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事關重大，萬一弄錯了，對這兩個人到中年，才終於走到一起的人，都是巨大的傷害。

  她不能直接問。

  蕭芃芃靈機一動，突然換了個問法，“不……您知道，我有一個在我還是小嬰兒時就過世了的養母，她給我留下的信裏，提過她生產的那家小醫院的一些事，我想知道，我姨媽是不是當年跟我養母一起住院的那個人。”

  楓導愣了愣，遲疑片刻，才問，“你在哪家醫院出生的？”

  “新湖路三號的一家很小的私人醫院，院名是大夫的名字，我出生後不久就關門了。”

  ……竟然真的是！

  楓導不由驚訝，雖然他很快就將情緒都隱藏起來，可還是沒能逃過蕭芃芃的眼睛。

  所以真的是，他們在說的是一件事，是同一個人。

  當年她媽媽最後遇到的男人，是楓導，她以為永遠都會“不詳”的父親，是楓導。

  蕭芃芃突然明白，嬤嬤為什麽會認錯她，而且還是一次次地認錯，原來這就是真相。

  她“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哭得驚天動地。

  墨謹城就站在走廊轉角，聽到聲音，迅速趕了過來。

  客廳那邊的人也都聽到動靜，過來查看。

  蕭芃芃看到徐向柳，就哭著撲了過去，嘰裏咕嚕地說了好幾句，誰也聽不懂她在說什麽。

  楓導知道自己曾過一個女兒之後，就看不得這樣的事，他匆匆擦了下眼角的淚痕，“應該是想她媽媽了吧……剛才我們聊到了她的養母。”

  墨謹城看著蕭芃芃哭得說不出話來的模樣，再聯想楓導說的這句，又看到走廊盡頭，站在顧家眾人旁邊，茫然朝這邊看著的嬤嬤……

  他恍然間有了一個猜想，覺得不可思議，又覺得一定是如此，“……徐聽雪其實已經半瘋了，幾天前，我們找到一個裝鬼嚇唬她的好機會，她情緒崩潰，坦白了一件事——當年她第二次懷孕是裝的，所以她沒有孩子可跟芃芃的養母調換，她用的是別人的孩子。”

  徐向柳震驚，“什麽？！可芃芃驗過DNA……”

  她說到這裏，猛地明白過來墨謹城在說什麽。

  徐向柳的手顫抖起來，“你是說，芃、芃芃是我的孩子？當年那個孩子根本沒有死？！”

  墨謹城點了點頭。

  徐向柳一下子就向後倒去。

  楓導飛快趕過來扶住她，聲音發顫，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好運，“你們是在說……芃芃是我們倆的女兒？”

  他看到墨謹城點頭，就再也控製不住，眼淚瞬間湧了出來。

  一家三口抱在一起，放聲大哭。

  顧家的人一直站在旁邊，又聽墨謹城解釋了幾句，全都明白是怎麽回事了。

  他們又激動又感慨，全都一邊哭一邊通知親朋好友這個超級喜訊。

  顧唯珊也給女兒打電話，一邊擦眼淚一邊通知她這個喜訊，“這回你不用在心裏羨慕朱海薇了，你也是蕭芃芃的表姐了。”

  夏顏：“……”

  她什麽時候羨慕朱海薇了！誰稀罕當蕭芃芃的表姐！