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他這麽生氣衝進來，難道不是為了顏傾？

  他不信。

  秦繹：“我剛剛摸了一下，我發現她比十來年前身材更好了……”

  “秦司霆你敢！”秦繹瞪大了眼睛，雙目終於浮出了驚恐。

  秦司霆槍口的方向，正是他腦部正中央。秦司霆確實如秦氏一族人傳聞的那樣，喜怒不溢於言表，誰都不知道他什麽時候會動氣，什麽時候會展眉。

  上一句，他說他碰過顏傾，秦司霆沒生氣。

  這一句，他說他摸了一下，秦司霆卻這麽生氣。

  秦司霆蹲下身，槍口落在秦繹心髒跳動的左胸口位置。剛落下，就扣動了扳手。“自找的。”

  秦老夫人退了兩步，“秦司霆你鬼迷心竅！”

  在秦家莊園殺了秦繹，一定會激起秦伯晏一家怨憤。到時候秦伯晏更有理有據，打著伸冤討公道的幌子，推翻他。

  男人偏過頭，陰鬱的眸子落在秦老夫人臉上。似乎是不滿意她對他的責罵，“您再去沁園一次，我就讓您睡在秦家莊，一睡不起。”

  秦老夫人被他這句話寒到了心，望著他，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她是老家主，即秦司霆爺爺的原配。是所有人尊稱的老夫人，按血緣關係，她隻是秦司霆和秦倩影的親奶奶。

  二房三房四房，是老家主三個妾室生的。

  她為秦司霆鋪橋搭路，十幾年來步步算計。現在就落得他一句警告，警告她別碰那個女人。

  **

  柯尼塞格。

  秦司霆進了車，夏風驅動車子離開。

  他進車前脫了自己的外套，扔進門口的垃圾桶。一上車，顏城就鑽進他懷裏。軟糯糯地道歉：“我以後不貪玩，不惹你生氣了。”

  男人將她摟緊了些。

  身上的血味兒還沒完全散去，他不想顏城聞到這股味道，下一秒便又鬆了點力氣。

  低下頭，放柔了眉眼看著她。“城兒很乖，是我沒照顧好你。”

  顏城爬上他的腿，穩穩地坐著。小大人般地安慰他，“那個臭家夥隻掐了一下我的肉……”她拉著秦司霆的手，放在腰上，示意秦繹掐的是那裏。

  “然後你就進來了，他就沒敢再欺負我。”她趴在他懷裏，“我都和他說了，等我老公來了，一定收拾他。”

  “他自己不信嘛，活該被打。”

  秦司霆被她逗笑了。

  見男人笑了一下，顏城眉眼彎了彎，湊上前親了親他的臉。“老公我想吃蛋糕。”

  **

  秦繹沒有死。

  醫生救走後，在重症監護室待了一個星期，轉入了病房。

  又一個星期，秦繹蘇醒，睜開了眼，隻是不能動，還得躺在床上靜養。

  在所有人以為他命大，九死一生的時候，第二天醫院便傳來秦繹的死訊。

  手腳筋悉數被挑斷，用慘死來形容，不為過。

  **

  茶館。

  入了夜的茶館十分安靜。

  意大利的夜晚沒有漢國那麽熱鬧，除了街邊的路燈，一般很少見到行人。

  洛清風到茶館，是當地時間晚上十點。

  推開茶館的門，走了進去。秦伯晏坐在沙發上，他問了聲好，“秦二老爺。”

  男人抬眸，“洛先生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