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你是不是不高興?
  “溯風……”景祭夜按住了有些衝動的溯風,對他搖了搖頭,示意他不要輕舉妄動。

  “哎,真是一成不變的套路啊,一旦碰上這種反抗的,這柳家姑娘就請衙門來幫忙……”

  “可不是嗎?誰叫縣太爺是她的姑父呢?這自家人自然是幫著自家人了。”

  “聽說前幾次有反抗的公子,被這耿大抓去之後,用了酷刑,死了,可真是可惜了那些個風華正茂的小夥子了。”

  “柳家是這裏的首富,每年給衙門裏送的錢可不少,這要是不護著像話嗎?不過苦的也是我們這些百姓了,每年的稅收那麽重,每個月還要給衙門上交什麽保護費,這不是存心在坑我們百姓嗎?”

  “他坑了又如何?這山高皇帝遠的,誰還能管得了他們啊,而且,我聽說啊這縣太爺在京都是有後台的,就算是皇上知曉了,會不會查辦都還是另外一回事呢。”

  “這官官相護果然是沒錯的,我們這些小老百姓又能做些什麽呢?隻能被壓榨唄?”

  見到耿大的做法,那些在旁邊看戲的人便又議論了起來,話語之間除了無奈還是無奈。

  聽到這些之後,褚含笑與景祭夜對視了一眼,因為這個鎮子看著還算是國泰民安,百姓也安居樂業,所以他們也沒有往其他方麵想。

  可是現在看來,這裏並不像表麵上看著那般的和諧。

  雖然這件事他們可不用管,但是兩人都是皇家的人,景祭夜常年在外征戰為的是什麽?不就是為了給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生活嗎?

  可是現在竟然有人拿著朝廷給的糧餉卻吸著百姓的血,這一點景祭夜是不能忍的。

  他並不偉大,他護不了所有的人,但是他也不允許自己所到之處竟然有著這樣腐敗的一麵。

  他守護天元不是為了文成帝而守護,而是為了先皇。

  先皇將三分之二的兵權交到他的手中,是因為相信他,相信他能夠護住天元的繁華昌盛,當然他也是做到了。

  他給了天元一個國泰民安。

  但是這國泰民安了,卻有人容不下他了。

  盡管是這樣,他也曾抱過一絲希望,最後,卻是那人親手將他最後一絲的希望都給抹殺了。

  他守護的是天元的百姓,而不是天元皇室。

  隻要是百姓過得好,天元皇室換一換對他來說也不是不可以。

  而褚含笑自然也不是那種鐵石心腸之人 ,她的心中裝著小家,也裝著大國。

  她深切的明白一個道理,水可載舟亦可覆舟。

  百姓過得好自然就會愛戴這個國家,若是不懂不好,他們就會憎恨這個國家。

  可能一小部分人是掀不起什麽大風大浪,可是一旦積少成多,後果恐怕不敢設想。

  現在的他們隻是敢怒不敢言,若是有一天,他們被壓榨的不得不反抗之時,那麽他們的爆發力肯定是驚人的,畢竟在心中壓抑了那麽久的怒氣,不是一下子就可以熄滅的。

  “你們是想自己走呢?還是我們押著你們走?”見景祭夜他們半響沒有動靜,耿大有些不耐煩了。

  “我們跟你走。”景祭夜緩緩邁出一步,他倒要看看這裏的地方官到底是個什麽身份,竟然敢如此胡作非為。

  “爺!”溯風被景祭夜的決定給嚇了一跳,說實話,他跟溯月對付這些人完全沒有問題的,不需要景祭夜委屈自己,自降身份去那個什麽縣衙。

  “爺,您去恐怕不妥。”溯月也很是不讚同的看著景祭夜說道。

  景祭夜是什麽身份?他們天元的夜王,唯一一個留在京都不用去封地的王爺,當今皇上的胞弟,還是百姓心中的戰神,怎能這些人侮辱?

  “無礙,我就是想去看看這縣衙的風景如何?”景祭夜勾唇一笑,緩緩道。

  對於景祭夜的決定,溯風溯月雖然不讚同,但是卻也不能改變他的決定,那麽隻能跟著一起去了。

  反正他們貼身保護著,在這種地方也沒人能夠傷的了景祭夜。

  “正好,我也想去看看這縣衙的風景是個什麽樣的,若是好,我看看能不能在裏麵住一段時間。”褚含笑也從景祭夜的身後走到了他身旁,與她並肩站著,淡然從容道。

  不過是個衙門罷了,又不是什麽人間地獄,他們有什麽好害怕的呢?

  在麵對褚含笑之時,景祭夜臉上的笑容明顯真實了許多,就連眼神中多了幾分溺寵自己可能都沒有察覺。

  自然,褚含笑肯定也是沒有注意到的。

  她現在腦海中在分析這剛剛人群中有人說的話,這裏的地方官在京都有後台,那麽這個後台是誰呢?

  在她心裏京都最大的兩家勢力恐怕也隻有舟家與夜家了,就是不知道他的後台是這兩家中的哪一家,或者又兩家都不是。

  “哼,帶走!”耿大也是被他們那無所謂的態度給震驚了,他冷哼一聲,這縣衙的風景好不好等到了就知道了。

  “娘親,爹他去哪了?”秦國公府大門口,秦家夫人與三位公子集體出動,在他們的對麵是一倆碩大的馬車,唯獨不見秦國公的身影,秦君彥四下看了看,開口詢問道。

  “你爹他已經先行一步了,說是要去買一包你燕叔叔最喜歡的栗子糕,昨天我都忙的暈了頭,竟然把這個重要的事情給忘了。”國公夫人緩緩解釋道。

  “既然人都到齊了,我們就走吧。”秦夫人見丫鬟們將要用的東西也全部裝在了馬車上,對著三人道。

  “每年這個時候,你好像心情都不怎麽好,是不願意去嗎?”秦君翮見褚九歌情緒很是低落,拉了他一把,與秦夫人秦君彥他們隔了一點距離,悄悄問道。

  “有嗎?”褚九歌勉強都笑了一下,看著秦君翮反問道。

  “當然有,我們是去祭奠亡靈的,就算是不高興也不能表現的這麽明顯,燕叔叔與綰姨是爹與娘親的好友,不可失了禮數。平日裏你胡鬧我們都由著你,但是今天不行知道嗎?”秦君翮語重心長的對著褚九歌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