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4章 375即將失去最重要的東西
  “哥一個人承擔黎氏集團,我分擔不了什麽,就想著讓這個家稍微完整一些。也因為黎可期身上流著黎家的血,我才對她忍讓再三。就算稍加懲治,也隻是小懲大誡。”

  她看著他,“你不覺得綁架我,太容易了?道路兩旁沒有人,我沒有半分護身的東西。被你的人抓住,連掙紮都未曾做。”

  “你,自願被抓?”韓陸奇看著她,越發看不懂她要做什麽。

  “你幫著黎可期,讓她不知道天高地厚。我管教妹妹,也不順手。韓陸奇,我想和你做個交易。”

  她坐直了身子,因為穿得比較多,還裹了一件棉襖,坐起來的時候,棉襖往上擠。

  黎相思就像一團肉球球,靠在牆角。

  “如果我讓寒沉娶黎可期,條件是黎可期讓你放了我,你猜黎可期會答應嗎?”

  韓陸奇沒有說話。

  因為他心裏已經開始認定,黎可期會答應。

  “兩個選擇,黎可期答應了寒沉,那你以後就離開她吧。沒有你做後台,她做不了傷天害理的事情。”

  “但如果她沒有答應,那就能說明,你在她心裏有分量。一直以來,你不就奢望這一點分量嗎?”

  衣服實在是厚,黎相思又被綁住了手腳,一直覺得勒得慌,不舒服。

  “你不答應也沒關係。”

  “阿九。”黎相思喊了一聲。

  作為特工,韓陸奇的反應能力還是很快的。轉身與出手的動作一氣嗬成,在他出手那一秒,進來的藍九先一步按住他的肩膀。“不是來找你打架的。”

  藍九鬆開他,走到黎相思麵前,將她扶了起來,解開她手腳的繩子。

  一麵解一麵說:“除了你,這裏都是我的人。何必那麽死心眼呢,天底下又不是沒有女人,比黎可期好的多了去了。”

  “北歐皇家二十年來出色的十位特工,就隻有你混成這樣,回到北歐,不會覺得麵上無光?”

  韓陸奇沉了沉氣。

  將目光停駐在黎相思的臉上,“二嫂,我答應你。”

  **

  期間,藍九帶來了火鍋。

  他的人大掃除一間幹淨的屋子,而後三個人便在屋子裏吃火鍋。

  因為被蒙汗藥迷暈,黎相思胃口不太好。以至於隻吃了一點點,藍九看著,差點就出手打了韓陸奇。

  臨近晚上十點,黎相思給寒沉打了一通電話。

  掛了電話,黎相思心虛地抿了抿唇。

  “他說什麽了?”藍九問,黎相思接了個電話,好像臉色有些不太好。

  “沒什麽。”黎相思回,隻是覺得這趟回去,寒沉要狠狠地收拾她。她提前將計劃告訴了藍九,卻沒告訴寒沉,那男人生氣了。

  要做到逼真,她怎麽能告訴寒沉?寒沉是那邊的男主角啊。

  她放下手機,略空閑地開始玩消消樂。這個地方信號不好,她的數據網很差,幾乎變成了無網狀態。

  “阿九,你先回京城,這件事我沒告訴城城,她會擔心。你去送她回家,她身體雖然好了,但肯定有病根兒,別感冒了。”

  “好。”藍九起了身,走的時候還不忘警告韓陸奇,“外邊有數百個人,就算你是一等一的特工,也打不過。別存壞心思,能配上我姐姐的,隻有寒沉。”

  藍九走後,房間裏安靜下來。

  房間燒著炭火,整個屋子暖洋洋的。

  黎相思一邊玩消消樂,餘光時不時瞥一眼坐在對麵的韓陸奇。他好像有點冷,臉色挺白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的手機。

  他現在在害怕。

  為感情所累的人,每天都處於擔驚受怕之中。

  那些說感情是棒棒糖,能甜膩人心的人,一定是沒經曆過暗戀以及守候的辛酸。

  “玩遊戲麽?”黎相思將自己手機遞給他,“寒沉給我下載的,還挺好玩,我玩到一千八百多關,也不知道多久才能通關。寒沉說如果我等不及一關一關地玩,他給我找捷徑,讓開發商直接給我一檔破解版app。”

  韓陸奇抬眸,視線裏,映入一張精致的小臉。

  一張讓人第一眼看過去,就覺得有點點安心,點點舒服的臉。

  “不用了二嫂。”

  他的話音落,擺在他手邊的手機便亮了起來,屏幕上方兩個大字——可期。

  男人垂在右側的手,指尖輕輕顫了一下。沒有拿起手機,就將它擺在桌麵上,反而接通點開了免提。

  他先開了口,“可期?”

  對方停了一會兒,聲音才通過電話線傳了過來:

  ——陸奇,三天後你把黎相思放了。

  “為什麽?”

  ——沒有為什麽,三天後她就沒用了。

  “好,你早點休息。”

  對方又停了一會兒,才緩緩開口:

  ——你沒有什麽要問我了嗎?關於我和你……

  “沒有了。”

  韓陸奇先掛了電話。

  他抬頭,看著對麵的黎相思。她手機裏還是第一千八百七十八關的消消樂遊戲界麵,七彩的糖果,看起來很漂亮。

  “我早就知道贏不了,那天在雲端之上抽的那張骨牌,是幾點?”

  黎相思淡笑:“一點。”

  一點,連著他桌上公開的兩張牌,便是整副牌九裏最小的點。

  男人起了身,“我先走了。”

  黎相思喊住他,“韓陸奇,許安安手裏有一份U盤文件,是有關於黎可期的。大概是不好的東西,也許事關名譽。”

  否則黎可期也不會甘願給許安安做事。

  男人沒有說話,箭步往外走去,走進了冷風黑夜之中,消失了身影。

  **

  三天後。

  黎可期穿了一條純黑的裙子,外麵穿著一件純黑的棉襖,戴著一頂純黑的絨帽。

  第一眼看過去,還以為她在守喪,是來祭拜誰的。

  可她去的地方,又是民政局。這就不免讓人猜想,她是來離婚的。

  其實她是來結婚的,衣服左上方的口袋裏,還放著舒英去世的那天清晨,手裏攥著的那張字跡潦草的遺書。

  她今天和寒沉結婚了,母親在天上也安心了。

  在民政局外的冷風裏,黎可期等了一個小時。從下午三點,等到了四點。

  寒沉依舊沒有出現。

  正當黎可期掏出手機,要給寒沉打電話的時候。抬眸,視線裏便走來一個熟悉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