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211寒沉:等會兒你乖乖的(五更)
  從酒廳入口處走來,人群有意識般往兩邊排開。

  寒沉臉色不好。

  生氣,是黎相思看見寒沉那刻,蹦進腦海裏的第一個詞。

  男人箭步走來,中間沒有任何停歇,走到她身旁拉住她的手,“回家。”

  黎相思拉住他,“寒沉,我還有事。劇組在樓上聚餐,還沒結束。”

  “二叔。”韓遇白見到寒沉,恭謹地喊了一聲。

  寒沉應了他一句,目光卻都是放在黎相思身上。看了她一會兒,才轉過頭看向韓遇白。

  雖是笑著,眼底卻有些寒。

  “劇組聚會,選雲端之上?她一個人站在酒廳裏,萬一出什麽事,你覺得後果怎麽樣?”

  “不好意思二叔,我沒照顧好二嬸。”又解釋,“之前選在半壁江山,但黎可期覺得雲端之上比較熱鬧,基於她是女主角,便順應了她的意思。”

  寒沉沒理韓遇白,將黎相思摟進懷裏。

  看她的時候,眼眸又恢複了一貫的溫柔。“回家?”

  黎相思點點頭,跟韓遇白說了聲,“遇白,我先回去了,如果劇組的人問起,你就說我身體不舒服……”

  話音未落,就被寒沉抱走了。

  男人似乎是嫌她走得慢,索性直接打橫抱起,箭步離開了酒廳。

  安然找來的時候,看見一抹門口剛離開一男一女的背影,女人的側臉,雖隔得遠,但和黎相思還挺像。

  她握著手機跑進酒廳,見韓遇白坐在酒台旁,正拿著酒保配好的酒準備喝。

  她忙地跑過去,將他手裏的酒拿了過來。“遇白哥,你不能喝酒。上次喝酒住了院,醫生說是胃潰瘍,現在還沒恢複好,不能喝。”

  也不知道那天發生了什麽。

  她隻知道那天是韓家老宅每月一日的聚餐。

  以前每次聚餐,遇白哥都是早早就從公司離開,回來的時候也是明眸暖熙的。仿佛在老宅裏,見了他最想見的人,享受了數個小時,有某個人的時光。

  那天,接到經理的電話,已經是晚上八九點。說韓遇白喝酒喝吐了,讓她去接。

  何止是吐酒,明明是吐血。

  喝到胃出血。

  “遇白哥,相思小姐的手機關機了,應該是沒電了。我去監控室看了一下,她來酒廳,她……”

  韓遇白拿過她手裏的酒,仰頭喝盡。

  安然沒再說話。

  看著他喝完那杯酒,就站起來離開了酒廳。

  **

  保時捷TurboCabriolet車內。

  車子開了好長一段距離,黎相思在副駕駛座上坐了好一會兒,這才注意到,寒沉穿的是拖鞋。

  瞳孔一縮,擺在身前的指尖輕輕一顫。

  偏過頭,“寒沉……”

  車子剛好停在紅燈前。

  車內的燈不關,在她話音出口時,眼前的光線被人遮擋,蓋下一片嚴密的陰影。

  良久。

  車後響起了很多道車子的鳴笛聲,他們除了鳴笛,也隻能鳴笛。

  黎相思眼眸內水汽亢氹,似乎隻要遇上凝結核,就能立馬流眼淚。

  看著他的臉,臉色不見轉好。拉了一下他的衣角,“年華,綠燈,開車。”背後催得厲害,隻聽見“滴滴滴”的聲音。

  寒沉坐回駕駛座,驅動了保時捷。

  黎相思時不時偷偷看他一眼。

  在第五次看他的時候,男人偏過頭,對上她的眼睛。

  一抽氣,呼吸都漏了兩拍。黎相思眨了眨眼,好半天,才露出一個笑容。“年華……”

  “今天去醫院看顏媽,她的病情惡化了。城城心情不好,我多陪了她一會兒。送她去雲端之上上班,本來想跟著就回家,出來時接到遇白的電話,說劇組開機前的宴會在雲端之上D201,我就去了。”

  “手機沒電了,我性格比較冷,和劇組那些人零溝通。想借遇白的手機給你發個短信,到了包廂後遇白去接導演,沒在。”

  “在包廂待了一會兒,下去找城城。然後,你就來了。”

  稍稍垂下腦袋,聲音也細了許多,“讓你擔心了,下次不會了。”

  聽著她的聲音,寒沉覺得心都要化了。

  如果撒嬌是一種病,能讓人心軟。那麽黎相思對他撒嬌,就是無藥可救的病症晚期,隻能讓人無底線去原諒。

  去包容。

  凶她一點點,都不舍得。

  保時捷車速很快,到梅園的時候,不過十來分鍾。

  寒沉先下了車,繞過車身走到副駕駛座的位置,將門從外邊拉開。

  彎下腰,很溫柔地將黎相思從車子裏抱了出來,將毛呢子大衣裹在她身上。

  入了冬,晚上很冷,尤其是像今晚刮北風。

  往別墅門口走。“等會兒乖乖的。”

  黎相思知道他在說什麽,腦袋靠在他肩膀上,點點腦袋。

  一進玄關,就聽見吳媽的聲音,“二爺您出門那麽急,鞋也不換,外套也不穿,是去幹什麽啊?萬一感冒了,苓姐兒又要說我了……”

  就看見寒沉抱著黎相思進來。

  立馬閉上嘴,恍如之前的話不是自己說的,灰溜溜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

  沒有月色。

  外邊的天很黑,刮著冷風,很冷。

  京城的冬天,很少會這麽冷,今年真的特別冷。有些單薄的女孩子,可能過不了這麽冷的冬。

  主臥很溫暖,足以流汗。

  一扇玻璃窗,窗外與窗內的氣溫差太大,以至於窗內的玻璃上,起了冰花。

  有了水霧。

  黎相思懶懶地掀開眼簾,望了一眼牆上的鍾,淩晨三點。

  手臂落在眼睛上,腦袋枕著床畔,仰麵躺著。

  男人走了過來,坐在床邊。女孩的秀發撲灑,垂落在床畔。

  拿著吹風機,很小心地給她吹頭發。

  低頭吻了她一下,“睡吧,我把吹風機的聲音調成靜音,不會很吵。”

  他將她的手臂從臉上拿下來,放進被子裏。

  女孩已經睡著了,睡得很乖。

  隻是眼角還有幾抹沒褪去的淚痕,看起來有點慘兮兮,小可憐。

  他又親了她一下。

  凝著她的睡顏,無聲地笑了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