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5章 295他要被他女人弄瘋了(三更)
  侑夏還穿著那條大紅色的睡裙,裙子與血水融合在一起,將她慘白的臉襯托極致,好像身體裏的血都被放幹了一樣。

  “割腕?”黎相思震驚。

  是真的震驚了。

  侑夏出身於jun校,比一般人的意誌力要強得多。又在娛樂圈摸爬滾打了四年,忍耐心也超過常人。

  能讓她放棄生的希望,選擇死亡。

  “哥,你對她做了什麽?”黎相思看著他。“她是一個人,還是個女孩子。哥,你怎麽把她逼死……”

  男人的目光有些空洞,沒有聚焦點。

  渙散地落在對麵潔白的瓷磚上,那麽白,與他將侑夏從浴缸裏抱出來,她身上的皮膚一樣。

  白得,讓他連路都走不動,害怕到,身體的血液都凝固了。

  “夏夏懷孕了,我不讓她流產,想她把孩子生下來。”

  “侑夏是覺得黎家不能讓她進門,所以選擇不要孩子?”黎相思隻能這樣回答他,此時此刻映入她眼簾內的黎千程,也很不好。

  仿佛急救室內出來一個醫生,跟他說一句侑夏的情況,他能崩潰。

  男人抬頭,望了一眼急救室外的紅燈。“我把避孕藥換成了維生素,將她騙了,才有了這個孩子。”

  黎千程突然笑了。

  黎相思心中一緊,覺得他真的有些不正常了。

  恐懼轉換成笑,情緒三百六十度轉變。

  “她是太討厭我了。”

  以前他隻知道侑夏不喜歡他,直到今天才明了,不是不喜歡,而是厭惡到了極致。

  “……”

  寒沉從抽血的房間出來,走到了急救室外的走廊。

  抽了八百毫升的血,他臉色有些蒼白。

  黎相思立馬走了過去,仔細地看了看他的臉。“年華……”

  “沒事。”他知道她在擔心,笑著安慰了她一聲。

  走到黎千程麵前,“護士說失血過多,現在有了血,性命沒有大礙,別太擔心。”

  走廊響起一串腳步聲,宮行瑜急急忙忙趕了過來,身上穿著白大褂。一麵走一麵說,“千程,你怎麽把她弄急救室來了?雖然她不是個好女人,但你也不能把人玩到醫院……”

  宮行瑜匆匆掃了黎千程一眼,戴起口罩進了急救室。

  走廊上安靜了下來。

  二十分鍾後,宮行瑜從急救室裏走出來,額頭上有了細汗。

  見門打開,黎千程立馬迎了上去。“夏夏怎麽樣了?”

  “千程。”宮行瑜看著他,男人麵容有些憔悴,是心急過度。“她生命沒有危險,而且已經醒了,肚子裏麵的孩子也正常。”

  “但是,她要求做人流,否則就自己拔輸血管。”宮行瑜也糾結了,“所以我問問你,還要孩子嗎?”

  “不要了。”男人脫口而出,沒有半分考慮。

  鬆開宮行瑜的手,整個人恍如被抽幹了力氣,往後邊的牆壁一倒。

  孩子哪有她重要?

  他隻是想著,如果他和她有了一個孩子,她是不是就會選擇留下,慢慢接受他?

  畢竟,女人都有母愛情結,她們會為了孩子而遷就。

  現在他才知道,原來一個女人煩透了一個男人,就算懷了孩子,她也會一心一意打掉。

  “兩個月了,不要了?”

  “她不喜歡。”黎千程隻回複了四個字,便沒再說話。

  宮行瑜再次看了他幾眼,而後又戴上口罩,進了急救室。

  手術進行了一個多小時。

  急救室外的紅燈熄滅,已經是晚上九點了。

  “相思,你能留下來照顧她嗎?”

  黎相思挽著寒沉的手臂坐在椅子上,聽到黎千程的話,點了點頭。

  見黎千程轉身要走,黎相思喊住他,“哥,你不看看侑夏……”

  “我在這裏她心情不好,等她恢複了一些,我再過來。”

  男人的背影略顯佝僂,走廊兩旁的白色熾光燈灑在他身上,添上了幾抹病態。

  大概黎千程生病了吧,很久很久以前就病了,現在看起來,已經病入膏肓,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能痊愈。

  宮行瑜一出來,就看到黎千程這抹離開的背影。

  他是個醫生,雖不及宮斯寒是享譽國際的醫聖,但也就僅次於宮斯寒。放眼整個漢國,比他優秀的沒幾人。

  但是,醫術超群的他,卻無法醫治好黎千程。

  病房被推出來,黎相思立馬起了身,往病床旁走。

  侑夏是微微睜著眼的,看起來很虛弱,臉還是慘白,嘴唇因失血過多有些幹裂。

  見到了黎相思,她伸手輕輕拉住了她的衣角。“相思……”

  黎相思彎下腰,摸了摸她的額頭。“我會照顧你的,你現在先睡一覺,明天有力氣了再說話。”

  黎相思隨著病床和護士一起,去了樓上的病房。

  宮行瑜脫了白大褂,“二爺,現在看起來,你和黎小姐和睦得令人羨慕。”偏過頭看著寒沉,“有什麽夫妻相處的秘訣麽,教教千程,我看他要被他女人弄瘋了。”

  寒沉也看了他一眼,旋即兩人不約而同地往前跟了上去。“闖了四個紅燈,黎千程得替我繳費。”

  宮行瑜笑了聲,“你那八百毫升血,也該找千程收點錢。救命的血呢,沒有那血,侑夏估計活不成了。”

  皺了皺眉頭,“那女人心夠狠,對自己也下得去手。右手腕都快被她割斷了,一心奔著閻王殿去的。”

  寒沉:“黎千程也很可以,能把人玩到一心求死。”

  宮行瑜:“千程以前不是這樣的。”說不是這樣,其實本質也還是這樣。改變的不是黎千程,是侑夏。

  黎千程一直深愛著她,以前的侑夏還會郎有情妾有意。迎合他給予的愛,現在的侑夏,連迎合都不願意。

  “你少給黎千程開脫。”寒沉的臉色有點白,看起來沒往日裏溫和。“他自己有問題,現在他該反省反省了。喜歡那女人,關著就能把她的心給關來?癡心妄想。”

  “二爺你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說風涼話。要是相思不愛你,你做的也不會比千程好哪去。”

  進了電梯。

  寒沉聽著他的話,挑了一下眉,倒是表示讚同。

  站在金字塔頂端的人,俯瞰著比他們弱小低矮的一眾,警惕著與他們平齊的權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