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年我說的每一句話，其實都是腦子裏滲出來的水，沒多久就蒸發了那種，你不要當真。”

  時夜看起來確實沒當真，不過是沒有把她現在這句話當真。

  他微微垂下眼，沉默幾秒才說，“總之，謝謝你教會我怎麽喜歡一個人。”

  喬妍妍感覺心像是突然被擊中了一下，一時間也不知道該說什麽。

  過了一會兒，時夜才繼續說，“不過小的時候，我誰都恨，誰都防備，突然出現一個見到我就亮起星星眼，像傻兮兮小動物一樣喜歡跟著我的小不點兒，我本能地想把她留在身邊。”

  “上學的時候，一半是怕時家發現，會拿你做威脅，一半是我覺得也許是因為你還算可愛，所以我不忍心因為一些自私的目的，就把你當成所有物。”

  “直到你跟我說你放下了，我才意識到，我從來都沒想放你走，我想把你留下，一直留下。”

  “我可以保證，我從來都沒喜歡過別人，也從來都沒對別人有過這樣的感覺，可我始終不知道，到底是你曾經給我的溫暖太多，讓我自私地想讓你一直為我發光，還是我真的喜歡你。”

  “你教會了我怎麽喜歡一個人，但是我畢竟不是你。”

  喬妍妍根本沒想過，能從時夜嘴裏，聽到這樣一番話。

  以時夜以往的作風，哪怕是刀架在他脖子上，他都未必能說出這些，所以她一時間，覺得特別沒有真實感。

  她現在的第一反應，竟然是……

  “那是誰讓你改變的主意呢？”

  “是墨謹城。他說我想的太多了，我用盡全力追你，你能不能看得上我都不一定，所以我做我該做的事，至於我值不值得被原諒，值不值得被接受，你自然會判斷。”

  “……不愧是我女神喜歡的人，實在是太睿智了！“

  喬妍妍實在是被這番言論驚著了，越想越覺得她女神眼光實在是太好。

  可是她女神其實才比她大了兩歲，怎麽會比她厲害這麽多呢？

  喬妍妍不由感慨，“看來我還要再去建十個小號，去女神微博底下刷評論——開課吧！出書吧！”

  時夜看著喬妍妍說完這些，就真的匆匆忙忙起身，好像迫不及待要去建小號刷評論了……

  他眼角抽了抽，攔住她，“你沒有別的什麽要說的嗎？”

  喬妍妍遲疑了一下，猶豫地說，“說我太喜歡我女神了？”

  時夜：“……”

  喬妍妍這回卻不急著走了，反而問他，“你覺得心裏酸嗎？”

  “……”時夜臉色僵著，過了好半天，才轉開視線，聲音含糊，“酸。”

  嘴都沒動，好像那樣就能欺騙自己，這聲音不是自己發出來的……

  喬妍妍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那就對了，這說明你不是真的喜歡我。愛是包容和自由，你連我喜歡別的女人的自由都不給我，怎麽能說是真愛呢？所以你不用再糾結了，你不喜歡我，我們以後不用再見麵了！”

  “……喬妍妍，你是在拿我當傻子騙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