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8章 帶回來一點喬希的消息
  墨琛是喝醉了,被陸雴霄拉著領子還對他嬉皮笑臉:“看你這麽傷心,我幫你找點樂子。正好你試一下,女人跟女人之間是不是真的不一樣?”

  說著,那男人拍拍手,立刻就有穿著熱辣的年輕女孩魚貫而入。

  大約十來個人,在他們麵前站成一排。

  墨琛抱住陸雴霄的肩膀,對他道:“陸少,你先挑,要幾個都行。也許試過別人,你會發現那小姑娘沒什麽了不起,失去也不那麽難過……”

  墨琛的話還沒說完,陸雴霄就已經狠狠一拳揍過去。

  “別把喬希跟她們相比!”

  看著醉意朦朧的某人順著吧台摔倒,陸雴霄拿起自己的外套,在那群小姐帶著渴望和殷切目光的注視下,冷漠離開。

  “墨少,您沒事吧?”

  有兩個女人上前扶起墨琛,後者攬著她們的肩膀,在右邊女孩的臉頰上親了一口:“沒事,他不玩我自己玩,我就不信白露那女人有什麽了不起的。”

  ……

  那晚,陸雴霄獨自走出酒吧,開車回家。

  他要回的,是之前跟喬希兩年內生活的那間公寓。

  從陸宅搬出去之後,他已經將那裏默認為自己現在乃至未來唯一落腳的地方。

  墨琛那混蛋給他下的猛藥,陸雴霄剛開車在路上就感覺冷汗如豆大冒出。

  不一會兒,他後背完全被汗水浸濕,額上耷拉下來的劉海幾乎影響他的視線。

  身體的反應不受控製,精神也開始恍然。有好幾個瞬間,陸雴霄眼前仿佛出現了喬希的影子。男人心口一動,想要伸手去觸碰,卻發現眼前不過是寂寥隔在車窗外的夜景。

  幻覺和生理反應好幾次讓他錯過了紅綠燈,甚至差點追尾。

  後來順利回到公寓樓下,也是多虧老天保佑。

  陸雴霄回到家之後就直奔浴室,打開淋雨的冷水閥,用冰涼的感官來讓自己清醒。

  冷水淋在他身上猶如結成薄薄一層冰膜,外麵是冷並且僵硬的,但是內裏卻很熱。

  下腹的翻滾,血液的沸騰,和那雙血紅眸子中的渴望,無意不在表達著他對喬希的思念。

  他多想把那女孩緊緊抱在懷裏,狠狠按在床上,這些原本從前觸手可及的人和事,卻再也沒有了。

  因為,他答應了喬希要分手的。

  如果她要求再多一點,或者但凡鬧上一鬧,陸雴霄都不會甘心就這麽輕易放手。

  可是那女孩很聰明,她拒絕得他沒有反駁的餘地,甚至還會用自己的冷漠和寬容,斷絕這個男人以後所有的機會。

  讓陸雴霄在這個想她想得發瘋的時候,連去找找她的勇氣都沒有。

  也不知道墨琛給他下的到底是什麽藥,總之那天晚上陸雴霄都處在冰與火的煎熬之中,衝了三個小時的涼水都不管用。

  最後男人隻能自己握住自己的,在嘴裏一遍遍念著喬希的名字,靠著對女孩的思念和幻想紓解。

  後來,陸雴霄就病了。

  病因是衝了太久的涼水!

  陸雴霄堅持健身十多年,冬泳也是常備項目,怎麽會為幾個小時的冷水著涼?

  他都記不起自己上一次感冒是什麽時候,後來仔細回憶了一下,有記憶是七歲的時候發過一次燒吧,後麵就沒有這樣的記錄了。

  但是這次,他卻病得非常嚴重。

  病來如山倒,強壯如他居然也會病到下不了床的地步。

  一個人住,陸雴霄沒吃藥,就這樣硬扛著。

  在床上躺了幾天,渾渾噩噩的,總是在做夢。

  夢中有女孩輕輕將纖細的小手搭在他的額頭上,低頭用櫻桃粉唇啄了下他的唇角。緊接著,柔軟嬌小的身體鑽進被窩裏,如小貓版蜷在身側給他暖著身體,漂亮的眼睛朝著他一個勁兒地眨。

  可是當睜眼,男人的麵前隻有無盡的空虛。

  陸雴霄這個感冒拖了整整一周,後來硬是靠著他自身的免疫係統給修複回來的。

  拖著虛弱的身體下床,他起身給自己到了一杯熱水,靠著窗口打開手機,公司的郵件和短信電話多到快要爆炸。

  陸雴霄很耐心地翻了一遍,沒有來自那個女孩的信息。

  他的指尖忍不住停在那個熟悉的號碼上方良久,隨後將電話撥出去。

  然而,聽到那邊‘您撥打的電話有誤’的提示音,才知道自己已經被拉進了黑名單。

  陸雴霄嘴角牽起一絲苦笑,雖然早有這個準備,卻還是覺得難受。

  陸雴霄病得更重了,一個小小的著涼他硬是拖了半個月才好。

  後來回公司上班,一整天都時而咳嗽。

  不過即使帶著病容,他在員工麵前還是那個手段強硬到讓人聞風喪膽的他。

  似乎並沒什麽不同,但又有點不同。

  有人覺得陸總好像變得更加冷漠了,因為他那雙深邃的眼眶,似乎變得裝不下任何東西。

  下班之後,陸雴霄沒有回到自己公寓。

  他開車在南城繞了一圈,最後開進白露所在的別墅區。

  其實之前開那麽遠的路都是在猶豫,都是為了想來這裏而已。

  最後還是決定到這兒來,即使隻是遠遠停在門口,看一看她也好。

  喬希從流產後住在白露這兒,已經超過一個月。

  可以下床了,說不定運氣好還能碰到那女孩出來曬太陽呢。

  他就在車裏看看,絕對不會主動出現在她麵前,這樣不算是打擾她吧。

  陸雴霄是這樣說服安慰自己的。

  他等在白露的家門口許久,都沒看到喬希的影子。

  那屋裏的窗簾緊緊拉著,窺不到裏麵的情況,他不知道喬希在不在,甚至也沒看到白露進出的身影。

  直到他等在那裏快一個小時,突然一個陌生男人的身影從他車身邊經過,拿著鑰匙開了別墅門。

  陸雴霄微微擰起眉頭,就見那男人進去之後拉開所有落地窗的窗簾,使他能大致看到裏麵的景象。

  沒有喬希的影子,就那麽一個陌生男人躺在喬希曾經躺過的沙發上。

  陸雴霄眼中閃過迷茫詫異,隨即下車上前去敲門。

  別墅的門被打開,剛才那個男人一臉奇怪地看著陸雴霄:“你找誰?”

  “我找……這棟房子的主人。”

  “我就是啊,你找我什麽事?”那男人問道。

  聞言,陸雴霄奇怪打量了一下他:“我記得這房子的戶主是個女人。”

  “額,是啊,但是她把房子賣給我了。”

  陸雴霄臉色一變:“什麽時候的事?”

  “就大概一個多星期以前吧。”

  “那她去哪兒了?還有原本跟她一起住的那個小姑娘呢?”

  見陸雴霄麵色著急,對方卻有些茫然地搖搖頭:“這個我不知道,我隻知道她脫手非常急,這裏麵的家具什麽都沒要,估計急需用錢吧。至於你說的那個小姑娘,我沒看到過。”

  後來,陸雴霄開車從別墅出來,臉色充滿灰敗和無奈。

  白露離開了一個多星期,喬希可能更早,那正是他病得最嚴重的的時候。

  所以,他才什麽都不知道。

  男人剛毅的嘴角氤氳出一絲苦笑,忍不住想問……她就這麽想逃離他?

  即使他已經答應以後不再糾纏,她也要離開這裏?

  後來,陸雴霄派人去找了一下,才知道喬希去了臨城,就在之前那個實習的電視台上班。

  其實他猜測女孩也沒走遠,因為喬希的身份證還在他的手上,女孩的戶口本也被遷到了他的戶頭。

  她去臨城都坐的私家車,沒買火車票。

  他們的距離其實不遠,但又想好遠好遠……遠到無論怎樣都跨不過去。

  陸雴霄沒去臨城看過喬希,他恢複了自己的生活。每天家裏和公司兩點一線,把自己完全埋葬在工作當中,不肯透氣。

  如果說還有一丁點的喘息時間,那就是每天中午準時收看臨城電視台。

  他看著喬希從一個小小的實習記者,現在已經做到了情感欄目的主持人。

  一般的情感節目主持人都要年紀比較大,臉上就寫著閱曆與滄桑。但喬希一張絕美且稚嫩的小臉,居然全靠她的台風撐了起來。

  陸雴霄每天都有準時看節目,喬希笑容變得越來越自信,他都能看得出來。

  隻要她好好的,他也就能夠放心了。

  陸母給打過幾次電話,陸雴霄都沒接。

  包括張管家打來以各種節日名義讓他回陸家去吃飯的,男人都沒應。

  姚鳳儀原本以為,陸雴霄隻是一時生氣,事情過了也就算了,畢竟古話都說血濃於水。

  可沒想到陸雴霄這次真是下了狠心,要往斷絕母子關係上走。

  畢竟隻有這麽一個兒子,她也有些著急。電話不接,想著親自過來到陸氏集團堵人,陸雴霄每次都避而不見。

  陸母開始著急,想讓唐景天過來幫她勸勸。

  畢竟他們是好兄弟,總要聽聽別人怎麽說。女人如衣服,但是兄弟和父母他怎麽都不該恩斷義絕的。

  這天,陸雴霄還在公司裏麵忙,辦公室的門就被從外推開。

  男人眉間擰起抬頭,見是唐景天不請自來,也沒有鬆動。

  “怎麽陸少,你不歡迎我?”

  “如果你不請自來是想當說客,那可以離開。”

  “說客,誰請我當說客?”唐景天一副茫然的姿態,挑挑眉,“我這麽貴,是一般人請得起的嗎?”

  陸雴霄沒說話,心煩地點著自己手上的鼠標。

  “來之前陸伯母的確打電話叮囑了我兩句,但是我沒完心裏去。畢竟在這件事上,我也覺得是她做得不對。就算再不喜歡這個兒媳婦,也不至於給她下藥,逼得你們有情人變仇人吧?”

  如果那個湯的成分鑒定不是他做的,唐景天都不敢相信陸伯母平常看著那麽端莊賢淑的人,居然會有這麽歹毒的心思。給喬希下藥導致胎兒畸形,想逼陸雴霄親手打掉自己的孩子,這是人該幹的事嗎?喬希肚子裏的孩子不也是她的孫子?

  這話他是不好說,那畢竟是長輩。但想想自己從小被她看著長大的,唐景天都有些背脊發涼。

  但對待這件事的態度上,他是堅決站在同一陣線的。畢竟當初知道喬希流產的時候,那女孩可是哭得眼睛都腫成桃子了。

  “我來找你呢,是因為可心前幾天去臨城看過她的好姐妹。帶回來一點喬希的消息,你想不想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