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0章 411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寒沉和黎相思從病房離開。

  黎相思的傷好得差不多,手臂還有輕微的擦傷沒有痊愈。她挽著男人的手臂,站在他懷裏,兩人並肩進了電梯。“說了什麽?”

  男人低頭看著她,凝著她的小臉。女孩輕輕皺著眉,看起來像犯了什麽錯,還挺乖巧的。

  摸了摸她的臉,“又不是你的錯,她自己衝進去,你阻止不了她。”

  黎相思抬頭,問他:“年華,你愛我,如果我愛的是另一個男人。當他有危險的時候,你會不會挺身而出?”

  什麽怪問題?

  跟安然待了幾分鍾,邏輯混亂了?

  寒沉假裝思考了一會兒,低下頭。女孩正癡癡地望著他,等待他的回答。

  她捏著她的下巴,將她的臉抬了起來。“我愛你,你怎麽能喜歡另一個男人?”

  “我打個比方……”

  “沒有這個如果,比方也不能打。”他捏著她的下巴稍稍往下,低頭吻了她一會兒。

  鬆開,拇指指腹擦了一下她唇角的水光。耐心地說:“我沒辦法回答你這個問題,因為你愛我,我也愛你。我沒有過你所謂的假設經曆,不想有,這輩子我也不會有。”

  他看著她,似乎猜到了她心裏某些想法。便又補充了一句:“世界上沒有那麽多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沒有值不值得,隻有願不願意。

  黎相思將腦袋靠在寒沉懷裏,聽著他穩健的心跳聲。

  安然為了韓遇白,僅僅因為韓遇白喜歡她,她就願意用命來救她。這份情意,太貴重了。

  世界上誰喜歡誰,能做到這種地步?

  卑微又膽怯的愛,旁觀者都有些心疼。

  **

  劇組出了事故,暫停了拍攝。

  整個劇組的人員,除了受傷的黎相思安然以及韓遇白和艾北,其餘人都被封鎖在山區中,一個一個地排查。

  今天早上又下了一場雨。

  昨天氣溫升了幾度,黎明時分又忽低降低,低了足足七八度。

  料峭的春寒,像是要把京城再次籠罩一層寒冰,將某些抵擋不住寒氣的脆弱的人擊垮。

  黎相思蹙了蹙眉,被突降的氣溫給冷到了。眼睛也沒睜開,就尋著溫暖的地方去,鑽進男人懷裏。

  寒沉本能將人摟著,低頭在她耳朵上啃了幾口。“有點冷?”

  她囈語般出聲,“嗯。”

  距離她出院,過了五天。因為不拍戲,便整天在家裏宅著。昨天晚上寒沉回來,說是給她檢查一下身上的傷。

  把人騙到臥室裏,就開始“讀檔。”

  讀檔——黎相思那次假裝被綁架,與藍九串通好,沒告訴他。

  讀了檔,這男人秒凶起來,當真是狠狠地把她收拾了一頓。

  “……”

  男人輕笑,又撓了撓她的耳朵,“不是和我鬧脾氣,不準我抱你?”

  他話說出口,就感覺到趴在他身上的女孩又將她摟緊了一點。仿佛在說:我沒有說過。

  她被他欺負得狠了,他給她洗了澡後,她卷著被子就縮在床上,一動不動。等他躺了下去,要伸手去撈人,她立馬往前一爬,拿後背對著他,凶巴巴地警告:“寒沉你碰我一下,我睡醒之後跟你沒完!”

  習慣是個可怕的東西。

  幾乎每天抱著她睡覺,這突然懷裏少了隻小東西,寒沉就睡不著了。

  於是便側躺著,一隻手撐著腦袋端詳著她的睡顏。

  察覺到氣溫的降低,她入睡不過半個小時。他便掀開了被子,讓她晾了一會兒。

  不出五分鍾,她便自個兒爬回來了。

  “以後還警告我嗎?”他握著她摟著他腰的手,作勢要將她手拿下來,把她扯開。

  黎相思實在太困了,搖了搖腦袋,繼續趴在他懷裏睡覺。

  淩晨五點多,外邊的天已經有點蒙蒙亮了。

  少許的自然光飄進臥室,落在女孩姣好的容顏上,讓閉著眼睛睡覺的她,看起來極乖,乖得令人想欺負她。

  “那你得和我道歉,做錯了事要說對不起。”他在她臉上親了親,“說老公我錯了,以後事事以你為先,再也不讓你擔心。”

  見她唇瓣微張,吐出幾個夢話,“我錯了……”

  “再說一句,老公我愛你,很愛很愛。”

  見她昏昏欲睡,沒有動唇的意圖。寒沉便伸手捏了一下她的鼻子,女孩“唔~”地委屈輕哼了聲。

  依照模糊的聽覺中的話語,複述,“愛你……”

  “愛誰?”他問,捧著她的臉,又吻了她一下。

  黎相思潛意識,本能地開了口:“寒沉。”

  男人滿意地笑了笑,拉著被子將她裹住,隻露出一個小腦袋。在她額頭上輕輕地吻了一下,擁著她一塊兒睡了。

  **

  上午十點,韓家老宅。

  藍可在韓家做客,韓老爺子韓老夫人挺喜歡她的,所以她也經常不請自來。

  許安安被帶回來後,接受了一段時間的治療,精神方麵有所好轉,隻是一入了夜,她還是會犯病,心理醫生已經在韓家老宅常住。

  後花園裏,許安安正在和藍可下棋。

  藍可來的次數多,和許安安也成了朋友,或許是兩個人三觀差不多,比較合得來。

  韓青青今天也在老宅,自從知道許安安是被寒沉給弄成瘋子的模樣,她就算很喜歡黎相思,也不敢往梅園跑了。

  她拿了水果從餐廳走來,進入後花園的草坪裏。

  就聽見遠處的兩個人正在說話。

  “精神病患者在法律上不需要承擔刑事責任,你可以做一般人做不到的事。被黎相思整成這樣,你咽得下這口氣嗎?”

  “我說過,要黎相思不得好死!”

  原本還笑臉盈盈的韓青青,聽到那句“不得好死”,驀地停了下來,臉色都白了一陣。

  遠遠地,盯著藍可的背影,韓青青捏緊了盤子的邊緣。

  她說呢,怎麽三天兩頭這女人往韓家跑,而且爺爺奶奶還特別歡迎她。原來是挑撥關係的,挑撥二嬸和韓家人的關係。

  安安以前多喜歡二嬸啊,從小到大都跟在二嬸後邊“二舅媽”地喊,現在被她熏染了一段日子,竟然能說出“想要黎相思不得好死”這樣歹毒的話。

  韓青青吞了幾口口水,小小地踩了一腳草地。然後趁著那邊下棋的兩個人不注意,立馬悄咪咪地轉過身溜進了門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