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掐滅了煙頭，箭步往女洗手間的方向去。沒半分考慮，就進了洗手間。“城兒？”

  喊了一聲，沒人應。

  反倒是從廁所隔間出來的幾個女人，見到他，不約而同驚訝了一聲。驚訝之餘又多看了他幾眼，才離開。

  “城兒？”秦司霆一間間找。

  他把秦伯晏孫子留在秦家老宅給秦老夫人帶，名義上是管教，實質是挾持。

  來的路上已經派人清理了這家商場，並沒有二房三房兩家的人。

  洗手間沒有顏城。

  男人立在最後一扇隔間門外，眼底浮出陰翳。

  他轉過身便撥通了電話，“派人把商場的監控全部徹查一遍，通往格林斯商場的路全部查封。”

  步子很大，速度很快。

  “城兒不見了……”話音剛落，秦司霆便看見一抹裙角。

  遠遠的，在幾米外的一個拐角旁。

  她正靠在那，是準備嚇他？

  “不用了。”男人對著另一頭吩咐，“找到了。”

  收了手機，男人往前走著。

  走了大概五六步，顏城突然側身出來。她沒找準點，轉過身時秦司霆已經到了她身側方。

  於是兩人相互對視了一眼，平靜得能聽到走廊上的風聲。

  顏城垂了垂眼睛，有點失落。正準備從拐角走出來時，卻發現男人又倒退了回去。

  她立馬溜回拐角，數著“五，四，三，二，一”便衝了出去。

  秦司霆當即被嚇到了，連連往後退了兩三步。

  “老公。”女孩鑽進他懷裏，昂著腦袋，“被我嚇著了吧。”

  男人將她抱了起來，輕易抱在懷裏。他偏頭，看著她臉上得意的小表情，不禁也笑了笑。“以後不準背著我亂跑。”

  “為什麽？”

  “壞人多。”

  “……”

  傍晚的意大利街道，人流慢慢退去。

  隻有霓虹燈漸漸亮了起來。

  秦司霆背著顏城，走在街邊。女孩靠在他身上，伸手捏著他頭發玩。

  “老公，我以後不會離開你的，我會陪你一輩子呀。”

  語言如銀針，在秦司霆心口小小刺了一下，他無意識緩了腳步。“怎麽突然想說這個了？”

  “夏風呀。”她看著他，“夏風說讓我病好了之後留下來，我當然會留下來呀。老公在哪裏我就在哪裏，我要和你在一塊兒。”

  “夏風說你很疼我，很愛我，會很寵我的。”

  四月傍晚的風，偏涼。

  落在男人眉宇，也涼了幾分。

  “夏風說的話不可信，他是趁你病了，胡說八道。”

  “是嗎？”

  秦司霆“嗯”了一聲，“你別信他的話，你有你喜歡的人，那才是你要陪著過一輩子的人。”

  顏城似懂非懂地看著他，好一會兒才懵懂地“哦”了一聲。

  趴在他背上安靜了許久。

  驀地又彈起來，問：“那我不能喜歡你，陪你過一輩子嗎？”

  秦司霆沒再回複她，轉了個話題同她說：“最近一段時間不能再出來玩了，就乖乖待在沁園裏。等我處理完事情，就帶你離開意大利。”

  “去哪呀？”談起去外麵玩，顏城很開心。

  “摩爾曼斯克州。”他說，“我在那買了個蛋糕房，在開滿山茶花的雪下山修了一幢別墅，我帶你去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