中一掠，將蓴之背上的衣服撕了一片下來，陶陶早已見過蓴之裸體，這次不知為何，臉刷地紅了。
金鵬慢慢踱到蓴之背後，盯著蓴之背上的雙魚圖案，眯著眼看了許久。蓴之一動不動站著，心中充滿了恥辱。定神問道：“若沒有濤頭弩，還有何物可殺完顏亮這魔頭？”
金鵬慢悠悠地說：“天地如此之大，奇能異士、神弓仙箭自然也很多。”
“比如？”
金鵬一笑：“我們先談談你吧。”
蓴之道：“待我事畢，自會去找你。”
金鵬和金甲對視一眼，金甲眯了眯眼：“其實還有一樣神物，比濤頭弩厲害得多，可以誅殺完顏亮，不過，我們不能幫你取，隻能你自己去取。”
蓴之大喜：“究竟是何物？”
“瀝泉槍。”
蓴之失聲道：“嶽將軍的兵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