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氣急敗壞
  聽到顧信庭這樣說,陸亦喬的眼睛微微發紅,狠狠地瞪了他一眼,因生氣顰起來的眉頭,在顧信庭看來竟然別具風情。

  當他腦海中剛有這個念頭的時候,感覺自己真是傻了,。

  車內狹小的空間內,尷尬的氣氛依舊持續發酵,幸好高架上的車流慢慢疏通了,顧信庭狠狠踩著油門,沒多長時間,便來到了陸家。

  這是他跟陸亦喬結婚這麽長時間以來第一次來陸家,當初自己娶陸亦喬,也隻是因為自己不能違背爺爺的意願。

  顧信庭把車停穩之後,見陸亦喬並未有下車的動作,有些不明所以。

  此時陸亦喬心中已經思緒萬千,上一世,陸家讓她遍體鱗傷,如今她回來了,一定要讓陸家付出代價。

  早在門口等候的陸葉朵,在看到顧信庭的瞬間,眼睛發出像看到獵物般的驚喜眼光,她低頭看了看自己今天特意見顧信庭的裝束。

  低胸的裙裝裹著嬌小的身材,頭發一大早被發型師整理的完美無瑕,脖子,手臂,耳朵上麵被她掛滿了珠寶,走起路來叮當作響。

  確定自己身上無不妥之後,她歡快地跑到顧信庭麵前,表情有些羞澀地低聲說道:“信庭哥哥,我可是等了你一上午呢,你終於來啦。”

  她以為自己定會讓顧信庭眼前一亮,沒想到自己說完這句話,抬頭看向顧信庭的時候,竟見他神情微變,不著痕跡的往後退了一步。

  此時,陸亦喬對自己這個表妹的心思都盡收眼底。

  她知道在上一世陸葉朵為了靠近顧信庭無所不用其極,也讓自己吃盡了苦頭。

  這一世自己怎麽能乖乖如她的意呢?

  她笑得一臉甜蜜,走到顧信庭身邊,在顧信庭錯愕的眼神中自然地挽上了他的胳膊。

  略顯親昵的對著陸葉朵說道:“難為你一大早上就等我們了,表妹今天為了見我可是花了不少心思,噴了這麽多香水,忘記告訴你了,信庭對香水過敏。”

  說完這句話,她還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對著顧信庭眨了眨,顧信庭算是見識到了女人變臉的功夫,剛才在車上陸亦喬好像跟自己有什麽深仇大恨似的,現在卻又主動挽上自己的胳膊。

  想到這裏,他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了不易察覺的笑意,不過被陸亦喬緊緊挽著胳膊的感覺真好,有便宜不占白不占,他又順勢用自己有力的臂膀摟住了陸亦喬細軟的腰肢。

  一直躲在門口暗中觀察的陸氏夫婦見到自己的女兒顯然是落了下風,這下他們兩個才從屋內走了出來,本來想著先讓自己女兒出現好吸引顧信庭的目光,沒想到倒是失策了。

  蘇玉扭著自己的腰身走到顧信庭和陸亦喬麵前,一臉和藹的笑意:“喬喬啊,你離開這麽多天,嬸嬸真是想你,真是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怎麽都在這外邊兒站著了,趕快進屋呀。”

  陸振華咂了咂舌,竟不知道自己的妻子有如此好的表演功底。蘇玉故作親切挽著陸亦喬的胳膊,走過自己一臉委屈的女兒身邊時,連忙對自己女兒使了使眼色。

  陸葉朵看到了母親的眼色,對陸亦喬的背影投出憤恨的目光,沒想到向來榆木疙瘩般的陸亦喬,今天竟然敢對著自己跟顧信庭秀恩愛。

  看著一行人走進屋中,她站在外邊狠狠地跺了跺地,自己千算萬算,竟然沒想到顧信庭不喜歡香水味道,這可是自己跑遍了南城特意找人配置的,據說讓人聞了之後能欲死欲仙。

  在短暫的接觸之後,顧信庭心中已經得出了結論。陸亦喬在顧家並不受重視,甚至有些多餘。剛才蘇玉的表現,足以說明一切,這些雕蟲小技自己再看不破,那這麽多年的商場也是白混了。

  陸亦喬走進屋中之後,並未像上一世一樣拘束不安,而是直接坐上了主座,她知道現在顧信庭在自己身邊,陸家巴結還來不及呢,當然不會當著顧信庭的麵對自己怎麽樣。

  顧信庭剛坐下沒多久,陸葉朵又換了一身衣服,身上儼然已沒有了剛才的香水味,端著一杯茶步履款款的走到顧信庭身邊,眼中說不盡的柔情似水。

  “信庭哥哥,你開了一路的車肯定口渴了,喝點茶吧,這可是媽媽特意為你準備的。”

  說完這句話,她滿懷期待的等著顧信庭接過自己手中的茶,但是顧信庭鑒於她剛才的表現,實在對她提不起任何興趣,就連她拿過的東西也懶得看一眼。

  陸亦喬看著一直目中無人,驕傲自大的陸葉朵,竟然這樣被顧信庭忽視的徹徹底底,心中忍不住感到好笑。

  看著陸葉朵咬著自己的下嘴唇,眼睛慢慢盈滿了淚水,她的心情從來沒有像這時甘暢淋漓。

  “忘了跟你說了,信庭也不喜歡喝茶,我來幫他喝就好了。”

  陸亦喬說著絲毫不顧她的不滿,直接從她手中接過了茶水,喝了一口之後,眯起了眼睛,臉上洋溢著開心的笑容:“表妹沏的茶,果然別有一番風味,好喝極了。”

  向來都是被捧在手心的陸葉朵哪裏受過陸亦喬這樣的氣,她悲憤交加回到自己母親身邊,眼睛死死的盯著陸亦喬,咬牙切齒。

  “好喝你就多喝點,這東西我們陸家多的是,倒是你,這樣的好東西可不是經常能喝到的,你們離開的時候,我讓母親跟你裝些,別在顧家丟我們的人。”

  陸葉朵到底是年輕氣盛沉不住氣,昨天母親給她交代的,她全部拋之腦後,她才看不慣陸亦喬對自己頤指氣使的樣子。

  蘇玉在女兒脫口而出的話之後,連忙打著圓場:“朵朵說話直了些,你別怪她,說來都是我們不好,沒有早早的把你找到,讓你跟著你舞女身份的母親,受了那麽多的委屈。”

  蘇玉表麵上是打圓場,但是她話裏話外說的意思,無不是在貶低著自己的母親,戳著自己的痛處。

  顧信庭雖對陸亦喬沒有太深的感情,但她畢竟是自己的妻子,還輪不到外人說長理短。

  他直了直身子,翹著二郎腿,目光緊緊盯著蘇玉:“陸夫人此言差矣,難不成我們顧家還養不起喬喬,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