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九歌也沒有問褚含笑要做什麽，隨意找了一處空蕩的地方席地而坐，將七弦琴放在腿上，等待著褚含笑的動作。

  此武非彼舞，讓褚含笑跳舞是絕對不可能的了，但也不能落了麵子，也就隻能隨便舞上幾劍了。

  像是心有靈犀，在褚含笑匕首出手的那一刻，褚九歌的琴音也跟上了褚含笑的節奏。

  眼花繚亂的招式，淩厲的劍法，無一人不讚歎。

  驚豔而又絕美人紅色身影在大殿之中飄揚，無風而動，一道道耀眼的弧度襯的此時的褚含笑愈發漂亮。

  景祭夜眼神不轉不轉的盯著那個舞動的身影，拿在手中的酒杯也被他遺忘，像是看到癡了一般。

  他就說這個女子怎麽那麽眼熟，當他看到褚九歌出列之時，他就已經想起來了，那夜在軟玉卿香遇到的人就是她。

  一個十三歲的女子被人威脅，竟還能那樣的淡定，當真是有趣。

  想到這裏，景祭夜看褚含笑的眼神中多了一分探究，他六年沒有回京都，竟出了這麽一個有趣的人。

  對於景祭夜對她的側目想看，褚含笑自然是不知道，因為她已經陷入到了自己的情緒之中。

  上一世畫麵一一在她的眼前浮現，現在景蘭軒距離她不過幾步之遙，那樣泰然的樣子，讓她心中的仇恨逐漸加深。

  殺了他吧，隻要殺了他一切就結束了，腦子裏不斷的叫囂著，褚含笑雙目之中也漸漸染上了些許的猩紅，在此時殺了景蘭軒，最多不過再死一次。

  她的身影逐漸向景蘭軒靠近，根本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景蘭軒瞪大了雙眼看著褚含笑距離他越來越近，一時忘記了要逃離，因為他從褚含笑的眼中看到她對他的滔天恨意，還有著濃烈的殺氣。

  “啊——”不知殿中之人誰叫了一聲，將所有人都思緒拉了回來。

  此時褚含笑被景祭夜摟在懷中，他的手抓著褚含笑的手腕在距離景蘭軒絲毫之處停下。

  “小丫頭是不是玩過火了？”溫熱的氣息拂過她的耳尖，略略低沉而又磁性都聲音讓她渾身一顫，就像是觸電一般，她抬頭迷茫的看著景祭夜，在迷茫之下卻是一片清明。

  其實就算景祭夜不及時攔著她，她也不會殺了景蘭軒的，一命換一命的蠢事她還不會做。

  “端敏，你這是做什麽？”文成帝明顯是被這個突發狀況給嚇到了，一臉嚴肅而且有些盛怒的對著褚含笑質問道。

  褚含笑從景祭夜的懷中脫身，從容的收回手中匕首，絲毫沒有因為剛剛要刺殺景蘭軒的事情有所擔憂，呶了呶嘴，十分淡然，“我不過是想同蘭王殿下開個玩笑罷了，一不小心就玩過頭了。”說完，她還極盡所能的擠出了一個純真的微笑。

  雖然褚含笑嘴裏是這樣說的，可是她心裏想的什麽也隻有她自己知道，不過景蘭軒卻把目光全部都積聚到了褚含笑身上，他可不認為褚含笑剛剛對他的做法是開玩笑，她明顯就是真的想殺了他，至於為什麽他還真搞不清楚。

  明顯，褚含笑的說法不能服眾，文成帝又將目光移到了景祭夜的身上。

  “這丫頭的確是貪玩了些，就算臣弟剛剛不出手，她也不會傷了蘭軒。”

  景祭夜看了一眼那始終平平淡淡的某人，唇角卻不自覺的上揚，敢在皇帝眼皮子底下殺他的兒子，還能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算第一個。

  夜王都這樣說了，這件事也算是告一段落，褚含笑也懶得去迎合那些心懷鬼胎的人，索性先離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